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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别离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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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孤起身,她却退了一步,垂着眸子,说不出的冷漠,“可我要去寻的答案,或许会改变许多,我不再会与神族为伍,但归来之时或许与之为敌,若是这样,你也随我去吗?”
“去。”流孤回答得斩钉截铁,“兴许那不仅仅是你要找的答案,也是我的。今后的事,又有哪件我们曾料到?”
“那便随我来吧。”
初离的语气平淡的紧,流孤知道,她彻底变了,变得不愿和世上任何一人沾上关系,可她依旧选择对他的信任,或许是他最大的庆幸。
初离扭动手掌,凭空划出一面两人高的镜子,镜中一片漆黑,没有他们的影子,更看不到深处。
“去何处。”
“二十四年前。”
流孤明悟过来,二十四年前,正是画卷上落款的日期,轩辕二二五六年。
初离伸出手来,他毫不犹豫地握住,碰到她的一刹那,心中袭来似曾相识的感觉。七年前雾韶山上,初儿无意启动了身体中的昆仑镜,让他们三人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认识了桑伊。到如今,初儿竟已可以随意控制这种力量,时间的距离,如此轻易的就拉近了。
二人眼前一黑,再恢复视觉,初离所造出的镜面已经不见,流孤看了看,他们还在先前的那个山洞之中。
不然,两个山洞形状无异,但这里根本没有石桌石床一类的东西,头上不知名的鸟雀被忽然出现的二人吓得逃了出去,地上是一些碎石头,往里了看,还留有野兽的粪便。
初离道:“山洞的主人这时应还没有住进来,稍稍整理……”话没说完,她身子一抖,和发现了什么严重的事一般,急忙跑了出去。
流孤从洞口探出去,原来初离也是往外走了几步便不动了,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本该是漫天梨花的的山坡上遍布杂草,入眼的淡黄色的一片,连一株梨花树的枝桠也见不到。
“来的时候,我带了些梨花树的种子。”
流孤一听便懂了,不是山洞的主人还没住进来,因为这里的主人本就是初离。她匆匆出来想要确定的就是,二十四年后的那片梨花林的主人,原来就是自己。
他开始明白来时初儿的提醒,真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突然发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竟然可笑的在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现在他们会在这里,注定了二十四年后他们又会找到这个地方。
回过神来,初离已将整片杂草拂去,荒土下掩埋的换做的数不清的梨花树的种子。
“接下来……”
流孤说到一半,停下看初离的意思,只是她并没有回答,自顾着飞向空中,留得一具黑色的背影。
荆流孤觉得,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蜀山上,一如最初来时那番景象,弟子们各自有各自的忙碌,有的成群练剑,有的凑在一起在探讨什么,荆流孤倒还好,初离这般装束竟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好像他们早就见怪了各种奇怪的任务,初离只是他们中的寻常人罢了。
也是有一两个蜀山弟子上来询问,他们感觉不到二人的修为,便以为是没有灵力的寻常人,表现的倒是极为热情。于是流孤也顺势询问了许多蜀山之事,之后才知道掌门与几位长老下山除妖,皆不在山中,如今的掌门者则是镇星宫主人承邑。
“有没有明堂这个人。”
初离一直没有开口,那和流孤讲话的弟子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因此她这么一问,那人也是顿了半天才想起来回答,“明堂啊,那本来青墨师叔从妖怪嘴里救回来的,常师伯为了抢这个徒弟差点和青墨师叔打起来,最后还是掌门去劝,师叔才把这个弟子给让了。”
“他在哪。”
男弟子有些犹豫,流孤忙道:“我们与君师父有些交情,此次也是他托我们上山传达一些事。”
听他这么说,男弟子也才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三把长剑,虽是用布包着,可看一眼就知道是君莫离的佩剑。
“原来如此。喏,绕过前面的正阳殿便是白枢宫,那个小呆子肯定在那看书呢,我们师兄弟都指望师父师伯们传授仙法,唯有他天天抱着书啃,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肯踏出来一步。”
男弟子说的正起劲,不觉初离已经走远,他一抱怨,流孤和他赔了个不是,也朝着白枢宫走去。

