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皇后看戏记-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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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微微一笑,“不是说,五台山这几年假和尚多么?”
曾大姑娘一旁听了,咯咯笑了,“母亲,那都是骗老百姓的。玫妃娘娘是皇妃,有皇家侍卫随行保护,料想那些个不敢招惹。”
丽贵妃听了,更喜大姑娘聪明博闻,笑着拉到怀里,“到底是外孙女聪明。”扭头吩咐大公主,“一个月后就是大姑娘十五岁生日,可得给好好办。请个当红戏班子,唱上两台戏。把自家娘们姑娘都叫来,咱们也学额驸他们,摆酒席看戏。也凑份子,不叫作难。”说着,叫嬷嬷送上来五十两掐死白银。
大公主挺着肚子推了,“给闺女做寿这点儿钱还是有的。您还是省着花,等将来们大姑娘出门子,指着您老添箱呢。”
一句话说的曾大姑娘红了脸,扭头打帘子出去。这边大公主笑吟吟叫来贴身小太监,“拿本宫帖子,到宫里去请三位公主,说咱家大姑娘十五寿诞,请她们来吃酒听戏。”
曾老太太得知大孙女要公主府办寿宴,还是丽贵妃压阵,三位小公主也要来捧场。拍拍胸口,又喜又忧。啥也别说了,到时候,带着儿媳们给贵妃、公主们立规矩去吧。
曾家家教素来严谨,曾大姑娘又何尝不知祖母、婶娘几番为难。壮着胆子去见祖母,道理讲了几分,最后劝道:“祖母,儿孙孝顺,于赡养父母、光宗耀祖。至于每日里立规矩那些个繁文缛节,别说婶子们辛苦,祖母也劳累的很。依孩儿看,能免则免吧?”
☆、116更了哈更
调戏寡妇
曾老太太琢磨一番,幽幽叹气;“做祖母的;又何尝不知心疼的婶娘们。可是,哥哥们——娘没的早;祖父又去了;做祖母的;总要为们这些没娘的孩儿打算一二。”
曾大姑娘微微一笑,“哥哥弟弟们皆聪明向学,有咱们家这样的家教,祖母还担心出不来状元吗?再说;总算能承祖宗荫蔽,过上几年好日子。又哪里比得上真才实学;来的踏实稳当?”
这话若是别说;曾老太太只怕听不进去。只是如今是亲孙女说,自然也就听了。无奈叹气,对着几个儿媳妇说一声,“往后早上起来说一声就行,不必每天站时辰。一个个都是有儿有女要忙的。”
曾纪鸿妻郭筠笑笑,“伺候母亲,是媳妇们该做的。”
曾老太太笑了,“得了,咱们家是农户出身。年轻时候,们的祖母成日里带着做活,可没什么立规矩不立规矩之说。那时候,顶多过年磕个头就成。要们立规矩,也不过是——不过是这两年的事。罢了罢了,往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跟几个孙子孙女们成日闹一处。一个个的,别跟前烦。”说完,自己先笑了。
至此,曾家再无媳妇婆母面前站着伺候的规矩。大公主与婆婆这一仗,打的着实辛苦。以亲娘离宫为代价,母女联手、技高一筹,终于曾老太太挂起白旗,此役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二公主就以十一岁之龄,开始了康熙为她量身打造的帝王预备役课程。
大公主府婆媳大战告一段落。丽贵妃没了心事,高高兴兴帮着自家便宜外孙女办十五岁生日。请来的都是平日里相好的公侯家女眷。院子里太阳底下,摆了几张黄花梨木做的八仙桌,拉着亲家母曾老太太,带着曾大姑娘一同看戏说话。
大公主身怀有孕,不喜锣鼓吵闹。叫曾大姑娘到后院,亲手赏了一副玉环,便叫她出去陪两位老太太热闹。好来客中有不少十多岁的姑娘小姐,曾大姑娘跟着祖母、外祖母学习待接物,忙的不亦乐乎,倒也不介意后娘没有出面。
正热闹之时,大门外一队车马喧腾。丽贵妃贴身太监跑来回话,“主子,三位公主马车说话就到。礼物已经抬进门了。”
“哎哟,”丽贵妃一拍手,“这么早就来了?好。快,请。”说着,扶着宫女的手,亲自去迎。
曾老太太还要拦着,“臣妻去迎接公主就是,娘娘您且安坐吧。”
丽贵妃抿嘴一笑,瞥一眼曾老太太身后妙莲姑娘,慢慢回话:“虽说本宫是贵妃,膝下还有个大公主,到底不是嫡出公主正经母亲,怎好托大。再说,多日不见那几个孩子,还挺让想念的。”
妙莲听了,暗道心苦,低头不语。丽贵妃笑着扭头,挽着曾老太太的手,乐呵呵去迎三位公主。
二公主近日忙着帝王预备役培训。康熙对她要求极严,整日里忙的吃饭都跟打仗似的。好容易有机会出来透透气,自然是高高兴兴换了衣服蹿上马车。三公主、四公主托年纪小、职务低的福气,这些日子,仅仅是帮着梅梅打理后宫。加上后宫没有别的妃子,只中宫皇后一,事情少。四公主负责宫中守卫治安,三公主每日里管账,梅梅帮着管。没有二公主忙,对出宫放风,自然也不如二公主积极。前头二公主马车都出神武门了,这两位才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经过御花园。
四公主笑问三公主,“咱们怎么不早点儿走,蹭蹭老二马车?”
