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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静女其姝-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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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身子不适,便不在这里陪王爷赏花了。”白姝卿稍稍低了低身子,扶着碧凝的手臂向卧房行去。
楚景淮几乎是立刻便跟了上来。他像是丝毫未察觉白姝卿不愿同他讲话的心思,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走在了她身侧。
“我听祥伯说这几日你精神不错,闲暇时候研究了不少菜色。”
白姝卿一愣,停下脚步朝身侧的人笑了笑,“是呢,爷若有兴趣,我命人拿几样菜上来让爷品鉴一下可好?”
楚景淮自然点头,白姝卿侧头对雪盏叮嘱了几句什么,那丫头偷笑了一会,领着身后几个丫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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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到得屋内,雪盏领着身后的丫鬟走了进来。看她们一样样放好,白姝卿摆摆手令她们先下去,亲自盛了一碗鱼汤给他。这鱼汤腥味极淡,闻起来似乎还有一股清香,楚景淮尝了一口,香滑的鱼汤滑入,口齿余香。
白姝卿接着让他尝第二道菜。楚景淮眉头皱了皱,张嘴将送到嘴边的菜一咽而下。饶是如此,舌尖还是一片火辣辣。白姝卿见他额上沁出薄汗,亲自为他斟了一盏热茶,楚景淮想也不想地大口灌入,茶水热烫,滚过依旧火辣的舌,楚景淮顿时满脸狼狈。
他不傻,这会很快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今儿来这里便是要她开心的,她就算做出再过分的事他也得受着。
“这样菜爷不爱吃?”白姝卿一脸遗憾,拈起手边的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那糕点爷总爱吃罢?方才妾身见爷吃了不少,应该是极爱吃的。”
楚景淮辩驳不得,朝她一笑,将嘴边的糕点含进嘴里,慢慢嚼开。熟悉的味道瞬间盈满整个嘴巴,是花椒的味道。楚景淮额边的青筋直跳,却还是一点点咽下,舌头记住了方才的味道,楚景淮能感觉到舌根的每个角落都在跳个不停。
真是……永生难忘的味道。
“爷觉得这糕点味道如何?”白姝卿抬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楚景淮勉强一笑,“味道很……特别。”
“那爷可喜欢?”
“……喜欢。”
白姝卿听他讲出这两个字,不知怎么地,忽然觉得对这般幼稚可笑的整人手段兴致顿失。他这幅不闹不怒的样子,实在太可疑,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你……”白姝卿看着他,欲言又止。
“嗯?”楚景淮也望着她。
“没事。”白姝卿略略一笑,低下了头。
楚景淮却发觉他派人送她的那些个首饰她一样都没戴。眸光暗了暗,楚景淮漫不经心地问道,“我那日送你的那些首饰,你不喜欢?”
白姝卿理了理额边的发,摇头道,“爷送的首饰太贵重,妾身怕自个一个不小心将它们弄坏,更何况,爷也知道妾身平日里也不习惯在身上佩戴那么多首饰。”
楚景淮与她对视,白姝卿也不惧他的审视,将心里的想法跟情绪完完整整地融进那双眼睛里。楚景淮见她眼中闪过嘲讽跟一丝不屑,心中尽管不舒服,却有一根弦慢慢松懈下来。
“那就好。”他依旧望着她笑道。
身子渐渐沉了以后,白姝卿总会莫名其妙心情不佳,除了这孩子的降生是她期待的以外,一切与楚景淮有关的一切都能令她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她见他依旧从容不迫,身体里的火就那么毫无征兆地一点点释放出来。
“爷忽然送妾身那么多金银首饰,可是又要打仗了,需要妾身的父亲哥哥们帮忙?”讲这句话的时候白姝卿是微微笑着的,可那笑容里却揉进了浓浓的嘲讽。
楚景淮自然懂她的意思,脸色终究是沉了一下,“那些东西,只是我想送便送了。你若不喜欢大可以直说,不必这般弯弯绕绕。”这不是她该有的模样。她就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话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讲,那样才是原来那个白姝卿。
白姝卿轻轻笑了一下,“爷说笑了,那些东西就算妾身不喜欢,往后还是可以换银子的,若哪天爷一时来了兴致,将给妾身的例银也给断了,妾身也不会落到饥寒交迫的境地,爷说是么?”
楚景淮手背上渐渐浮起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白姝卿瞥见他脸色的变化,手指一下下慢慢抚着杯沿,他打进来别院便十分反常,罕见地好脾气,似乎她做什么他都能原谅,这会总要忍不住了罢?她笑笑,抬头再次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笑道,“哦,爷这会又想要打人了?”
