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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丹凤朝阳-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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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妃的神情看着比过年那天要镇定,除了话少,没有什么旁的异样,昌王妃五氏问她平时胃口怎么样,起居怎么样,她也答得一五一十的,听着没什么不妥。

昌王和六皇子是亲兄弟,虽然平时关系不是那么亲近,可是总是比其他人要近得多了。王氏又是过来人,生过两个孩子了,自然有发言权。

“四嫂”五皇子妃郑氏轻轻拍了她一下:“怎么出神了?喊你都没听见。”

郑氏也把儿子带来了,挺虎头虎脑的孩子,倒是一时看不出长得象谁。这岁数的小孩儿少有不可爱的,白胖圆润,又是一身的绸缎绵绣,个个看着都跟画上的大娃娃一样。

潮生喜欢得很,逗着他说话,这孩子没有自家阿永这么活泛,但比梁王家的阿田那是外向多了。虽然岁数比阿永小,但是说话口齿挺清楚,童言稚语的很是可爱。

阿永对这个弟弟并不是太上心,虽然被潮生拉着不能乱跑,可是两只眼骨碌碌的,一会儿看着这边的花灯好,一会儿又看着那边的焰火亮。

“娘,那是什么?”

潮生看了一眼:“那是五谷丰登。”

阿永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五谷丰登啊。”

没一会儿又瞅中了另一个:“那个又是什么?”

这回他指的灯有点儿远,花花的一片,潮生也分不出他到底指的哪个。

阿永描述着:“那个红的,高的……”

“那是花好月圆。”

郑氏笑着说:“四嫂还真精通,这些花样都知道。”

潮生一笑:“没法子,这会儿的孩子话就是多,你又不能不搭理他,就是瞎编也得现编出一个来。这花灯年年都一样,来来去去不见什么新鲜的。”

郑氏只是笑,向四下张望,顺口问:“六弟妹怎么不见了?”

梁氏说:“她怀着孩子呢,这边儿人多,外头也冷,她又不能久站,先进去歇着了。”

郑氏有些不以为然:“我看她到现在还那么瘦瘦的,就算是有心事,也不能老这样。大人不吃,孩子总得补吧?还有一两个月就得生了吧?你瞧瞧那脸儿,还没个巴掌大。”

梁氏说:“可不是么,我也这么劝她,凡事得往宽处想。四弟妹,你说是不是?”

潮生怔了下,点头说:“是啊。”

潮生也觉得自己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装假,她怎么跟着心虚上了?

六皇子妃既然走了这一步,肯定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考虑了。至于将来生的时候怎么办……想来人家肯定有所准备。

潮生放下心事来,拢着阿永不让他乱跑。

梁氏把女儿刘琳也带了来。小姑娘生得很清秀,皮肤雪白,眼睛水汪汪的,举手投足间已经很有淑女范儿了,规规矩矩的跟着梁氏,有人问她话就说一句,别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站着。看样梁氏在她身上没少下功夫。倒是昌王府的二姑娘,因为身子弱,平素不怎么出来。

潮生生了两个儿子,倒是很稀罕小姑娘,又文静又清秀,乖顺听话。所以人们都说,女儿乖,女儿好,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呢!象自家这野小子,还没进学,就一天到晚的逮着人,精力旺盛,好奇心又强,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花灯这种东西,年年看,已经不觉得稀罕。再说,这些近处的,皇帝能看见的,当然都是花团锦簇,那些远处的,九成还是旧的,破的,烂的,反正一点起来都彩熠煌煌的,也看不出什么。

可是这个排场已经成了俗例,年年如此。

元宵一过,年也就算是完了。

过年应酬往来,操劳费力,等过了年一松懈下来,四皇子先病了一场,发热,咳嗽。缠绵了半月也没好透彻。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等四皇子的病渐愈,潮生却又病倒了。诚王府这阵子汤汤药药的就没断过。养病的日子极其烦闷,药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病势却不怎么见好,连屋子都不能出。病中还有人来探望,走马灯似的轮着转,个个说的话都差不多,潮生答得话也差不多。

