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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七步惊龙-第107章

小说: 七步惊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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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狼姑婆人立如狼,点点头道:“百里雨,你小心注意,老婆子要出手了。”

说着,右手一探,伸出三个指头,朝百里雨右腕撮去。

在场众人,听副总护法说得如此自信,一招之内,要擒下百里雨,不由得全都睁大双目,凝神看去。

狼姑婆伸出三个手指,就像悬空撮物,根本看不出有何奇妙之处?

当然,铁伞天王百里雨也在全神戒备之中,看她三指凭空撮来,出手并不太快,照说尽可闪身躲避,或者出手封解,都有足够的时间。

但就在大家众目睽睽,等着看百里雨如何封解?

百里雨就像本来不及封解,也来不及躲闪一般,一下就被狼姑婆三个指头撮住了右腕脉。

这一手,大家谁也看不出奥妙何在?但谁都可以感觉得到狼姑婆的三个指头,确实暗藏着极深的奥妙。因为如果设身处地的再一细想,每一个人都有自知之明,谁也想不出化解之道,确然非被狼姑婆擒住不可。

众人之中,只有君箫脑际突然灵光一动,想起当日在百石崖洞府之中,狼姑婆收万巧儿(神手华佗万遇春孙女)为徒,曾送了万巧儿一册百年前的秘笈,一时不觉心中一动,忖道:“莫非她使的就是‘拈花指功’?”

因为这一记手法,正而不邪,不类天狼门的武学,而玄奥之处,亦并非一般指功和擒拿手法,所能望其项背。当然,这一点也只有到了君箫这样武功造诣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尤其是分辨出武功的邪正,更须本身有极高的武功,其他诸人,没有君箫的武功造诣,就无法看出来了。

譬如像任驼子,屠青庭、梁子畏等人,本是黑道旁门中人,武功虽高,也分辨不出来。

因为在他们眼中看去,副总护法探手使出三个指头,自然是“天狼爪”的手法无疑了。

闲言表过,却说狼姑婆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百里雨脉门,口中桀桀笑道:“百里雨,你现在相信了吧?”

百里雨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这一手,竟有如此怪异,自己竟然会毫无挣扎,毫无化解的余地,就让狼姑婆轻而易举的拿住。

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猛地吐气开声,左手以“洗手式”一掌由腕底翻起,直切出去。

狼姑婆尖道:“百里雨,没有用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她说得没错,百里雨这一记“洗手式”,当真并不管用。

他右腕被执,全身力道,先似消失殆尽,切出去的左手,哪里还使得出一点气力,不觉颓然道:“好,百里雨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狼姑婆发出一阵得意的狼嗥之声,左手从衣袖中取出两颗黑色药丸,摊在掌心,说道:“老婆子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看看你的造化如何?”

百里雨目光注视着她掌心两颗黑色药丸,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狼姑婆道:“毒药。”

百里雨问道:“你要老夫如何?”

狼姑婆道:“这两颗药丸,颜色大小,完全一样,但一颗是世上罕见的毒药,入口封喉,七孔流血而死,一颗是普通的补心丹,并非毒药。现在看你运气如何,随你挑选一颗服下,你服的若是毒药,自然立时毒发身死,如若服下的不是毒药,你可以走了。”

百里雨道:“好吧,百里雨已经输了,杀剐尚且悉听尊便,如今既有一半机会,自然要碰一碰运气了。”

说罢,伸手取起左边一颗药丸,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他吞下药丸,并未七孔流血,毒发而死。

由此可见他服下去的并非毒药,不是毒药,他就该走了,但他也没有走,只是双目微阖,静立如故。

这样过了半盏热茶工夫,百里雨已经缓缓睁开眼来。

狼姑婆一挥手道:“好,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这话说得很奇特!

百里雨忽然间竟似变了一个人,拱拱手道:“在下遵命。”

随着话声,果然退了下去。

他这一举动,自然看得众人惊奇不止。

天驼星任驼子趋前一步,拱手笑道:“副总座果然高明,兄弟还当副总座真的放他走呢!”

狼姑婆呷呷尖笑道:“到了老婆子手里,还会有活着放走的人吗?”

金牛星梁子畏谄笑道:“这就是兄弟等人不及副总座的地方了。”

只有君箫看得暗暗发出会心的微笑,忖道:“这么一来,果然不落丝毫痕迹。”

姬红药悄声问道:“云大哥,百里雨怎么不走了呢?”