楚景淮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了,“你总有办法令我后悔到你这里来。”
这话真是有意思,白姝卿扯动嘴角,“妾身这里确实没什么好东西,要比贴心贤惠,妾身自然也比不过秦汐颜,爷既与她鹣鲽情深,又何必屡次过来妾身这里寻不痛快?更何况,爷总爱随心所欲地便过来,妾身没个准备,伺候爷便总是力不从心,一番下来爷不高兴,妾身也愉悦不到哪里去。”
楚景淮本欲离开,听完她这番话反而决定留下来用晚膳。白姝卿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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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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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过来为白姝卿请了脉,她之前积郁在内,后来心境虽开怀了些,但到底身怀有孕,心中郁结难以纾解,身子便有些虚弱。大夫开了药,楚景淮派人拿了药方去煎药,顺便吩咐人备下晚膳。
晚膳的饭菜皆是按白姝卿如今的喜好做的,楚景淮尝着,忽然记起母妃怀着楚景桓时的模样——辰妃也是这般极爱吃酸,还爱赏了给他吃,只是那时他并不领母妃的情。如今物是人非,这时记起,心中不免浮起酸涩。
白姝卿从他情绪藏得极深的脸上看不出异样来。用完晚膳不想跟他讲话,白姝卿抚着肚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慢步走。心里数着:“一、二、三……”
白姝卿数到五十几时,楚景淮总算坐不住了,她这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令他眼晕不说,还总令他觉得白姝卿不耐烦他在此、想要赶他走。他蓦地站起身,就那么忽然出现立在她身后,白姝卿转身的时候教他吓了一跳。
“我们坐着,好好说会话不好么?”他垂眸看着她道。
白姝卿也想安安稳稳坐着,可两个人如今实在不适合那样的温馨。她慢慢摇了摇头,“妾身怕爷一会又要生气。”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二人身边的圆几,道,“王府虽不缺银两,也经不住爷每回都将它劈坏。”
“……”楚景淮额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伸出手揉了揉,颇有些任命般地无奈,“那好。方才不是觉得身子困倦么,你早些歇息罢。”
身子有孕之后总是说累便累,白姝卿从善如流地走到榻边,雪盏碧凝立刻围上来伺候她宽衣。
“你们且先下去罢。”白姝卿身后的乌发如海藻般柔软地散开,楚景淮看着她红润润的脸对两个丫头说道。
见白姝卿在床边坐下,楚景淮解下外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照例,白姝卿是要在每夜睡前与腹中那个小东西说会儿话的,如今有楚景淮在,她不愿令他见到,只是颇为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身子钻进被褥间、躺好,闭上了眼。
楚景淮被冷落,倒是丝毫没恼,褪掉黑靴躺在她身侧。白姝卿就算紧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炙热视线,眼皮颇不自在地动了动。眼前忽然一暗,唇上已有温热的东西覆了上来。
睁开眼,入目的是楚景淮那张放大了的俊颜,他此时轻轻闭着眼,吻得专注又深情。他微微撑着身子,唯有热烫的掌心与她肚腹上的肌肤相贴、轻而缓地一下下抚着,白姝卿眼睛一涩,反抗的力气竟也小了。
一吻结束,楚景淮头埋在她颈侧平复着呼吸,白姝卿轻推了推他,他留恋地在她颈边吸进一口气,慢慢撑起身,头枕在摊开的掌心平躺着。
“阿姝,”他轻声问道,“若我哪天……忽然不在这世上,你念在我是霜儿父王的份上,可会想念我?”
白姝卿本眯着眼准备入睡,听得他这话立刻睁开了眼,“爷好好的,为何忽然这般问?”
“你只管答就是。”他侧起身子,黑眸攫住她的眼。
“大概会罢。”白姝卿过了许久才道。
本以为这答案必不能教他满意,谁料他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像是长久积郁在内的一口气忽然松了般,“那便好。”怕她追问似的,楚景淮立刻又道,“睡罢,莫要胡思乱想。”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卧房的门上传来两声叩响。楚景淮一瞬便睁开双眼,偏头看了眼正熟睡的人,轻轻掀被下了床。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站着的乃是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紫衣,分明是秦汐颜的模样。
“一切都安排妥了?”楚景淮低声问。
“是。”对面的人压着声音道。
“楚景淮……”
身后忽然传来模糊的轻唤,楚景淮身子一僵,慢慢转过了身。借着门外月光,楚景淮看到白姝卿依旧那般安稳躺着、双眼紧紧闭着,只是额上却沁出薄汗,细眉紧蹙,揉进了深深的担忧。
他快步走回榻边,双手按住了她的肩,“阿姝,你怎么了?”
