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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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这口吻,真是在审问她吗?
季行六惊诧地转眸,半空中和美人太子的眸光相交,六六心惊,随即撇开视线,摇头道:“那你们确认了,证实了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们倒是想把我怎么样?”
这个时候,季行六脑中飞快转过很多念头,想着一木去找人,可是找到人来救她出去了?还有太师爹爹就算再不喜欢她,知道她有事是不是会立马赶来救她?或者一木有机会见到大姐,让大姐过来带她出去。
这个时候,面前少女那姿态仍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容人轻侮的骄矜样,让齐衍再也控制不住笑了出来:“都如此了,女郎都不怕吗?”
其实自阿图从西市回来说了那个报信的下属和季行六之间发生的事后,齐衍就开始怀疑那个下属报信的真实性了。经过一番调查,果然就查出了那个下属有问题。他不动声色仍是照原计划请来季行六,也是想看看那幕后的人到底要搞什么鬼。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事竟是连他的一干铁骑卫都参与了做假证。
想到这里,齐衍的眼神更冷了。
季行六不知他的想法,只在这时,颓丧了斗志,所以声音软软:“怕,但是……”
一句但是,季行六的斗志又昂扬了:“你们要真敢弄死了我,我……”
“我什么?”齐衍本还在为下属的背叛而恼怒,看到季行六瞬息万变的面孔,却是停了不爽快,很有兴趣地问道。
我们整个赵郡季氏一族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句话,六六在心底默默说。唉,其实她也不确信爹爹和族里人会因为她的不幸而亡而做出什么反抗,不过就自个骗骗自己吧。
想到这,季行六连眸子都黯淡了,不说话了。
“殿下,既然她都认了……”周老将军看到太子似乎有维护伤害他家女郎的那个罪魁祸首的倾向,立马跳出来打断这一边的融洽气氛。
谁认了?
闻听周将军这番话,季行六立时振作精神,义正言辞道:“没做过的事我要认了,我就不配做这赵郡季氏的嫡女!”虽然虎落平阳,但不代表她季行六连骨头都被人磨碎了。
“赵郡季氏的?!”周将军的呼吸明显一滞,转头看向孙女夕夕。
他的嫡孙女周夕懂事地唤了声:“阿翁。”
让周老将军觉得此事更是难办。
赵郡季氏的,唉!夕夕这回闯祸了,季恒那只老狐狸当朝除了容家的人,谁惹得起啊?
周老将军顿觉自个老了,叹息一声,事情还没最终解决,他却有逃跑的冲动了。
“衍哥哥,我的脚好痛。”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周夕一声高过一声地哀呼,伴随着她的滚滚珠泪,更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这眼泪却没换来齐衍的关心,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齐衍三两步走近季行六,抬手覆在六六的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柔抚着六六柔顺的发。
众人惊,季行六更是要逃避。
值此,齐衍道:“她还是个孩子。”
哦,所以要摸她头吗?
彼时,季行六的脑子一片浆糊,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摸她头呢?
可是众人不理解啊,所以齐衍又解释道,“一个孩子罢了,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诡计,更别说阴谋害周姑子了。我看这一切都是误会。”
瞎。还能这么辩白吗?
季行六忘记了扭来扭去想要逃开美人太子的钳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齐衍。
他的眼里,竟满满都是温柔,只她一人的温柔。
季行六恍惚了。
然后,她看见他抬手撩开她轻薄的面纱,似乎贴过她的脸面说道:“不惊不恼,你这小姑,恁地无趣!”
谁不惊不恼了?美人太子分明眼花,还硬胡说?她明明被吓呆了好吗?季行六心有不满,瞪了齐衍一眼。
齐衍盯着她却是扬起了微笑,笑则清艳惑人,让人沉醉。
第二十八章
白衣素服,清仪美态,松松垮垮的衣袖里荡出的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正一寸寸抚着别个女郎轻薄的面纱,旁人只见这缠绵唯美,周夕却看得心都痛了。是为何?衍哥哥竟是为了这么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吗?
周夕心酸了,长长尖尖的指甲抠着雪白锦帕,似是泄愤,却白白使力,因为心上的那人感受不到她的悲切。
她眼里的悲愤宛如熊熊火焰越烧越焰,值此刻终于爆发,向着齐衍和季行六站着的方向,周夕冷冷道:“衍哥哥,古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是说七岁就有男女大防了,何况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怎就如衍哥哥口中所说没有想法了?衍哥哥是宅心仁厚,却别是被有些人的表相给迷花了眼。”
终于忍不住了,柔弱温顺的小姑也会这么言辞犀利的说道人?
