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歌-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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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让她不知道真相……”
“这就是我说的另一半。”双凛幽幽道,“无论走那条路,我知道老七都是不开心的,但浚夷时时想着这件事,我又无暇只顾及她,唯一知道一切并又能施加保护的就是白渊。可惜,他的时间不多了……入魔,才是现在最好的方法。虽然老七只是走入白渊的计划之中,但现在她的所为,也是自己的选择。”
“时间不多?”
“这事你不用多问了。”
“那……”流孤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双凛摇头,“不知道的好。”又说,“你们便在凡界呆些日子吧,待老七完成她的事,魔界之门自然会打开的。”
“即便如此,也该告诉初儿真相,之后她的选择,才是他自己的。”见双凛不回答,流孤接着说,“为了她,我也曾欺瞒过,但到最后伤最重的还是初儿!生也好死也好,为什么不能让她明明白白的选择?你想让她最后明白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连至亲至爱也是满嘴谎言?我错过,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所说的谎,才更伤人。”
依旧没有回答,流孤知道没法说服她了,可越是如此,他越担心初儿的安危。九尾双凛是和浚夷比肩的人物,即便自己神力完全恢复也敌不过她。至于她说的最好方法,他还是感觉很不妥。思索间,他发现身边的红袖有些不对劲,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望着双凛的眼神充满疑虑。武儿也察觉到,轻轻喊了她一声,没有回应,正要推推她,手还没伸过去,便听喃喃之声,“不对。”
“嗯?什么不对?好媳妇,你怎么了?”武儿急了,没见过红袖这副失神的模样,流孤也是奇怪,但无论他们说什么,她口中只有一句“不对。”
这样持续了许久,猛地转身,吓了武儿一跳,可她只很认真地问流孤,“刚刚她说的,你没有觉得一丝不对劲吗?”
嗯?流孤想了想,摇头。
红袖的由询问变成了质问,就快贴着流孤喊道:“当年你是战死妖界?!”
不明白红袖的用意,可明显流孤也有点莫名其妙,便答道:“我没有以初儿祭剑,曦皇被十三灵打断,我们两败俱伤,她丢了条命,我也被伤了根本。”
“阿姐没有去战场?”
“——?!那日是初儿大婚,怎么可能跑到妖界来。虽然不知道后来她和白渊为何没有完成婚礼,但……”流孤还没说完,红袖整个人往后退去,一边双凛的嘴角也弯起怪异的弧度,她身子一动,还未来得及拦下红袖,后者已脱口而出,“音音和阿姐都说过,当时正是她以血祭剑神界才能大败妖魔,而你,是自断曦皇跳入轮回的!”
☆、魔界,归松隐前辈?
流孤木然,武儿更是一头雾水,看红袖和流孤正是面面相觑,说道:“你们看。”
他一提醒,另两人才发现,双凛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之后过了半月。
流孤安排红袖二人在城中住下,自己也进宫同西玥王尤图氏说明原委,卸下兵权,着力思考去魔界的方法。尤图王本就忌惮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毕竟轩辕国大败,威胁解除,雪嫁兵更是士气大振,一股气又收复凛崖的实力,刑戈在与不在,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自从与妖兽一战,栖泽便没了踪迹,尤图王派人四处搜索,十几天来依旧一无所获。而荆流孤虽知是轻尘带他来的雪嫁,却不记得之后的事,再加上初离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也没有想起去找轻尘——十三灵同他说了很多,但关于轻尘只有一句话,她很安全。
再说当日红袖讲的话,后来他再问,才知道自己的记忆与音音所言竟是相悖。红袖说,音音告诉她初离过去之后,她还刻意又问了一遍,结果并没什么差异。若是如此,为什么他们二人的记忆是不同的呢?流孤隐隐觉得,这件事极为重要,偏偏理不出个头绪,或者说,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是他们其中谁被篡改了记忆也说不通,双凛和流孤说的是一个版本,依照当时轩辕瑢杀初离时说的话,她的确应该还剩两条命。反倒是初离的描述,只有她和音音这么说,如果音音说了谎,但发生过的事和被改掉的记忆感觉是不一样的,初离心思细腻,不可能分不清什么是真的经历过。这样想,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去不了魔界,三人只能整日想这个问题,直到武儿的无心一言,才让流孤明悟过来。
“如果都不是假的,那说不定你们的记忆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流孤明白过来,说道:“初儿受天罚之后,是白渊用昆仑镜保住性命,那在此之前,昆仑镜就一直在白渊手里。如果初儿当时真的去了妖界并因曦皇而死,即便是有两条命,白渊也不可能没有一点作为地看她死去。”要是换做他,也断不会置之不理,必然想尽一切方法去挽回。
红袖和武儿还是有点愣,他便接着说:“血祭曦皇,初儿的命必然是救不回的,既然救不回,是不是可以改变她将死的事实?”
