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嫡女 作者:南宫-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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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幼宁气道:“二哥这事你可管不了,大哥你知道吗,爹使人送了信去,要退了跟楚家的亲事。”
杨锦深脸色一变,双拳紧握,面色渐渐阴沉起来。
杨锦瑜吃了一惊:“爹真的让人这么做了,他也太过分了些吧,这样背信弃义……”
哪怕是一贯崇拜父亲,他也实在觉得有些过分。
尤其是哥哥妹妹都是夸那楚小姐好,连娘都赞不绝口的,杨锦瑜便心里存了分好感,现在看哥哥面色难看的样子心中颇觉得同情,觉得爹这么做不是像戏文里棒打鸳鸯了么?
、为娶妻公子忙筹谋
“就是啊,爹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做呢。楚姐姐是哪里不好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又不是门不当户不对。”
杨幼宁心里也觉得为哥哥同情,“楚姐姐知道了心里不知道多伤心呢。大哥,这可怎么办呢,要不你再去劝劝爹?”
“没用的。”杨锦深似乎冷静了下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跟爹说了,可是爹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谨慎太过,圆滑小心,说难听点就是胆小,不愿意掺和进任何惹得皇上注意的事情。他其实是根本不想跟与夺嫡有关的人家结亲,也不想跟文臣之家联姻,正好又赶上现在朝廷乱得很,爹就更不肯出头了。”
“爹,爹没这样胆小吧,他可是将军。”杨锦瑜不怎么赞同哥哥的观点。
“我看就是胆小,就是两家联姻怎么了,难道还能造反不成?”
杨幼宁嘀咕道。
杨锦深叹了口气:“幼宁,这事你别管了,回去吧,我有事跟你二哥商议。”
杨幼宁见状也只得撅着嘴道:“好啦,你们商量好了,我去找爹说说去。”
杨锦深见妹妹走了,这才跟弟弟说:“这件事指望爹是不能了,二弟,你肯帮大哥么?”
杨锦瑜挺起胸脯道:“哥你说吧,要什么帮的,弟弟绝无二话。”
“我只想娶回你嫂子。”杨锦深目光幽深:“可是现在爹已经拒绝了,若是我什么都不做的话,那等于就放弃了。”
杨锦瑜挠了挠头:“可是哥你想做什么呢,其实这段时间我在外面也听到了些风声。太子最近好像被陛下给厌弃了呢,前段时间闹出的军需案不是牵扯了好些太子收拢的一些大臣,这于穆青,还有五军都督府的赵铭不都是因为这事儿被牵扯进去的,都被判了斩首和绞刑了。现在这种情形,外面人根本没人敢往太子身边凑,我听爹说嫂子的祖父是太子太傅楚尚书,在朝中也是桃李满天下,门生不少,爹这时候怕跟他们家结亲引起皇上的误会。”
“这话是爹跟你说的?”
杨锦深眸光微动:“皇上怎么想,岂是臣子能猜测的?真的厌弃了太子,谁说了清楚?太子和二皇子信王是一母同胞,都是皇后所生,陛下跟皇后情重,如何就厌弃太子了?”
杨锦瑜一时糊涂了:“可外面都这么说。弟弟听说太子殿下虽听说也是有仁厚的名声,只是他身边聚集的多是文臣,但是信王殿下以前征战沙场,立下不少战功,很多的武将支持他,咱们家也是武将家,为啥不支持信王呢?”
“废立太子岂是那么简单?太子殿下当年在陛下起义时镇守城池,为陛下在后方募集粮草军需,整顿内政,虽不像信王在战场上那般耀眼,可同样功劳很大,不是太子殿下,后方能那么稳固,能打许多胜仗吗?太子又为人仁厚,并无明显过失,陛下如果因为宠爱信王,觉得他有乃父之风就废了太子,那朝臣能同意吗,废长立幼,岂是随意为之?一开此例,后世子孙无穷之患,内斗不止。”
杨锦瑜听得佩服不已,但说道:“哥哥说的虽是有理,可是弟弟也见过信王,那真是个好汉子,让人十分佩服呢。虽然说太子也很好,可是如果支持信王,那将来信王当政,咱们武将的地位不是更高了吗?”
