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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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六大长老之首的戚长老一拍惊堂木,判决开始了。
……
西子国边境有铁骑卫传来十万火急的消息:“殿下,出事了,季家六女郎出大事了……”
齐衍留在北雍暗中观察北雍局势的铁骑卫飞鸽传信到一路行进到西子国的齐衍手上。
齐衍得知次消息,脸色陡然变得雪白,好半天才问身边人:“那传信来的人到了没?我想听详细点的消息。”
齐衍身边的清瘦谋士陈醉点头:“那人已经赶过来了,正等着殿下的召见。”
“让他进来。”齐衍挥手。
那个传话来的铁骑卫进来了,叙述季行六这几日在北雍的多灾多难史:“……另外六女郎不幸出的这事,因有心人的有意扩散,这几日是闹得北雍城街头巷尾人人皆知,季太师为了平息这场不利他仕途的流言,已经准备牺牲六女郎做祭奠……”
“祭奠?!”齐衍的面目含霜,手指弯曲,心上如一块块冰碾过,咔擦咔擦地冷。
“是的,赵郡季氏祖上有条规矩,对于不贞的女子,要做沉塘处置。”铁骑卫硬着头皮艰难说话。
“什么不贞?胡说八道什么。”齐衍白了那铁骑卫一眼,声音更冷了,言道,“她没事吧?没事是吧?”
大热的天,这铁骑卫却被齐衍阴冷的声音寒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铁骑卫结巴道:“当时属下不在场,所以说不好,六女郎吉人天相,应该是没事的。”
“她也不会有事的。”自言自语地说着这话,齐衍忽然又问道,“那这次事,北雍容家什么反应?是不是退婚了?”
“属下没听说北雍容家有什么动静。”铁骑卫尽职地禀报。
“是这样吗?”
“是的。”铁骑卫这次很确信地说。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齐衍谈完这边,又召来谋士之一的陈醉,“你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
一番长谈,齐衍再出来时,已然化了一张最平凡不过的素雅面容,没人能认出他是前太子殿下。
骑上马,齐衍一刻都不愿意耽搁地想要立马飞奔回北雍城。
马声嘶吼,陈醉不死心地拦在他面前道:“殿下,这真的使不得,这个时候殿下你真的不能回去北雍城,会出大事的。”
“你让开,事情接下来怎么做我都交代你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以我名义继续马不停蹄赶往西子国,沿途最重要不让人发现我不在的事,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齐衍很坚决地说,看陈醉那个死样子,齐衍最后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和其他几人注意着点前后方情况,别还没到西子国,就全军覆灭了,那之后我回来还有何用?所以,你现在回去,即刻就开始给我注意一切动向,随时戒备,等我这次办完事从北雍回来,一道去西子国受苦去。”齐衍不容置喙地做决定,随即,马鞭一甩,人很快就不见了。
……
北雍城。
距燕南侯府事件已经好几日,季府对季行六的最终判决也秘密在一条不起眼的深湖边进行。
上位戚长老最后判决词:“季家六女郎,你也看到了这几日因为你北雍城传出的风言风语,诋毁我赵郡季氏没有规矩礼仪。季姝,我们赵郡季氏不能因为你一人的不贞而连累得整族人的颜面都不存,所以族长大人,对不住了,今日我戚老为了我们一族的荣誉也只能得罪您老了,你这六女儿是不能留了。”
戚长老在最终判决词下后,紧紧盯着季恒要个说法,季恒始终不抬头,不说话,戚长老就决定遵循众人意见不管了,对族中人下令沉季家六女郎的塘。
季恒仍是不吭声。
季行六的脸色早就惨白如鬼魅,映着她这一色白衣如雪,十字髻往后垂下的乌发如瀑,更显其苍白,几日的折磨让她更是病态纤弱得让人看不下去,这平素明媚风流的人儿如今就成这副鬼模样?