朝堂上的事儿潮生不见得桩桩件件都知道,但是过了年一开春,陆国舅一系的人就有好几个遭了弹劾。



第二九三章 赌


这其实不稀奇,御史们总喜欢咬外戚权贵们身上的肉吃。你看那清贫自守的,出身不显的,家中人口少,门庭破败的人是没有人去参他的。骨头硬没有油水没有肉,咬他做什么?勋贵外戚们就不一样了,那都是肥得流油的主儿,真成了那是名利双收。

但这回的情况略有不同。

不是那种风闻奏事,也不是不疼不痒的敲打,实打实是翻出来旧事,罪证确凿的。

其中一个兵部的,姓徐,被数出十六条罪状,每一条都是结结实实的有铁证的,单论哪条都够抄家杀头。

潮生只听人说起其中一条,是这个姓徐的当年在蔓州为官的时候,曾经看中了一个下属的妻子。要换个无耻一点的人,卖妻求荣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关键这人脾气很直,甩手不干。姓徐的于是暗地里派人把这人灌醉后溺死,进而霸占了他的妻子,那个女子也性子刚烈,上吊自尽了。

这些事以前并不是完全没有风声,但是好像全挤在一起爆发。

四皇子这些日子在家的时候不少,一来他的病也没全好,太医说不宜劳神费思,该多多休养。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潮生和两个儿子。阿永蓦然发现自家爹不止是会读诗书而已,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儿他也懂,这种有意思,和阿罗舅舅是不一样的。

阿罗舅舅会教他爬树,捉鸟儿,抓鱼,那些都很新奇,每天都觉得新鲜。但是爹说的,做的,也很有意思,可是和阿罗舅舅不同。爹带给他的也是新鲜的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但是爹却不会直接告诉他这东西怎么来的,或是这东西怎么做的,而是让他自己揣摩,自己去想。有的时候他能想出来,有时候猜不出来。可是这个想的过程……还有,终于猜到的时候,那种满满的成就感,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

“爹怎么会这么些东西?”阿永没有这么问出来,但是他的疑问都满满的写在脸上了。

四皇子微微一笑,揽着阿永,指了一下书房里那一排排的书架:“都在书里头,那里面什么都有。”

阿永之前也认字,三字经什么的也能朗朗背诵。可是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书籍上的方块字,有着那么神奇的力量。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潮生先前还在头疼着怎么拘拘阿永的性子,眼看着,一年大二年小的,总不能老是放野马一样放任着。可是四皇子这一出手,立马就见了成效。

果然儿子还是要爹来教啊。四皇子也曾经是男孩子,男孩子心思想什么,喜欢什么,渴望什么,他都清楚。潮生毕竟是女子,再疼儿子,她也不知道怎么给儿子这个时候男孩子应有的教育。

欣慰归欣慰,潮生心里不是不泛酸的。

同时还有些不安。

陆国舅一系遭遇弹劾攻讦,这事儿和自家有没有关系呢?

但是四皇子表现得很从容,一直在家养病,朝堂上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最近……外头,不大太平。”

四皇子看了她一眼,笑了:“你不用害怕,没事儿的。”

潮生索性摊开了问:“你和大姐姐,有没有……”

四皇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潮生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

四皇子摸着她的头发:“大姐姐的势力不在朝堂上,再说,这种零零碎碎的发难,也不是她的性格。”

是啊,的确如此。

“至于我……”他停下来,看了潮生一眼。

潮生朝他一笑。

四皇子从来不当出头鸟。

“那会是谁呢?”

“承恩侯树敌太多。”四皇子说。

是啊,陆国舅贪婪而吝啬,许多人当面奉承他,转过身来却十分鄙薄这位“承恩侯”。

承恩承恩,可不是靠女子裙带,靠承恩才登高位的吗?

