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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宠"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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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寄灵跺了跺脚,又是恼又是笑:“她居然早就有了主意。”指得当然是正在吹笛的沈侍御。她虽然自矜清傲,万事却又都会抢在前面。
让人想不透。
身侧不远处,又传来宫女的阻拦声:“小主,只可用方才簪的花,不能再采御花园的鲜花增添颜色。”
“小主身上佩的香囊,暂且先交予奴婢可好?”
“小主,花簪在头上即可,不必再用手举高了。三尾赤蝶和皇喙紫蝶能瞧得见。”
……
这一桩桩一件件,放在平时,真要让人捧腹大笑。
但因是登上青云路的唯一机会,没有人有空闲去笑别人,无不是抓紧时间把那该死的,金灿灿的蝴蝶抓到手心里。也等于是通往荣华富贵的门钥匙,抓到了手心。
******
皇帝登上御花园最高的楼台上,接来一管金漆西洋镜,只眼远目,瞧热闹瞧得津津有味,不时有肆意无忌的笑声流露。
“皇上,可要歇一歇?”李明胜指挥宫人摆好了椅榻、果点,又叫他们退下后,上前询问。
皇帝摆摆手,头也不回:“别吵,正看见有趣的。”
李明胜无奈。
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早几年养下来的性子成了型,凡事爱沾一个“乐”字,除非自愿,否则总不肯摆出沉稳的派头。不过,若然不是如此,那些人只怕还省不了心。
就是这般,也还是事事儿闹腾。
他想起刚刚小太监传来的话,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去打断皇上的兴致,躬身禀报:“皇上,曲公公那儿递来了消息,说是他有意近段时日让您升怜妃娘娘到四妃之位,还望皇上早做打算。”
头顶上的笑声淡了下来,好生静了一会儿,才传来皇帝平静淡然的话。
“小李子你就是太不知趣,以后再这么,朕就把你丢出宫去。”
李明胜一下子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知错。”
只是请罪,别的讨好谄媚的话一个字儿没有。皇帝却笑了,他抬抬手:“行了行了,磕也磕得不真心,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
这么闹了一闹,皇帝的心情才是真正平静了下来。他手里仍握着西洋镜,只是望向远处那些花枝招展,各逞手段的女人时,已不像方才那样只是看趣儿,而是带了审视的目光。
“宁达的女儿不错。”
长镜里出现一个紫衣秀雅的身影,她鬓边簪着花叶圆扇的虞美人,却不显得媚俗,细颈轻仰,风流雅致的气质流露而出。是一个绝佳的气质美人。
“是,宁大人为人通达干练,处世圆滑,想必宁小主也继承了她父亲的优点。”
画面中她噙笑看不远处二人争蝶,趣味盎然。
皇帝点头赞同:“确实。”
从她穿上那身喻意黑牡丹的华裳,作出肯与人争锋的姿态给他瞧,他就知道她是个聪明人。
又闲聊着点过几人,李明胜忽而提道:“皇上,那花侍御……”
檐角阴影的遮蔽下,皇帝的眸光幽暗深邃,须臾,他率性道:“既然老师舍得,朕没有不收的道理。”
李明胜手握嘴边一咳。
皇上,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是……”镜头一转,皇帝忽而看见长长花石道上的红衣少女,她低头踩着在那些历史积淀的图案上,风吹的裙角翩飞却不去管它,只是随性压了压发丝,又颇得趣味地一一瞧来。
不时用脚尖轻轻描绘一番,铭记在心。
画面是安静的,但许是衣裳的颜色,又许是柔波飞动的发丝,让皇帝觉得她有一种古韵盎然的灵动之美,竟比少女起舞时还要引人注目。
“这,奴才不知皇上您看的是哪一位。”没有“千里眼”的李明胜无可奈何地道出困窘。
但皇帝好像在一刹那记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朕想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名字,但是对这个侍御他尚且留有印象。在宴席上娇憨促狭的回嘴,以及梨园里一身红蓝亮丽的装扮。他印象里仿佛曾让李明胜记下过她。
******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沈香萝笛子吹得好听,奈何蝴蝶不识趣儿,只往花香丛里飞。过路的侍御们你推我搡,指指点点脆朗的笑声不住流泻,不过很快她们就发现,她们虽常被人说“人比花娇”,真要引蝶,却差花远矣。
云露见蔷薇花丛那儿围了几个侍御,只装作采花,眼却随蝶动,衬得那蝴蝶楚楚可怜,扇着翅膀,一会儿升一会儿降,没个落脚处。还有人假清高,不屑与她们争。自行摊了帕子,坐在花丛外的冷石堆上,姿态忸怩端持着,手里握了一方手镜照妆面,但一瞧她眼睛落处,便知她是从镜中窥那蝴蝶动向呢。
