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仁彦微笑道,“我跟姑娘一样的说话啊,说的都是大实话!姑娘刚说我混蛋,打了我一嘴巴,姑娘还说我的名字是招人厌,这些都是大实话啊!”
我笑,“你这么个男子汉,倒先记起小女子的仇来了!”
赵仁彦道,“非也!非也!记仇者,岂会坦诚相告?!小的既已坦诚告诉这位姑娘,就是并无半分记恨之意。而且刚刚姑娘说的也是实话,打的好,骂的也好!铺子里所有人,包括我们周掌柜都叫我‘招人厌’的。我这个人呢,确实不招人喜欢,但是大少奶奶,您找能人做这总铺的副手,到底是想要那有真本事的能人呢,还是想要只会哄您开心的马屁精能人?”
我笑着看他,“当然是找有真本事的人!不过有没有真本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赵仁彦,我最讨厌那种说得好听,做得不灵光的家伙!当然说得不好听,做得不灵光的家伙,就更可恶!我希望你不是!不然,岂不白白地落了个‘招人厌’了?”
赵仁彦笑了笑,“大少奶奶,不是小的狂妄!就是康泰这点子生意,还用得着多大的本事呢?我十五岁入康泰,在十三家分铺做过工,每个分铺的格局,人事,运作方式,都了解个翔实,其他那些分铺,我也去过几天的。”
“哦?康泰的每间铺子你都去过了?”
赵仁彦点头。“大少奶奶,小的为了多了解康泰的内部情况,必须每个分铺的情况都知晓清楚,曾多次跟掌柜请假,去别的分铺里做义工,了解情况,做研究。我前年给三少爷写过一份很全面仔细的研究文书,是论述整个康泰发展的,在里面我列出三十八条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七条推动康泰生意的完整策略。可是后来,我听说,三少爷连看都没看,就让人拿去当厕纸了!唉!白瞎了我几个月的心血!都进了马桶喽!”
说到这里,赵仁彦痛心得抚着前额,不得不间断他的长话长说。
听他说得有模有样的,我心底不禁激动,急忙问,“可还有底稿?拿与我看看!”
赵仁彦摇头,“那份文书,我从起草到改进,修正,最后成稿,一共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当然不算我研究的一年半时间。我最后一遍抄写成稿,连续三天三夜没睡才完成。不过那些文字我早已熟烂于胸,如果大少奶奶想看,给小的三天时间,定能一个字不落默写下来!”
我笑,“看来你不但嘴皮子能说,脑子记性蛮好!”
赵仁彦笑,也不自谦一下,“小的记性是好!就说刚刚这位姑娘扑向我的时候,先迈的那只脚,脚上穿着的什么花样的鞋,手上捏着的什么颜色的帕子,还有,姑娘用的哪只手抽我的左脸,小的都记得!”
翠儿急了,“什么?我扑向你?明明是你撞向我!”
赵仁彦笑,“姑娘这话说得不通了!刚刚进门前,我在门外,姑娘在门内,若非姑娘打开门先扑过来,那么即便我往这里头冲,也只先回撞到门板。而我却未能撞到门板,而是被姑娘冲撞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姑娘先我之前把门打开,先我之前堵住了门口,从而扑到我身上。”
翠儿瞪着眼睛,“你说的不对!明明是我先开了门,你硬闯进来,撞到我身上的!”
赵仁彦笑得更厉害。
“姑娘,这就又不对了!若按姑娘说的,姑娘起身开门,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让门外的人走进来吗?姑娘打开房门,本就知道门外有人要进来,姑娘不躲闪,偏又堵在门口,这说来不通啊!旁人看在眼里就明白了,姑娘打开门就是为了要扑到我身上的,不然打开门又不躲开为什么?!或者,姑娘是故意在等我来扑你?!”
说到这里,赵仁彦又循循善诱了。
“姑娘,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啊!像姑娘这么伶俐的人怎能不知道?哦!看来姑娘是自己个主动要跟我撞在一处的!我刚刚也实在不理解,姑娘为何要这样主动?后来姑娘冲我骂混蛋的时候,我这才恍然过来。哦!原是姑娘刚吃了香醋沾蟹肉,才出现了那横冲直撞的幻象了!所以,我也就不跟姑娘一般计较了,我也就不一厢情愿地以为,姑娘对我有个别的感觉。想想看,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姑娘想撞便撞,想骂便骂,若刚刚还没有打够,姑娘再伸手打,就是了!我绝对不躲!”