君箫道:“大概他已被副总护法收伏了。”

狼姑婆已在中间一张拜垫上坐了下来,尖声说道:“你们大家奔行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大家用过干粮,就各自在大殿两旁盘膝养神。

一宵易过,翌日清晨,继续上路,铁伞天王百里雨,果然也随着众人同行,似是已经被狼姑婆收伏了。

他们由通山起程,一路往西奔行。

君箫心中暗暗奇怪,狼姑婆说是奉命巡视各地镖局来的,但她一路上只是急急的赶程,根本不像巡视,好像要赶到哪里去一般,但这话他不敢多问。

一路之上,只有姬红药和他寸步不离,形影相随,自然不会感到岑寂,有时也和一品刀祁长泰聊聊。

云如天生性冷僻,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

另外就是金牛星梁子畏的那个徒弟金传薪,君箫发觉他不止一次,目有仇怒之色,好像对自己有着深仇大怨一般。

钱神路五爷,和黑风怪司东山,终日随侍狼姑婆,自然很少和人说话。

铁伞天王百里雨自从服下那颗药丸之后,一个人愣愣的,除了一日三餐,根本不言不语,就像有些失魂落魄,也从没有人和他说话。

天驼星任驼子、屠青庭二人,比较随和,金牛星梁子畏却是个生性阴森,城府极深的人,而且也自视极高,平日除了和任驼子、屠青庭二人,谈笑之外,对君箫等人,似乎不屑理睬。

因此这一路上,大家虽然相处了好些日子,但君箫一点也无法从这些人口中探出有关此次行动的消息来。

这样又奔行了七八天,这天中午时分,赶到谷城。

这回不再绕城而行,狼姑婆坐的一顶软轿,由南门入城,一脚赶到城南山麓间的一座清凉禅院。

软轿刚到山门前面,寺中立时有一个身穿青袍的高大知客僧率着四个灰衫僧人,急步迎了出来,那知客僧双手合十,躬身道:“贫僧奉命已经恭候老菩萨多时了,快请到后院休息。”

君箫暗道:“原来寺中僧人早知晓狼姑婆等一行要来的了。”

软轿中狼姑婆道:“有劳大师父了。”

知客僧道:“贫僧替老菩萨引路。”

说罢,领着软轿,直入山门,到了第三进大殿,才折入左首某道门户。

这是一座自成院落的精舍,曲折通幽,花木清阴中,足足有七八间之多。

知客僧把软轿领到院中,软轿停下,两个大脚婆子立即打起轿帘,狼姑婆缓缓跨出轿来。

知客僧合十道:“请老菩萨入内待茶。”

狼姑婆微微颔首,举步走入。

这中间一间,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客厅。

狼姑婆大刺刺地在上首一张大圈椅上坐了下来,问道:“武当山可曾有人来过么?”

她这句话,听得君箫心中猛然一动,暗道:“此处(谷城)离武当山已不到百里,莫非狼姑婆此行,对武当山有什么举动不成?”

只见知客僧躬身道:“前天有人赶来,要见当家师父,贫僧因他暗号相合,领着他晋见当家师父,他捎了青松道人一封密函。据说武当山近日之中,戒备极严,门下弟子,未奉谕令,不得随便出入,朝山进香的香客,也全都被劝了回去……”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副总座远道而来,老僧迎迓来迟,罪过罪过!”

随着话声,从门口走入一个白眉低垂,身穿杏黄僧袍的老僧来。

狼姑婆本来坐着的人,看到白眉老僧,不觉站了起来,尖声笑道:“老禅师不用客气,此地一切部署,全仗老禅师了。”

就在狼姑婆站起之时,任驼子、屠青庭、梁子畏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君箫心中暗道:“这老和尚又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要看大家对他甚是客气,此人身份一定不低了。”

白眉老僧呵呵一笑道:“副总座好说,老僧蒙会主垂青,遥领摩羯宫,自当稍尽棉薄了。”

原来他是七星会十二宫摩羯宫宫主。

“遥领”,那是说他只挂了个名,并未真的到七星会去当差也。

任驼子拱拱手大笑道:“老禅师,咱们已有十年不见,看来还是老样子,当真养生有术,修炼到家了。”

