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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碧血洗银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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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马直驶而入,停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里。车马一驶入,大门就关了起来,车
门却已被俞六推开。
  “各位请下车。”
  “下车?下车干什麽?”
  “今天晚上,我们就留在这里!”
  “为什麽要留在这里?”
  俞六笑了笑:“因为无十三一定也认为我们会连夜赶路的。”
  每个人都认为他要连夜赶路,所以他偏偏要留在这里。铁震天忽然也笑了笑:“这
是个好主意!
  院子很大,屋子也很大,昼栋雕梁,新糊上的雪白窗纸,在夜色中看来白得发亮。
可是屋子里什麽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桌椅,没有家具,也没有灯光。虽然没存灯火,
却有星光月色。虽然有星光月色,却衬得这栋一无所有的华屋更冷清凄凉。
  俞六解释:“这是我最近替人盖的一栋房子,屋主是位已退隐致仕的高官,等到下
个月中才会搬进来。”
  现在下弦月还高高挂在天上,所以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开门的人是谁呢?”
  “也是帮我盖房子的人,”俞六道:“我保证他绝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这个人,当然绝不会泄露任何人的秘密。这个人是个聋子,不但聋,而且哑,又聋
又哑又跛又驼又老,对人生,已经完全没有欲望,世上已经没有什麽事能打动他。
  一楝空空洞洞的华屋,一个迟钝丑陋的残废,一盏阴暗破旧的灯笼,一个月冷风凄
的春夜,七个亡命的人,破旧的灯笼在风中摇晃,丑陋的驼子,提着灯笼一跛一跛的在
前面带路,别人不愿看见他的脸,他也不愿让别人看见他。
  他将七个人分别带入了四间空屋。马如龙和俞六一间,大婉和谢玉仑一间,铁震天
和王万武一间,绝大师单独住一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也不愿接近任何人。在一个
春寒料峭的晚上,一个像这麽样的人,单独留在一间什麽都没有的空屋里,前尘往事新
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时,他将如何自处?
  每个人都觉得很疲倦了,非常非常疲倦,但是能够睡着的人却不多。谢玉仑没有睡
着。地上铺着床草席,她睡在草席上,窗外的风声如怨妇低泣。
  “你睡着了没有?”
  “没有。”大婉也没有睡着。
  “你为什麽睡不着?你心里在想些什麽?”谢玉仑又问她。
  “我什麽都没有想,”大婉道:“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谢玉仑忽然笑了笑:“你用不着骗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
  “哦?”
  “你在想马如龙,”谢玉仑道:“我知道你很喜欢他。”
  大婉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却反问道:“你为什麽不睡?你心里也在想什麽?”
  谢玉仑的回答无疑会使每个人都吃一惊。
  “我也跟你一憬,我也在想马如龙,”她叹息着道:“这几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
跟我睡在一间屋子里,每天晚上我都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现在我怎麽会不想他?怎麽
能睡得着?”
  大婉没有再说什麽,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在这个夜深如水的晚
上,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被人触动了心事,她还能说什麽?
  谢玉仑却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
  “我没有姊妹,我这一辈子最接近的人就是你,”谢玉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到
你会害我,所以那天你忽然出手点住我的穴道时,我实在吃了一惊。”
  她叹了口气:“现在我虽然已经明白你那麽做是一番好意,但当时却真的吃了一
惊!”
