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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边塞风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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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汐露身体里边的旧伤,在栾汨罗的细心调养下,已然慢慢痊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问题。

每次看着栾汨罗熬药时的温柔眼光,雪的心就狂跳不已。

每天他的眼睛,都情不自禁地停留在栾汨罗的身上,不知不觉,雪有些讨厌夜晚,以前他对昼夜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栾汨罗是陪着寒汐露安歇,雪住在隔壁,到了晚上,雪就见不到栾汨罗了。

有一天,寒汐露悄悄地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上栾汨罗了,雪被这个问题吓住,不敢去想不敢回答,然后就留了个字条,自己跑了出来。

反正以母亲寒汐露的武功,一定会照顾好栾汨罗不被人家欺负,在他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前,雪不敢再去看栾汨罗的眼睛。

栾汨罗的眼光,那么柔和纯净。

这一路上,栾汨罗沿途行医,治病救人,不要说雪,连寒汐露都帮栾汨罗的忙,雪感觉出来,自己的母亲很喜欢栾汨罗这个姑娘,不然想母亲那样性格的人,怎么会去搀扶那些重病在身的人,那些病人的身上,有时候会散发出比尸体还恶心的臭气。

若是从前,寒汐露早一剑一个,杀了干净。

雪也很嫌恶那股味道,还有些病者,身体的一些部位早已经溃烂、生疮,冒着脓血,栾汨罗还是会面如春风般轻轻处理那些伤口。

无论看着谁,栾汨罗的眼神都是那样温柔纯净,这让雪有些心慌,他感觉不到栾汨罗看他时和看别人有什么不同,就像澹台梦,看着他时,笑呵呵地和他说话的时候,和看着别人的神情没有什么两样。

在她心中,怎么样看待我?

雪心中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敢面对的时候,就独自逃开了。他一路留着标记,一路往藏龙山赶,希望等到了藏龙山下的图苏城时,会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可是没有想到,离开了栾汨罗以后,这个问题反而越想越糊涂了。

不过有件事儿,他没有忘记,冬月十七,是栾汨罗的生日,栾汨罗还笑着说过,这一天是阿弥陀佛的佛诞日,每年栾汨罗生日的时候,她师父都会去庙里做法事祈福。

所以,雪记得很清楚,他要给栾汨罗准备一件贺诞的礼物,一定要一件很贵重很特殊的礼物。

结果在图苏的一家玉坊里,雪看中了一只玉镯。

听玉坊的主人说,那只玉镯叫雪凝露,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这块羊脂玉通体透彻,清澄似水,泽光温润,更稀罕的是,这块羊脂玉中,居然含着天然的水胆,里边的水胆,也是浓郁凝滑,好像荷叶上的露水,晶莹剔透,圆润清滑。

玛瑙里边有水胆,已经是比较稀奇的宝贝了,如此通透的羊脂玉里边藏有水胆,更是奇中之奇。

玉坊的主人说,这只玉镯乃是稀世之珍,几经易手,才传到了他手上。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平常人,消受不了这只玉镯与生俱来的贵气,所以才忍痛割爱。

玉坊的主人是一名年近七旬的老玉匠了,他说这只玉镯是他这辈子见过的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珍品。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这八个字吸引了雪,他冲着这八个字,立刻有了买下玉镯的冲动。

在雪的心里,栾汨罗当得起这八个字。

还有,雪喜欢这只玉镯的名字,雪凝露,有他和他母亲寒汐露的名字。

尽管那个老玉匠向他要价八千两,雪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身边没有那么多钱,以前为离别谷杀人,得到的报酬除了上缴谷里以外,都放在寒汐露哪里。

雪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反正他身上的钱,够吃饭就好,他可以连客栈也不住,随便窝在哪里都能对付一宿。

交给母亲的银票,雪绝对不会再讨要回来,那是孝敬母亲的,钱,他会自己再弄。

交付了三百两的定金后,雪的身上所剩无几了,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八千两,雪能想到的就是重操旧业。

这是自己要做的最后一单生意,做了以后,自己就洗手不干了。

雪感觉自己挺顺当,在他准备找单买卖的时候,买卖就送上门来。

价钱很可观,酬金是一万两,而且先付了一半儿。

他不知道雇主是谁,和他联系的是个长得很平庸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个家仆,怒性十足的家仆。