一行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一步步靠近这女郎,上前使力要压住这女郎的手脚,拖下去沉塘。
“衍,呵。”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粗使婆子们压制她的粗鲁,季行六仰头轻笑着念了这一句,笑则讽刺和无奈,眼望着远方似乎再转不动眸心。
胸臆漫过很深很钝的感觉,似乎沉塘的水提前漫过人的呼吸口鼻,好难呼吸的样子,抿着唇,眼中竟是滚落几滴泪珠,缠缠绵绵又有谁知其中凄凉意味。
“六六……”这几天连夜加紧行程地赶回来,齐衍终于在今天赶到了北雍城,找到这里。蹲守在这里看着事态的发展。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齐衍早就想冲出来了,他目眦俱裂,看着六六这个样子被人诋毁轻侮,他心里何其好受?但是身在隐蔽处很久的他,却最终没有冲出来,他只静静站立隐蔽处,看着季行六被审判完结,被人拖下去,最后被推下湖,他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唇侧隐隐血迹泛滥,握拳的手都快抠掉自己掌心肉了,但是最后,他仍然没有出来。
“六六,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只能这么做,只有你‘死’了,世上再没有赵郡季氏的嫡六女,我们才有可能在一起。”以前,他就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一个让六六彻底摆脱赵郡季氏嫡女身份的契机,六六身为赵郡季氏女,季恒是三皇子党的人,若他们俩家一直是这种关系,他和她怎么都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所以,在戚长老判决要六六死的时候,齐衍在最初的愤怒后,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适时狠心地做了这个决定。
其实如果他还是太子身份,不被贬去西子国做质子,他是不会冒这个险眼睁睁看着六六被迫害沉塘,人“死”后换得另一身份可以嫁他的。可是自那日西边战事归来,他不幸在宫中撞见父王跟五皇妹的j□j,他的一切就身不由己了。父王发现后立马废了他的太子之位,遣送他去西子国做质子,让他永不归来,一绝后患。所以那日后,朝臣们不明白为什么邶岳王会突然改了对西子国的政策,对外政策突然由积极备战转为对外进贡物品和美女,把废太子当质子遣送西子国做人质以换取一夕安宁。还言之凿凿地说是因为太子的人泄露军营机密,太子管事不利,无治国之才,所以废的太子,而因军营机密的泄露,才导致的西边战事惨败,所以齐衍之罪得以做西子国人质换取百姓安宁生活偿还。
他被贬为质子,而季行六仍在北雍,再过几年,他都不一定能有命攻回邶岳,夺取属于他的江山,而几年后,六六却可能她嫁。他不愿意不同意,他自私冷血不可能同意的,他丧心病狂这一生一定要六六在身边怎么也不会愿意让六六她嫁别的郎君。
所以忍下最后一份屈辱,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他再上前去救六六。
这样既救了六六,也让所有人以为六六死了,六六以后就是他一人的了。
齐衍的眼似乎泛着红光,死死地盯着最后一拨人越走越远,终于不见。
他轻功踏出几步就到了湖边,不等暗卫们出手,他就自行跳下湖,救六六。
第九十一章
她能想到最美的结局就是花嫁之年能嫁美人太子为妻,美人太子一生身边只有她一人;她也想过最差的结局不过是美人太子登帝位;而她赵郡季氏素来和太子不是同一派;所以太子登大位,俩人各自婚嫁。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结局其实还能更惨。等不到太子登基,看不到美人太子坐拥江山,前呼后拥群臣和美人的盛世浮华之景;她就永远在这个世界烟消云散;沉入塘中,以这么不雅的姿态告别尘世。
水流一寸寸漫过她的胸腹肩胛骨,沉入水的身子越发沉重不堪水的负重,她的生命就只剩最后一点了吧。一切争名夺利都不用再提防设计抑或争取些什么,她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真的静止不动,再也不用思量什么。
在漫漫水流中,季行六渐渐放弃了挣扎,心思也越发趋于澄净,人也似乎整个放松了。
平时没有一刻不谨慎的眼如今早已紧紧阖上,眼角似乎有水渍滑过,紧抿的唇蠕动了下,却被水呛着了。
水声哗哗,季行六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似乎感觉到水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带着她一直往上再往上。
