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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涯浪子_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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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关于师父他老人家的来路……”

“娘就是没告诉我这一点,说是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我正想问你,难道说你跟了先父这么多年竟不和他老人家的来路?”

“他老人家绝口没提。”韦烈苦笑。

“这倒是怪,不过……反正迟早会知道的旷师弟,我们这就出山回垣曲吗?”

“不,我要留下继续搜寻‘鬼算盘’!”

“那……我也留下。”

“师兄,你最好先回去,以免师母悬念,她老人家一定在急着知道你此行的结果。”韦烈很认真地说。

“花间狐”深深想了想,点头。

“好,我先回去。”

“对了,师兄,师母这着棋是根据什么下的?”

“娘没说,只叮嘱我照她的话说十有八九会改变情势。”话锋一顿又道:“如果她亲自来,很可能问题不能解决,反而演变成不可收拾之局。当然,我此来多少有些冒险的成分,因为‘神农夫人’生性古怪,心意难测,现在总算是风停雨住了。”

“很好的收场!”韦烈感慨地说。

“师弟,冷无忌真的骗走了你的‘宝镜?”“是真的,不然他当场就反驳了。他以司马茜的生命和毁你弟妹小青的墓为要挟,人没出面,也没拉明他是谁,只留字勒索,我不得已,只好照他的话做,是事后才从各种迹象判断出是他所为。”

“好,我先走一步赶回去,说不定这老邪又潜回垣曲一带,那边由我负责查探。”偏头想想又道:“我有个建议,我们之间的关系暂时保密,不公之江湖,仍各自维持以前的身分,办起事来会方便很多。”

“很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我们兄弟后会有期了!”

“师兄请便。”

“花间狐”展开身法,快速奔去。

韦烈摇头笑笑,天下的事可真难说,他最不齿的武林败类竟然是自己的师弟,如果当初一怒而杀了他,这笔帐该怎么算?其结果又是什么?

突地,他想到了“多事书生”王雨,王雨具有神通,自己又何必在太行山中苦苦搜查“鬼算盘”的踪迹,请王雨施展神通,找起人来不就方便多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王雨既然具备神通,为什么不施展神通岂不手到擒来,而现在连他本人在内,都在盲目搜寻,看来此中必有文章,他是负责山外地区的,何不找到他把这问题弄明白?

心念之中,也朝山外奔去。

官道,由于位近山区,所以显得十分荒凉。

“多事书生”王雨和两名书僮正行走在这一段荒凉的官道上,一边是崇山峻岭,一边是半开发的村野,由于主仆三人的装扮太高贵,又没骑没乘,走在这种地段自然会引起过路者的注意与惊怪。

走着走着,王雨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啦?”立仁问。

“你看这里的景色多幽美!”王雨手指山边。

山边,林木苍翠,山泉倒挂,淙淙之声不绝于耳,一条羊肠小道顺涧而上,蜿蜒在林木中,极目上望,白云悠悠出没在山蚰之间,还加上虫鸣鸟叫的乐章。

“的确是一幅天然的图画!”立义附和着说。

“我们上去看看!”王雨兴致勃勃。

“公子,我们是在找人?”立仁说。

“人在那里?反正我们是瞎撞,碰上算数。”

“上去吧!”立义又附和。

于是,三人顺小道向上升登。

约莫两刻光景,到了峰头,只见山外有,山,谷里套谷,一片浑然雄伟,这座峰头只是最外缘的一个起点而已,环峰白云仍在头顶,看似很近,其实尚远,这小峰头和主峰被一条深涧涧隔断,茂密的林木掩盖,不知有多深。

三人站在涧边。

突地,一阵悠扬的琴声隔涧传来,音韵之美简直难以形容,如白云无心出岫,飘逸卷舒,又如春风拂柳,令人心怡神旷。不久,琴声一折,缠绵得像春蚕吐丝,柔蜿无尽,又若夜半私语,引人遐思。琴声再折,变为清泉过石,群鸟迎春,轻快中充满了愉悦。

王雨听得痴了。

“怪事,这种地方居然有人弹琴!”立仁幽幽地说。

“抚琴的必是高人雅士。”立义晃着头。

“是女人!”王雨接上口。

“公子怎知是女人?”立义问。

“你听不出这是凤求凰之曲?”

“哦!难怪这么感人!”

“公子,对面……林子里似有人家?”

“是一栋竹楼,楼里住的必是一位美女!”

