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旧版] >

第10章

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旧版]-第10章

小说: 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旧版]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还没张口,听见萧燕已经说道:“有诏令!”

卫自行不由自主下跪在地——锦衣卫的世界里,没有黑白之分。只有森严等级下的服从与执行。

“锦衣卫指挥唐崇荣,意欲谋逆证据确凿。经查,浙江千户所千户卫自行为其同谋,斩立决!”

一丝寒意立刻从任自行的后脊迅速蔓延开来,他的额头却迸出了汗,颤声道:“我是冤枉的!”

萧燕望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冷冰冰道:“唐崇荣已在京师被就地正法,现在的指挥使是徐庆林徐大人,”手缓缓一挥,“将人犯拿下,就地斩决!”

卫自行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的靠山,原来的指挥使唐崇荣,终究还是斗不过眼前这个表面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是厚道的老对手,在锦衣卫内部残酷的倾轧中垮台了。而新的指挥使会怎么对付前任的心腹,这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两个掌刑千户上前,抽出绣春刀。他的眼前闪过一道银亮的弧线,脖颈一凉,几乎没有觉察到多大的痛苦,人已经扑到在地。

萧燕面无表情地望着倒在地上,双眼却还不甘圆睁的卫自行,眼前闪过外面那些已经死去的他的手下,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悲凉。

这是一种很难言讲述的感觉——尽管他早就知道,只要踏入了锦衣卫的世界,像卫自行这样不得善终,这才是两百年来锦衣卫们不可逃避的共同宿命。或许有一天,这一幕就会轮到他。而他,早就学会了忍耐和漠视。

“萧燕,你明日随我一道去永嘉。此事干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叫本县县令派人一道随行给我们领路。”

徐庆林望向萧燕,这样说道。眼中流露出的目光,毫无掩饰地表示出了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充分赏识。

他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之所以会亲自到此,除了白莲教,更看中的还是隐藏在背后的支持白莲教的那股力量——历来,谋逆就是帝王的最大一块心病。他要巩固位子,要向天子证明自己,这第一炮能否打响,至关重要。所以他带了自己最倚重的心腹与得力干将,亲自南下督办。

萧燕,出身世家,文武双全。如果脱去他一身金色的飞鱼服,卸下绣春刀,改换遥朗种瓷缺幕埃膊换嵯氲剑飧隹雌鹄慈逖哦∫莸哪昵崛耍够崾谴竺鹘跻挛览锝昀醋罱艹龅哪昵峋僦弧

萧燕的祖父萧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是大明内阁的中心人物之一。后因受到政敌排挤不得不致仕,恼恨交加之下驾鹤归去。萧家从此失势,继而,族人又被检举出各种不法之事,当时已中举人的萧燕受到连累被削去功名,断了科举之路。因受到当时还是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徐庆林的赏识,这才改投锦衣卫,累升至北镇抚司辑事千户。

心惊胆战的驿丞和再次闻讯赶来,却不知所措的苦逼县令李珂小心翼翼接待锦衣卫的时候,萧燕留在这间屋子里,亲自指挥人处理尸体。

身为锦衣卫中的佼佼者,萧燕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多余的怜悯心。但对于卫自行这个死于内部倾轧的同行,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缘由,他命人将他予以棺椁安葬,而不是胡乱丢弃到乱葬地中。

当地板上的最后一点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之后,萧燕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个房间。忽然,他注意到床底地上的灰尘面上似有道被拖擦过的痕迹。

他过去,俯身从床下拖出了一只银色的箱子。
 
对于突然接二连三空降的这帮天子亲兵,李珂丝毫不敢怠慢,更不敢多问一句。第二天派出随行的人,自然是他最信任的人谢原。

说句老实话,对于锦衣卫指挥使徐庆林和千户萧燕,虽然徐庆林的地位更高,但比较起来,他宁可与这个中年人打交道。至少,他肯跟他说话,有时候甚至还会笑几下。不像那个萧燕。看起来面如冠玉像个读书人,一张脸却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大多数时候,连目光也是木然,偶尔动时,流出的却是刀锋般的青芒,让他能从脚底心凉到后脑勺。所以将这一行人毕恭毕敬送出城门之后,李珂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盼着以后一辈子别再相见才好。