到了水面上,迷迷糊糊听到许久不闻的温雅柔和的嗓音,似春日拂柳扫面的清和柔软,紧紧贴着她的唇给她呼吸的清甜和甘爽。饮完柔滑甜美的杨枝甘露,似乎还能听到空气中飘荡着的仙人弦乐:“……把六姑子送到我在城外的那处庄子上去。我们救了六姑子的事不用对外声张……”
只是说的是什么,迷糊中的季行六是一概听不懂,就听得一叠声的软语诱哄,渗入骨髓的温和绵软音:“六六,乖,不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噩梦追逐着她,被这郎君浅淡几句若有似无的安慰,噩梦都偃旗息鼓了,季行六好睡,一夜无梦到天亮。
……
“你说什么?她怎么了?”一早看到季行六醒来看着他满脸茫然无措的样子,齐衍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找来庄上的大夫来给季行六瞧情况,府医却说季行六受刺激过大,一时估计忘了以前的事,齐衍听这诊断,再看季行六如今好纯真好无辜看着他的眼,他的心里很是复杂。
大夫还在说什么这小姑子要静养才能好得快,不安心静养恐怕这辈子都恢复不了的妖言惑众的话,齐衍打发了这一个让人火大的府医,重新找了个大夫给季行六瞧病,可是他这一早上找了无数个大夫,得出的结论却都是和第一个大夫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季行六这是受刺激过度,失忆了。
那她就是不记得他了。齐衍眼神复杂地瞪着季行六望着他时谨慎又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伸出手拥住面前的少女,少女微微挣扎,齐衍似乎毫无所觉搂得更紧,还闭上了眼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愿放开怀中的人。
季行六继续无辜不解地看着他,这面容纯真的让他面上蒙着的那层面具都要裂开了。
最后,齐衍实在是受不了季行六对着他时,眼里茫然一片的陌生感,转身走了。
本想第二日就赶往西子国,和属下汇合,只是第二日起床后,齐衍推窗后看到那个无辜的人在院子里转圈圈自得其乐时,他的心里又纠结开来,不愿意轻易舍下这女郎自个奔赴西子国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可是现在六六这个样子,带她一同去西子国委实太危险,他又怎能让如今这模样的六六出现在西子国,曝露在危险中,所以就是不能带六六去西子国了。
可是留六六一个人在这里,他这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不改往日明媚风流的眼艳艳光辉,唇滟滟似乎点了水在上面,颊泛粉犹是添了最上好的胭脂抹面,披一身的轻纱薄衣,却是要怎样才能掩盖其溶于骨子里的的耀光华姿。
这越是看着六六这模样,齐衍就越是放心不下,心念执着,脚似自己长了眼似的往前方季行六所在的院子走去。
才近这女郎身边,他就鬼使神差地说道:“六六可愿嫁我?”
一张淡然如水的面孔,素雅平淡很普通的一张脸,看不出这郎君有什么别的不同,从醒来至今就一直惶惶的季行六看这郎君第一眼却就觉得极放心,所以这一刻这收留她的郎君突然说道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句话,季行六却是一点犹豫都没,就这么荒唐地应声道:“好。”
说完其实有片刻的后悔,但是齐衍紧跟着说道:“好,那我去安排。”
季行六又一时不知怎么再开口说拒绝的话,她看着这郎君安静的模样,想着和这人一辈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的样子,所以就嫁这人好了。
“好,你这样甚好。”已经走出几步路的齐衍听季行六这声“好”,随即就回头敲定俩人的婚事。
只是口头的婚约,到了第三天晚点的时候齐衍还是不得不紧急前往西子国,而六六这情况,根本就不能带在身边。
所以这一日夜晚,齐衍睡在房里根本不得安稳,翻来覆去好半天也没睡着,于是起床来到季行六所在的院子,轻轻推开房门,终于下定决心在走之前给季行六服了一味稍早前他就想给她服的药,他从一个属下那里得来的产自有女国的诡异药:胭脂香。
有女国盛产的这一味胭脂香,有主副两剂药,两人同服这一味药,服主药的人能随时随地感应到服副药那人的情绪和身体状况,感应强的,服药双方能同时感应到对方所在的位置。
所以有女国坊间有句佳话是这么说胭脂香的:胭脂香,脂香入骨,寻觅你而来。
“六六乖,咽下去。”月色里,有美人这么对着熟睡的少女说。
少女拧眉想吐出那扎口的药丸,大美人不依不饶,以口哺入。
少女嘤咛,难受地扭过脸,大美人心疼地轻拍少女后背,让那药丸顺势滑入少女喉中。
少女不舒服地再翻了个身,落入大美人的怀中,后者僵立,好半响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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