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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酷木逢春-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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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在下臣面前哭成一团成何体统!”
跪在下面的赵泉赵太医领着一群太医听了这话不由得又是抖了三抖。
“你们哆嗦个什么劲?什么叫五皇子身体一切正常,正常能出现在这种中毒征兆?”虽说五皇子病弱
无能,但子嗣稀薄的皇帝慕容意今天也是肝火三丈。
“是是!皇上容臣一天时间,臣一定查出五殿下病因,臣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皇上饶命,皇上
饶命!”赵泉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下一刻会挂在哪里了。
“最好如此!”慕容意龙袍一摆,进了殿内,留下一群老太医立刻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然后慕容松却坚持不了一天,当日辰时,脸上已经被太医蒙上了一块白巾。恭妃颤抖着被人扶进来,
狠狠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容越,但是看到没有呼吸的儿子立马眉眼一直,昏了过去,底下人又是一阵手忙
脚乱。
此刻容越的脸色比恭妃的好不到哪里去,阴沉不带一丝情绪。这位刚刚认祖归宗的皇子此刻承受着弑
弟夺权的嫌疑。皇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离去,不说相信无罪亦不发落处置,但毫无疑问在他心里的形
象已削弱大半。
“赵大人,我检查过五殿下的呕吐秽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且从脉象上身体各处也都完好无损,除了先天的一些心衰体弱外,一切正常。”
“严密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外伤,毫无被害的迹象。”
此刻太医院的一干人等围在殿外正连夜问诊原因,一国皇子死因不明不白,他们的脑袋也将被搬得不
明不白。
“我曾听说,两种药物本身无碍,但融在体内可能会产生相克?”容越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插入一句
,片刻又抚了抚额,挥手对他们道:“五弟就这样在我永和殿发病,我是有些着急了,你们不用理会,自
行讨论便是。”
“嘶……”赵泉思索了片刻,连忙叩拜容越,“四殿下提点的不无道理,我们这便去彻查。”
天高夜黑,永和殿花圃深处,一个挺拔的男子负手而立,似是看向远处,又似目中无物。须臾,一声
劲风袭来,落下一人,落地便垂首叩拜,口中道:“主子。”
“你确定那是冰山雪莲与药物相克所致?”容越就这样背着身与那人对话。
“属下以前也曾探究过稀世珍宝,冰山雪莲的味道,绝不会认错。”
“这慕容逝果真狠!竟要一箭三雕不成!”容越良久长叹口气,转过身来,“龙鳞,辛苦你了。”
“属下甘为主子肝脑涂地。”
“这倒不必,前段时间许你请辞安排家人,如何?”
“劳主子挂念,一切顺利。”
“那……清幽山呢?”
“主子放心,有乐昌大人照应,一切尚在计划中。”
“那么,可以开始了……”
抬头望天,七星之外,有苍狼奔出。
第二日,齐天国五皇子出丧,举国哀悼。然后皇帝悲痛之余却收另一噩耗。
“你再说一遍!”
“皇……皇上!臣罪该万死,不该怀疑三殿下,臣罪该万死!”
慕容意上前一把揪住太医衣领,“你给朕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是……是,皇上有所不知,五殿下平日里所服的药物名为火水根,然而臣经多方对比竟然发现殿下
体内还有冰山雪莲的残留,两方相撞与常人或许只是个头痛闹热,但于体质较弱的五殿下而言……”颤颤
巍巍地汇报完,太医再不敢动弹。
冰山雪莲是不久前番国进贡的圣品,皇上因为体恤三皇子慕容曲幼年丧母孤苦,当着满堂文武的面赏
赐给了他,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行了,大人你赶紧下去,若是对外透露了半点风声,咱家可把握不准皇上的心思。”总管太监起先
并没有回避,此刻看准皇帝心思,稍稍请示了便给太医发话。
七日丧毕,对外一致宣称:五皇子慕容松病逝。然后令外人奇怪的是,皇嗣兄弟中,只有慕容逝一人
参与了丧典。
恭妃突然闯入金銮阁,眼睛已然浮肿如桃,跌跌撞撞不知所以,只一味叫嚷着要见皇上。
“臣妾知道皇上爱子心切,可要牺牲我儿去包庇他人,我心有不甘。”恭妃嗓子之痛无从发泄,一时
毫不忌口。
“大胆!你给我住口!”
被慕容意吼得一愣,但恭妃还是不死心,“难道不是他慕容越……”
“来人,恭妃神志不清,将她带回寝殿休息。”慕容意捂住额头已不想多说了,若是牵扯下去,这个
国家都将无人可托。
而不知冰山雪莲内情的恭妃一心只知道三个字:慕容越!

