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惊龙-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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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如山一手捻须,朝高凤娇安慰道:“你听到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高凤娇眨动一双凤目,幽幽地望了锦衣青年一眼,没有作声。
女孩子家心里偷偷喜欢上一个人时,对他的行为,总会曲意谅解的。
高如山自然看得出女儿的心意,一面问道:“阁下究是何人?”
锦衣青年抱拳道:“在下任剑秋。”
高如山又道:“任相公方才曾说过途经汉阳,原来是入川来见老朽,不知有何贵干?”
任剑秋道:“在下奉家师之命,有书信一封,面呈高老爷子。”
说罢,果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过。
高如山问道:“任相公尊师是谁?”
任剑秋道:“老爷子看了书信,自会明白。”
高如山接过书信,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看了两行,一张老脸,就变了颜色!但他究是一方雄主,虽然脸色剧变,也很快就平复过来,看完书信,随手折好,收入袖中,冷冷一哼,问道:“尊师这是什么意思?”
任剑秋道:“家师只命在下把书信送呈你老,在下并不知道家师在信中说了些什么,只是家师要在下向你老讨个回信。”
君箫眼看他们说的已和自己无关,这就抱拳作揖,说道:“高龙前辈,在下告辞了。”
高如山起身答礼道:“君少侠,老朽失礼之处,深感不安,务请多多包涵。”
君箫道:“老前辈不用客气。”
随着话声,就和万巧儿一起往外走去。
高如山送到厅口,叫道:“锦堂,你代我送送君少侠二位。”
连锦堂就站在厅外,躬身答应一声,陪同两人,往外行来,出了大门,君箫回身道:“连爷请留步了。”
连锦堂连连拱手道:“二位好走,恕在下不送了。”
两人走了一箭来路,君箫说道:“万姑娘,咱们得赶紧回去才是。”
万巧儿道:“君相公也要去么?”
君箫道:“万老爷子是否已经回家,目前还不知道,在下自然要送你回去了。”
万巧儿感激地道:“君相公,你真好。”
君箫道:“在下一条命,还是万老爷子救的,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万巧儿和君箫同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安慰,喜孜孜地边走边说道:“君相公,你的名气可大了呢,前几天,我就听爷爷说过,茶馆酒肆,都在谈论着你。”。
君箫笑道:“在下有什么值得他们谈论的?”
万巧儿道:“江湖上都在传说着你大闹风云庄的事,大家都把你说成了武林中少有的少年英雄,不然,那姓任的也不会假冒你的名了。”
她回头望望君箫,抿抿嘴,嫣然笑道:“你没有看高凤娇连你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对你倾心得看到佩箫的人,就当作你了。”
君箫笑道:“这也是好事,他冒用了我‘君箫’二字,却促成了他们一见钟情。”
万巧儿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君相公,有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注意?”
君箫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万巧儿道:“就是那姓任的师父送给高老爷子一封信,我看一定有问题。”
“哦!”
君箫只“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万巧儿道:“我看高老爷子看信之时,脸色大变,一脸俱是怒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故。”
果然是姑娘家心细!
君箫道:“高老爷子不失是一位正派人物,只是那任剑秋眼神不正,不像是正派门下。”
万巧儿道:“就是啊,瞧,他—付油头粉脸的儇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高凤娇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真是……”
她忽然觉得这话,自己一个女孩儿家不该说的,不觉粉脸一红,底下的话,就缩住了。
两人奔行了顿饭工夫,就已赶到石柱,双双越过城墙,君箫问道:“万姑娘,你们住在哪里?”
万巧儿道:“我们住在城南,还有一里多路,就到了。”
说着,就走在前面引路。
这时差不多已有二更时分,石柱偏僻小城,居民早就熄了灯火。
两人脚下极快,不多一会,就走到一条巷口,万巧儿回头道:“就在这条巷子里了。”
君箫跟着她走进巷子,但见两边都是矮平房,有些门口,还堆放着锄头,箩筐等物,显然住户都是平民。
正行之间,万巧儿忽然惊喜地道:“君相公,爷爷果然回来了,你看,屋中还有灯光呢,我们快走!”
巷底围着一道土垣,有三间瓦屋,果然隐隐透出灯光!
