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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等废妾-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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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太妃一惊,身子抖了一抖,僵直着身子,微微福身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垂下的眼帘闪过一丝惊疑。

这才是她本来的面貌吗?

如此……年轻貌美!

“恩,御太妃多礼了。”乔雨书淡声道,眸底冷然一片,她很想看看她想要如何……

“听说太后凤体微恙,臣妾甚是担忧,又怕叨扰了太后,这才拖到今日……”御太妃强颜一笑,眸底有着几分不情愿,但她必须忍!

她要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就必要她的同意,所以……

“御太妃有话直说,御太妃也知道,哀家近来身子很不舒服,没那个时间,听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乔雨书冷笑,言语刻薄,再也没有和她们笑着虚伪的打太极的心情。

如今这大齐的天下已经与她无关,既然如此何必再虚伪?

御太妃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尴尬的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笑道:“太后快人快语,臣妾也是个心直口快的,既然如此臣妾也就直言此次前来的目的了。”御太妃可算是为了出宫把自己的脸面全数丢了去。

只要能出宫,什么脸面,不要也罢!

乔雨书挑眉,心中已经猜到了御太妃想要如何,结果画儿呈上来的茶盏,悠闲饮茶,却还是不动声色。

御太妃见此有些局促,几番思量这才道:“太后,臣妾年岁已大,先帝又已经仙去已久,臣妾如今在这宫中住着,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臣妾想……太后是否可以与皇上美言几句,准许臣妾出宫颐养天年。”御太妃说着手紧紧的缴着手中的帕子,有着几分紧张。

事实上,她真的不太确定太后会帮她。

乔雨书挑眉,把茶盏交给画儿:“御太妃这可是找错人了,现如今这大齐有那个人不知,哀家已然失势?”说完,走到软榻旁,落座,笑靥不变:“御太妃的请求,哀家爱莫能助,要知道哀家的言行举止现如今都被……某些人监视着。”乔雨书说完,斜睨了眼那领着御太妃进来的宫娥,扯唇笑了笑,却是毫无温度。

御太妃虽然不是什么精明的人,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傻子,如此明显拒绝的话,她又岂会听不明白?

心中闪过丝丝恼恨,努力克制的脾气,又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发作,看着乔雨书年轻貌美的容颜嫉妒的想要抓花了那张脸。

“太后这么说,就是不帮了?”御太妃语气变了变,也没了刚开始的恭敬:“忠勇侯也为了太后您做了那么多的事,难道就臣妾这么点要求太后您都不能答应吗?”御太妃脸色有些难看,她即便是近来遭受到那些个冷嘲热讽,但骨子里的骄傲跋扈又岂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改掉的?

乔雨书笑,眸底若隐若现的嘲讽,这便是聪明人与愚钝之人的差别!

聪明之人,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持同一种表情,知道适可而止,小心翼翼,而愚钝之人恰恰相反,他们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东西,只一味的知道妒恨,永远都学不会忍辱负重!

“御太妃此言差矣,忠勇侯乃是为皇上办事,与哀家何干?”乔雨书慵懒的坐在软榻上,白皙的手指抚过华丽的衣袖,浅笑怡然。

“你……乔雨书你无耻!”御太妃也是气急了,一时间也忘了什么尊贵卑贱,对着乔雨书大骂道:“你不过也是本宫的昂儿不要的废妾,就算有了如今的身份又如何?皇上已经不傻了,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本宫来求你是给你一个机会,本宫的昂儿手握重兵,便就是当今皇上都要忍让几分,若是你卖了本宫这个人情,说不准到时候昂儿还会保你,若是不然……你就等着你连废妾都不如吧!”

琴、棋、书、画眼底一闪而过的怒火,她们的主子岂容这愚钝妇人叫骂?