第三十九章 后宫斗

容越咻地睁开眼睛;一阵风自脸上擦过;叮!将信号小箭从床柱上大力拔下;展开一看,短短四个字已足以使他扬唇一笑。
上面写着:苍狼已出,时不我待!
“报,边疆急报!边疆急报!”随着边城太守一手提着官服奔跑一边扬手高呼,容越和慕容逝一同上的第一次早朝;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早。
满朝文武以及座上君王,耳目众多;都已或多或少听闻风声;在此凝声等待之时;心中早已有了一二对策。
“秉圣上;蛮夷头目独孤尧昨日在我们的边城牢狱越狱逃脱;我等追捕一天一夜,毫无……毫无踪迹,恐怕……特来此请示皇上,望皇上早做决断,以免边疆再起祸端,忧国伤民。”
……静默一片
“皇上?”太守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都说龙心难测,他算是体会到了。
“来人。”慕容意拿开撑住额头上的手,待看到眼前的人,本来皱着的眉头愈发深了几许,“将此人收入天牢,秋后问斩。”
“皇上!皇上饶命啊,饶臣一命,臣用项上人头保证,一月内定当将那独孤尧追捕回来……”堂下太守立刻六神无主、慌了七魄,一阵乱嚎。
“项上人头?哼!已经没有保证价值了。”慕容意此刻冷静的话语对比起来越发狠戾。
“半个月!半月足以,皇上容臣解释,皇上……”随着侍卫押送的脚步,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殿内重归平静,又或者……早已风涌不迭。
“我齐天数十万兵力,何惧去去一蛮夷头目!”慕容逝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眼殿下众位,这句话此刻怕也只有他能说了。最后视线在容越身上停了片刻,严重瀚海一闪,上前一步拱手启奏。
“儿臣愿操练兵马,往西北驻军,以防外贼骚乱。”唇角半张,银白的牙齿中闪出一丝狡黠,他说的是驻军,是驻军!
驻军!听着他话音刚落底下的窃窃私语声,容越不动声色,但手已握成拳,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臣有话要说。”郑东河上前想要说话。
终于,容越的脸彻底黑了,终于,慕容逝的眉角彻底上扬了。
“准。”皇上座上挥手准许。
“首先,臣要感概九殿下的忧国忧民之心,竟主动请缨驻守西北。但前段时日收复蛮夷的是四殿下,捕获他们头目的也是四殿下,是不是让四殿下前往更能震慑一二,事半功倍呢?再则,宫内也需良人镇守以防骚乱,九殿下远比四殿下来得熟悉。”果真是远近闻名的郑东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郑东河,这种话怕是也只有他才会没头没脑地说出来。
“郑大人所言极是。无论如何,我都比九弟更适合往西北‘御敌’!”自己前往西北在计划之中,但却不得不偷换“驻守”的概念。
“也好。”看了一场戏,慕容意最终拍板定论,“只是这次他们人少,我们需要打游击战,老四你去兵马营仔细挑选五千精兵,亲自操练一月,待前线定位再往。”
五千……这也太少了!听到后面的细微声音,容越顿了顿,待再次抬头已是目光深邃,坚定自信,一个响亮的“是”字或多或少震了慕容逝的心。
“好,我就知道你能信。”皇上对他的反应也格外满意,“只是此行路途艰苦,你虽自小习武也要多叫小心,若是有何要求,朕定竭力满足无误。”
“儿臣谢父皇荣恩,要求倒是没有,只是……儿臣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如今,即将远行……”
啪!也不知是谁听了这话竟将手中玉帗掉落在地……这叫没有要求?
“哈哈哈……”慕容意的这一声笑更是让人把握不准,恐怕连容越也有些后悔如此造次。可是下一秒……
“你这一提我还真有些记挂她,这么多年……咳确实不容易。”这个时候,皇上竟然独自感伤起来,“来人,拟旨!”这两个字说得竟比那春水还要温柔。
“李氏琴染,多年来孕育养护皇四子慕容越多年,至其长大成人、为国献忠,实乃居功至伟,另其贤良恭德,堪为良家典范,特赐入宫颐养,封号:贤。钦此!”