徐庆林之所以叫县令派人,只是出于带路考虑而已。第一次见到谢原的时候,不过稍微打量了下他。见他神态宁详,目光平和,并无什么起眼之处,也没多话,当即便上路出发。

乐清到永嘉,大半天的快马便到。缉捕进行得也很顺利。为防消息走漏,徐庆林甚至连驻在永嘉境内的知府张萱也没通知,只是在自己一行人赶到后,径直闯入州府衙门调兵。张萱对于自己境内白莲教活动的事,不可能全不知晓。只不过凭他本事,根本应付不过来,反正三年后就要走,所以一直也就装聋作哑。现在见京师的锦衣卫指挥竟也亲自出动,吓得不轻,当然面上自然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连连告罪之后,全力配合,几天之内,便将主要头目尽数捉拿归案,就地审理之后,最后得出了一份新的关联名单,其中涉及两京大小数十名的官员。

徐庆林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拿到名单之后,命萧燕带重兵押解关键人物上京,自己仍是几骑便衣轻骑北上返京。张萱生怕牵累到自己,自然百般殷勤,亲自相送。

永嘉县内有楠溪江横流,水系更是遍布。遇到没有桥梁之处,当地人都以竹排在两岸相渡。这一点在来时,徐庆林等人便知晓了。到了一处渡口,看见对面有一艄公撑了竹排在江心迎来,便对张萱道:“张大人可留步。”

说句老实话,张萱很想行贿。但是不敢。锦衣卫本就负责监察百官。这个官居三品的新任指挥使也不知脾性如何,他若是行贿,万一撞到了枪口,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现在见对方要走了,便陪着笑脸试探道:“徐大人,下官自到任上,委实兢兢业业爱民如子,每日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萱极力表白间,竹排已经靠岸。

萧燕站在岸上,审视艄公。见他皮肤黝黑,分开的双腿稳稳站于竹排之上,脚背肤色与头颈处一致。手中的竹篙下水之时,溅出的水花也极微小,动作很是熟稔。看起来,确实是个艄公。

“小心,小心,等我停稳了……”

艄公就算看不出这几个有来头,看见点头哈腰的知府,顿时也明白过来了,显得有些畏惧,微微躬身,操着当地土话招呼上船。

“艄公,江中水流急,你要当心,这些都是贵客!”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原忽然跨前一步,站在了徐庆林的后侧位置,对着艄公道。

萧燕略微惊讶。

他早就看了出来,这个小县城的巡检上下马时身手利落,下盘之稳健,没个十几年苦功,绝达不到这样的程度,功夫必定不弱。只是这几天来,他夹在这群人中一直沉默寡言,就如影子般的一个存在。现在忽然这样反常,倒是有点奇怪了。

萧燕看向他。见他正望着那艄公,面上微微带笑。

艄公应道:“客人放心!小人替客人摆渡了十几年,再大的江流也没闪失过。”

“那就好。”

谢原面上仍是带笑,目光却蓦得暗沉了下去。

艄公终于停好了竹排,微微弯腰,像要迎站在最前的徐庆林上去。徐庆林正有些厌烦于张萱的喋喋不休,丢下一句“张大人放心,本官自会据实上报”后,抬脚正要上排,正这时,那艄公忽然挺直腰杆,手中竟已多出一把不过掌长的匕首,一道闪电般的寒芒之中,匕首直直刺向徐庆林的心脏部位。

这样毫无防备的突袭,距离刺杀目标又不过一臂之距。萧燕大惊,待要拔刀飞身相救之时,已是晚了,眼见匕首就要透胸而过,就在这电光火芒间,侧旁忽然斜斜掠过另道刀芒,只听金刃相撞的叮一声,火星四溅中,那把刺杀匕首已经被一柄大刀格开,从刺客手中飞脱出去,啵一声,直直插入了水中。

刺客万万没想到,这样原本万无一失的刺杀竟也会失败,极度惊骇之下,猛地转头欲要跳下江去遁逃,哪里还走得掉?早被徐庆林身后的几个锦衣卫千户扑上牢牢制住。

“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逃过一劫的徐庆林惊魂稍定,立刻厉声喝道。

那刺客见走不了了,反倒不理会徐庆林,只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刚才阻拦了自己的那个青衣人,问道:“我到底哪里露出破绽,以致于让你看破?”

如果不是预先有所准备,无论是谁,绝不可能挡住这样近距离的全力致命一刀!

谢原看他一眼,并未回答。

“今日算我栽了……”

刺客脸色灰败,喃喃说道。

“快卸了他下巴!”

