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 (完结)作者:萌吧啦-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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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孟炎握了握拳头,说道:“八万两,再没有了。”
柳檀云笑道:“那就多谢父亲了,口说无凭,我要真金白银。父亲甭想到时候拿了些家具糊弄我,那些东西在我眼里有等于没。”
柳孟炎心想若是当真没有家具,岂不是丢了他的脸,满腔喜气全叫柳檀云搅没了,也不耐烦看她,但要撵了柳檀云走,柳清风势必也要跟了过去,于是就忍着柳檀云,拉了柳清风过来细细嘱咐一番,说道:“虽日后你二叔也成了你父亲,但我才是你实实在在的父亲,对着外头,要说跟两个父亲一样亲近——但你心里头……”
“只跟姐姐亲。”
柳孟炎一愣,见柳清风双目炯炯,便转向柳檀云。
柳檀云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女儿早两年便教着他了。”
柳孟炎怒极反笑,说道:“那清风的衣裳、鞋子,还有规矩……”
柳檀云方要开口,见吕氏进来了,便道:“由着母亲准备吧。”
吕氏听了,颇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因儿子要让出去一半,又有些不舍得,眼睛里泪光闪闪。
柳檀云道:“清风,陪一会父亲、母亲,回头去寻了姐姐说话。”
柳清风答应了一声,便坐着不动。
柳檀云出去了,向着外头走,回了自己院子,往摆在院子里的榻上一躺,便对小一道:“叫凤奴来唱支曲子听听。”
这榻就摆在廊上,夏日里纳凉正好,如今天有些了凉了,柳檀云爱在这边听戏,便没叫人将榻搬走。
小一答应着,便去叫柳檀云买来的小戏子凤奴来唱曲子。
这小戏子声音清越的很,虽没有管弦奏着,也不显单薄。
柳檀云听她唱了一曲《将军令》,便眯着眼睛,手上打着节拍,心想回头将那幅《春山图》画好了,挂在柳老太爷书房里,而且,柳老太爷百年后的衣裳,也该做了。
小一伸手揉捏在柳檀云腿上,见柳檀云也不在听凤奴唱戏,便笑道:“姑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柳檀云抿着嘴笑了,说道:“什么事?”
小一道:“奴婢比姑娘年长三岁,如今该、该……”
“二八少女春心动。”柳檀云嘴里吐出一句话,睁开眼,果然瞧见小一红了脸,只见小一一双眸子清亮如泉藏着几分娇憨,“是哪个?”
小一说道:“杨叔家的哥哥。”
柳檀云心想自己每常叫小一去杨从容家里传话,这小一看上杨从容家的儿子,也算没白费她的一番心思,笑道:“都是自家人,你没有父母,我说又不合适,叫穆嬷嬷替你去说,三媒六娉,一样都不少了你的。”
小一欢喜地答应着,随即转到柳檀云面前,悄声道:“奴婢听说二夫人这几日每日叫人请了三姑娘过去说话。”
“二婶不常叫绯月说话吗?”柳檀云又合上眼睛,因在柳孟炎那边吃了杯酒,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想小顾氏自己撑不住了,自然要寻了柳绯月这么个救兵。
小一拿着拂尘将飞虫扫开,说道:“比往常说话的时间要长。”
柳檀云嗯了一声,然后对小一道:“莫管闲事,咱们如今就权当是在这边走亲戚的,好吃好喝地供着咱们,咱们就没有二话,若是她们敢怠慢了咱们……”
“姑娘,她们不敢。我打听了,咱们这边用的胭脂水粉,跟姨娘们用的都不一样。”
柳檀云点了头,然后听小一悄声说了句柳绯月来了,便不再接话。
柳绯月过来后,也在榻上坐着,笑道:“怎叫凤奴唱这个?她声音又不够厚重。”
柳檀云笑道:“叫柳婶子替我买的刀马旦还没买到,且凑合着听听。”说着,又对凤奴道:“换首《天净沙》听听吧,从春唱到冬。”
凤奴答应着,便开口道:“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
柳绯月听了,笑道:“她这嗓子唱这个倒是不错。”想了一会子,便对柳檀云道:“姐,倘若母亲叫你帮着料理后头立嗣还有父亲袭爵的宴席……姐千万别答应了。”说着,唯恐柳檀云又生了野心,中了小顾氏的计。
柳檀云笑道:“这是当然,除了过年过节,这是头回子二婶料理大事,漫说是我,便是你,也莫要插手进去,这正是二婶立威的时候。你先前说喜欢燕卿的嗓子,我将燕卿送了你可好?”