此诏一出,满朝文武立刻伏地跪拜高呼:“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传入容越耳中,这后宫的大筹码,给他自信的脸上增色不少。
长长的睫毛扑扇落下,母亲,那是他慕容逝永远的痛。长亭外,古道边,母亲送他千里远;背影远,泪水流,养父毒缸虐他千百遍。
宫里善妒的女人开始暴躁,尤其是田嫔,每日宫女例行做的事便是扫掉一地花瓶碎片,皇上不宠她了,她除了知道要来个老女人被封为贤妃外,还知道她狠她!同样恨着的还有幽怨的恭妃,还有只剩一步之遥的皇后,还有三千佳丽。
阿嚏!负责花染殿的太监在修整宫殿的时候喷嚏不断,皇上说半月修整完毕,说半月后他提升为花染殿的总管太监,说要好好伺候一个叫贤妃的大主。可这走在外面满身怨气回来是怎么回事?这十日刚过主子就提前来了是怎么回事?
乐昌拍了拍身上几乎没有的尘土,仍然是脱离不开的书生气,在太监通报完之后疲惫却又振奋地进御书房觐见。
“甫一上任便让你替朕四处寻访,如今三月有余,乐昌先生辛苦了。”当时自己私下对他下的命令,如今看了他呈上来的日日记录的民情民俗笔记,慕容意直想大声叫好,其中描述竟是如他身临其境一般,何其有幸能得如此学士。
“皇上莫要取笑于臣,臣万万当不得您这‘先生’二字。”乐昌也笑得畅怀。
“先生谦谨了,”慕容意重新埋头乐昌的奏折中,片刻,似是无意提起,“听说贤妃一路上承蒙先生照料?”
“并无照料一说,下臣只是在路上偶然遇见贤妃娘娘的队伍,因队中有下臣熟识,所以便一道回来。”
“哦?”慕容意抬头令其直视,“先生熟识倒是多,此次安全护送贤妃回来,老四知道是你,定然高兴。”
“能博四殿下一悦乃下臣之幸,是谁殿下都高兴。”一句话否定了他和容越的私下交往。
“如此,甚好,甚好……”慕容意哂然一笑便陷入乐昌的奏折中。
乐昌直至夜幕降临才从御书房退出,长舒一口气拂着皱着的眉,对着黑暗处微微一挥手。转角的暗处清风一徐,影子点头离去。
花染殿:
此刻满堂的太监宫女纷纷忙着献礼,一个个都瑟瑟发抖。贤妃到得突然,花染殿修整地过于匆忙,甚至还有很多物什没有备齐。看似良善实则心狠,宫中这样的主子不在少数,眼前佛珠素衣打扮的贤妃如何?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有丝毫动静。
于是除了佛珠转动的声音,唯一能听见的便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沈陌呢?”这是贤妃说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不是四殿下而是沈陌!许是长期礼佛不常说话的缘故,四五十岁的年龄声音比宫中同龄妃嫔要苍老许多,但也要亲切许多。
托九殿下慕容逝的福,现在宫中下人之间几乎没人不认识沈陌,传说中四殿下的贴身丫鬟。略带震惊地,为首的太监稍稍抬头看了看贤妃无多余表情的脸,毕竟老道,“回娘娘,四殿下如今日日前往军营操练兵马,沈陌姑娘便也伺候左右。”
“恩。”淡淡的一个字说完,贤妃便缓缓闭上眼睛养神。
意外地发现主子的脸色似是比方才要严肃些,太监劝当她是因为光线问题了,因为按照规矩,眼前的下人们需要一一见礼。“娘娘,此生能伺候娘娘乃奴才三生有幸,此后定当竭忠尽力,至死不渝。”表表衷心乃见礼的首要标准。
“奴才名为笛富,娘娘可唤奴才小笛子,这位是花染殿的总管宫女画西,他们是皇上今日赐给花染殿的奴才……”
“我乏了。”贤妃突然抓起佛珠站了起来,短短三个字让殿内气氛骤降,扶了一旁夏婶的手便往寝房走去。
“等四殿下回来,让他来见我。”依然淡淡地语气,片刻后又回头吩咐,“记得带上沈陌。”
“是……是!”带着五分猜测,五分迟疑,下人们看着她渐渐没出视线,这是一个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主子!
夜来蔷薇开,深夜人未眠。
“娘娘你先歇歇。”
“娘娘你当心身子。”田嫔提着亮丽的裙裳在她的田香殿内走来走去,脑袋恨不得往殿外的夜幕中伸,倒是急坏了一旁忙上忙下的贴身宫女。
田嫔无动于衷,继续晃来晃去盼星星盼月亮。一炷香之后,终于……门外一个太监急急跑来,险些岔了气,脚下一个趔趄,直对着田嫔呼娘娘。
“你倒是说啊,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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