听起来有些大胆,可红袖立马肯定了他的猜测,也开始有了头绪,“昆仑镜有穿梭时空之用,你是说白渊改了……”又否认自己,“就算是这样,那阿姐怎么只记得之前的那个记忆?无论哪件事发生在前,都不合——嗯?!”
忽然一惊,红袖从袖中取出一只盒子放在桌上,“难道是因为它?”
“这是?”武儿伸手打开,里面是半只手掌大小的晶体,晶体泛着寒气,流孤一看便觉得极为眼熟。
红袖道:“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眼神不自觉瞟了武儿一眼,“荆流孤,你还记得我找到桑若居的时候?我刚从魔界逃出,无处可去,是一个声音告诉我,找到阿姐就可以找到复活阿成的办法,还叫人将这块碎片交给我。后来听音音说起,我才意识到这是雷罚之时被打碎的昆仑镜片之一,她告诉我使用昆仑镜极其危险,我怕把这个还给阿姐后会控制不住求她帮忙,便收了起来。”
“阿成是谁啊?”武儿忽然问,红袖不理他,接着说,“阿姐的执念没回到她身体的时候,她曾失去记忆,这块碎片,会不会对她的记忆也有影响?”
“或许……”流孤拿起碎片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红袖,“你说,一个声音?”
“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过后来再没出现过。”想了想,“对了,也是她让我带纳兰轻尘去魔界,说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让阿成回来的办法。不过现在想来,我太自私了些。”
接下来她再说些什么,流孤没再听进去,只注意了她说“一个女子的声音”,红袖提到尘儿,那他便确定那个声音和指使尘儿的是一个人。但,究竟是谁呢?
他想着他的问题,红袖也认真思索着,武儿显得什么忙也帮不上,有些急躁,便又嚷道:“好媳妇儿,阿成是谁啊?”
即使这些猜测都是正确的,流孤三人现在也没任何办法去帮初离,一有空,他们便试着打开魔界的通道,却次次失败。这日,再次失败后,武儿气道:“难不成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小师父的那什么昆仑镜,不知道可不可以瞬间转移~”
红袖嗤笑,“这可是两个结界的通道,可不是随便施施法就能过去的。怎么可能有人不走入口就能进去。”
正要接着说,流孤挥手打断她,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人。”
“——?”
魔界,红袖屠杀之后,十三魔煞宫早已成为座座废墟,之后虽不再屠杀混魔,却也不允许魔煞殿的存在。借她父亲生前在魔界的影响,以突然拥有的一股无法抵抗的能力,圣魔纷纷归顺。混魔与圣魔本就独立存在互不干扰,可如今混魔们要么也甘于其下,要么只能逃出魔界不再回来。
而浩劫之后唯一保存完好的两座宫殿,便是欲殿和隐殿。
如今初离便在这隐殿之中。
正殿不及其他几殿的规模,但也能容纳数百人,就在这大殿的中央,就是相对而坐的初离和云彻。只见二人皆是双目紧闭,双手相握,黑色雾气于二人周身来回滚动,初离脸上的黑痕也是若隐若现。他们旁边,站着一个老头,搭配着一身奇怪的颜色,拿着酒壶晃来晃去,矮小的身子也在他们身边窜来窜去——正是被成为“隐”的那个花布老头。
看了许久,隐自言自语,“小姑娘妖性太纯,入魔不容易,不容易!这么多天也没什么起色,旁边那个小娃娃怕是撑不住的。”
“闭嘴。”初离张口。
隐老头立马不说,朝她瞥了嘴,咬着酒葫芦就往外走。还没走到殿门口看,他忽然顿住,眯了眯眼,说道:“该来的还没来,不该来的倒是积极。”说罢,扔起酒葫芦往门口砸,接着身体也跟着飞出去。壶中的液体洒在门上,他一掌打过去,只听“轰”的一声,由正门向外,延伸一张五颜六色的巨网,很快就把整个宫殿都包了起来。
老头收回酒壶就做到地上,腿一翘,喝道:“老头子就给你提供个地方,要是等下别人要把我家给砸了,可要请你出去了。”
初离睁了下眼,又闭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就在正眼的刹那,隐老头瞟见,她的眸子里已经开始泛起黑色雾气。
殿外很快聚了一群,都是穿着红色长袍的人,离着正门还是有些距离,因为在他们身前还有个黑袍蒙面人,看那架势,应该就是领头的了。蒙面人打量着巨网,发出冷冷的笑意,不说话也不动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巨网竟然自动消失。
殿内的隐老头猛地跳起来,不知道嘴里骂了些什么,也不关照初离就冲了出去。蒙面人刚抬脚,就见老头子向自己撞过来。本来只够反应的功夫,蒙面人轻易多了过去,任得老头撞到身后的人群,继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隐老头个子矮却很胖,对于后面那群人而言,就像是一个球忽然滚了过来,硬生生撞倒了好几个,待他停下来,屁股下还压着几个,疼得那些人嗷嗷叫。老头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坐在人身上翘起了二郎腿,喝起酒来。
蒙面人不理他,继续往殿内走。
“站——住——!”
