师父,且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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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我便坐在原处嘿嘿了半晌,他受不了我一般往远处挪了挪:“那小瓷瓶带来了?”
我淡然的点了点头:“我可以不将那瓷瓶中的药喝下去吗?”
顾子夕也学着我淡然的点了点头:“不可以。”
奔驰的马车戛然停住,我被冲力带的险些冲出马车,倒是顾子夕眼明手快,一把将我拉回到身旁,我便侥幸逃过一劫。
车帘被车夫颤抖着的手掀开:“公,公子,他他他。”
我瞧见车夫的面色有些难看,顺着帘子的缝隙往外一瞧,只见师父长身立于马车前,负手笑望着坐于车内的我同顾子夕:“我竟不知浮冥宫的宫主在我百毒教竟有可以随意将人带走的说法。”
顾子夕直了直腰板,缓步走下马车:“商黎阳,棠棠到底是谁的人想必你比我还清楚不是?”
望着二人再次剑拔弩张起来,我无奈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手中紧紧的抓着那个瓷瓶,静观马车外的动态。
“老伯,你说我们先行一步如何?”我低声询问赶车的老伯。
只见他好似想到了很是惶恐的事一般,急忙摇了摇头:“不可。”
“那我们悄悄的先行一步如何?”我不死心的再次询问。
“为何急着走呢?”一道鹅黄色身影翩然落于老伯身旁,莫芷瑶一脸的盈盈笑意:“黎阳就是怕你这性子,是以让我守在这马车旁。”
“其实你心中是盼着我离开师父的不是。”我瞧见莫芷瑶淡然坐在我对面将手中长剑置于身前,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而后便不再言语。
我无趣的摸了摸鼻子,瞧了瞧四周被损坏到极致的树木问道:“以往他们也是如此吗?”
“那时他们的关系都很好。”落寞装点着莫芷瑶眼中对过去的回忆,她顿了顿又道:“除去谷主。”
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想象师父同顾子夕把酒言欢的场面,我总觉得那样的场面太过惊悚,实在不适合作为遐想。
我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正瞧见顾子夕神采飞扬的同师父说着什么,再一眨眼时,但见师父的身影已立于我身前,他恶狠狠的抬起我的下颔:“瞧不出你同顾子夕的交情如此深厚。”
我瞬时如置冰窖,茫然的盯着他瞧了半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但笑不语,眉眼间尽是些漠然,我分神瞧了莫芷瑶一眼,只见她也有有些手足无措。
“前几次未杀你,是我的失职。”
我脑中突然清明:“莫芷瑶他是不是给你疗伤了?”
莫芷瑶点了点头。
“顾子夕,你他娘到底同他说了些什么。”我又气急败坏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顾子夕,心中不禁委屈起来,不论是谁将他惹得恼怒,每次受伤的必然是我。
顾子夕咧了咧嘴:“我不过是说你哭着求我带你离开罢了。你知道我本不是如此无聊之人,只是瞧他方才的样子···”
顾子夕的声音突然停在他一脸的诧异之中。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一阵地动山摇,有偌大的石块自路旁的山顶滚落下来,轰然砸在马车右侧,激起一片灰尘,那马匹便受了惊吓,前蹄高扬,嘶鸣之后便以绝然之势向前方悬崖冲了过去。我躲闪不及,一头磕向了身旁的柱子。
莫芷瑶虽说会些武功但毕竟身子骨虚弱,以前也听明灭说过她虽说已无大碍,但元气损伤极大,亦不能长时间习武。此时的她正极力的将自己的身子稳住并试图朝我所在的方向移了移,瞧样子是想将我带下马车。倒是师父一脸事不关己的瞧着我们。
我被失足狂奔的马车撞的头晕目眩,手紧紧的拉着身下的垫子。咬着牙关不愿向此时的师父的求救。
那马匹越行越快,前方的悬崖便慢慢呈现在我们眼前。
师父终于有所动容,他扬了扬嘴角,抱起身旁的莫芷瑶转身跃下了马车。只留我一人面对着被霭霭薄雾锁遮掩的鬼门关。心中划过一道道苦涩,我心灰意冷的闭了闭眼,突然觉得生死也不过如此了。
“唉。”耳旁蓦然传来一声轻叹,顾子夕拉住我的手臂,一使力将我带出了车中。
我身子一软,瘫在地上,眼睁睁瞧着连马带车奔下悬崖,那匹棕色烈马的嘶鸣声响彻山谷,惊得两旁树上的飞鸟振翅逃离,只留下几片残叶翩然落下。
