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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边塞风霜-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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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到达岸边,列云枫可没急着上岸,而是掩身在枯苇之后,林瑜和秦谦也到了近前。

岸上,伸手不见五指,灰蒙蒙地一片。

啪嗒。

秦谦顺手摸出一块飞蝗石扔了出去。

四周一片静寂,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秦谦微微皱着眉头,这样的静实在太过诡异了,根本不符合常理,就算淤塘难易度过,也没有可能连一点警戒线都不设置,除非这里已经早有埋伏,就等着人来上钩。

寒气和水雾越来越浓,而枯苇残茅的淤塘里,慢慢隆起阴测测的杀气。

泥雪斑驳的水面下,有细细的涟漪缓缓荡开,一层一层地向着他们三个人推进,不急不缓,却让人毛骨悚然,眼见着层层涟漪越来越近,越来越密,转眼就围住了他们三个人。

静水微澜,慢慢荡开,慢慢湮灭。

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比方才还要静,静得令人窒息。

林瑜和列云枫是背对着背踩在滑橇上,他用手肘碰了碰列云枫,然后把目光投向水面。

水下,显然潜伏着东西,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从水面的波纹上可以推算,下边潜伏的东西起码有三四十个之多。

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谦也用眼神向列云枫示意一下,现在岸上一定设下了埋伏,水面下也潜伏着危险,岸上的倭人应该很了解淤塘里边的情况,不如怎么会如此安稳,不在淤塘的边沿设防,他们也算定了就是有武林中人依仗着轻功渡过淤塘,也不会逃出他们的埋伏。

淤塘中暗藏杀机,就是逼着他们上岸,而岸上的埋伏又藏匿很深,无论怎么走,都是险象环生的布局,倭人果然够狠毒狡诈。

只是,他们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列云枫明白秦谦的示意,掏出了折扇,轻轻扣动扇股上边的机括。

啪嗒。

咕嘟咕嘟。

秦谦又扔了一块飞蝗石投入水中,随着石子的下沉,周围的涟漪又慢慢荡开。

嗖~嗖~嗖~

寒光如雾,几蓬淬有麻药的飞针射出去,列云枫的手法快如疾风。

寒针如水,缕缕血色泛了上来,水面开始翻动着水花,瞬时间好像开了锅一样,许多条鳄鱼互相撕咬,因为列云枫的银针打入了一些鳄鱼的身体里边,那些鳄鱼不但开始肢体麻木,而且受伤流血,其他的鳄鱼闻道了血腥气,就按耐不住嗜血的本性,撕咬同类的身体,水面上立刻血污片片,骨肉翻卷,触目惊心。

秦谦没有动,也示意列云枫和林瑜不要动。

八格。

一个很强横的声音在岸上传来,只见一伙儿穿着魅火教衣裳的教徒挎着长刀,急冲冲地赶到了岸边,领头的一个伸着脖子望着水面,用生硬的汉语急得大骂:“八格,你们这些混账的家伙,怎么自己和自己打起来,难道我们大倭圣族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我们大倭圣族一定会统一中原,将那些劣等民族进行优种驯化,让他们脱离落后愚昧的生活,变成拥有高贵血统的大倭后裔,你们中原有一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你们这次没毛的畜生也会变得高贵起来,你……”

他说半道儿话,忽然眼睛一翻,哼都没有哼一声,大头朝下跌入了淤塘之中,那些红了眼睛的鳄鱼飞快地游了过来,一起争抢撕咬,顷刻间把那个人咬成齑粉,尸骨无存。

秦谦瞪了列云枫一眼,方才是列云枫看着那个人说话实在可恨,所以才忽然出手,用暗器打中了他。

剩下的魅火教弟子一看头领忽然掉进了淤塘里边,然后被鳄鱼吃掉,先是愣了愣,然后雀跃起来,大家互相拥抱,口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是那些笑声太过阴冷,怎么听都透着杀机和虚伪。

果然,就在互相拥抱拍打的时候,有的人就骤然出手,打成一片,开始有一部分人在旁观,可是看着场中打斗的人中,有人连胜数人,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来,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也挥刀加入了战团。

眨眼之间,这伙人就剩下了七八个人,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大家相互对视,然后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用流利的汉语说:“痛快,痛快,我们剑之圣者,只有强者生存,既然我们的头领已死,按照规矩,就在我们这个小队里边公选出新的头领来,现在就剩下我们八哥人了,我要做这个队的头领,谁有异议的话,放马过来!”