万巧儿脚下加紧,奔近垣前,伸手推开一扇木扉,里面有一小片土畦,种着许多药草,灯光就是从窗棂中透出来的。
两人迅快地穿过花圃,走近檐前,万巧儿就娇声叫道:“爷爷,你快来瞧瞧,是什么人来了?”
口中喊着,人已翩然奔到门口,推门而入。
君箫退在她身后,刚跨上石阶,就听万巧儿惊啊一声,叱道:“你是什么人?我爷爷呢?”
君箫听她声音有异,急忙跟着走入。
只见堂屋中走出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堆着一脸笑容,拱拱手道:“万姑娘回来了,在下已经足足等了两个更次。”
万巧儿退后一步,问道:“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她有君箫同行,胆气就壮了不少。
那青衫汉子陪笑道:“小的是奉敝上之命,来接万姑娘的。”
万巧儿道:“你们主人是谁?”
青衫汉子依然陪笑道:“万姑娘到后自知。”
万巧儿道:“你连你们主人是谁,都不肯说,我能相信你么?”
青衫汉子笑了笑道:“万姑娘最好是相信小的。”
万巧儿道:“我爷爷就是你们请去的?”
青衫汉子道:“是的,万老夫子就在敝庄作客。”
万巧儿道:“你们为什么不放我爷爷回来?”
青衫汉子陪笑道:“万姑娘误会了,因为敝上尚未完全康复,仍须万老夫子亲自调治,就在敝庄屈留几日,敝上为了怕姑娘不放心,才特派小的前来迎迓,请万姑娘也到敝庄去盘桓几日。”
万巧儿问道:“我爷爷怎么说?”
青衫汉子笑道:“这自然是万老夫子同意的了。”
万巧儿一时没了主意,回头朝君箫问道:“君相公,我要不要去呢?”
君箫一直没有说话,他旁观者清,只觉这青衫汉子虽然一身下人打扮,但眼神充足,措词得礼,不像是个下人。
再说,他们把万老爷子请去,如今既然派人来接万姑娘,就该带了万老爷子的亲笔字条来才是,但也没有。
他这话只是心里想着,可没有说出口来,就朝万巧儿点点头道:“在下陪姑娘去。”
万巧儿喜道:“谢谢你。”
君箫道:“姑娘不用客气。”
青衫汉子看了君箫一眼,含笑朝万巧儿问道:“这位相公是谁?”
君箫不待万巧儿开口,说道:“在下姓君。”
青衫汉子连忙拱手道:“原来是金相公,只是敝上要小的前来,只请万姑娘一个……”
万巧儿道:“君相公不是外人,他陪我去,与你何干?”
青衫汉子连声陪笑道:“万姑娘这么说,小的就没有意见。”
万巧儿催道:“要走就要快了,你还不替我们领路?”
青衫汉子连忙陪笑道:“万姑娘,敝庄车子,就停在巷外。”
三人走出屋子,万巧儿闩上了门,一同走出小巷。
青衫汉子举手招了招,但见对面屋檐下,歇着一辆马车,缓缓驰了过来,在路边停住。
青衫汉子陪笑道:“万姑娘请上车。”
车把式打起帘子。
万巧儿道:“君相公,你请先。”
君箫道:“姑娘不用客气,只管先,上。”
万巧儿一低头,钻进车厢,君箫也跟着上车。
车把式放下帘子,青衫汉子随着跨上车前,坐到车把式左首,挥了挥右手。
车把式一抖手,皮鞭在半空中响起“劈拍”一声脆响,两匹马拖着车子,辘轳朝前驰去。
车厢之中,四周都是皮篷,除了车子颠簸得十分厉害,显然驰行极速,根本不见一丝天光,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会工夫,便已奔近城门,车子一停,青衫汉子下去找守城门的老卒,打通关节。
也许是钱能通神,那老卒敢情瞧在“神”的份上,果然打开城门,让马车出去。
万巧儿低声问道:“君相公,我们这车子不知朝什么地方去的?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诡计?我看那青衫汉子不像是个好人!”
君箫道:“姑娘不用耽心,你没听高老爷子说,令祖一身武功,十分了得,不会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就好。”
万巧儿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偏头问道:“君相公,你是到哪里去的?”