  大婉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谢玉仑又说:“如果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晕迷反倒好些,可惜我居然还很清醒,你对
我做的每件事,我全都知道,”谢玉仑慢幔的接着说:“那些事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的。”
  她又叹了口气:“你把我带到那个衙门里去,把我关在一间小房子里,脱光我的衣
服,让我躺在一张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还带了一个男人来看我的身子,每件事我都知
道。”
  大婉忽然也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晕过去了,所以……”
  谢玉仑没有让她说下去,忽然问她:“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是什麽感觉?”谢
玉仑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第一次被男人看的时侯,心里是什麽感觉?”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谢玉仑说:“因为你还没有被人脱光衣服,还没有被男人看
过。”
  她忽然笑了笑:“可是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大婉的脸色变了,身子忽然跃起,箭一般往窗外窜出去,可惜她还是迟了一步。就
在她身子窜起时,谢玉仑已经从她背後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谢玉仑要报复。大婉已经有了警觉,所以已经准备逃走。这种想法当然绝对合情合
理,可是你如果这麽想,你就错了,完全错了。
  大婉刚才变色跃起,并不是因为她已惊觉到谢玉仑会出手。她根本没有听见谢玉仑
在说什麽。刚才她变色跃起,想窜出窗外,只因为她看到一件极惊心可怕的事。一件她
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亲眼看见的事。
  如果她能说出来,以後就不会有那些可怕的事发生了。可惜她已说不出。谢玉仑一
出手就点了她六七处穴道,连她的哑穴都已被封死。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如果谢玉仑知道她看见了什麽,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可惜谢玉仑不知道,所以她
还在笑,笑得很愉快。
  “现在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是什麽感觉了,”谢玉仑吃吃的笑道:“因为
我也要用你对付我的法子来对付你,也要让马如龙来看看你。”
  马如龙也没有睡。他想找俞六聊聊,可惜俞六一倒在草席上就已睡着。俞六不是江
湖人,不是武林名侠,也不是出身世家的名公子,他没有名人们的光荣,也没有名人们
的烦恼。马如龙心里在叹息,他也希望能做一个俞六这样的平凡人,每天一倒在床上就
能睡着。可惜他是马如龙。
  窗户半开半掩,风在窗外低吟,他忽然看见窗外有个人向他招手。是谢玉仑在向他
招手,要他出去。
  “我要带你去看样东西,”谢玉仑的眼睛发亮,说:“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看
的。”
  她笑得又愉快又神秘,马如龙当然忍不住要跟着她去。他们回到谢玉仑和大婉的那
间房子里,地上有两张草席。她把大婉放在一张草席上,用另外一张草席盖住。
  “你把草席掀起来看看,”谢玉仑道:“先看这一头,再看那一头。”
  她要马如龙先看大婉的脚,再看大婉的脸。马如龙照她的话做了。他先看了看这一
头,脸色就已改变,再看了看那一头,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被人砍了一刀。
  谢玉仑又笑了,吃吃的笑着道:“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这麽吃惊的,因为你也应该想
得到,我一定会报复。”
  马如龙的脸色看来更可怕,过了很久才能开口问:“你要报复的是谁?”
  “当然是大婉,”谢玉仑笑笑道:“以前她怎麽样对我,现在我就要怎麽样对
她。”
  “以前她怎麽对你,现在你就要怎麽对她,”马如龙将这两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声
音听起来也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你是不是也把她的穴道点住?是不是把她放在这张草席下面了?”
  谢玉仑点头,一面点头,一面笑。马如龙什麽话都没有再说,却忽然把上面的一张
草席掀了起来。谢玉仑忽然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像是忽然被人砍了一刀,狠
狠的砍了一刀。刚才她明明是把大婉放在这里,用这张草席盖住的,可是现在草席下面
这个人竟不是大婉,草席下这个人赫然竟是那又又哑又驼又老的残废。

第三十五章 恶夜惊魂
  现在这个残废已经和别的人没什麽不同,因为他已经死了。每个人都会死,死人都
是一样的,无论他生前是英雄也好,是美人也好,死了之後就变成一样的了,只不过是
个死人而已。这个死人和别的死人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的人虽然已死,一双手却还是
紧紧的握着,就好像一个守财奴在握着自己的钱袋。他手里握着什麽?
  马如龙扳开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好像又被人砍了一刀。这只残废的手里握住的是
一块石头,又圆又亮的黑色石头,只有死谷中才有这种黑石。
  谢玉仑失声惊呼:“无十三!”
  如果无十三真的来了,大婉到那里去了?这问题马如龙和谢玉仑都不能回答,甚至
连想都不敢去想。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是:俞六的计划绝对周密,无十三是用什麽法子找
到这里来的?