“你会不会看路。”
兴许是走得有些急,拐角处,初离迎面撞上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被撞倒在地,自己又爬了起来,瞪着眼睛看初离,说着的话全是脱了孩童的稚气。初离不说话,也直勾勾看着他,两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对视着,直到另一个蜀山弟子过来赔罪,初离才移开了目光。
“姑娘,这小子是新入门的弟子,还没学什么规矩,莫要见怪。”
初离摇摇头,来人看她应是不责备的意思,忙扯着小男孩就走。
流孤看她有些出神,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心里怎扯着难受,许是第一次使用昆仑镜,有些不适应,走吧。”
二人走了几步,便听身后小男孩被斥责的声音。
“你这不人不妖的东西,让你好好打扫非要乱跑,撞了人还有理了?”
“是她撞的我。”
“你你你,还顶嘴,是不用等君师伯回来教训你了,过来!”
君师伯?
初离和流孤同时一愣,继而又听,“云彻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事情都做完我就……”
初离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几个日常清扫的蜀山弟子,小男孩的身影早已不见,更再没听见他的声音。
她迈开步子就要往回走,流孤一把抓住她,叹了口气,“真的要见他吗?”
是啊,真要见他吗?初离摇了摇头,笑得有些难看,方才脸上闪过的一丝慌张也隐了去,恢复了那张冷淡的面庞。
难怪啊,这种熟悉的感觉,她怎么可能轻易忘掉。
她摸摸腰间,脸色一变,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的样子,流孤问:“丢了什么?”
她取出一块墨玉,正是当年与白渊成亲之时收到的那块。云彻死时虎翼刀随之消失,这是他唯一留下的和她相关的东西,她小心地护着,却还是把系着的青穗子给弄丢了。
流孤不看她,垂着眼,“兴许是丢在原来的地方了,若是在蜀山丢了,回头还可以找回来,去见那个明堂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吗?”
初离点头轻允,依是不舍地将玉佩收了起来,继续向白枢宫走去。

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小男孩一手抱着扫帚,一手拿着一根绿色带子看,先前斥责他的蜀山弟子看他又偷懒,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下,“玩什么东西,快把大殿都清理了!”
小男孩不理他,依旧细细地看,那蜀山弟子更是火了,却也不敢过分发作,便也看着那根带子,轻蔑道:“不过是根断了的青穗子,你也当个宝贝,真是与‘人’不同。”
他可以把“人”字说得很重,得意地看小男孩的表情,谁知小男孩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面控,伸出袖子擦了擦,把带子收进袖囊,“我喜欢。”他边说便又拿起扫帚打扫起来,身边的蜀山弟子有些无语,心想着这小杂种真是怎么也惹不怒,也觉得无趣,悻悻地走了。
小男孩见没人管他了,直接把扫帚扔开,坐到台阶上,蹑手蹑脚地取出青穗子放在地上,托着下巴好好看了起来,师兄说的没错,只是根旧了的东西,说不定它的主人也不要它了,丢在这里。
“你放心,我不会再把你丢掉的。”
小男孩如是说,语气里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坚定。