“如果是无监嫫母呢?”立仁比较不那么温驯。

“光恁这高超的琴艺,纵是无监我也要会她一会,箫来!”

随说,随在涧边坐了下去。

立义从背囊里取出一支玉箫,双手递过。

王雨接过凑在嘴边试了试音,然后吹奏起来,吹的同一曲调,袅袅箫声配合着幽咽琴声,简直就是仙音。

立仁和立义也听得痴迷了。

琴声一断,箫声随止。

“我要去会会她!”王雨站起身来。“你俩在这边候着!”说完,一鹤冲天而起,然后如飞燕掠进绿波,踏着覆涧的树帽,轻盈地飘飞过去,投入了苍松翠竹之中。

浓绿里,果然是一座竹木搭建的楼房,回廊曲槛,精雕细筑,配上碧绿的窗纱,人已和大自然已融为一体。

“胜地幽居,仙境奇葩!”王雨赞叹了一声。

“什么人?”一个青衣少女出现楼栏。

“在下王雨,是被琴声召来的!”

“召来?谁召你了?你就是刚才吹箫之人?”

“不错,献丑了!”

“你来做什么?”

“想见见你家小姐。”

“咕!”少女掩了下口。“这里没有小姐。”

“那就见主人吧!”

“你好大胆,竟然敢闯了来。”

“琴音太美,情不自禁!”

青衣少女转身入内,不久又重现,向王雨招招手道:“我家主人破格见你,你上来。”

王雨登上扶梯,来到楼栏,青衣少女打起湘帘。

竹楼小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壁上挂了数幅名家字画,桌椅全都是木面竹脚,别有一番雅致。

“多事书生王雨蒙主人破格延见,荣幸之至。”说完,步入厅中,这时才看到侧方有张凉榻,榻上有几,几上有琴,一个女人背影在几后,是背对门而坐,如云秀发直垂到腰际,穿的是宫装,榻侧高脚几上还燃着炉香。

“看座!”声音很脆,听不出多大年龄。

“请坐!”青衣少女扶了扶旁边座位。

“谢座!”王雨坐了下去。

满室氤氲,那炉香是极品沉香,沁鼻清神。

“你刚才自报多事书生?”

“是的。”

“来此多事,还是多事来此?”这话问得很妙。

“小号原多事,非为多事来!”回答得更妙。

“王公子箫艺不俗!”

“芳驾琴艺更佳。”

女的坐姿不改,缓缓磨转身来。

王雨差点惊叫出声,但他还是憋住了。对方竟然是个麻面女,一脸坑坑洞洞还加上雀斑,没眉毛,只两个眉骨突起,不是丑,简直是怪了。一个人如果没有眉毛,那脸相根本就不必形容了,何况还是个麻子。

王雨力持镇定,定睛望着对方,忽然莞尔一笑。

“王公子很失望?”

“在下乃是闻琴声而来,并非因人而至,有什么失望可言。”王雨的声音神色完全自然,一副泰然之色。

“刚才一笑为何?”

“芳驾自知,又何必故问。”

“哈哈哈……”笑声脆得如乳莺出谷,悦耳极了,如果她愿意一直笑下去,听的人绝对不会厌烦,等于是一种享受,可惜她很快就敛住了。王公子,你是个妙人,巴巴地到山中来,这是缘份吗?”

“如果芳驾相信‘缘’之字,这便是缘。”

“我相信,而且非常相信,既是缘来,岂可不志庆一番,姗姗,备酒!”

“是!”叫姗姗的青衣少女笑应一声,退了下去。

现面,四目相对,这女的一个怪脸,但一双眼睛却相当美,一种冶媚的美,足以令人心生悸动,如果配上两道柳叶黛眉,再加上平整的面庞,定然是个尤物,但在王雨的观念里,她已经是尤物了。

“王公子怎会到这荒僻的山区来?”

“寻幽觅胜,增长见闻。”

“寻到了吗?”

“所幸并未落空。”“说得好!”眸光闪了闪,像清风拂过湖面,令人心晨自生涟漪。

“听公子的口音似乎来自南方?”

“小地方,西蜀!”

“啊!天府之国,难怪如此倜傥!”

一阵响动,来着轻笑之声,四五名少女各捧食具酒莱,鱼贯而出,每一个的体态容貌都是一流的。很快就摆整好,少女们退了下去,只留下姗姗一人,笑向王雨道:“公子请入座!”

