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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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模样,若不是装模作样太有本事的几本可以确定不是这几位了,接着季妍眼眸微瞥,看到静静坐位置上,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的季兰蓉,季妍心思一转,难道又是这不安分的四妹妹?这一位还真是,方才被弄得颜面扫地,这会就振作了精神,心思奇诡地毒招百出,当真是好生厉害的四妹妹。
季妍心里很是恼火,她之前下的那包药药量还真是轻了,让这位还这么能折腾,事端生的一出出的,真让人不省心。六妹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曝露面容,这是要让六妹妹嫁不出去吗?这女人的心思当真歹毒,她陷害她是因为她自己要的,叫她以为掌握了她的一些所谓秘密就猖狂得意,她才给她那份好礼物,让她在众人面前大跳艳舞,只是她的手段果然还不够毒,没得让这女人在世家子都在的场合纵情跳,只是在一众贵女面前丢了脸面。这女人却是不讲情面的,六妹妹害着她什么了,居然这般不要六妹妹好过。
季妍垂眉,掩盖自个愤恨的神情。
季兰蓉,等着好了,六妹妹不得好过,谁也别有安生日子,大姐进宫时就嘱咐她在家一定照顾好凡事冲动的六妹妹,如今有人害到六六头上,那人要过好日子,也就做梦吧。
再收回神,季妍看到六妹妹面前容华体贴地遮挡,一时对这郎君之前害六妹妹陷于众人不怀好意的处境有了别的想法。这人应该不是有心要六妹妹不得好过,他的心思应该是让世人皆知六妹妹是他的人,而让世人因着他的权势对六妹妹升起畏惧之心,不敢妄起伤害六妹妹的心。要伤害六妹妹的,也得先看看他容华的脸面。
果然被季妍猜中了,那风华绝代的郎君此刻开口了,话语中为六妹妹解围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潇洒如风的郎君轻飘飘一句话就平息了现场的躁动,这人先是安慰地看着懵然状态中的季行六道:“我辈中人行事豪放不羁,只是掀了面纱以真面目示人罢了,阿姝无妨的。”
劝慰了季行六这一句,容华才转而面向众人警告性地威吓道:“与众诸位是都不会介意这种事的。”
这人笑容满面,明明如此风流妙态,转眼的那眸光却是威吓压力,一众人被威慑,再则想到这郎君权势威名,这整个邶岳国,敢惹北雍容氏的直怕是少之又少,明明是不要命的才会当众博这人的面子。与众诸位都是识时务的俊杰,所以容华一出声解围,众世家子都口径一致地称道:“好,容四说的这番话真如醍醐灌顶,震醒我等凡夫俗子的愚见。”
“容华雅韵悠然,字字珠玑,行事果然真风流,我邶岳数千年来到如今是真正出了这般风流人物,真乃可喜可贺也。”
这一个两个这么说,其他回神慢的为表示自个的不落俗套,真正跟得上时代风流,就更是吹捧道:“世人都道容四率性不羁,行事不拘泥,真正有大名士风流,颇具隐士风骨。今日又见季氏有女郎,颜如舜华,姝色佳丽,我邶岳美人虽多,却是再难有佳人比得上季氏女郎的风姿傲骨。”说着,这人又有眼色地朝容华一拱手,笑道,“容四郎真是好生福气。”
这场面气氛陡转,真正看得人转不过思维了。
转过思维的,季兰月一排牙齿都差点咬碎了,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面目渗人竟是从没有看到过的脸面。
而季兰蓉也是没想到这六妹妹如此好运,思及先前自己的出丑,这六妹妹是天佑着吗?这般幸运。思量着这些,又想到自个,季兰蓉这会也黯淡了眸子,她都不知至今日以后,她的名声还有几分?而母亲虽说疼爱她,但是她这般丢人,母亲也是会失望的。
唉。季兰蓉皱紧眉头,叹息声声。
第四十六章
趁着众人昏昏沉沉,场面一片混乱,被容华挡于身后的季行六也是恢复了神色,她细细想来,还是想象不出那个冲她而来的丫鬟何面目,于是她压低声很轻地问身侧的两丫鬟道:“刚你们可有看清那个丫鬟的长相?”