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明堂,初离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原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问他那幅画的由来,可如今站在他们眼前的,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专心致志地看书,就像那年在长清斋,他专心致志地绘画,全然忽视了初离的存在。
想问的话又咽了下去,初离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便是询问现在的明堂,又能问出什么来呢?难不成告诉他多年后是自己害死了他,问他为何会有二十多年后自己的画像?将这些问题一一否认,初离蹲□子,对着同样是蜷着小身体的小明堂道:“在看什么?”
小明堂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眼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完全一副才发现有人的模样。他站起身,将书合好放回架上,接着小巴掌就往初离肩上一拍,“墨子诀!”不急不慢地将一套动作做完,他退后两步,看初离的反应。
“你小时候,还真是不一样。”
小明堂若有其事的表情让初离有些发笑,她伸出手来看,掌心果真有块黑影。她一动灵力,黑影便消了去,接着把手举到明堂眼前道:“看,也不厉害啊。”
小明堂嘟着嘴,“书上明明这么讲的,肯定是我没练得好。好吧,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刮,都听你的了。”
流孤也不忍笑了声,初离愣了一下,问,“要杀要刮?你以为我是谁?”
小明堂指着她的脸,“好个妖怪,连人形都变不完全,我竟然还打不过你,真是没用。”
初离明白过来他是指自己脸上的黑纹,叹道:“妖怪妖怪,你是听那姓常的说多了这些,我若要伤你,你现在已经去见黑白无常了。”
“妖怪不都吃人吗,师父说,外面的世界都是妖怪,很恐怖,我要好好学仙法,长大为民除害。”
“妖不伤人,人害人。你要为民除害,那些‘民’是谁,你认识吗?”
小明堂挠挠脑袋,摇头,“但师父说……”
“他有他的活法,你有你的,外面的世界很大,若不信,你可以自己出去看。莫总呆在这种地方不出去,自己看到的东西总信过他人讲的,是非好坏,就该以种族定义吗?”
“初儿!”
流孤出言相阻,初离也察觉到自己说得多了,静了下心,站了起来,对小明堂说:“就算我那样说,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也莫为了一个妖类送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管小明堂是否听明白,初离转身就走,流孤跟她到了殿外方道:“或许你说那些,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如何不知!”初离有些激动,流孤听得出她在努力压制着情绪,“白渊尝试了千千万万次的事情我又怎去改变,我不过是想亲眼看一看那是一种怎样的辛苦,看着根本无法改变的未来是怎样的辛苦。刚才我就明白了,如果我没有回到现在,或许明堂不曾见过我,不会有那副画像,更不会不会为我丢了性命。但他刚刚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即便不可能,教我如何什么也不说地顺其自然。”抬头看天,“真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定了这该死的宿命。”
流孤漠然,“音音说白渊用昆仑镜在妖神战场救过你一命。”
“也许太过贪心,怎能一再想要改变已经存在的过去。”
初离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原本就是一袭黑衣,却又三处一股强大的魔气,淡淡的黑烟萦绕于身,流孤见状立马以灵力抑制,却不见效果。
“不用费力了。”初离淡淡地推开流孤的手,“憎怨太多,魔已入心,连我自己的不怎么好控制这股力量了。帝曦你说天神也好,业神也罢,若非只有一族生存,为何偏偏是天神,为何要由他们决定所以人的命运?”
“初儿?!”
初离脸上的纹路由淡转浓,煞气外泄,流孤大惊,女子却对自己的变化浑然不觉,“帝曦,你可知我又记起了另一件事。”
她唤他帝曦,流孤的心也凉了下来,他知她已经做了决定,如今在她眼前的并非与她共同进退的荆流孤,而是涅槃神人帝曦。
初离取出一物,正是兰池雪交与她的琉璃枝,“我总想着为何轩辕瑢有一株相同形状的翡翠枝,许是过了太久时间,近期才记起当年囚牛与轩辕瑢有段情,此二物便是他们请仙人打造的定情之物,如今想来真是不该,我怎么会忘了我的瑢姐姐闲来便会长居蓬莱仙境。我应该未和你讲过,抛弃兰染枝的人竟然也是囚牛,你说若我告诉兰染枝他丈夫送她的东西是与其他女子的定情物,她会如何?”
不知是否错觉,流孤觉得初离如今的语气中充斥着妖异之感,除了让他觉得心慌,还有莫名而来的距离感。他叹了口气,右
手虚指,三把长剑破空而出,到了手中已化为长枪,“既然已你决定了。”
“来时便想了明白,我恨□控着走了一生,既然有的事改不了,那我就去破坏那些自高自大的神期待的以后,帝曦,我无法安逸地过完余生,非要选择一边,我绝不会放过那些毁了我一切的人。”淡淡一笑,“谢谢你,陪我走过最后一程。”
流孤嘴唇动了动,初离知道他说的什么,也只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接着默念咒语,一时的天旋地转,流孤便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她将他送了回去,二十四年后的蜀山。
“再见我会杀你。”
“谢谢。”




☆、穷奇,战神的炮灰

她本来就没有抱着丝毫改变过去的心思回到从前,说是要证明什么确认什么,终归只是找一个让自己绝望的理由罢了。她并非主导,却因缘际会地成了所有事情的中心,白渊云彻皆是为她而死,便是生不如死,她也要为他们活下去。
流孤明白,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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