三公主嘿嘿干笑,“那不是怕葆初半路蹿到车里。马车又小,坐不下么。”
“哼哼!”四公主抱着胳膊坐到三公主对面,半掀窗帘看街景。她才九岁,额驸什么的,不急。
公主不急葆初急。二公主马车刚出神武门,就一头蹿进马车。二公主抬头看清来,很是淡定地把康熙钦定《君王守则》折好塞进袖子,不喜不怒地问:“不是说出海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马车无其他,葆初也不讲究行礼那套破规矩,直接往马扎上一坐,对着二公主埋怨:“阿玛跟丁汝昌要求,让回家多呆几天。说是要说亲。”
二公主听了笑笑,“姐姐好容易出嫁,接下来自然是的婚事。这一辈子不过几件事:出生成长、成亲生子、养老去世。”
葆初看一眼二公主,扭头不说话。二公主翻出袖子里《君王守则》,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开。
过了一会儿,眼看大公主府近了,葆初小声问:“那个——皇帝真准备培养进储君预备役?”
二公主不置可否,“这谁知道?他老家心思,猜两辈子都不能猜明白。不过——那好姐夫怕是没机会了。娶了嫡福晋都没给他晋位。说,他会不会着急,去动用家势力?”
葆初抿嘴,“只要姐姐嫡子没长成,他就别想。”
二公主微微一笑,“看够呛。那个杏贞活着,姐姐的日子呀——就别想好过。”
葆初扭头,“杏贞?”
二公主低头笑笑,“可不是么?听说,杏贞死牢里也不安生,给忠顺王府里那个怀了孕的贱蹄子做什么小孩儿衣服。有什么好乐的,庶长子就是再得宠,也是庶——长子。”
葆初冷笑,“殿下说的对,庶长子就算不得宠,也是庶长——子。”
二公主冷冷看葆初一眼,冷哼一声,接着看自己的《君王守则》。康熙为了能证明自己这回挑对储君,几乎每隔一天就会添加新的章节。每隔三天就会抽查,看二公主有何心得。至今为止,守则已经有了八十八个章节。二公主摸着重重的一沓子御笔亲书,一面看,心中一面狂飙泪:“皇阿玛,强烈要求减负,减负!”
葆初看着心疼,一把拽过去,对二公主说道:“闭着眼歇一会儿,给念。省得小小年纪累成近视眼。”
二公主拍拍手,凉凉地看葆初一眼,“都姓阿鲁特了,还想着偷看篡位秘籍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葆初气的倒仰。刚想回应几句,车外宫回话,“主子,丽贵主跟曾老太太出来迎接您了。三公主、四公主乘坐马车也赶上来了。”
二公主答应一声,宫女打开帘子,伸手来扶。二公主正起身之时,就听车外一声朗笑:“二妹妹也来了?今天可是不忙。”
二公主看葆初一眼,悄声问:“家小姑娘过生日,载淳一个成了亲的大老爷们儿来做什么?”
葆初想了想,略微迟疑一刻,“该不是瞧曾国藩死了,瞧上曾家寡妇了吧?”
二公主抬头望车顶,“曾老太太有六十了吧?”
葆初干笑着摇头,“听家姐提过,曾老太太身边还有一位曾公留下来的小妾,年方双十。”小妾没了男,不也是寡妇?
二公主不说话了:载淳呐,您对寡妇——就那么情有独钟?
二公主马车里,光天化日之下钻出一位男子,这位男子还身着海军上校军装,这男女同车的——曾老太太首先就觉得不合适了。丽贵妃倒是反应快,笑着朝向载淳问:“王爷,这位可就是福晋娘家兄弟吧?”
载淳笑笑,“是啊。大概是奉皇命护送妹妹吧?”
二公主扶着葆初胳膊下了车,对着丽贵妃笑说:“皇命算不上。就是嫂子听说哥哥也要来大公主府吃酒听戏,叫葆初过来跟说说话。路上恰巧碰上,就跟一起来了。”
载淳摸摸鼻子。葆初笑了,拱手对丽贵妃、曾老太太行礼,紧接着对着载淳作揖,“王爷吉祥。有日子没见王爷,您身子可好?”