季行六的眼都眯起来了。
感受到季行六进入戒备状态,齐衍眉头皱得更厉害,抬头冷扫过周夕,这女郎还是娇娇弱弱他初见时那般怯生生的小模样,可是这次他却感觉刺眼,也摸不清为什么,只是感觉以前的他看到的这周家小姑的面貌怕都是流于一些表面的娇弱,内里这小姑其实也是个心思莫测的。
只是心思莫测也就罢了,根据阿图调查情况后回来的禀报,这周家小姑却是把心思动到他的生活里了,这真是……
齐衍纵是再好脾气也是感到了不耐,听着这周夕的话就更是不顺耳,他严色冷峻地出言警告这不知好歹的周家小姑:“ 那便是迷住了眼又与周姑子何干?这是本宫的私事,周姑子难道是想管到本宫头上吗?”
“衍哥哥……”周夕料不到昔日温柔软语的太子竟会对她说出这番凉性刻薄的话,她忍受不住这种打击,一时竟被呛得连眼泪都落了下来。她捂住心口,柔弱可怜的模样仿佛这一刻就要晕倒了。
见此情景,齐薇看不过去了,愤愤不平地跳出来为周夕打抱不平,手指着齐衍义愤填膺地骂道:“衍哥哥当真是变了,以前周姐姐如有什么不舒服,衍哥哥每次都担心的不得了,如今可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季行六忍不住,扑哧笑了。
新人?旧人?这采薇郡主的形容还真让人不敢苟同。
眼看着对面几人投过来怨愤的眼神,季行六心里叹息,又思及齐衍对她的小孩称呼,于是她以手故作托腮状,装天真无辜道:“郡主大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新人旧人?是说我是新人?郡主大姐姐是旧人吗?”
被季行六这作态恶心到了,齐薇鄙夷怒色:“不是,我才不是旧人。衍哥哥从不待见我,旧人是……”
说到这,齐薇却忽然间想明白过来。
她这都是在干什么?新人旧人都没她的份,她却在这里为谁鸣不平。明明她也喜欢衍姨兄,却一再帮着周姐姐谋夺太子妃之位,她是痴了傻了么,白白为她人做嫁衣裳,还落不得好,看衍姨兄瞧她的样子,可不就是落不得好吗?
齐薇是豁然开朗,明白过来瞬时就变了哑巴,不再吱声,免得被人免费当棋子使用。
齐薇的突然噤声,让周夕一双美目更是瞪向季行六。
这季氏嫡女果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三言两语竟让一向为她马首是瞻的齐薇都警觉地不吭声了。真让人愤恨恼怒的火焰越来越甚。
周夕不甘心地心思转个不停,最后终于把手移到了自个破皮的腿上,朝着齐衍的方向哀哀嘶声,要讨公道:“衍哥哥,我的伤……”
齐衍声音一贯地淡冷:“周姑子看着本宫做什么,本宫可不是御医,不通医术,更不懂的怎么治疗,看周姑子这模样,还是尽早回府请郎中治病方为上策,其他一切就不必多说了。来人纳,送周姑子和周老将军回府。”
这个时候,齐衍还是有心不追究周夕所搞出来的这一系列事。他是想着周夕可能也是一时想法偏差,小女孩的嫉妒罢了。周夕这丫头从没看过像赵郡季氏的嫡女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难免生出一种落差,心里不快,要落季行六这等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大士族嫡女的面子,一时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他就不拆穿这小姑的虚荣心理了。
只是周老将军和周夕却不肯这么离去。
周夕倒是没说什么,委委屈屈地在一边扯着周老将军的衣袖说要回去,说这是衍哥哥的吩咐,他们走了罢。
只这话,也不知周夕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无形中又挑起了周将军热血地为嫡孙女出头的激情。
面向着太子殿下,周老将军双膝跪地,头却是高高昂起,言词激烈道:“殿下就这么打发了老臣和老臣的孙女。”
“有什么问题吗?”齐衍实在不想和这犟脾气的老将军发生什么冲突,只是有人偏偏看不明白其中关键,不知殿下已经为他们留了很大情面,还要一闹再闹。
那周老将军正义凛然道:“老臣要一个说法,我那孙女夕夕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了。”