  铁震天睡着了。像他这样的老江湖,只要有机会能睡下时,通常总是能睡着的,他
也认为俞六的计划很周密,这地方很安全。
  只不过,像他这样的老江湖,也很容易被惊醒。他被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所惊醒,醒
来时王万武已经不在屋里,连铺在地上的那张草席也不见了。
  屋子里唯一的一道门和两面窗户却还是拴得好好的,他也没有听见王万武开门开窗
的声音,何况门窗都是从里面拴上的,王万武出去之後,绝不可能再把门窗从里面拴
上。可是现在门窗的栓明明没有动过,王万武却不见了。他是怎麽离开这屋子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屋子里另外还有秘密的出口。大户人家住的地方,本来就常有地
道暗室复壁,何况这屋子又是俞六盖的。
  铁震天却找不到这个出口。所以他更奇怪,王万武也跟他一样,是第一次到这里
来,他找不到出口,王万武怎麽能找得到?另外当然还有别的问题。王万武为什麽不好
好的在屋里睡觉?为什麽要悄悄的溜出去?就算他要出去,也不必从地道中走。
  这些问题铁震天都没有多想,想不通的事,他从不多想,他已经开始行动。他开门
走出去的时候,正是谢玉仑把马如龙叫出去的时候,铁震天看见他们,却没有叫住他
们。
  在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想悄悄的去谈谈心,他
为什麽要去打扰?他从不愿做这种煞风景的事,他只想找到王万武。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跨院中的厢外,外面就是占地极大的後园。庭园也还没有经过
布置,在这静寂的春夜里,显得说不出的阴森荒凉,他走过一条用圆石铺成的小岸,忽
然听见假山後有人在呻吟。他听不出是谁在呻吟,却听得出这个人的声音中充满痛苦。
  假山後只是个荷塘水池,虽然还没有荷花,池水却已从地下引入。一个人赤裸裸的
从水池中钻出来,倒在池畔的泥地上,全身已因痛苦而痉挛。这个人不是王万武。这个
人赫然是绝大师。
  铁震天怔住。他从未想到绝大师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他很快就看出绝大师是为什麽
痛苦了。
  绝大诉也是人,也有欲望,也有被欲望煎熬的时候,却不能像别人一样去寻找发
泄,只有在夜半无人时,一个人偷偷的溜出来,用冷水使自己冷下来。铁震天忽然发现
他是个可怜人,他的冷酷和偏执,只不过是他多年禁欲生活的结果。绝大师已被惊动,
忽然起,披上僧袍,吃惊的看着铁震天。
  铁震天叹了口气:“你用不着怕我告诉别人,今天晚上我看见的事,绝不会有第三
者知道。”
  绝大师惊惶,羞怒,悔恨,不知所措,忽道:“你知不知道铁全义已死了?”
  铁震天握举双拳:“是你杀了他?”
  “不管是谁杀了他,你要为他报仇,现在就不妨出手。”
  铁震天看着他,非但没有出手,反而又叹了口气:“现在我不能杀你。”
  “为什麽?”
  因为现在他对绝大师只有怜悯同情,没有杀机。这些话铁震天并没有说出来,就听
见了一声尖锐的惊呼。呼声正是谢玉仑看见那残废的尸体时发出来的。
  尸体上没有血渍,也没有伤口,致命的原因是他心脉被人用内家掌力震断。一种极
阴柔的内家掌力,震断人心脉後,不留丝毫掌印痕迹。铁震天赶来时,俞六也来了。显
得惊惶而恼怒。
  “是谁杀了他的?”俞六问:“为什麽要来杀一个可怜的残废?”
  铁震天也同样愤怒,“那凶手要杀人从来用不着找理由。”
  “你说的是无十三?”
  “除了他还有谁?”
  俞六更惊奇:“他怎会找到这里来的?难道我的计划有什麽漏洞?”
  这问题每个人都想过。
  谢玉仑忽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那恶魔连乌龟生蛋的声音都能听见,怎麽会听不见你在掘地道?”谢玉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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