杨锦深一怔,没想到这个向来看起来十分鲁莽的弟弟能想到这些,有些赞许地说:“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些,二弟也长大了。”
杨锦瑜得意道:“这也是我听外面人议论,自己琢磨的,哥哥过奖了。”
“你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只是你能想到这点,难道陛下这样英明神武的人却想不到么?这却涉及到一个问题。虽然信王打仗是个能手,也算是聪明天纵,只是在处理政事上却不及太子殿下多年经验。如今已经是天下太平,经历战乱多年,才不过刚刚恢复几年,民心思定,厌倦战争。太子仁厚可为守成之君,信王虽能却是喜欢挑战之人,若为君,难免汉武帝穷兵黩武旧事,虽然咱们武人喜欢打仗可得军功,可国家却支持不了长期征战。现在的景朝需要的是个守成的继承人,而不是个再继续打仗的君主。”
杨锦瑜听到此处也是瞪大了眼:“这么说皇上不会废长立幼了?”
“国家总是需要文臣去治理的。”杨锦深叹道:“虽然皇上现在一时对太子冷淡些,却也不可能为此就让武将去治理天下的。何况,若是让朝中文臣武将的势力变得不稳定了,这恐怕也不是陛下想看到的。父亲那边,却是一时糊涂了,他这般做法固然是免了结党的嫌疑了,可是因为此事,传出些风声,却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不站队,想要两边讨好只是一边看热闹岂是那般容易?等新君登基,只怕我们杨家会倒霉。”
杨锦瑜听了道:“那怎么办?”
“二弟,这爵位是封的,可也有可能会被夺去。”杨锦深目中带了丝绝然:“若是你我兄弟坐以待毙,不去谋划一番,只怕将来祸事不远矣。”
杨锦瑜站起来道:“哥,你说吧,该怎么办?”
杨锦深是个对政治很有些敏锐天赋之人,就朝廷的情况,他看得比许多人清楚,冷眼旁观,却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我会去暗中投靠太子。”
杨锦瑜吃了一惊:“可是——万一陛下知道了?”
“都说了是暗中,也不一定用现在的身份。”
“可太子会接受么?”
杨锦深却是跟太子有过些接触,对其颇为忌惮,深深明白那位看着仁厚的老好人太子殿下,实际上也是心思深沉之人,目前的情势只是看着危急,缺个人给他点破迷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总要跳脱世外才能看得清醒。
“他会接受的,之前我就想过此事,现在爹也逼得我不得不出面了。”
“可这跟哥哥的婚事有啥关系?”
杨锦瑜有些迷糊了。
“只有太子的地位稳固了,我才有机会。二弟,哥哥不想放弃。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杨锦瑜听了兄长的吩咐,颔首道:“好,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见弟弟去了,杨锦深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心中实在有些无奈。
他是回了京才知道情形闹得如此糟糕,太子一党遭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如此情形下,他父亲会想着避嫌也不奇怪,本来杨锦深只是想说服父亲延迟提亲,等风声过了,也就无所谓。
楚旭毕竟不是他父亲,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如今还在家中,未回朝,也影响不了什么事。
可是没想到父亲直接就是先斩后奏了,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惜情,你现在知道了消息,一定会很气我吧?”
杨锦深面带苦笑,想着那个小女子可能因为此事而伤心,心中闷闷的,着实堵得慌。
“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过了几日,杨锦深改头换面跟太子见了一面,不知道谈论了什么,第二日,太子跟皇上父子二人宫中深谈,数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时但见太子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
之后皇帝忽然就在朝上大赞太子仁孝,弄得满朝文武迷糊不已。
信王从宫中内侍处得到消息,道是太子跟皇父回忆起过去的艰苦岁月,表明一片孺慕之情,拳拳孝心,回忆起过世的皇后,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因为此事,皇帝跟太子的关系大为缓和。
信王得知消息,脸色难看起来。
“我这个好大哥,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忠厚之人,竟如此狡诈!”
有谋士就劝慰道:“陛下还是最喜欢您的,太子殿下不过是暂时跟皇上的关系缓和了,但是只要一天当太子,皇上总会是有看他不顺眼之时的。自古太子就是难当的,皇上春秋鼎盛,您的机会还长远着呢,何必急于一时呢。”
信王这时才好受了些。
“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倒是聪明了,奇怪了,有能人给他出主意?”
、招财童子
“或许是太子身边的谋士出的主意,那个郭林不是总以郭奉孝自居么?”
“郭奉孝?哼,他要真有三国鬼谋士郭奉孝的本事,还能弄前段时间的事情出来?”信王嗤之以鼻,忽然想起一事来。
“听说武昌侯家本来跟太傅楚孝直家的长孙女定亲了,突然就退婚了?”