黑暗之中,她自然看不到君箫;但君箫却看得到她,一面说道:“在下此次出川,并无一定去向。”
万巧儿幽幽地道:“等爷爷回来,这回君相公可以在舍下多盘桓几日了。”
君箫道:“只怕不能打扰了。”
万巧儿道:“为什么呢?”
君箫道:“不瞒姑娘说,在下还要去办一件事。”
他没说什么事,万巧儿自然不便多问,这一来,两人不觉就沉默下来。
君箫眼看万巧儿没再开口,只当她不高兴了,这就转脸道:“这里不知什么地方了?”
举手一指,把牛皮车篷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朝外看去。
万巧儿问道:“君相公,这是什么地方?”
君箫道:“看不出来,这条好像是山路,四面都有起伏的高山。”
他从没到过四川,如何认得出来。
天色渐渐黎明,万巧儿早已倚着车厢睡熟了。
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处山谷间停了下来,那是群山间一片极小的平地。
万巧儿一手搴帘,探出头去,问道:“到了么?”
青衫汉子陪笑道:“快了,咱们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要上路,中午只好委屈二位,用些干粮了。”
说着,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
万巧儿伸手接过,里面有十几个馒头,还有一包酱肉,卤蛋、猪心、牛肝之类,另外还有一壶水。
两人也就不客气,在车厢中吃着。
车把式给两匹马上足了料,又开始赶路。
万巧儿开始担心起来,低低说道:“君相公,我们好像已经赶了不少路呢,看来他们是在很远的地方了。”
君箫心里自然也在嘀咕,从昨晚至今,至少已赶出百里之遥,青衫汉子言词闪烁,行动诡异,实有令人可疑之处,但他艺高胆大,那会把对方放在心里?只是淡淡一笑道:“万姑娘不是担心令祖安危,急于和令祖见面么?他是领我们去见令祖的,你怎么又害怕起来了?
万巧儿道:“我才不怕,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远法?”
君箫轻笑道:“就算再远,也会到的,且等到了地头,我们相机行事,总比找不到一点头绪,好得多了。”
万巧儿一双美目之中,隐含异采,嫣然笑道:“有你君相公在一起,我的胆子也壮了许多,什么都不怕了。”
车行极速,但也驰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进入一条曲折狭窄的峡谷之中,这条峡谷,两面山势极陡,一路石子磊磊,车身颠簸得十分厉害。
君箫低声说道:“看来快要到了。”
万巧儿哦道:“君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呢?”
君箫道:“我们这一路行来,虽然都在山区之中,但路面较宽,也极为平整,纵非官道,可见平时也经常有车马行驰,方才他们舍了大路,折入这条狭谷,不但山势险恶,路上不平,也不见有车行的辙迹,那一定是平时很少有车子往来,可能是他们自己开辟出来的山径了。”
万巧儿听得只是点头,由衷地赞道:“君相公,你心思比女孩子还细,这道理说来很简单,但你不说,我就是想不出来。”
君箫还未答话,突然眼睛一暗,车子好像进入山洞一般,车声隆隆,极为震耳,急忙凑着小孔,朝外看去,车子果然穿行山腹石窟之中。
这样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工夫才穿出山洞,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车把式打起车帘,青衫汉子一跃下车,陪笑道:“二位请下车。”
君箫当先跃下,万巧儿也跟着下车,举目看去,这里依然是群山之间的一道峡谷,两边高山陡峭,中间虽有一条狭长的平地,地方不大,到处怪石嶙峋,山上不见一棵树木,看去形势十分险恶。
别说庄院,连草寮都没有一间。
看得万巧儿心头越发起疑,何况天色又渐渐接近黄昏,忍不住问道:“你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作甚?”
青衫汉子依然陪笑道:“万姑娘幸勿误会,小的替二位带路,到了地头,二位自知。”
万巧儿道:“这里还不到地头么?”
青衫汉子陪笑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说完,举步朝谷底走去。
万巧儿看看君箫,君箫朝她点点头,两人就跟着他身后行去。
青衫汉子放腿奔行,走得极快,直到此时,两人才发现这道峡谷之中,到处都是高与人齐的石笋,愈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