这个人的汉语说得如此清晰流利,和中原人说话完全相似,难道他不是倭人?

列云枫心中一动,莫非这个人是故意说给他们听?不然他要和倭人交谈的时候,用倭语就好了。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怒道:“我们的教主交代过,不许无缘无故用汉语说话!”

这个人的汉语也特别生涩,基本上能勉强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

方才的那个人笑道:“教主是有交代过,方才我们的头领在训导这些没毛的畜生,现在老子我在训导你们这些没脑的畜生。”

他说着话,手起刀落,挥向了其他几个人:“喂,水上的兄弟,还不快点帮忙?”

眼见行迹被这个人识破,秦谦、列云枫和林瑜飞身上岸,也不啰嗦,把那七个他迅速解决掉。

只见那个人一把揭下自己的面巾:“各位是中原的朋友吧,在下是邠国人。”

这个人很年轻,面白唇红,生得儒雅,若不是方才动手诛杀倭人,就是恂恂然一名书生。不过他如此爽直,自报家门,多少出乎列云枫他们的意料之外。

秦谦也抱拳:“敢问公子贵姓高明,为什么藏身于倭寇之中?”

那个少年抱拳道:“时间紧迫,在下也不客套了,在下姓墨,叫做墨蒿里,是邠国的宗室,太子伴读,我和墨未明一起保护太子出游,结果被人引到了图苏城,结果那里早就有了埋伏,朝中的奸党勾结江湖匪类,要谋杀我们太子爷,另立新君,发动政变,然后联合大倭国攻打中原。其实邠国和贵朝一起是兄弟之帮,交好多年,我们太子爷也敬崇天朝风物,而且他宅心仁厚,不愿妄动战火,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

列云枫淡淡一笑:“墨公子,你们太子爷是不是已经落入这伙儿倭人之手?”

墨蒿里一愣以后,有些讪讪:“是,公子果然聪颖过人,在下的少主被倭人捉住,现在就困于山丘之上,在下混入倭人之中已经好几天了,可是人单势孤,没有找到机会去求少主,方才听他们说发现淤塘里边好像有人侵入,所以跟随他们前来,蒿里见各位身手不凡,想请各位相助,帮着在下救出少主。”

秦谦道:“你可知道你们少主困在何处?”

墨蒿里连忙道:“知道,在下已经探听得到囚居少主的地方,只是各位真的信得过我?”

列云枫一笑:“我们只是信得过我们自己,墨公子,带路吧。”

听他们答应得如此痛快,墨蒿里反而有些疑惑:“你们应该了解此行的凶险,还有,如果救出我们家少主,各位想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秦谦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林瑜有些不悦:“既然此行凶险,可能丧命,多少酬谢也得有命去拿,我们答应援手,是出于江湖道义,还有对倭人侵略行径的气愤,我们虽然落魄,还不至于和墨公子讨价还价,商讨要多少卖命钱。”

墨蒿里一时语堵,连连说:“各位不要误会,在下不是这样意思。”

列云枫笑道:“世人百般行,只为名和利,既然墨公子如此坦然,我们也不用道貌岸然,话说明了总比藏掖着的好,这个数,墨公子做得了主就答应,做不了主,我们就分道扬镳。”他说着话,竖起一根手指来。

墨蒿里长出了一口气,江风日下,人心不古,每个人做事都会有所企图,哪里还有真正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如今对方开了价,这样互惠互利,他这颗心才放下来:“好,各位如果帮着我救出我们少主,我们少主送给各位一人一万两白银,当作酬谢。”

林瑜气闷之极,他也知道列云枫不是借机敛财之辈,只不过是摸透了墨蒿里的心里,才顺水推舟,让墨蒿里安心,可是要这样才能让人安心,实在让人郁闷。

秦谦已经剥下一个人的衣裳,然后把那个人扔进了淤塘,低声道:“再啰嗦,天就亮了。”

假凤虚凰暗生情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当门帘一挑的瞬间,一丝笑意从澹台梦的眼眸中缓缓浮现,不经意地扫了卓小妖藏身的酒坛子一眼,心中可怜这个小公子应该被围追他的人弄得无处藏身,才会如此易惊。

海无言先进来的,神色有些萎顿,表情不太自然,走路的时候也有些歪斜,好像受了伤,不过伤势也不算很严重。

他进来以后,走到灶台前,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那情形就好像在沙漠了走了很久才发现泉水的旅人,已经喉咙冒烟,渴得厉害。

原来海无言挨打了。

一般承领家法的时候,不是被勒令不许叫喊,就是被堵上嘴,郁火不舒,淤于心,积于喉,才会这样干渴难忍。

一杯水入腹以后,海无言长长叹了口气。

印无忧无意间就看了父亲印别离一眼,印别离正在往灶膛里边填火,对周围的事情没有太多关注。

怎么?板子没挨够,还在这里长吁短叹?