自然还有真正安静的,是那日身着金线蜀葵黑白间裙,惹得龙颜大悦的宁子漱。她此时恢复了初时见的模样,对引蝶的事好像并不在意,见众人引蝶的姿态万千,也只手臂靠着凉亭的护栏,闲适轻松,流苏摇摇,笑人千奇百怪。
真真是后宫第一风流闲人。
花寄灵贪玩,也早早扑去花丛边了。云露忽而见一只紫蝶扇翅,日光灿灿,她扬手遮了遮,复笑提裙追去两步。
“哎呦。”
冷不丁撞到一人身上,撞也罢了,偏生那人生得高,云露髻上的发钗流苏挂到了她罗纱衣上。好容易解了出来,抬眼一看,是复选时那位身姿丰腴的侍御。
她虽打扮得惨不忍睹,想来还是因为有趣可乐,被当今选中了。
“对不住。”云露很快道了歉。
那人心宽体胖,人也豁达,挥挥手随口道:“没事儿,是我的关系。”
等云露又跑出去一小段儿,回头再看那位侍御,不免扑哧一笑。只见她毫不忸怩,身穿胭脂底蔷薇花绣大袖衫,挽着鹅黄披帛,依旧是红白分明的酒晕妆,大庭广众之下翩翩起舞,只是不够轻灵,手一伸,人一旋,花枝招展,时不时就会扫到碰到别的侍御。
看来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这么一耽搁,蝴蝶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云露四处瞧了瞧,不见影子。
再一低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花石子路上。这路用石子砌嵌着不少飞禽、花卉和典故的图案,她受外公影响,对这些充满古韵的东西很有些兴趣,不免多看了看。
春风徐徐,拂面儿微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目光,回了那热闹处。
凉亭里,花寄灵已经笑盈盈地把玩着一只紫蝶和她招手了,但见她身上还落着几片未掸的花瓣,云露不禁提绢儿掩笑。这妮子是在花里头滚过一遭,才招了蝶不成。
再往旁边瞧,沈香萝不必说,就连孙朝思手里都捏着一只赤蝶,目朝下看,得意洋洋地冲着她笑。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丰腴的侍御,是我前天改文的时候添上的,在第二轮“亮相”那里。也只是提了一句啦,当做轻松背景的,不是重要人物。不过感觉皇宫里多了这么个人也挺有趣……
下章封妃迁住处。


、册封

然而园子里热闹依旧,没得到蝴蝶青睐的人远比得到的多,此刻正着急上火呢。她们手里握着团扇,身段窈窕,行止婀娜,或坐或立,皆是难得的美人儿。但眼里却冒出凶光,全不比前三关时你谦我让得模样,恨不得扇子立时变作利刃,把周围人砍杀干净啰。
她一时想笑,一时又为自己担忧,心不在焉地抬脚想往凉亭走去,不防备边上一个拎着金丝蝴蝶笼子的小内侍撞了过来,头上斜簪的两朵瑞香被碰落到地上。
“小主恕罪。”小内侍立即哆嗦着趴伏跪好。
云露抬手摸了摸余下的三朵,觉得有些难办。但再一瞧对方的脸型轮廓,和曾经自己升职后,在她手下待过的小顺子颇为相似,便摆了摆手。
“算了。”
凉亭里的福禄见到这边的景象,给边上的宫女使了眼色,对方点点头,执一枝西府海棠走过去,弯身恭谨道:“小主不必为难,可再另佩这一枝。”
“多谢。”既然组织有补偿,她也就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折下红丽的那一朵,替换了发髻边的瑞香。虽然舍不得这个“发箍”,不过想来也是不能戴两种花的。
就在她走上水桥的时候,风动水波,一只皇喙紫蝶触须轻动,自花圃中飞出,飞过池塘,登啄在海棠花上,轻灵地扇了扇翅膀。
边上一直未曾吭声的宫女立时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紫蝶临选,可堪妃嫔之位。”
她扶着桥栏的手不觉往前去了几许,再一抬头,撞见孙朝思愕然的目光,她手心的赤蝶一个挣扎飞扇着扑到她额头,三条赤尾拍在额角,实在有些好笑。
云露大方地送给她一个笑脸,端的是娇俏爽利。
孙朝思的脸又黑了。
剩下的,那些不甘于落选的人或大哭一夜,狼狈不堪;或忍痛收拾了包袱,很快选定目标,搬去了尚宫局。
第二日,只余下十二位侍御的永福宫,显得空荡静谧。
但很快,她们也要受封品级,搬到真正的后宫,那些离皇帝寖殿更近的宫殿里去了。
一行十二人,穿戴着正式妃嫔宫装和首饰进入奉天殿。紫霞帔着紫纱罗裙,红霞帔着红纱罗裙,领口处皆披莲花边缀流苏的肩领,以及两端垂玉石的缠花纹霞帔挂带,头钗金凤,纤腰束裙,袅袅而至。
云露望向殿正中龙椅上头戴通天冠的男人,眼睛悄然一眨。
于她而言,上座的并不是天下的霸主,也不是她未来的夫君、可以依赖的靠山,而是一阵可以用来因势利导,改善环境的东风。即便她没有诸葛亮的计谋智慧,心思过人。
这阵东风,她也必要借来使一使。
“工部主事云世崇之女云露,上前听封。”
云露出列,上前三步,盈盈拜倒在地。在内侍公公手执明黄圣旨,一长串的溢美之词和感谢帝王圣恩的宣读完毕之后,终于道:“今授予从九品紫霞帔位,赐居云岫阁,钦此。”
听毕,她伏于光滑可鉴的地砖之上,朗朗扬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空旷,清晰可闻。
******
“云露!”