“你!你!你~~~”这个招人厌把翠儿气得满脸涨红,嘴角紧绷硬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倒是头次见她这般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我却憋得想笑不能笑,真叫一个肚子疼!
子恒偷偷拉过我,笑道,“瞧瞧,咱们的翠儿女侠遇见了个更厉害的刀客!怕是被降服了!”
我笑,“这叫做什么?不怕刀客能说话,就怕刀客有文化!这个招人厌有点意思!可怎么周掌柜的不让他过来自荐呢?”
子恒笑道,“这事不难猜,你瞧他那嘴,专门来得罪人的!实在不招人待见啊!”
☆、叨贱相向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感谢小影子帮俺抓了个大雷~~~哇哈哈哈,月月真是老糊涂啦~~~PS:衣素素跟衣翠儿放一起,俺忽然想起了白素贞跟青儿姑娘呐,都是一白,一绿的赶脚
这事确如子恒所猜想的那般,这个赵仁彦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招人厌啊!
后来,我把那周掌柜的叫来,从周掌柜那里得知,这个赵仁彦倒还是有功名在身的。赵仁彦11岁考中秀才,18岁险些考中进士。说险些,是因为,他只考了半场便被人被轰了出来。只因为,入场之前,他得罪了一位权贵,说得罪其实也不大对。
那日,赵仁彦在客栈里头温书,等待明天的考试,却无意看见一人在市集上扒别人的钱袋。
他冲出去,去捉那贼,便说了大段的话,欲要教导那人把钱袋还了物主,还要人家从此学好。谁知那贼却是有些体面的,是某位侯爷跟班的小舅子。当日被赵仁彦弄得在街上丢了脸,便记恨在心,找了那侯爷跟班,添油加醋了一番,只说赵仁彦如何凌厉口舌,欺负人,不提他扒人钱袋子。
那跟班听说了,自然要为他小舅子解气,便故意设局,令那赵仁彦得罪了侯爷,侯爷也不是没有容量的,心里也看赵仁彦有些歪才,便请赵仁彦到了府里做客,闲谈。
谁知,席间,赵仁彦出席解手,回来时,经过水亭子,遇见一丑女,那丑女见他生得俊,就倾心相许。
唬得他,满嘴刻薄话,谁知,那丑女竟是侯爷的花痴外甥女,被这么他险些说死,一头扑进那湖水里,差点丧命。
幸而,几个家丁赶来把丑女救了上来。侯爷见状大怒,叫几个家丁把赵仁彦打了几板子,撵出府外。
第二日,赵仁彦进考场,卷纸答得很通顺,却还差一场的时候,被人诬陷他在市集偷路人钱袋,被主考官撵出考场。
赵仁彦又往里撞门,非要个公道,可又被主考官遣人打了他一顿。前一顿加这一顿,身上伤得不轻。赵仁彦心情忧愤地在客栈里养了几天上,又自己写了状纸,到那京城的衙门里把那主考官告了,还罗列了条条框框。
终究,怎能告得明白?
后来,他发现,原来是那侯爷气恼,偏又听了跟班的好些谗言,又有跟班小舅子那个真贼的绘声绘色描述,就真把赵仁彦的功名路给毁了。
赵仁彦的老爹老娘听了这事,就劝他,过了几年再考吧,那时候,侯爷的气也消了,这事也淡了。
谁知,赵仁彦反倒不要再考了!他不信这辈子不考个状元进士就没有前途!
从那以后,就更加地用力在铺子里了,还潜心搞些奇怪研究,写什么文章。
周掌柜说,在来他分铺之前,那几位掌柜的都跟他抱怨过,这个赵仁彦,真是奇怪的人,好好的工不做,动不动就请一个多月的假期,偏是跑到别家的分铺去做什么研究。
他东家蹿,西家蹿的,原来的掌柜都以为,他不想做了,就随手把他推给了他去的那家分铺。而那家分铺的掌柜,又觉得收了赵仁彦这人,被其他掌柜听去了,倒说他故意挖人似的,所以也不肯久留赵仁彦。
就这样,赵仁彦成了康泰的流动伙计,现在已经周掌柜的分铺里做了两个月了。
周掌柜正愁着不知道,不知道将来把这个难缠伙计推到哪里呢!
我笑,“据你这样说,那就把他这个人交给我吧!”
周掌柜的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大少奶奶,赵仁彦这个秀才,能力是有的,学问是有的,就是他的那些个歪才,我看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新鲜玩意罢了!你可千万别重用他!他那张嘴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别说掌柜,副掌柜,就是跟他一处的伙计们,也都各个厌弃他!”
