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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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来,眼神扫过坐于地的刘氏,围着刘氏叽叽喳喳的那些姨娘小妾,还有厅堂里各房各屋的丫鬟仆从,季恒脸色更沉了,他朝着一干人等怒喝道:“谁准你们这些人来的议事厅,林管家呢?还不把人都给撵下去。”
季恒身后,林管家跑出来,随即大肆呼喝着府里侍卫队连拖带拽驱赶着府里的姨娘小妾,看热闹的丫鬟奴仆。
等一切清静后,场面压抑沉重,刘氏还未及哭诉什么,季兰蓉和季兰月也没机会上诉什么,季恒兜头就扔了一纸休书盖到刘氏头上。刘氏还在发蒙,季恒声音冷峻,面沉沉地看着刘氏道:“ 刘采月,你干的好事明儿个北雍城就会传遍,你是现在自个拿着休书滚回你的尚书府去还是等明天我让人把你扔到外头去,你自己看着办!”
这薄薄两张纸上写着的竟是休书?!
刘氏双手颤抖地拿着从地上捡起的那两张纸,冲着上座位的季恒不敢置信道:“郎主,妾身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声不吭绑了人来直接就定了妾身的罪,你难道就不会于心不安吗?季恒,你的心缘何就这么狠,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你难道不清楚?你觉得我是那样不知羞耻的妇人吗?妾身今日若不是中了那小人的计,怎么会惹来这等丑事?结果郎主你回来后不闻不问就这么要妾身死,你的心当真就这么狠?”
“休了我,你是想生生羞辱死我啊,季恒。”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对这种狠心狠肺的男人有一丝期盼,但是真当这个男的轻而易举就否定了她一辈子的努力,刘氏也再没了往日的意气端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落,人也仿佛顿时老了好多。
可是她面对的那人是季恒,所以一切都是白搭。
她今日哭诉的对象是别人,旁人见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会怜惜半分,但她的夫主是这一位,她这哭诉是半点没了门路。
“哭完了?”季恒走下上座太师椅,几步来到刘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弱质纤纤的妇人。
“你!”被季恒的态度刺激到了,刘氏竟然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抬头直视季恒道:“难怪曲颜会死,这都是报应。季恒,都是你做的孽报应在那女人身上。都是报应啊,她曲颜会死,都是你季恒一手造成的。”
“刘采月,你再待在这里胡言乱语不肯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扔了你出去,也不用劳动你一步一摇滚回尚书府丢人现眼了。”刘氏口里的曲颜果然成功地激起了季恒的怒气。
看着这男人如狂风暴雨而来的修罗夜叉面容,刘氏居然咯咯地笑了:“季恒,原来你也不是没有弱点的人吗?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死人来着。”
“母亲是疯了吗?一再触怒父亲,看这情形我们该怎么办,四姐?”季兰月在一旁着急地拉着季兰蓉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
“没有办法,父亲和母亲的事,我们插不了手的,母亲这样只会让父亲更放不过我们母女三人。母亲一时意气之争,恐怕一会轮到我们姐妹头上的惩罚也是少不了了。季兰月你别再拉拉扯扯了,小心引起爹爹不满,一会我们姐妹也会被赶出府去。”趁着季恒和刘氏谈判没人注意她们这边,季兰蓉语速很快地对着季兰月说道。
被季兰蓉说的那句“赶出府去”彻底吓倒了,季兰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场中母亲和父亲剑拔弩张的对峙。
等等,不知母亲说了什么,狂怒的爹爹居然收回了那纸休书,冷声道:“不休你可以。不过这府里也是留不得你了。即日起,你就搬去家庙度此余生吧。而府中中馈,从今儿起,就由卫姨娘担待着,白姨娘在一旁也学着点。林管家,一会把我的话告知众人。”
不用被休了,那么母亲的嫡妻之位还在,她们的嫡女身份也还依旧,听到这判决,季兰蓉心内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刘氏。
而季兰月听到父亲大人临时改的决定,一愣后也是攫取到了重点,她们的嫡女身份还存在。幸好幸好,在这冰天雪地的凄惨环境下,还能听到这个还算好的消息,季兰月也释然地扯了扯唇,对着刘氏露出感激地笑。
刘氏也没想到,她说收此休书,以后西子国的冰块她就不提供了。季恒居然就改了主意,不休她了。那西子国的冰块确实贵重,她们邶岳人一般是拿不到的。两国还在交战,她这大量的冰块都是托了族姐给她偷运过来的,以前她这么做一直是为了讨季恒欢心,知道季恒要大量的西子国冰块,她才罔顾律法,辗转偷运这些东西来的邶岳国,没曾想,这些东西一次两次的救了她的命。
季恒要这冰块都是干什么用的,竟然这么紧张这些东西。
刘氏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和探究没有防备入了季恒的眼,季恒的薄唇抿了抿,下一刻竟是改变主意,拦在了一行押着刘氏去家庙的下人面前,他话语冰凉再一次出口断人生死道:“落发为尼想必能让夫人更好领悟到何谓修身养性。”
什么?