“棠棠。”师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些懊悔。
我突然觉得可笑,我攀着顾子夕的手臂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第一章(1)
顾子夕瞧了我一眼,转身迈步离开,我疾步跟上,却总觉得这样的情景似乎有些熟悉。
身后很静,片刻之后响起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我亦步亦躇的往前赶着路,不时有树枝将衣衫勾住,我在心中埋怨着顾子夕不懂怜香惜玉,这大热的天儿竟然还走的如此快。若是换成童玉缘他定然不会如此罢,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中想想,断不会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说出来,毕竟宫主他娘亦不是那么好当的。
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行了多久,总之走的累了我便一声不吭的坐在大树下乘凉。
“累了?”已经将我落了十万八千里的顾子夕终于发现身后早已没有我的身影,一脸鄙夷的慢慢朝我所在的方向挪步。
我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抬眼瞧了瞧正努力提高自己存在感的日头,直觉一阵头昏眼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其实,我是饿了。”我将头埋在双膝,以手狠狠的按着腹部,不愿让顾子夕听到它唱着空城计。
顾子夕摇摇头,二话不说将我手臂放置他的肩上,几乎是架着我往前行。 到底还是一宫之主,虽说是多了个人挂在身上,但走起路来依旧是健步如飞,我再一次领略了武功的重要性。
“高,实在是高。但我以为,你不如背着我更方便一些,其实挂在你身上这也不十分舒坦。”我挣扎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但任凭我如何劝说,顾子夕都未曾再搭理我,一口气将我架到了浮冥宫。童玉缘见我如一滩泥一般瘫在美人靠上让她去做饭的时候,那大张的嘴一直未曾合上。
不得不说,童玉缘的手艺还是极好的,不一会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便摆在了我面前,我喝了口微甜的凉水便大快朵颐起来,其中少不了顾子夕同我争抢。
我们二人风卷残云的将面前饭菜扫食一空时,顾子夕摇身一变又成了风度翩翩美公子。
“棠棠,我有话同你说,一会到我房间来。”
想必是吃的饱了,顾子夕连笑容都风骚起来,我无声的点了点头,瞧着他与童玉缘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正想去歇息时,有浮冥宫的弟子进来将碗筷收拾干净,我报以微笑,那弟子便像头一次童玉缘那般,异常惊慌的愣在原地。我十分不解,待弟子走后将铜镜放至面前,仔细瞧了许久都未发现异样,如此想来,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以往我在百毒教时,偶尔一笑,便会引来明灭同灵秀更甚的狂笑。彼时他们会边笑边颤抖的指着我道:“太吓人了。”
现下想想,自己也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我和衣躺在榻上,一边想着要去找顾子夕一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月上树梢,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睁眼之时,顾子夕早已稳坐于我榻旁的美人靠之上,手中把玩着那个小瓷瓶,修长的指节泛着同皎月一般的光泽,煞是好看。
许是听到我发出的声响,他朝我看了过来,缓缓吐出两个字:“服下。”
不知为何,白日里他极近风骚的笑容此刻好似突然变得残忍,好比一把刀狠狠的在我心上划了道口子,而后心中便异常空虚,那股空虚之深,好似万丈深渊,如何也填不满。
我没答话,将头转向了一旁,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我知道那瓷瓶定会改变些什么,而我现下却十分不愿有任何变化。
“棠棠。”顾子夕坐到了我旁边,将瓷瓶递到我面前:“五年前你亲口说的,是以无论如何你要将它服下。”
我十分犹豫:“这瓶中是什么?”