我笑,“不就是一张嘴嘛!”
周掌柜皱着眉,“那哪里是一张嘴啊!简直比刀片还锋利!他想说谁,真是刀刀割到要害,一点都不给你还口的机会!就因为这个,他都21了,也没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他老娘急得跟什么是的!曾经不知道请过多少媒婆了,有的一听说他的才学,人品,就答应了的,可一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就都不答应了!还有的姑娘倒也能忍,点头答应了亲事,可偏他又挑事!说人家木头,不伶俐,又说性格太软的,好没意思!大少奶奶,你说说看,那又好看,又玲珑,剔透的,谁愿意给他整天叨叨叨地啊!他还挑剔!唉!赵老娘因为这事愁死了!前几天还拜托我给他做媒,找个合适的姑娘,那可好,他偏我说介绍的那个姑娘长得太黑了!怕吹了灯摸不到人!”
听周掌柜这么说,我跟子恒都忍不住笑出来!
偏翠儿在一旁撇嘴,冷哼,“哼!他还怕摸不到人?像他那样尖酸刻薄的,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周掌柜笑了。“正是这位姑娘说的!谁嫁给他,真是有够受的!嘴巴不饶人啊!但又说过来,这孩子,人品好得很!有次,我的帐房一时马虎,多算了工钱给他。他脑子倒快,立刻把多的钱还了,帐房先生还没反应过来,说他不可能算错。谁知道,这个赵仁彦,一把扯过那账本,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会儿工夫,就找出错来了!果然是多算了!哈哈!”
我道,“那这么说,他账目也能理得明白?”
周掌柜又露出苦色。“他这个人,账目理得明白,跟人接触的账目就理不明白了!就说那次他帮我的帐房找出了账目上的错,那账房先生跟他道谢,他倒好,一顿说嘴,说账房先生这叫什么玩忽职守,这叫什么不小心一文钱,改日就要出几千两的篓子,还说什么‘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的,只把那帐房先生说得烦心要骂人!到底是他想帮人家,反而惹得人家一顿不开心!”
我笑着点头。“他虽说的不好听,却都是实在道理。”
翠儿哼了一声。“这是他会挑别人的错!那若是错的人是他呢?”
周掌柜笑。“姑娘问的好!那若是他的错的话,那也更加的麻烦了!他会仔细地把自己的错,一条条分析出来,然后必须当着人家的面,一条条地讲出来,还要一条条下保证,定要改过。还定要人家帮着他改正,因为这个错,是因为人家点拨出来的!他就定要改也改得有头有尾,有因有果!哎呦喂!赵仁彦这个人啊!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写得一手好字,打得一手好算盘,力气小点,心眼也窄了点,最要命的就是他刻薄嘴!大少奶奶,你要用他做副掌柜,我才更为你捏把汗啊!”
虽如此,我还是想给赵仁彦一个施展才干的机会。不然,我真的不死心。太难遇见像赵仁彦这样不固守陈规,有想法,敢行动,又有最可贵的原则的人了。
送走了周掌柜的,我望向子恒。“瞧!找到了!还真是有能有才的!”
翠儿一撇嘴,“他有什么能?!有什么才?!他耍得那是贱!姑爷!你看他那张薄嘴皮子有多贱啊!”
子恒笑,“翠儿,他耍的是剑,你玩的正好是刀!剑客对刀客,正好切磋一场好戏!不过咱们的翠儿,今天好像有点神思迷糊,落于下风啊!啊哈哈!”
翠儿脸上一红,拎起了食盒就往外走。“不跟你们说了,讨厌!”
我忙得拦住她,笑道。“哎!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翠儿撅嘴,“小姐还问?!姑爷他取笑我!”
我笑,“那我替他跟你赔个不是?若日后,刀客真觉得剑客有把刷子,那你可要跟我赔回来哦?”
翠儿夺步挤了出去,“他有没有刷子,关我什么事?!”
她刚走两步,我又叫道,“翠儿!刚刚周掌柜说,他可还没订亲呢,家里老娘正巴巴地盼着儿媳妇呢!”
翠儿跺着脚跟我急了。“小姐!竟胡说!”
甩头走了,子恒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我走过去,问他,“你觉着怎么样?”
他笑着拉我在他腿上坐下,一手摸着我的腰,一手又捏过我的脸,做出要亲的样子。
“我也觉着,这个‘招人厌’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