老头一喝,接着打了个嗝,整个大殿都抖动起来,就在众人失神的功夫,巨大的魔煞宫如同被连根拔起的巨树,飞向高空。
“重阳小子,你倒是厉害了,趁红袖丫头不在,连老头子的地方也要碰一碰吗?”
重阳笑,不似先前的冷漠,摘下面罩后露出两道红色长疤,从左边额头一直划到右边脸颊,明显是旧伤,可皮肉都翻了出来,看来一直没有处理过。他一脸的谄媚,面貌看起来也更是慎人,“哟,原来是您,我方才急着找人,没发觉打搅了您的清净。”
“呸!”隐老头小声一啐,怒道,“连老头子的‘天罗地网’都给破了,还装什么清白小娘子?爷爷我今天脾气爆了,管你找谁,再不带这些屁球滚,就让你脸上多几道疤。信不信!”
重阳脸色一青,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挤出一丝笑,“信,自然信。归松隐前辈,晚辈得罪了。”心中想:传闻这人一夜之间屠杀一城,可看这样子,却好像不难对付,不过还是小心的好。
一思忖,他挥手让他人退下,说道:“晚辈这就告退。”
看他们是真的撤了,隐老头松了口气,方才他也不过做做样子,天罗地网已经是他最厉害的招式,若再和重阳正面交手,那可就吃劲了。说重阳这小子也是这几年来的魔界,本以为是个小角色,竟然有能力把欲殿的煞气压了下去,成了魔煞殿主,不过他一直很安分,初离丫头又是怎么惹着他了。
越想越不明白,隐老头大叹一口气,想再回头看看,哪知刚转身,就低吼了句“不好”,反应一迟钝,身子还未完全扭过去便腰间一吃力,传来犹如撕肉断骨的痛感,竟忍不住扑到在地。他痛苦地扭过脑袋,看见一只黑色短箭插在自己腰上,一旁是又冒了出来的重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过如此。”淡淡道。
隐老头使不出力气,有气无力道:“诛神弩。”
“聪明。”短箭被猛地拔出,隐老头嘶了口凉气,一眨眼,重阳已蹲在自己眼前,用箭刃抵着他的额头,一用力,斜着划下一道长口。
隐老头只觉得一支眼涌上血光,立刻就没了光亮,另一眼只能瞥见重阳的半张脸——他在笑——于是自己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头子杀过那么多人,什么伤没受过!告诉你小娃娃,这印子在爷爷脸上是道疤,放你脸上就是个屁!”
不容他多说,重阳下手又划了两下。这箭非同一般,皮肤碰到就像被腐蚀了一样,没一会儿的功夫,隐老头的脸上就只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
“所以啊,不要轻易多管闲事。”重阳拿着箭矢,反复摸着,阴阴地笑,“真不明白,这么没用,怎么能是神剑的宿主。”
听到神剑,老头子一惊,可再看重阳的时,眼神已经平静了下来,带了几分诡异,“爷爷我看谁顺眼就护着谁,如今技不如人认栽,倒不像一些小娃娃跪在别人面前磕头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