“让你得以找回自己的东西。”顾子夕郑重的将瓷瓶交到我手中,一瞬不瞬的瞧着我,一直等我将瓶中液体如数咽下,嘴角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明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好生歇息。”
他走后,我睡意全无,定定的瞪着房顶不知应当想些什么才能教我不如此心慌。
偌大的房间中静谧异常,我却总是躺不住,翻身燃起烛光,我坐在案旁,翻出了笔墨想着写些什么来抒解心中的抑郁。
良久之后,我望着眼前洋洋洒洒的一整张纸,细细一打量个中内容,自己心中亦是苦涩异常,随即将笔墨收好,而后将那纸张胡乱塞到了榻旁的柜子最底层。
虫鸣声异常清晰,不时夹杂着夜风将门扉吹的呼呼作响,皎月透过窗纸投射在地上,影子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却显得异常的孤寂。
我将被子紧了又紧,但依旧感觉有风自领口处灌入,索性将整个人都蜷缩在被中。
“棠棠。”门外突然又传来顾子夕的声音,我没有出声,只是躺在原处一动不动。
我以为他许久听不到我的回应便会离开,却忘了他的无耻度同师父并驾齐驱,门扇被他推了开来。
“我知道你醒着,睡不着?不如我带你下山逛逛,现下山下定是热闹非常,比起白日可是有趣多了。”他将我盖在头上的被子掀开,一脸的笑意盈盈。
我瞪了他一眼,将身子翻了过去:“不去,我累了,你不如带着童玉缘去,顺道培养培养感情。带着我算是哪门子意思。”
顾子夕不说话了,我有些纳闷,转回身望着他,但见他的脸色现下算不得好看:“你们拌嘴了?”
他将头摇了一摇,将目光投向门外,星眸中闪闪烁烁的满是犹豫,他轻启薄唇,慢条斯理道:“我在想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你是说那瓷瓶?”我斜睨着他。
“不,我的意思是,对牛弹琴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当真使不得。”他开怀大笑。
我虽未曾瞧见自己的脸色,但我知道它一定是不友善的。
“每晚歇息前来此处找些乐子果然身心逾越。”顾子夕摇头晃脑的迈出了我的房间。
我将手旁的垫子狠狠的砸向门口,被他闪身躲开,临关门前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正色道:“棠棠,以后莫要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的第一卷算是完成了,从这章开始就是《师父》的第二卷,人物关系什么的必然会发生一些大变化,大大大大大变化,当然,更新速度也会发生变化···是比人物关系还要大上N+W倍的变化。我可能今天和明天各更一章,然后会停几天,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不要弃文啊,如果不出意外,下周五我会恢复更新的。 所以大家也可以养肥什么的【泥垢了 两章怎么养!
第一章(2)
“棠棠。”
我被师父的声音吵醒,有些不耐烦的坐了起来。将衣裳披好后感觉头好似撕裂一般的疼痛,我用力的按着额角,试图将那不适感舒缓一些。
“来来,将这药服下,专治各种头痛。”师父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飘着浓郁药香的深褐色糖汁走了进来。
我直直的盯着他半晌都未曾作声。
不知是我起身的方式不对还是如何,我总觉得师父好似同以往不同了。
记忆中一向沉重的红衣愈发的飘逸起来,眉间那股邪佞也少了许多,想必是与童玉缘终是修成了正果罢。
见我不语,师父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将那药放到了旁边的案子上:“感觉如何?”
“还好。”我翻身下了榻:“我体内的毒如何了?还是没有起色?”
能将体内的毒解去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听师父说我自小体内便有毒,一日不去我便一日都无法练功,那便离杀了商黎阳又远了一些。
师父面色一僵:“棠棠,这五年你过的不开心?为师以为你会将一些东西放下。”
我愣了一愣,听不懂师父话中的意思:“什么五年?”
这下换成师父一脸的惊讶,他将我的身子板正,一直瞪着我,好似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一般:“棠棠,莫要说笑。”
我狠狠将师父的手抖了下去,皱眉道:“你何时见我说笑过?”
他沉思片刻,这才喜忧参半道:“果然回来了。”
不只是师父的行为异常,自打我醒了之后,便觉得宫中的弟子瞧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期然对上其中一道视线时,那人定慌忙将视线移开,我心里老大不舒坦。
“他们为何用那样的眼神打量我?我哪里不对?”
我瞧着将饭菜放到我面前的童玉缘开口问道。
她的语气中有丝躲闪:“定然是你的模样生的愈发好看了。”
我冷哼一声:“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连说谎都不会,算了。”
童玉缘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一会别忘了将药服下,子夕说这药会暂时缓解你体内的毒,三日之后,他会视情况来教你些拳脚。”
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