杀手的规矩,接买卖只谈目标和酬金,不会去问雇主。

接头的地点会设在图苏的陈家,多少也让雪感觉到奇怪,他到了图苏的时候,就知道陈九州死了。

这个人,毕竟在地方也是颇有名气,人们在茶前饭后,忍不住会谈论陈九州的事情,好像这个人,死得很惨,连尸首都不完整,被人下了毒。

杀人的好像是个叫雪少爷的人,雪对这个称呼特别讨厌。

他打听了一下,那个人叫林雪若,也是个杀手,人家管她叫雪少爷,但是林雪若好像是个女的。

这样雪更生气,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叫什么雪少爷,做什么杀手,如果要做杀手,就要做最好的杀手,最好的杀人,永远不会失败,不会暴露自己。

这个要命的林雪若,不但在陈家的大厅上被围攻,最后居然连她自己都丢了,实在给杀手丢人。

而且,她居然叫林雪若,和他的名字有重复的字。

所以雪和那个家仆接头时,说自己叫寒江雪,人们习惯叫他雪少爷。

寒江雪。

这个名字是栾汨罗想的,因为母亲寒汐露逼着他把名字改成萧念雪,这个是他父亲叶知秋给取的,但是雪不愿意,他不想姓萧,也不想姓叶,他想姓寒,跟着母亲姓寒。雪和栾汨罗谈论过这件事儿,栾汨罗笑着说,那就叫寒江雪吧。她说这个名字,源自柳宗元写过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诗。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栾汨罗念了一遍,雪就记住了。

因为栾汨罗给他讲了江雪的大致意象,苍冷孤寒,让雪的心中立时有了熟悉的空旷和冷意。

寒江雪,雪在心里认准了这个名字,只是母亲寒汐露不答应。

自从讲出他的真正身世以后,寒汐露的性格忽然变了,和从前不再一样,雪感觉母亲都换了一个人,变得让他有几分陌生了。

也许,从前那些秘密,是压在寒汐露心头的巨石,太压抑太痛苦以后,寒汐露才会那般偏激孤冷,才会变得尖锐犀利。

一旦心头的巨石放下,同时也放下了很多无法承担的负重,寒汐露,从前的那个寒汐露才慢慢苏醒,复活过来。

最近总是常常看到寒汐露会笑,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雪根本没有看到寒汐露这样自然地笑过。

也许,这才是寒汐露本来的样子。

拿到预付的酬金时,雪就拿来那只雪凝霜的玉镯子,还给玉坊的主人打了一个三千两的欠条,那个老玉匠和自己素昧平生,居然信得着自己,雪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

手悄悄地按在心口,因为那只玉镯子就藏在哪里。雪有些走神,想象着栾汨罗收到这份寿诞礼物的丝毫,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惊讶,意外,欢喜,还是生气?

会不会怪他花那么多钱买这样的东西?

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痛意让雪清醒了很多,现在的他,拿了人家的钱财,就要替人去杀人。居然还胡思乱想地考虑这些,这样的事情,在从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打量下院子里边,平整的青石铺在院子中,这个院子里边,宽敞,空阔,因为没有一棵树,一丛花,一株草,显得冷冷清清。

整个院子,好像就是一面镜子,平坦无抵。

雪按住宝剑的剑柄,心中掠过一丝狐疑。

为什么有人出一万两银子,来杀这个余掌柜的妻子?

不用说,这个余掌柜夫妻一定是江湖中人,结了仇家,不然谁会花这么一大笔钱,去杀一个平民百姓。

可是要多大的仇恨,让那个雇主不惜花费万金也要夺走这个女人的性命?