萧燕猛地拨开前头的几个锦衣卫,跃上了竹排,却迟了一步,那刺客脸庞扭曲口中流血,已是倒地而死,显是服毒自尽。

“大人,下官失职……”

饶是萧燕身经百战,此刻后背也是沁出了一层冷汗,立刻下跪请罪。

徐庆林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只这样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儿回来,也是心惊。挥了挥手道:“不怪你。”沉吟片刻之后,撇下早已经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的知府张萱,看向了谢原,点头道:“好,好。今日多亏有你,本官才免于一场横祸。以你这样身手,当个巡检实在屈才。你可愿意入我锦衣卫,为我大明天子效力?”

谢原道:“下官巡检一地,虽微不足道,尽我所能保一方平安,也是为天子效力。”

徐庆林听出他话里意思,是不愿入锦衣卫。虽觉有些可惜,只知道人各有志,也不好不勉强,沉吟片刻,道:“你可要什么赏赐?”

“下官既受李县令所派随行于大人,这便是下官当行之事。大人无事便好,无需赏赐。”

谢原道。

徐庆林还在沉吟间,萧燕终于忍不住,插道:“谢巡检,这艄公我先前也看过,并未瞧出什么异常。不想竟是我看走眼,实在惭愧。不知你是如何看出他的破绽?”

谢原见众人目光齐刷刷都看了过来,微微一笑,指着仍漂在江岸边的竹排道:“南方水路发达,像这种排子,不论木头还是竹子所造,必定一头粗一头细。艄公在接客人上来时,为防止客人站不稳落水,通常都以粗厚的一头抵岸。这个刺客虽然外表装扮得毫无破绽,却不懂这一点,他抵岸时,我注意到竹排是以末梢靠岸的。这才出言试探了一句。他回复我说,已经摆渡了十多年。这显然不可能。一个老艄公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才事先有了防备。萧千户是北方人,不熟悉舟渡,看不出来,也是在所难免。”

萧燕苦笑了下,道:“谢巡检不必为我开脱了。失职便是失职。倒是你,真当无愧于心细如发四字,连这样的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极是佩服。”

谢原微微一笑,俯身扶起还瘫坐在地上的知府张萱。

张萱此时,对谢原是万分感激,抹了把额头的汗,急忙道:“徐大人,你有所不知。几年前本府的前任知府去巡视沿海墩台时,正有当地奸民领了倭寇上岸,把知府捉了带上海去。就是这个谢原带了人追上去,只身潜上载了知府的倭船,制服了倭寇,把知府给救回来的!这样的忠勇之材,不入锦衣卫,那简直……简直天理难容啊!”

饱读诗书的张萱一激动忘了词,连天理难容也冒了出来。

徐庆林再次看向谢原。

他刚把自己原来的上司给斗垮了,取而代之,掌握了大明锦衣卫的最高权杖,正是需要招揽人才培养心腹的时候。确实很想把这个年轻人也拉过来。只是看他此刻目光平和,显然丝毫没有心动的意思。踌躇了下,忽然瞥见他手上那把刀的刃处微有卷刃,想是刺客匕首乃钢精所铸,他以一个地方巡检的身份,能领的官府刀具不过是粗造之物,倾尽全力相格之下,刀口自然被损,心中一动,解下自己腰间那把刀柄镶嵌了宝石的绣春刀,递了过去。

“人各有志,你既不愿入锦衣卫,本官也不勉强。你今日为救我,损了你的佩刀。本官过意不去,这是本官的佩刀,你可还满意?”

绣春刀虽然是锦衣卫的标准佩刀,但不同级别军官所能佩的刀,其锋芒与质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指挥使所领的绣春刀,堪称大明朝最精芒的利刃之一,甚至能一刀斩下整个马头。

谢原还在犹豫,忽然瞥见徐庆林身后的萧燕似在向自己微递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若是自己一拒再拒,只怕这锦衣卫指挥使会觉得自己落他脸面。便不再推脱,双手接过道谢之后,顺势拔刀出鞘。见四尺长的雪白刀刃映了日头,闪过一道流水般的刀芒,脱口赞道:“好刀!”

徐庆林一笑,道:“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老乡读者留言说地理。我解释下,因为这个故事的主要背景在东南沿海一带。我对福建宁波等地不熟悉,所以选择了自己比较熟悉的浙江一带作背景。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