梁子畏接口道:“兄弟和老禅师结交三十年,三十年前,就是这副样子了,他两道白眉,从小就白,生下来就是一尊无量寿佛。”

君箫听到这里,不由得暗哦一声,忖道:“自己曾听师叔说过十三妖之名,如此看来,他就是白眉老妖了。”

白眉老僧连连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施主把老僧比作无量寿佛,老僧再修一千年,妖总是妖,怎么也成不了正果。”

说到这里,两个小沙弥送上了香茗。

狼姑婆抬抬手道:“大家请坐。”

任驼子、梁子畏等人,依次落坐。

狼姑婆问道:“老禅师,青松道人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白眉老僧道:“他只说武当山近日戒备森严,自己无法赶来,特地送来了一头信鸽,等副总护法到之后,如果有什么指示,可由信鸽传递。”

君箫暗道:“武当果然早有内奸,被七星会收买了。”

狼姑婆点点头又道:“他在信上可曾说无为道长回山了没有?”

白眉老僧道:“这个信上却没有说,老僧问了送来的人,但此人只是山脚下的一名樵子,并不清楚观中之事。”

狼姑婆问道:“此人已经回去了么?”

白眉老僧呵呵一笑道:“这等机秘大事,岂可让外人知道,老僧已命慧根护送他走了。”

知客僧连忙合十道:“回副总座,是小僧给了他一掌。”

狼姑婆点头道:“做得好。”

君箫听得心头暗暗怒恼,暗道:“这些魔头,动辄杀生,视人命如草芥,真是该死!”

白眉老僧回头道:“慧根,副总座远来,想必尚未进食,你快去吩咐厨下,准备酒菜。”

知客僧躬身道:“弟子方才已经吩咐下去了。”

白眉老僧道:“如此就好。”

不多一会,几名青衣僧人在厅上摆好两桌酒菜,美酒佳肴,海陆杂陈。

这里虽是清凉禅院,佛门清净之地,但桌上莱肴,却全是鸡鸭鱼肉,还有上好的陈酒,十分丰盛。

任驼子大笑道:“老禅师厨下,手艺不错啊!”

白眉老僧呵呵一笑道:“这名厨子,原是在府台大人府内做事,老僧因他菜做得不错,此次副总座要来,才特地情商把他请来敝寺帮几天忙的。”

凭他这句话,就知道老和尚在这里极具势力了。

梁子畏笑道:“这么说,咱们是沾了副总座的光,口福不浅呢。”

白眉老僧莞尔一笑道:“老施主武林世家,鼎食府第,上厨手艺,只怕远在这些普通厨司之上哩。”

君箫心中不禁一动,暗道:“听老和尚的口气,梁子畏还是武林世家!”

狼姑婆已在首位坐下,举筷道:“大家这些天来,一直兼程赶路,没有好好吃过一餐,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如今到了这里,老禅师是自己人,大家用不着客气,只管开怀畅饮,咱们要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人到齐了才好动身。”

说罢,举杯说道:“多谢老禅师了。”

白眉老僧连忙合十道:“副总座言重,淡酒粗肴,不成敬意。”

两人各自干了一杯,接着任驼子,梁子畏相继和老和尚干杯,大家随着开动,吃喝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小沙弥匆匆走入,在知客僧慧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慧根立即站起身,随着小沙弥往外行去。

过了不多一回,只见慧根回身走进,朝狼姑婆躬身一礼,说道:“启禀副总座,方才有两个人,自称有要事晋见副总座,小僧问他们来历、暗号,一句都不肯说,请副总座定夺。”

狼姑婆道:“他们现在何处?”

慧根道:“小僧请他们在客室待茶。”

狼姑婆道:“很好。”

一会工夫,大家用毕酒饭,僧侣们撤去残席,两名小沙弥替大家沏上香茗,就行退出。

狼姑婆用指甲剔着牙缝,呷了口茶,说道:“知客师父,你去把两人叫进来。”

慧根躬身领命,退了出去,不大工夫,就领着两个一身打扮像庄稼人模样的汉子,走了进来。

这两人进入精舍,一眼看到狼姑婆,立即趋前几步,躬下身去,口中同声恭敬地说道:“属下参见副总护法。”

狼姑婆一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一面抬目问道:“二位是奉何人之命来的?”

左首一个脸色黯黑的中年汉子躬身道:“属下辜松年,隶属黄竹峰总管手下,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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