拉了拉客位的椅子。

女的起身下榻,这时才看出她那丰而不腴的身材,玲珑但稍许夸大的体态,不看脸,简直可以迷死人。

双方入座,姗姗斟上酒。

玉杯牙箸,金盘银匙,再配以精致的菜肴,清醇的酒香,使人几疑是琼宴御席。

“还没请教芳驾的称呼?”

“翠姬!”

“翠姬”两字入耳,王雨心头“砰!”然剧震。

“神女翠姬?”他脱口而出。

“咦!你居然也知道?”翠姬显然很意外。

“是……无意间听说的!”王雨勉强笑笑。

“神女翠姬”可以称为一代女妖,没人知道她确实的年纪,有人在四十年前见过她,隔了二十年再见时,她的丰采丝毫未变,行踪诡异,声名狼藉。她所找的对象都是当代顶尖的年轻貌美好手,缘尽即散,绝不留恋。

“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号,那我不必再做戏了。”说完,背过脸一阵撕抓,再转过来,已经变成一个美艳绝化的尤物,冶媚之气逼人,看上去年纪绝不超过三十。

王雨目瞪口呆。

“你早已看出我是戴了面具的?”她媚笑着问。

“是的。”

“你是易容行家?”

“谈不上,略通门道而已。”

“来,我们开始庆祝万金难买的缘份!”

王雨在一阵激动之后又泰然下来。

美酒,不但香醇无比,而且入口生津,真的就像传说中的玉液琼浆。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现在是醇酒、美人、佳肴、奇境一应俱全了。

王雨放量而饮,不知不觉进入了飘飘然之境。

姗姗又添了三次酒。

翠姬已经玉靥泛红,媚眼飞霞,散发出无比的诱惑。

“姗姗,要她们一舞助兴!”翠姬抬了抬手。

“是。”姗姗退到后面。

不久,后面响起了琵筝之声,和着云板节奏。紧接着,四只粉蝶翩舞而出,应着乐声,在座前旋飞起来。

弹的是霓裳羽衣之曲。

四只粉蝶既不着诸裳,也不穿羽衣,只披着一袭轻纱,实际上与裸体无异,诸般妙相毕陈。尤其四少女体态丰盈,臀波乳浪鼓荡在轻纱之间,不是蝶也不是人,是四团烈火在燃烧,可以烧溶铁铸的人,可以使冷血为之沸腾。

王雨先是惊愕,既而平静下来,他只是欣赏舞,并无一丝绮念,脸上的神奇静如止水,这是罕见的定力。

“王公子。如何?”翠姬漫声问。

“很好,旋律美,尤其接近自然。”

“你似乎毫不动心?”

“人体之美是大自然之一种,动心岂不杀了风景?”

“佩服,我头一次见到你这种年轻人。”

舞更急,如群莺乱舞,如百花摇颤,轻纱委地,变成了四个毫无掩饰的光洁胴体,霜肌雪肤,旋动之间令人目眩,说得难听些,是四个妖精在嬉舞。

王雨微笑着,脸色泰然。

“王公子,喝酒?”

“请!”

双方干了照杯,翠姬亲自为王雨斟上。

“王公子是海量!”

“不敢,略能耐酒力而已!”

“可是……我……已经不胜酒力了!”翠姬醉眼朦胧。“啊!好热!”她开始解衣,一件件褪落,最后只剩下一件亵衣,颤巍巍的双峰,挺立在冰肌玉肤里,幽幽体香比酒更能醉人,风情已赤裸裸呈现。

春色满竹楼。

乐声止,四少女捡起薄纱躬身退下。

王雨正视着眼前的火山。

“芳驾不输一朵盛放的牡丹!”

“你不热吗,何不也宽衣?”磁性的声音有极强的吸力,眸子、樱唇、粉颈、酥胸全在冒火,火焰在翻腾。

在这种情况之下而能不动心,白痴也办不到。

但王雨办到了,他连脸色都没变过。

“在下一向畏寒,不怕热!”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男人!”

“你不是!”

“那芳驾认为在下是什么?”

“没有血气的木头人!”

“哈哈哈哈,很妙!”王雨干了一杯。

翠姬呆了,呆呆地望着王雨,一条玉臂斜搁桌面,使躯体变成了半倾,一边的玉峰正好搁在桌沿。她为什么忽然发呆,但这姿势却更加地撩人,许久……

“你是有为而来?”

“什么意思?”

“你的反应超乎情理。”翠姬仍保持柔媚。

“芳驾的表现又在情理之中吗?”王雨冷静如恒。

姗姗转了出来。

“姗姗,拿那瓶牡丹露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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