两丫鬟距离季行六很近,季行六这话又是对着这两人说的,所以即使季行六出口的声音轻不可闻,这两人还是听清了。
只是两人也没看清那人长相。
右边的一花又靠近自家女郎一点,才放心道:“那个丫鬟贼精,脸上还抹了灰,奴婢眼拙,确实没看清那人长相。不过女郎,奴婢闻着了这人身上的茉莉香。”
“是吗?”季行六声音平静,低低开口:“如此甚好,你们两个回去后注意着四姑子和五姑子的那几个丫鬟,谁人身上常抹有这种香味,回头查探了告诉我。”
一花小心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微点头,称道:“好,女郎放心,奴婢会办妥这事的。”
主仆两人说到这里,注意着周遭环境的一木突然开口:“女郎,面纱,刚二姑子的丫鬟送来的。”
季行六点头,戴起面纱,冲着二姐的方向笑了下,二姐回以微笑。
两人还在眉目交流,忽听与众世家子又是一片哗然声。
原来是这个时候容华又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只我家阿姝比较害羞,大家伙还是避一避吧,就别尽盯着我家阿姝瞧了。”
他这话,众世家子弟自然笑说:“好”,然后一个个回转头不看季行六这个方向,等季行六又覆上了面纱,好一会,有世家贵女出声说:“好了。”众人才回过头来。
容华这般维护的做派,最不适应的就是他家妹妹容羡。
往日里,没有季行六,容华是最疼自家这位小任性的妹妹的。如今倒好,有了这季氏女郎,容华头一回忽略自个妹妹的想法,为着自个的心思,竟说了“只喝阿姝的酒”这种话。
他这番话,让一向被人娇宠着的容羡怎么受得了了。
容羡本就讨厌这季氏女郎无论何处都分着她一份邶岳最高贵嫡女的荣耀,如今竟连自个这位高贵不容人逼视的阿兄都这般维护着她,容羡就更是满心不舒服。
所以面对这会儿容华的刻意维护,容羡就酸得再难忍受,只想着自个儿的难受,竟是不顾场合来到季行六面前哼笑道:“这季氏女郎,啧,一个个好生礼仪,一个大庭广众之下大跳艳舞比我们容府里的舞姬都放得开,衣服一层层恨不得全剥下来。一个众目睽睽之下面纱都扯了,就怕没得人瞧着她的花容月貌就没得人娶她了。这般不知羞的女郎竟也想做我们容家的媳妇。看我阿兄人好就不要脸面上赶着勾引我阿兄,难为我阿兄不是小心眼的,还维护着你这女郎。”
说着这般话,容羡都不顾她家阿兄瞪着她像看怪物似的看她的眼神,只一径挑衅地瞪着季行六。
做哥哥的想方设法维护这六妹妹的脸面,做妹妹的却当下就拆了哥哥的台面,只拆台面也就罢了,这个呆蠢的娇娇女缘何又把她扯进里头,真真是没大脑的人比六妹妹这种心思深沉的人都让人讨厌。在一旁看好戏的季兰蓉心里思量着,暗自不屑瞥了眼那个呆笨的容家嫡女。
就这样的,也就是容氏嫡女了,若是旁的家族贵女,怕是没得人愿意娶这种蠢货回去,害家里闹不休。
心里鄙视一番,然后季兰蓉又专注地看季行六如何应对这难缠的容家女郎。
没思及容羡会在这个场合出来和她吵闹。本来因着刚刚的事就嫌弃烦躁的季行六这会脾气也不会很好,她看了会这个头昂的高高的容家嫡女和她身旁平时盛气凌人,现下却唯唯诺诺的采薇郡主,忽然就笑了,她没有先回答容羡的责难,只对着齐薇道:“素闻采薇郡主一向和周将军家的嫡孙女交好,怎么竟然不是吗?和郡主交好的竟是容家女郎吗?”
说这话,是季行六本就猜准了这采薇郡主的心思。这采薇郡主,本是个自恃甚高的女郎,如今她虽然与容家女郎交好,却是因着容羡容氏嫡女的身份而要处处附和这人,心中必然不满。季行六利用她这一心理,拿出周夕和容羡对比,这采薇郡主心理自然有了计较,再来,她接下来就难和这容家女郎同仇敌忾对付她,如此她就省了一份对付采薇郡主的心。另,这容羡更是个自恃自身高贵,把旁的人都当她衬托的自私的主,这样的人,听到和自个交好的姐妹竟是不把自个放第一位,心中自然不乐意有想法,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两人怎么一致对付她?