说话间,秦思思已经走进来,脸上犹自带着怒色。

海无言垂头不语,神情尴尬,他可不敢得罪秦思思,惹恼了她,才不会管人前人后,何况他的性命是秦思思所救,而且因为自己酗酒买醉,遇到危险不是一次两次,秦思思浪费在自己身上的精力也不少,更重要的是,秦思思把他也看成自己的儿子一般,同样的劳心费力,只想让自己过得更开心些。

看着海无言如此困窘,印无忧连忙解围:“姑姑这是从哪里过来,先喝杯热茶吧,外边挺冷的。”

他对秦思思一直很有好感,尤其在知道过往的事情真相后,觉得自己的母亲厉娇娆亏欠了秦思思,无论是父债还是母债,他身为人子,都想偿还一二。

只是客气寒暄这一套,他就是照葫芦画瓢也难学的十分尽然,杀人的时候也不见得会手怯,但是倒茶的时候,茶水就溅落在茶杯的外边去了。

本来秦思思的脸上有些怒容,不过看到印无忧斟了热茶端给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无忧,什么时候也跟着枫儿那孩子学得油滑起来了?你的茶我不稀罕,什么事情也抱得美人归,让你媳妇给我端杯茶来?”

印无忧立时也陷入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轻轻地叹息一声,秦思思有些惋惜地:“可惜造化弄人,缘不到,情难求,”她说着话禁不住看了澹台梦一眼,好像在说印无忧和澹台梦,又好像在说自己“无忧,我和你娘谈了很久,她一直担心呢,不过现在有要事在身,没时间赶过来。”

印无忧道没有太多感慨,反而一笑:“姑姑可惜什么,其实很多事情能在心里边放下后,换给位置再看,感觉就不一样了,枫儿说过,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国家太平,百姓安定,父母双全,身体健康,朋友相聚,大家都安好快乐,而且姑姑很快就双喜临门了,又要嫁女儿又要娶媳妇。”

他这个比喻有些前后矛盾,不过大家都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秦思思笑着摇头:“论武功,在小玄子那几个徒弟里边,你要是排第二,没有敢排第一,可是这口齿上的本事,我看你还不如贝小熙那小子呢。鱼和熊掌,哪能兼得,我要做人家娘,就当不了人家的婆婆了。”

她的话说得轻松诙谐,只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淡淡的惆怅,如果与师兄重续前缘,将置云真真于何地,尤其现在云真真尚在玄天宗内,不管她和澹台玄有没有真正的情感交集,毕竟两个人养育了一双儿女,而丈夫列龙川那边,已经有沐紫珊和岑依露两个巾帼女子陪着列龙川甘苦与共这么多年,自己当初既然离开了列家,何苦再回去与她们重分一个列龙川。

时光荏苒,转眼十几年过去,儿子秦谦也长大成人,还不如就这样闲云野鹤一样自由自在,毕竟他们都已经鬓升华发,韶华不再,再陷入情感纠葛,岂不贻笑世人?

澹台梦过来靠着秦思思笑道:“鱼和熊掌固然不能兼得,阿姨也不能赌气两个都不要了哦,人世间,义最重,生死不移,情最真,千金不换,义有重薄,情无对错,只有欺人自欺才是误人误己。”

望着澹台梦浅笑吟吟的样子,秦思思满心怜惜,不胜疼爱,这个孩子竟然在鼓励自己去追求真心所爱,不要去估计世俗间的成见是否,可是云真真毕竟是澹台梦的生母,秦思思越是怜惜疼爱澹台梦,越是不忍心逼得云真真退出去。

秦思思的手握着澹台梦的手,冰凉柔软,秋水微寒。

唉。

印别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真可惜我们无忧没有这个福气。”

他的感慨很是让人意外,而且会忽然插话,更是让人觉得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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