这些人,朝官也好,勋贵也好。要么是自己有本事,要么是祖宗有本事,挣下一份儿家业。到了陆家,人家是妹子有本事,给哥哥挣下爵位家业。

“现在看着很热闹,但是……”四皇子轻声说:“陆家没那么容易板倒的。”

潮生转头看他。

“承恩侯,是父皇封的。”

由皇帝所封,也只能由皇帝褫夺。

承恩……

潮生点了点头。

他的平静,也让潮生平静下来。

日子如常的过着,照料一家人饮食起居,打理王府上上下下的内务。心里一静,病似乎也好得快些了。

四皇子这些日子仿佛没事可做一样,一直陪着潮生,陪着儿子。潮生一病,许多事情难免耽搁。四皇子捧起潮生的帐本来,一样一样看得很仔细。说起来,自家有多少钱,庄子上有多少地,府库里有什么东西,四皇子大致心里是有数的,但具体到每一样,他就不那么清楚了。潮生的帐本记得非常清楚,按分类来的,玉器、,字画绸缎……后来还标着这东西的来历以及价值几许。这库是每个月都要盘一回的,每个库必然有两个人负责,还有单一个人负责监察,职责交插。

“真不错。”他点头嘉许:“这可很难出错了。”

“管家里自然可以这么管。”潮生说:“人就这么多,东西也就这么多,日子一长不用看帐本都背下来了,府里每个人我都能叫出名字。可要是放在外头就不成了,人多,事也多……”

“但是办法是好的。”四皇子眼光精准:“只要有一套规法在那里,放到别处去一样有用。”

“其实办法也不算是好办法。”潮生说:“可再好的办法,也要人哪。”

再好的办法,执行的人不得力,甚至给你来个以法害民,你能怎么办?

就象前朝几次变法,为什么都越变越糟?最后变法派一败涂地。那些变法不全是坏的,有很多是很好的,可是再好的法也要人去执行——

问题就出在这里。

四皇子放下帐本,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潮生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来,不用急的。”

“是啊。”

这一次对陆家的围攻越演越烈,眼看火就要烧到承恩侯长子身上时,嘎然而止了。

承恩侯遇刺了。

当然,他没有死,只是伤得也不轻。陆皇后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而且皇帝当天晚上留在了椒房殿——第二天还派人去承恩侯府上探视,还有赏赐。

这是一个很清晰的风标。

朝中那些鼓噪的人象是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集体失声了。

陆皇后太清楚皇帝的底线在哪里了。

事实上,后来四皇子对潮生总结这件事。从一开始,他们的时机挑的就不对。

六皇子刚去世还不到一年,皇帝心中还念着这个儿子。

这是可以说的理由,还有不能说的理由。

这些贪赃受贿弄权的事,还不足以板倒陆家。

皇帝以前真的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吗?肯定不是的,所以要板倒陆家只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一片扰攘中,六皇子妃——该生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潮生想,她应该会“生”个儿子。

这时代,儿子才能顶门立户,延续香火。女儿都是赔钱货,辛苦养大了还得花费大笔嫁妆打发出门,从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娘家的照佛是极其有限的。

嗯,陆皇后除外。

就事论事,六皇子妃要生个女儿,以后孤女寡母的,可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指望旁人照佛。要是有个儿子,那意义完全不一样。

所以,她如果“生”了,就一定会生个儿子。

三月里头,天气晴好,一日比一日热。这种热是浮燥的,让人沉不住气,身上总觉得刺痒。消息传来,四皇子妃终于要生了。

终于要生了,快点生了吧,好解了大家一桩心事。

六皇子妃这个孩子倍受关注,想一想,她要“生”出这个孩子,得买通多少人?

潮生本来以为她会想个什么办法,避开其他人的关注。比如,去庙里,斗路上要生之类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办法,总之,不用被那么多人关注她生产的过程,直接拿出一个结果给大家看。

也许她想过,但是陆皇后监控得很严,决不会放快临产的孕妇出门 。

事实上潮生觉得六皇子妃真是了不起,能在陆皇后眼皮子底下一直伪装到现在。要不是四皇子言之凿凿的证明了六皇子妃根本没怀孕,潮生都要相信她是真的怀了孩子,而且真的要生了。

潮生一直等到晚间,那边没再有消息传来。

这是生了,还是没生?是成功的瞒天过海了,还是事情败露了?

怎么着也得有个信儿吧?

大公主拍了她一下:“你出什么神呢?”

“哦,没事儿……”

“是在琢磨老六家的肚子吧?”

潮生吃惊了:“嫂子你也知道?”

“我早知道了。”大公主说:“过年的时候刀子在宫里来了月事,偷偷的去更衣,她的丫鬟还得偷藏着处置,吓得脸都白了,当谁是瞎子看不出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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