白姝卿眼前有利剑扫过,剑尖直刺向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一颗心飞快地随之提在胸口,那声下意识的呼喊便逸了出口,“楚景淮,小心!”
楚景淮握着她肩膀的手一僵,旋即轻声唤道,“阿姝,阿姝,我没事,我没有事……”
白姝卿却从惊吓中醒来。
见他衣着完好地坐在榻边,白姝卿抹去眼角的泪,有些费力地起身、用力抱紧了他,“我梦见有人要刺杀你……他们有许多人……我以为你死了,你没事,太好了……”
楚景淮还是第一回见她毫不吝啬地将对他的关心担忧说出口,心头不由重重一震,与此同时,他也总算察觉到白姝卿此时的异常来——
她身上滚烫,身子还在微微发着颤,楚景淮心里一惊,伸手探向怀中人的额头……
“爷?”门外的人目睹一切,这时终于开了口,“今夜之事,是否照原计划进行?”
白姝卿听得这熟悉的嗓音,身子先是一僵,待反应过来几乎是立刻推开了拥着她的人。她往门口瞧去,果见秦汐颜立在那里,一派楚楚可怜。
楚景淮利眸扫过去,门外的人收到他眼中威胁的含义,微微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呵——”
楚景淮循声向白姝卿望去,便见她捂着胸口闭了闭眼,他见她如此胸口闷痛,可这一切还不到能对她解释的时候,他只是放软了声音,“你莫要乱想,汐颜只是——”
白姝卿却不愿听他解释半句,至少别是现在,她慢慢睁开眼,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夜深了,爷既与她互相挂念,又何必委屈自个在妾身这里过夜?爷若想回王府便回罢,妾身身子不适,恕不远送。”
说罢,白姝卿径自躺好,慢慢侧起身子,背对着他。
身后楚景淮的声音却似乎更温柔了几分,“你胡思乱想什么?你如今病了,我命人去请大夫。”
“不必劳烦爷,妾身自个会传大夫过来。”
楚景淮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多少有些勉强,“你这会正病着,何必逞强?”
“来人——”他对着门外喊道。
“爷。”很快有人回话。
白姝卿转过身,对出现在门口的丫鬟摆摆手,“这里没什么事,你先下去罢。”
“阿姝……”楚景淮深笃着眉头看着她。
白姝卿慢慢笑了,“爷每日周旋在妾身与秦汐颜之间,不觉得累吗?妾身都替爷感到力不从心。”
“阿姝,我……”他想开口解释,却发觉自个一个字都讲不出,今夜之事是她误会了他,那么之前呢?他的确如她所言,一面在极力挽回白姝卿与他的情意,一面依旧没有同秦汐颜彻底断绝感情。
一次次地亲身体会谁在他心中更重,白姝卿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抱期望,却没想就算是硬生生地将心底的期待粉碎,心里还是会难受,会痛,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
“爷何需再来解释?妾身相信自个所见到的。爷快动身回王府罢,莫让秦妃久等了。”
楚景淮握紧了她的手,对犹在原地愣着不知是否该退下的丫鬟说道,“王妃娘娘受了风寒,快去请大夫。”
“本宫说了不必。”
那丫鬟为难地站在原地,楚景淮回身狠狠盯了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那丫鬟被楚景淮的怒气所慑,这才急急忙忙去请大夫。
白姝卿用力地抽回手,冷笑道,“妾身差点便忘了,这别院中的奴才也皆是爷的人。”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好好躺着等大夫过来?”楚景淮压低了声音,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白姝卿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吐出四个字:“除非你走。”
楚景淮一愣,旋即咬牙道,“好,我会走。不过是要待你身子恢复以后。”
手慢慢攥成拳头,白姝卿一笑,轻声道,“何必?”
大夫进屋时已是满头大汗。他为白姝卿珍完脉,讲了番娘娘并无大碍之类的话安抚楚景淮看起来随时都要爆发的情绪,这才一抹脑门上的汗,开了药方。
楚景淮怕她不顺从,点了她的穴道,又亲自喂她喝了满满一大碗药。白姝卿神情始终淡淡的,待他喂完药便闭上眼,很快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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