柳绯月忙笑道:“那就多谢姐姐,只是养着燕卿的银子,姐姐对外就说是姐姐出的,不然母亲又要说我了。”说着,心想她跟柳檀云当家的时候,遇到这种宴席总能赚上一些银子,偏小顾氏将这宴席当做烫手山芋一般,要甩手给了柳檀云,其中必有什么算计;又疑心是小顾氏早些日子当家之时太过贪心,在账上闹出亏空,因此急着叫柳檀云去补。寻思一番,也觉自己管不着这么些,且逍遥着。
柳檀云瞧见柳绯月面上神色不住变换,便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二婶,二婶这几年将家里管的有模有样,谁瞧见了不夸?”
柳绯月见柳檀云称赞小顾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心想小顾氏这是自作自受,若当初不贪了府里的银子,不将自己身边那群贪心不足的奴才拉进来管事,如何会出了这么大的空子,挤着柳檀云躺下,又将柳檀云的手搭在自己肩头,便复又欢喜道:“姐,清风如今也是我弟弟了。”
柳檀云笑道:“清风一直是你弟弟,不知咱们家摆宴席那日,红叶会不会过来?”
柳绯月说道:“红叶自是要过来的,骆狐狸精一直说是红叶闹得他头疼,那年春闱的时候,又害得他排在三甲之外,这大半年了,兄妹两个还闹着呢。”说着,就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完了,又想旁人笑就罢了,她该担心才是。心里这般想着,但想起骆红叶信中说骆丹枫郁郁不得志地狼狈模样,便又忍不住笑起来。
待柳绯月走后,柳檀云便立时对小一道:“去跟老爷说,莫叫夫人答应了二夫人替她操办这会子的宴席。”吕氏几年来一直对她放手管家之位耿耿于怀,倘若上了小顾氏的当,轻易地答应了替小顾氏操持,到时候指不定要填了多少银子进去。
果然,柳檀云才提醒了柳孟炎,后头小顾氏嘴里说这些事是两家的喜事,便劝说吕氏来操持。幸亏有柳孟炎三令五申警告吕氏不可答应了小顾氏,外加吕氏舍不得柳清风因而如今也没大有精神,于是小顾氏出师未捷,并未说服吕氏。
如此,小顾氏便又将眼睛盯上了柳檀云。
小顾氏请了柳檀云说话,柳檀云过去了,敷衍两句,不待小顾氏说到正题,便寻了话退了出去。
如此两次三番后,离着立嗣的日子越发近了,小顾氏心急起来,便亲自来柳檀云院子里,又强拉了柳绯月过来,指望着柳绯月说服了柳檀云。
小顾氏母女来时,柳思明家的已经替柳檀云买了个刀马旦,是以小顾氏过来时,就瞧见柳檀云院子里一小戏子铿锵有力地唱《穆柯寨》。
小顾氏心里冷笑,心想这柳檀云当真会享受,因柳檀云的戏子们都是柳檀云自己花了银子买的,月钱也不用府里出,是以小顾氏心里看不顺眼,也不敢说什么,来了,便笑道:“云丫头当真会享受。”
柳檀云从榻上起身,心想自己这会子该听一出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懒散地笑道:“叫婶子看笑话了,婶子喜欢听什么就点了曲子来。”
小顾氏在榻上坐下,笑道:“你这就有现成的小戏子四五个,若是凑出一出戏,过几日的宴席也能省下一笔银子。”
柳檀云笑道:“她们小孩子家,哪里有那能耐唱给老爷们听。”说着,从小一手中接过戏折子,递给小顾氏,叫她点。
小顾氏哪有心思听戏,将戏折子推开,对柳檀云正色道:“檀云,婶子这次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柳檀云笑道:“婶子但说无妨。”说着,瞧见耿妈妈领了柳清风出来,望了眼柳清风身上吕氏叫人给做的新衣裳,知道柳清风是来叫她帮着看看的,便笑道:“袖子改大两指,那样看着大方一些。”说着,又瞧着小顾氏,等着小顾氏也帮着拿主意。
小顾氏望了眼柳清风,心里一时五味夹杂,既想着拖了柳清风的福,终于能将爵位拿到手;又恨着自己夫妇两人筹谋多年,临了还要将家业给了这小子;待要诅咒两声柳清风,又怕柳清风有个三长两短,日后他们这房没有个人供奉。也不敢冷落了柳清风,招手叫柳清风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柳清风的脸,见柳清风浓眉大眼,心里更不是滋味,恨也恨不起来,爱也爱不起来,便笑道:“云丫头说的是,这袖子该改大一些。”然后放开手,又想吕氏哪里来的好运。