载淳笑笑,“好。”福晋素来恭俭礼让、温厚醇和,怎么会派娘家弟弟跟着?莫不是——哪个不识趣的到福晋耳朵边胡说八道了?不可能啊,都多少年没半夜钻寡妇门儿了?
载淳、葆初到来,女眷不好出面,曾纪泽、曾纪鸿兄弟听了小厮禀报,从书房出来,一路换衣服赶着迎接。公主府这边,三公主、四公主陆续下了马车,陪着二公主,一同进了公主府。几个孩子也不计较座次,直接拉着曾大姑娘坐了一桌。席面上,三公主硬是把曾大姑娘按到主座,嘴里嚷嚷着:“可是寿星,这位子呀,就该坐。”
曾大姑娘一幅受宠若惊模样,死活不肯。谦让闹的厉害。曾老太太看了,十分不安。还是丽贵妃笑笑安抚,“几位公主都是平易近的。小孩子们么,还是热闹些好。”
最后,还是大公主扶着肚子亲自出来安抚大姑娘,“公主们让坐就坐吧。按辈分,她们还是姨母呢。做姨母的心疼外甥女,也是应该的。”
大姑娘这才战战兢兢坐了。底下上菜,戏台上,依依呀呀接着唱。点的头一出,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看着戏台上两个小生那里十八相送、侬侬,曾老太太脸色立刻绿了。丽贵妃坐上头看的津津有味,曾老太太不好当面发作,扭头叫来妙莲,“去后头问问,谁点的?叫管事儿的把着点儿。来的都是姑娘太太呢!”
妙莲答应一声下去。这边戏台上接着唱。
过了一盏茶时间,还不见妙莲回来。曾老太太心里奇怪,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还未等再叫去找,就见妙莲披散着头发,一只脚半穿鞋子,一只脚拖拉着几米长的裹脚布,捂着脸从角门小跑进来。众不查,正吃惊之时,就见妙莲一头扑到曾老太太怀里,大哭着叫道:“夫救,夫救!”
丽贵妃一看怒了,一叠声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了?”
妙莲只顾哭,死活不肯抬头。
曾大姑娘瞧见,不好上前去管,只得拿眼神去瞥身后丫鬟。丫鬟会意,悄悄后退,到后院去请大公主。
一时间,戏台前打乱起来。管事儿的一看,得了,先停了锣鼓吧。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曾老太太那边柔声询问,妙莲抽抽搭搭不肯说。支支吾吾中,二公主似有所悟。叫来贴身太监,偷偷吩咐:“去看看,忠顺郡王哪儿呢?”
☆、117、春天来了
妇人之见
三公主留神听见,抿嘴忍笑。载淳;你犯病犯到曾国藩家里来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大公主自然躲不了清闲。扶着宫人抱着肚子出来;曾大姑娘赶紧上前搀扶。母女俩一同走到正中桌子前,对着丽贵妃询问:“怎么了?莲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丽贵妃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心给便宜外孙女过寿;居然闹成这样;丽贵妃深觉自己脸上不好看。众位夫人小姐前来吃酒;不曾想遇到这些事情;一个个讪讪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大公主劝了一会儿,妙莲无奈,只得哭着说,到戏台后头,冷不防见到一只大老鼠,饿的很了,竟然扑上来就咬鞋帮子。这才吓了一跳,哭着喊救命。
大公主乐了,“想是公主府许久没摆酒了。附近老鼠闻见肉味儿来打秋风啊!”说的众人都笑了。大公主这才请伺候丽贵妃的嬷嬷带妙莲到后院歇着。拍拍曾大姑娘的手,安抚一番,扭头叫戏台上重新开锣,底下重新摆宴。
等众位夫人、小姐重新落座,依依呀呀接着唱《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时候,大公主朝二公主使个眼色,二公主笑一笑,扶着大公主回后院歇息。
进了后院,厢房内隐隐传来老嬷嬷哄劝妙莲的话来,“莲姑娘别哭了。瞧着您哭,别说是老太太们,就是老嬷嬷心里也难过呢。”
大公主叹口气,带着二公主进正屋落座,慢慢说道:“妙莲是曾公晚年时候纳的妾,性子贞静,在曾家很有人缘。曾公去世前,就说过,等热孝过了,就给她寻户好人家嫁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看着是压下来了,只怕不出一日,必会传出满城风雨。”扭头问二公主,“知道怎么回事吗?”
二公主笑着摇头,“妙莲不说实话,咱们猜也猜不出来呀。”
大公主笑笑,抚着肚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