看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万般护着不让它发生它就发生不了的。至少在这件事上,有人终究还是要为自个这一回的热血冲动付出点代价。不然,旁的人还以为他欺负了自家忠心的下属。
齐衍没好气,唤阿图出来为今日之事说个明白。
众证人面前,阿图言之凿凿指出庞建庞统领之前和周姑子的贴身丫鬟解语须臾前在行宫后花园见过一面,并且阿图还复述了这两人当时的对话。
这话完,庞建和那个叫解语的丫鬟面色同时变了,周夕的神色也有些慌张,只是还强词夺理道:“你这奴才说的这般污蔑人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说他两人有见过面还说过这等龌龊的话,谁知你是不是信口胡诌要来陷害人。”
“周家女郎是心虚吗?殿下让我说出事实,我只是照实说罢了,怎么到周女郎口中就变成了信口胡诌?”阿图冷笑。
“怎么就不是你胡说了?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凭什么说是我的丫鬟让庞统领指证的季行六,我和那姑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想法子害她于不义?”周夕一改往日柔弱,此刻的话语言词难得的犀利缜密。
阿图跪地拜倒,手里举着一卷帛书,向齐衍陈述道:“殿下,这些都是我搜集的庞统领近日来和周姑子院里的丫鬟频繁往来的时间地点,还有做了什么事。最近两日,甚至还有周姑子和庞统领在小树林约见,庞统领从背后抱住周姑子,说着什么‘只要你要的,我都为你做。’这些信息…… ”
耶?大八卦啊。
季行六的目光从庞建的身上移到周夕的脸上,这一个两个的此时都无法辩驳了,还累得之前帮忙讨公道的周老将军现在也脸面无存。
这事是真的?!
周老将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骂着这个孙女不知羞耻,又转身对着庞建拳打脚踢,旁的人拉都拉不开。
齐衍喝道:“周将军,够了。此事本宫自有论断,无须周将军动手。”
周老将军这才放开被他踢打得鼻青脸肿的庞建,只冷“哼”一声,表达他的不屑和愤怒。
正待齐衍要发落这些阳奉阴违的属下时,外院有下人匆匆来报:“殿下,北雍容四到访。”
齐衍莫名:“他说来此何事?”
下人把刚刚那个如玉郎君说的话复述一遍:“容四郎说他来接他未过门的妻子。”
齐衍眉头深锁,不明白。这场中哪来的那北雍容四的未来妻子?
“让他进来。”齐衍口气淡淡地说。
这样的世家子弟时人没有愿意与之为敌的,通常都是上赶着结交的,所以即便是这个尴尬时地,齐衍还是让容华进来了。
容华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的身旁赫然站着一个丫鬟,纵低眉顺眼,季行六还是一眼就知道那人是一木。
一木出去搬救兵怎么找了北雍容氏的人,还是这家身份尊贵的族长继承人容华。
这容华容貌极美,不是齐衍那种美人的美,是风神如玉,光华高远的那类隐士风流的人物。
他走过来,衣裳带风,身长濯濯如柳,素服白衣,飘飘如月中仙人折入厅堂,经过季行六面前,他脚步停下,用一种很深很暖的目光看着季行六,道:“小姑子是季氏嫡女,排行第六的那个阿姝?”
人家连她的族谱记名都一清二楚,季行六倒是一时羞怯了,低头点头,称是。
似乎旁若无人,厅堂里只他和她两人般,容华又开口道:“听你的丫鬟说,阿姝你嫉妒周家女郎,都起了争执,伤到了人家,周家人要找阿姝的麻烦,可是如此?”
季行六迟疑地点头,摸不透这人的想法。
容华说话声音很是温柔,只这回他慢条斯理地似乎嗤声:“噫?阿姝是赵郡季氏的嫡女,怎么竟要嫉妒那样的女郎吗?”
季行六摇摇头,跟腔道:“不嫉妒。”
容华温柔点头同意:“卿卿将来是要做我们北雍容氏的当家主母的,何故去嫉妒世间任何一个女郎?”
浸透在骨子里的数千年的世家子弟的那种优雅高贵,那种高贵连带着这人说任何话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淡定如斯。
容华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