柳绯月自被小顾氏拉来,便不敢说话,此时瞧着空子,嘴里说着:“我替伯母瞧瞧去。”说着,就拉着柳清风跟着耿妈妈走了。
柳绯月走了,柳檀云叫小一领了小戏子去吃点心,然后等着小顾氏说话。
只听小顾氏说道:“檀云,这两件大事堆在一起,婶子只怕忙活不过来。”
柳檀云笑道:“是呢,我也想着呢,因此早两日,我便跟祖父说,若是婶子忙活不过来,我便替婶子收着礼。”
小顾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忙道:“檀云,这些还是小事……”
“我人小,能帮着婶子的,也就只有小事罢了。”柳檀云说着,就翻着戏折子,然后问小顾氏:“婶子出身世家,不知婶子喜欢哪个地方的戏?不如请了南边的人来,就叫那边的戏班子唱戏给我们姊妹听。”
如今京里南边的戏盛行,因此请南边戏班子的花费就要多一些,小顾氏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若依了柳檀云的话,指不定要多出多少银子,就笑道:“檀云,你祖母也要回来,祖母年纪大了,嫌南边的戏台粘牙,不爱听,还是选北边的吧。”
柳檀云笑道:“婶子说的是,回头我自己个叫人买个南边的小戏子就是了。”说着话,又聚精会神地看戏折子。
小顾氏心想年纪轻轻,成日里养花喂鸟听戏画画,倒是将自己当成老祖宗了,又状似为难地道:“檀云,婶子就拉下脸跟你说吧,婶子没料理过这么大场面的事,这两年身上又不好……”
“婶子不乐意管家了?这可怎么好,府里除了婶子,再没有第二个能干的人了。”
小顾氏一噎,见柳檀云又截住了她的话头,虽说如今往公中添补了一些进去,但若将管家之位拱手相让,她也不舍得,于是疑心柳绯月吃里扒外地跟柳檀云说了什么话,不然以柳檀云凡事爱出风头的性子,哪里会这般推三阻四。想着,便也不多说,盘算着回头定要教训了柳绯月。
且说小顾氏从柳檀云那边无功而返,晚间又叫了几个丫头三催四请地将柳绯月叫了过去,又请了柳仲寒来主持公道,当着柳仲寒的面,训斥柳绯月道:“这丫头越大越胳膊肘往外拐,我才跟她说了话,她转身全抖落给外人听了。”
柳绯月道:“清风过几天成了我弟弟,咱们两家不就跟一家一样了吗?说什么内外。”
这话又戳到了柳仲寒的痛处,柳仲寒这两日虽看着高兴,但听人提起立嗣的事,心里就不痛快,此时对着柳绯月骂道:“既然内外都一样,就叫云丫头管事就是,你通风报信做什么?”说完,又对小顾氏骂道:“在个小丫头手里家计就蒸蒸日上,怎到你手上就日薄西山了?早些日子我就说过,莫将你们顾家的行事带到我们柳家来,果不其然,你是一门心思要将我们家败得跟你们顾家一样。”
小顾氏被骂的狗血淋头,心知柳仲寒骂的是她每常赏钱给来请安人的事,便嘴硬道:“那点银子算不得什么。”
柳仲寒冷笑道:“既然算不得什么?你倒是说说,府里的银子哪里去了?今儿个,季春还来说,说他姨娘体弱,断不得药。”
小顾氏心里骂柳季春翅膀硬了,就敢对着柳仲寒胡说八道了,忙道:“那老姨娘的药并没有断。”
柳仲寒冷哼一声,说道:“我也是这样说,后头若不是我反应快,季春险些就将你给老姨娘的药渣子拿出来给父亲、大哥看了。”
小顾氏讪讪的,见柳绯月还在,便对柳绯月说道:“瞧见了吧,若不是你这丫头狠心,我一时忙活不过来,叫下头人钻了空子,也不至于叫你三叔说嘴。”
柳绯月心里不服,便哼了一声,说道:“若不是母亲贪心不足,府里哪里会有亏空?”
小顾氏闻言,又见柳仲寒也盯着她看,从柳仲寒眼神里,就能瞧出柳仲寒也疑心她偷了银子,忙道:“我娘家又没人了,我只有绯月一个,我拿了银子做什么?”这话出口,见柳仲寒、柳绯月不信,便有些百口莫辩,咬了咬牙,一样样回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将这些事的关节一个个想了一通,半日还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被人偷了银子,被谁偷的,却又想不出来。又觉自己不时地问了柳绯月,柳绯月含含糊糊地说过柳檀云就是那样赚钱的,怎一样的事,到了自己手上就赔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