刘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冷血的变态怎么又变了主意?要来剃光她的头发,这是要作践死她啊。她这又是哪惹了他?
看着在季恒的吩咐下,陆陆续续进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端着水,捧着剪子一步步朝她靠近,刘氏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尖叫道:“我不需要落发修行,我不要做尼姑,我会修身养性的,带发修行就可以了。季恒,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对我?你何苦这么作践我?剃光我的头发,你是让我死了都不得体面吗?不要啊。”
刘氏哭喊着大力挣脱开押着的下人,向着季恒的方向跑去,但是跑到一半却被一旁冲出来的几个粗壮婆子给死死地按住了肩膀,同时几个手脚灵活的丫鬟走向她,剪刀咔擦咔擦,磨刀霍霍往她头顶上方动剪子了。
“父亲不可以,母亲再怎么说也是代表着我们定国公府的颜面,父亲不可以这么对母亲的。落发修行,纵观我们邶岳,几大士族没有一个这么对待嫡妻的,父亲这么做让天下人要怎么看待父亲。父亲不要因为母亲一人而丢了我们整个赵郡季氏一族的脸面,那不划算的。”听着父亲冷酷的惩罚决定,季兰蓉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不仁了,岂料父亲居然狠心到要剃光母亲头发,要母亲即便去家庙也是颜面不整的样子,季兰蓉的情绪也激动起来,话里的意思听着是为了父亲和家族的颜面,实则是贬低母亲来让父亲放弃那个剃光母亲头发的荒谬念头。
“四姐说得对,阿父一定要考虑清楚。母亲的惩罚比之赵郡季氏的颜面哪个更重?”季兰月也不放心地跳出来。
“刘采月,你倒是生的两个好女儿。”季恒轻笑,只是仍然优哉游哉地看着丫鬟们一刀子剪下刘氏垂下肩膀的一大半青丝。
“那么,父亲的意思是?”季兰月小心翼翼地询问。
“青灯古佛相伴,留着这满头青丝对佛祖可是不敬。”
这话是断了所有人的期盼,刘氏的发今日是落定了。
季兰蓉和季兰月;两人连呼吸都静止了,抬头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她们这爹爹。
外人所说邶岳国最冷血和残忍的俊美太师季恒,原来从来不是假的。
“而你们,母亲自顾不暇,你俩也疯癫成性,温泉庄上闹的笑话,回去后两人各禁足一个月,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用去上学了。留在府里好生学学规矩,省得再在外面丢人。”季恒根本无视两个女儿怒瞪的眼神,处罚轻飘飘地就出了口。
“爹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冷血?”仿佛话不受控制,季兰蓉一字一句出口清晰的话飘荡在厅堂里。
听得季恒一愣,随即皱眉冷声道:“四丫头,对父亲不敬,这就是你这学了十几年的礼仪规矩?”
“如果爹爹觉得是,那就是是。”季兰蓉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因了母亲刘氏的事,仿佛着了魔般冷眼看着父亲,清冷的声音,挑衅的言词。
季恒没有回答季兰蓉的话,只道:“对父亲不敬,五丫头你说说,按府里规矩,是要做什么惩罚?”