咕噜咕噜,木制车轮的声音,从屋子里边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有人挑起帘栊,原来屋门下也没有门槛,有个中年男子推着一辆木轮车出来,车上应该坐着一个女人。

夜风很凉,那个坐在车上的女人裹着厚厚的被子,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边,被子下露出一截水红的群角。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余掌柜了,雪屏住了呼吸,石头一样伏在墙上,为了能杀死目标,他可以这样不眠不休趴上三天三夜。

车子推到了院子当心,余掌柜半蹲下身子,语气极其温和:“你看,现在正是秋末冬初,这个时候,天上的银河清浅明亮,过两天,我带你去山顶看星星。”

坐着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余掌柜微微一笑:“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到了山顶,天上的星星看得更真切,你喜欢哪一颗,我摘给你好不好。”

那个女人依然点了点头。

淡淡的笑意,让余掌柜的神色更加温和:“你等我一下,里边的咕老肉马上好了,只要你喜欢吃,我就天天煮给你吃。”

他说着,拍拍女子的肩头,然后回屋子里去。

空落的院子里边,就剩下那个坐在木质轮椅上边的女人。

她受伤了?

还是行动不便?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之间,很是恩爱,这个男人,如此温和体贴,这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不过瞬间,又硬起心肠,他还欠着那个老玉匠的三千两银子,他拿了人家五千两的定金。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很利落地杀死这个女人,不会让她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杀气,立时凝聚。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雪毫不犹豫,长剑出鞘,纵身飞起,剑的寒光,映着他眼中的阴邪之气,快如闪电,扑向了坐在轮椅的那个女人。

大难时来各自飞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得让人有些发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雪若才醒了过来,仔细回想一下,记得自己是被人砸了一下,然后就晕倒了。

真是混蛋,不管谁动的手,都是混蛋。

林雪若从心里骂了一句,要伸伸胳膊,才发现自己动不了,浑身酸痛,原来是给人家用绳子捆住了。

捆得特别紧,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林雪若心里这个骂,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把自己寒鸦赴水般地捆了个倒仰,这姿势要都难受有多难受。

真是不开眼的王八蛋,一口水井就能困住东海龙王?

白日做梦。

想到这儿,林雪若又洋洋得意,心道别说这几根破绳子,就是铁链子又奈我何?

这么捆着我,跟捆贼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也不给你留面子。

她心中想着,就要自解绳索,还没等动呢,忽然听到嘎吱一声,然后一道刺眼的强光投进来,

林雪若马上闭上眼睛,不然会让这样的强光刺伤眼睛。

进来好些人,急促的脚步声,空气里边,刺鼻的松香味道,有人点起了火把,照得四下通明。

林雪若本来是靠着墙,四肢倒背着捆在哪里,头是仰着的,现在有人进来,她闭着眼睛,微微透出一条缝儿来看。进来有十几个人,都蒙着脸,穿着黑色的衣裳,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这个人也说不上好看不好看,也不让人喜欢,也不让人讨厌,因为这个人,无论是从衣着,还是神色上看,都是管家仆从的打扮。

这个管家摸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那把陈九州的成名之剑,一泓泪。

再看下自己被困的地方,好像是一处地下的牢房,很简易的那种土牢。就是在地下掏了一个洞,这土洞里边也没有修葺一下,四壁的壁面上,还有铁锹挖土时留下的切面痕迹。

这个土洞里边,除了自己,端木嫣然也在,也是用棕绳紧紧地捆着,不过端木嫣然比她好一些,只是倒剪着双臂,两条腿还是自由的,端木嫣然靠着墙壁,坐在哪里,睁着眼睛看着来的人,一语不发。

林雪若四下观瞧,除了门的位置,土洞的左上方有个铁丝编的筛网,方才看到那点鬼火一样的光亮,就是从哪里投过来,这个筛网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能让一只猫出入的粗细。

这个孔洞应该是为了地牢里边透气用的,不然太过密封了,里边关着的人都会窒息而亡。

那个管家打扮的人用手指弹了弹一泓泪:“康姑娘还是不打算说,对不对?”

端木嫣然把头靠在墙壁上,没有搭话。

那个管家打扮的人叹了口气:“康姑娘,按说你是个姑娘家,老朽的年纪呢,都可以当你的父亲了,要是认真为难你,实在是有违道义。可是,老朽也是人家的手下,这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老朽不能完成的话,老朽的这张老脸也就没处搁了。”

端木嫣然淡淡地一笑:“手下?说得果然好听,是奴才吧?老奴才?”

林雪若心里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康宝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们是阶下囚,说话还不小心点儿,这样只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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