乔雨书眸光一冷,唇角弧度上扬,眸底是越发黑暗的幽光,似乎是地域的幽冥之火,森凉而幽冷。

只见她起身,宽大的凤袍划出绚丽的弧度,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御太妃,每一步极其优雅却蕴含无限危险,薄唇轻启却是带着清冽之音:“废妾?真是贴切的很那,算起来哀家还真是你那个儿子不要的妾侍……”乔雨书浅笑,却不达眼底,说完依旧走到御太妃的身边:“只是,御太妃你好像至今还未弄清楚一件事。”乔雨书说着,疏懒而沉寂的眸看着御太妃的眸,似乎幽潭一般,深沉如海。

“什……什么?”御太妃直直的看着乔雨书的眸,一时间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只能呆呆的问,想退,腿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动不了半分。

“那就是……”乔雨书笑容不变,却扬手便打了御太妃一耳光,眸底是无边的幽暗与血腥:“哀家便就是废妾,也是一等废妾!而你,若是哀家想,你就连贱妾都做不成!”乔雨书绝美的容颜依旧是一如往初恬淡的浅笑,而她的眸底却是地狱般恶毒的幽兰。

御太妃身子受不住那力道,狼狈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乔雨书。

她……她竟然动手打她?!

还没有王法,天理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先帝的遗孀,她怎敢对她动手?

先帝在世时,她动手打她无可厚非,那时先帝在且都看着呢,可是如今呢?

如今先帝已去,她这个做太后的怎可不顾仪态动手打她?

“你……你枉担这一国之母!本宫怎么说也早你入宫,更是先帝为数不多的遗孀,你怎敢如此?”御太妃疯狂的大吼,那是一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叫嚷。

'文'“先帝遗孀?就凭你?”乔雨书不屑勾唇,眸底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你,说到底也就是个妾!在这宫中你连个贵妃都算不得,哀家敬你,你就是个嫔,若不然你就是个妾奴!呵、一个奴才都感自称为先帝遗孀,你是在蔑视先帝天威还是在嘲讽哀家的仁德宽厚?”乔雨书双手放在腹部前,端丽的站在御太妃的身前,不屑的蔑视她,嘲讽她的无知。

'人'妾,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个妾,皇家的妾侍虽有不同,但到底不也就是个妾?人家先帝原配(敬德帝只立了一个皇后)还在,她就自称先帝遗孀?真真叫人笑话!

'书'“你……”御太妃真的是无话可说,乔雨书说的没错,她们说起来还不就是那个男人的妾?!

'屋'挣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那个妻的位置?只是她们还是输了,到头来死了还是不能入皇家族谱,就算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入了皇室的族谱,到头来不还是一个以妾之名?

想着就无端的悲哀,想要作罢,但她的心气又如何能忍?

御太妃跌倒在地上,也不起身,嘲讽的笑看乔雨书:“是,本宫不否认你现在的身份尊贵,是先帝的妻,但你永远都不能否认你曾经的一切,你也不过是昂儿不要的破鞋!呵,乔雨书你一向自视过高,只是你还不是个被人抛弃的废妾?本宫是妾,又如何,最起码先帝从未说过要废了本宫,可是你呢?非但被人休弃,还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乔雨书站在原地,逆着光,绝美的容颜上是令人摸不透的沉寂与平静,她不笑,更不怒,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御太妃歇斯底里的说着她的过往,淡漠的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一切。

御太妃却不管不顾,继续大吼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尊贵?告诉你,本宫可怜你,本宫瞧不起你!”

“你,休得无礼!”琴儿终究是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她们从不知道太后还有这般过往……

画儿抿唇,恨恨的看着御太妃,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乔雨书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寡淡的眸一片平静,她开口淡淡的却犹如魔音:“想必御太妃还不知道吧,林太妃与燕太妃都已经被皇上施以了人?之刑。”

淡淡的一句话,却成功的令御太妃停止了难听的谩骂,呆怔着看着乔雨书,眸底闪过的是明显的惧怕与畏惧。

人?!

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一般也只对那些不听话的奴隶或者是罪大恶极之人行刑的,可是林太妃与燕太妃她们犯了什么错?

“她……她们死了?”御太妃瘫坐在青石地板上,惊惧的问,她以为她们只是被秘密的处死了……

“没有,她们都活的好好的,神智很清醒,只是很可怜呢,她们有口而不能言,想看而不能视,想听……却没了耳朵。”乔雨书笑的纯净,如纤尘不染的白莲,在新月下绽放着绝美的芬芳,然便是如此才更令御太妃恐惧。

如此残忍的事,她竟然如此浅笑轻松的说了出来,她……她就是个魔鬼!

“你……你为何如此狠毒!她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她们?”御太妃不可置信的问,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她怕!