“是有这么回事,据说是武昌侯夫人回绍兴省亲时看重的,回来却被武昌侯给训斥了,叫人去给退了。”
信王起身在书房里走动着,他身形高挑挺拔,常年征战沙场带来的健壮体格,穿上一身秋香色蟠龙立领深衣更越显雄姿英伟,正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英武俊美,十分富有男性魅力。
若是比较起来,太子却比信王的容貌身材差多了,不仅个子矮了几分,连长相也是有些文弱,性格也是较为仁厚,说难听点是软弱,起码外人是这么看的。
也因为如此,信王从没看得起自己哥哥,觉得自己立下许多战功,不是正好效法李世民吗,怎么就不能夺嫡了?
他可一点儿也不甘心屈居人下,不过就是大哥比他先从娘肚子里出来而已,都是嫡子,凭啥皇位就该是大哥的?
信王哼了一声:“也算是这老儿还有些眼力,知道谁才是明主。可使人去拉拢么?”
“王爷,那老儿可是惯不掺和这些事的,拉拢得还少么,从来是不管的。”
“倒也是,算了,现在这也算是他投诚了,算他聪明。”
信王遂不再提此事。
京城的风暴传到绍兴来,那又需要些时间了。
不过消息灵通之人却也有各自的渠道。
因为之前杨家退亲之事让楚旭大为恼怒,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了京城的政治风波,其实早在之前已经由顾渊提醒过一次婚事可能告吹。
但是那时候楚旭也有自己的心思,他父亲楚孝直是忠实的太子一党,身为太子太傅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转投到信王那边去的。
楚旭也深知自己如果想两面三刀,到时候等待他的或者就是政治生命的死亡,谁也不会用他,或者就是他只能把赌注压在信王那边,可将来他这半路进去的能得到什么好处吗,那还不如现在呢。
而想只想皇帝效忠看起来也是个好办法,不参合这些事,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陛下早晚会死,继承人早晚会登基,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后代考虑。
楚旭本来觉得结了这门亲事,说不定能够拉拢到武昌侯转投太子,他之所以还不回京一方面是因为政治形势不乐观,回去只会陷入党争无法自拔,另一方面也是想等待时机。
这门亲事绝对是对楚家有好处的。
自从顾渊跟他说过京城的情势,他已有了准备,但真的知道了消息之后,楚旭还是很愤怒。
这一方面是因为武昌侯不留情面的做法伤了他的颜面,同样也是让他的打算落空了。
这几日楚旭的心情便很是不好,直到楚原提出全家出去郊游的事情,楚旭便决定趁着春光灿烂一家人去会稽山游玩,也好放松心情。
楚惜情这两日心情也不怎么愉快,她也不否认,杨锦深的这件事情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几日她变得越发沉默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像跟往日一样没什么不同,照常处理事情,可是只有近距离服侍她的侍女才知道她的改变。
梅香忧愁地看着楚惜情安排人收拾明天去郊游准备的物事。
她感觉到小姐不快乐。
虽然她还在笑着,可是那笑容看起来是那般虚假,没有温度。
梅香烦恼地快把头发都抓下来了。
楚惜情回眸看了看她,“天色不早了,今晚你也不值夜,下去便是。”
梅香欲言又止,没有说话,终究还是退下了。
楚惜情坐在梳妆镜前,她身上只穿着淞江棉布中衣,望着镜中的容颜,她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原本那里放了一块玉佛的,是杨锦深送给她的。
现在,她已经把它取了下来,想着什么时候让人送还去钱家,只是此物,终究不好随意交给钱家,免得再惹来什么猜测。
“这样也好,我还是把精力花在我该做的事情上。”楚惜情眸光闪过一道寒光,她的意识里出现了董其玉那张看起来俊俏迷人的脸庞。
“怎么会让你如此轻松自在呢,只是简单的拒绝,难平我心。”她红唇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还有朱昂,狗咬狗会怎样,真的很期待呢……”
她喃喃自语,看着镜面因为呼气而有些模糊起来,伸出手在那雾气笼罩的镜面上写下一个惊心动魄的字——“杀”!
夜色,越发深了。
一夜无话。
东方渐白,城市从夜色中苏醒过来。
早起的绍兴城已经是十分热闹了,一早,楚家不少人便起床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