季行六心里好笑,挑唆了这两人关系后,就弯着头等着这两人发难了。
只是没等到这两人发难,容华在一旁制止了自个妹妹的愚蠢行为,让季行六一时少了乐趣。
容华制止妹妹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自己身份大吼大闹的样子,容羡却是更为不满,只以为阿兄有了这季家女郎就把她搁置一边,再也不喜她了,于是更是撅着嘴闹别扭。
平素对这妹妹娇惯过头了,自家妹妹这般不合场地的胡闹,还嫌眼下不够热闹似的上赶着让人注意她的不逊姿态,容华就头疼了,还想不到什么话来呵斥自个这个妹妹,就望着自个妹妹露出无奈的表情。
容羡见自家阿兄又对她露出这般宠溺的表情,自然是喜了,心里头满意,对着季行六,也就哼哼两声,算是不计较这人之前分了她阿兄的注意力这回事。现下她心里是喜的,原来阿兄还是喜欢她的,没有因了未来嫂嫂而不再喜欢她。还好,还好。容羡心里如是说。
这容家两兄妹的尴尬场面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能说会道的就出来解围了,一人端着酒杯爽朗笑着说道容华:“容四就是如此率性。说了这等偏颇的话,果然惹得阿妹和心上人不合了,我们倒是都了解的,容四不会是那般有了妻子忘了妹妹的人,只是容家阿妹是吃味了,容四罪过了。这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让你一人把新娘子和未来小姑的关系闹僵,真真不该啊。”
这嬉皮笑脸的世家子如此一说,场面顿时又活络起来,众人心道: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容家嫡女和这季氏女郎有什么宿怨呢,原来不是。是这做哥哥的偏袒,惹得阿妹心里不舒服了,才闹了几句。如此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众人戏说,笑说容华。
容华见场面和缓,也是笑出了声。这人微笑起来优雅从容,说不出味道的耀光容泽,一瞬间暖了在场很多贵女的心。
这微笑太盛,众贵女看得都痴了傻了,更是盯着这容郎眼都不舍得眨了。
后人说道那一刻,说这容郎微笑艳光,与众诸贵女见者都停了筷子,看着竟是连用膳都忘了。
其实真实情况是那个宴会根本就不是用膳的宴会,是行酒令的宴会,自然地,所有贵女都不用用膳了。只是当时场面,众贵女确实看得都呆了,被好事者这么一传闻,才有了后人的这一记载,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只说如今,一众人戏说容华和季行六,容华是兴致很高,季行六却是听得晕头转向,张口结舌了。
这些世家子为着自个的前程,或是为了附庸风雅,跟着这容华,容华说什么,这些人就以他说的为尊,这些本没什么,只是这些人要不要那么无聊,把她牵扯进去说就罢了,为何说个不停她和这容家郎君,难道世人眼中她和他合该就是一对吗?是一对吗?本来就该是如此吧,如果娘亲还在世,她的婚事必然早定了这北雍容家,只娘亲早逝,她的婚事才这般滞后,没得人料理,可是在世人眼中,她和他竟还是一对啊。
季行六叹息,不想再搀和这些,起身回雅间待一会,等到时辰就回府,今日真是闹腾够了,她也够累了。
季行六向着帮忙解围的容华说声,又跟二姐通了气,就转身离开了。
她这一路回后院的雅间,四周围也是没碰到几个人,只走了两个转角,却听到了令人震撼的曲音,含着悲愤,感情澎湃,那曲音把惊涛骇浪的凶险激荡演示出来还没什么,一忽儿这曲音又变得低低泣诉,如英雄绝望之时独自一人街边放肆饮酒,再无顾忌。
这一起一落的曲音终于引得季行六驻足了,似被人牵引地跟着曲音走,她的身后,两丫鬟也是亦步亦趋听得呆傻,跟着自家女郎前往了。
三人来到后院一处空地,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眉目淡淡的郎君,南塘新来的年轻教习,这人一如先前她们每次见到的那样仍然波澜不惊的一张面容。
看到是这郎君,季行六也明了。
是了,能把曲音演绎到这境地的在这邶岳怕是少之又少,她之前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怀疑到这人头上,真真是被今日的事累得脑子停止运转了。
只是面对她们的无端闯入,这一次这面色淡淡的郎君却没有什么喝止之意,仍旧当她们几人不存在似的自顾自拨琴抚琴,表情悠远,没人看的出他眼里的深意。
季行六等人也不是傻子,这会了自然也不方便在此人面前多待,于是季行六准备离开。
只这时,曲音陡然尖锐鸣啸,直冲云霄的怨气宣泄吓得季行六一行各自的身子都各有幅度的抖了抖,季行六反射性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