她怕是不是自己也犯过同样的过错,会不会下一刻便被她秘密的处死……不,不是处死,而是生不如死!

“不,她们没有什么对不起哀家的,只是……哀家是妖后啊,难不成御太妃忘记了不成?哀家是妖后,会祸国殃民的,而皇上自然是被哀家蛊惑了才会让她们生不如死。”乔雨书漫不经心的走回软榻旁,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眸底是若隐若现的嘲讽。

祸国殃民?

这民间的百姓不一直如此谈论她的吗?

既然如此,她有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而她们本就该死!

小绿的一条命难不成就不是命?

至于林太妃……

想着乔雨书垂下眼帘,她或许也该死。

伙同外贼企图瓜分大齐的天下,若是先帝在,怕是会把她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你……你这般蛊惑皇上是大逆不道,你把这天下苍生,把这百姓,都当做了什么?”御太妃只觉得五雷轰顶,震惊不已,她怕,却忍不住的想要骂她。

她怎可如此厚颜无耻?竟然亲口承认了蛊惑皇帝的事实?

她把这天下苍生当做了什么?又把满朝文武当做了什么?

先帝你怎可如此糊涂,弄了这么个妖孽,入我大齐皇室……

“呵、哀家无耻,哀家卑鄙,只是这些都与你何干?别用你道貌岸然的礼教来束缚哀家,更别跟哀家提什么天下苍生,哀家本就是匪!杀人不偿命的匪!”乔雨书一把丢开手中刚刚接过的茶盏,丢到御太妃的衣服上,温热的茶洒了御太妃一身,满是水渍。

御太妃身子一抖,也不知是那温热的茶渗入了衣服内烫的,还是被吓得,总之一时间她竟然噤了声,只用那双愤怒的眸,盯着乔雨书,那狠劲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才甘心。

乔雨书毫不在意,对着一旁的画儿道:“把御太妃送回玉华宫。”她管她傻了还是呆了,这些与她何干?

她不杀她,看的便是楚子昂为她办事的功劳上,出宫?!

不要妄想了,且说她会不会放了她,就是皇帝都不会放了她。

就像她说的,楚子昂如今重兵在握,皇帝心存忌惮,而楚子昂又是个至孝之人,定是会受到些限制的,皇帝岂能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今日这事,也就是闹到她这里,若是闹到皇帝那里,她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楚子轩十几年来装疯卖傻,哪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随便给她个什么毒药,就能让她不死不活的,到时候还不是随他怎么摆弄?!

她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一向恩怨分明,楚子昂错过,但那终究是本尊不争气,楚子昂纵然有错,却也做了那么多事,她做不到和他做朋友,却也不会忘恩负义就是了。

如今他们就算是互不相欠吧……

“碧儿……给哀家重新弄盏茶水来,口燥的很。”乔雨书对着一直安静站在殿内的碧儿说道,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碧儿,也就是带着御太妃入静心殿的宫娥一怔,看了眼,琴,棋,书,画,迟疑了一会,这才退下,不消一会,便呈上了一杯茶盏,恭敬的递到了乔雨书的手中,乔雨书笑着接过,手却突然一抖,茶盏被打翻,滚热的茶水全数倒到了乔雨书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即被烫红了一片,泛起可怕的水泡。

“该死的奴才,你是不是见太后如今失势了,便不恭敬着服侍了?”画儿大怒,一把推开碧儿,小心的看着乔雨书的手背,眸子中一片心疼。

乔雨书此刻眼眸也冷了冷,对着琴儿道:“拖出去,杖责二百!”

琴儿一怔,杖责二百?

这杖责三十便是一个男子都受不得,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被杖责二百,那还有命活着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琴儿眼眸一转,当即便明白了乔雨书的用意,也不迟疑。打晕了那宫娥,与棋儿,书儿拖着那宫娥出了内殿。

见几人都出去了,乔雨书虚扶着画儿,看着那小丫头眼中若隐若现的泪水,笑道:“你这丫头,哀家这不是没事吗?”

画儿哪里敢说她的不是,却还是恭敬道:“太后以后若是再行这苦肉计,用奴婢的皮肉就好嘛,奴婢皮肉厚,不像太后,看看这都起泡了。”说完,鼻子又是一酸。

太后本就身体不好,活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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