愉快的少女音色遥遥传来,恰在嘱咐内侍抬妥箱笼的云露一抬头,就见身穿尚宫局宫女装束的阮湘怡向自己走来。
“湘怡。”她笑握住曾经室友的手,和她叙话,“你怎么来了,在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阮湘怡眉眼间的俏丽不改,只是更添一丝稳重。她笑着答:“原是不习惯,在家时也要学规矩,但却没这么多规矩学。况且是四人一间房,里头还有个大半夜的磨牙,我起夜时险些没被吓倒。”
云露忍俊不禁。
“后来就好了,每日有事做,有饭吃,过得踏实充实。咱们到底是有家世在那儿的,姑姑们不敢太为难。”
“这就好。”云露又来回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尖,并不避讳的笑说,“起茧子了。虽是要干活,自己的身子还得自己养着才行。”
她让良辰从箱笼里取出护手的霜膏给了她,道是:“里头加了甘松香,可以让指尖润泽,手心绵滑。不必多用,临睡前挑出一点抹上就好。”
这是受封时得的赏赐,她正好拿来借花献佛。
话说到这份上,阮湘怡也爽快的收了起来。只是因这一番亲昵举止,她心里暖烫烫地,不觉眼眶里就有一点热。
尚宫局的人虽然不敢太难为她们,但是捧高踩低的现象照样不少见。她瞧得心冷,如今却觉得不那么重要了。那不甘愤懑的心情渐渐地消散了去。
云露突然发现,皇帝闹的这一次选秀,还真有那么点大学前军训的意思。一起吃过苦、受过累的人感情总会特别要好。
虽然后宫残酷,但至少现在还是暖春的季节。
箱笼抬到永福宫门口,正撞上孙朝思和抬着她一应物什的宫人,两班人马相撞,自然是火花摩擦,相看两厌。
“都说蝴蝶有眼无珠,只能凭嗅觉识花。我原还不相信,可是一见皇喙紫蝶挑了那么个人,还真由不得我不信了。”她眼珠斜瞧,白眼以示云露。
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孙朝思对着她,也总算没了假惺惺地妹妹长妹妹短,见面冷嘲热讽,毫不掩饰。
云露也不瞧她,只随口和阮湘怡说道:“我原是以为蝴蝶嗅觉颇灵,否则怎么识得那些香花。可惜有人满屋子的熏天臭气沾身,那三尾赤蝶却还是挑了她。倒让我疑惑不解了。”
一提起这件事,孙朝思的脸面登时挂不住了,她恨恨瞪云露一眼,挥袖走人。
“咱们走着瞧!”
云露拢了拢头发,从容刻薄地说:“算了吧,就算你躺着让我瞧,我也不会去瞧的。”
一转回脸,却看见阮湘怡瞠目结舌的模样,她这才发觉自己这话说得露骨了些,于古代人而言,委实不够含蓄。她轻咳了两声,扶住了额头。
显得不堪头疼。
因是被那些规矩婉约的做派压制久了,一碰上有人挑衅,她毫不犹豫地直接就切换成了以前和损友们相处的模式。为此,确实有点儿头疼。
阮湘怡忍笑:“得啦,我早知你不是个木讷古板的。只是这话你往后休得胡说,咱们就算了,传到皇上耳朵里,懂事知礼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云露很是受教得点点头。
在家时也没觉得富裕的生活环境如何好,但在作为宫女扶疏吃了一番苦头之后,这种让懒人无比向往的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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