眼见着一向冷静聪明的四姐跟疯狂中的父亲叫起板来,季兰月整个人都蒙住了,这会季恒问她,她也只是愣愣地回话:“季氏家规,对长辈不敬者,打二十大板。”
“月儿既然说了,林管家,请家法,对四姑子动刑。”季恒的眼神很冷,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第六十九章
“女郎,前厅处罚已经下达了。夫人被府里的那些侍卫拖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没了,底下人说是郎主要把夫人送去家庙了。呵呵,真是报应。那四姑子也没落得好,本来可以免于一罚的,却不知四姑子怎么忽然失了冷静,跟郎主起了冲突,被罚了二十大板。先前四姑子自残就弄得她自己浑身是血,当时虽然很快由府医帮忙止血了,但是四姑子走路仍然一拐一拐的,这回被罚可想而知是直接被她的人给搀了出来,奴婢想来这段时间四姑子应是会收敛点了。”因为季恒下令处置刘氏母女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出前厅院落,所以一直到处罚结束,一花才从其他前院管事的小厮丫鬟口中得知具体情况,然后很快跑回来告诉自家女郎。
季行六听了一花的探听,沉默一会,才道:“一花凡事不能光看眼前和表面,四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这回被罚怕是更恨我了,我若掉以轻心,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站在这里和你话家常了。一个会易容假扮成二姐来陷害你家女郎的狠角色,你还指望她能因为这一次的失利就对你家女郎放弃打击之心,你会信这种事吗?”
一花想了想,很快就摇头了:“那女郎我们该怎么办?”
季行六移步往窗前走去,推开窗户,眼眸很快扫过周遭,看着没什么异样,才关上窗户又回到原来的榻上半倚着,开口道:“我先前还不知道四姐居然能通晓易容之术,如今知道她妆扮技巧如此之高,我就更加不得不防。”
一花赞同地点点头。
季行六看着一花,想到这几日的事,心里有点疑虑,轻纱那日是说一草和一树那个时刻离开了院子,可是不代表一花跟一木就逃脱了嫌疑。但是一花如果是刘氏她们的人,浴池事件又是救她出来又是设计陷害刘氏母女,弄得刘氏母女狼狈不堪,名声尽毁,似乎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一花会是她们的人,那就是一花跟刘氏母女分赃不均,闹起内讧,倒打一耙。
但看着面前眼神真挚的一花,这一刻,季行六选择相信她这身边唯一最得她心的丫鬟。
排除了一花是内鬼的可能性,季行六就开始跟一花商量起了防备计策。
“从皇后盛宴上才艺表演那一次,五姐姐在宫女们脸上秀的那一出描眉抹面的绝妙妆扮技巧,可以推断出四姐这次的易容八成跟五姐姐有关,我看到的四姐假扮的二姐似乎不是用坊间流传的那种精细人皮面具妆扮成的,若不是人皮面具,四姐能妆扮得那么肖似二姐,应该是仰赖于五姐那一手精妙绝伦的妆扮技巧做的掩饰,难怪今日浴池约见,四姐假扮的二姐身上香气盈人的紧,应该就是四姐脸上抹的那一层层香腻的脂粉膏散发出来的。四姐五姐都不简单吗?五姐的巧手加上四姐的玲珑心思,真是再完美不过的一对好搭档。”
季行六笑得很欢,一花看着这样的主子,都有点毛骨悚然。
看来这次四姑子五姑子和夫人的温泉大计是真的惹恼了自家女郎。看着这样表情的女郎,一花心里突然而起一个警醒,难道是今日太子殿下真的没放过六女郎,明里说是带六女郎去城里找医生,其实还是毁了自家女郎的清白,所以六女郎这次是真的怒了。
本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一个女子的清白更重要。如果真是这样,六女郎将来怎么办?没了清白的六女郎该如何嫁入北雍容家。一花手心攥汗,想到自己心里的可能,于是对刘氏母女更是痛恨。
“只要是女郎吩咐的,婢子一定竭尽全力去办成。”想着这些,一花义愤填膺地说道。
季行六点点头道:“一花,我好像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兄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呃……”没想到六女郎忽然说道她那个不成器的兄长,一花不好意思极了,局促地站着不知说什么好。
季行六笑着拍拍她的肩,示意一花放松,才道:“一花,我这有事还仰仗你阿兄帮忙,没有要埋汰你和你家阿兄的意思。”
被自家女郎戳中心事,一花郝然:“奴婢的阿兄那人浑的,没个出息样子,他能帮女郎什么忙,女郎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季行六嘴角微弯起,眸中波光流动,她睨了一花一眼,忽然就笑了:“我说用的着,自然都是考虑过的。一花可知,季兰蓉身边四大丫鬟红妆、绿钿、画栏、凭诗,哪个最受四姐欢心?”
“不是红妆吗?她在四姑子那里最是得脸,府里无论管事还是丫鬟婆子都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