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歌-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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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起,莫说是可燃的建筑木料,连飘摇的雪花也纷纷化为火焰,一时间红光漫天,玄门的弟子门慌了神,一个个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小的火焰渐渐靠拢,连作绳状,不一会儿,条条火蛇将兰池雪围在中间。灼禾哼笑,双手一合,火蛇迅速聚合,眼见掌门要在火焰之下化作灰烬,玄门弟子皆是瞠目结舌。就在火焰全数合拢之际,几处不起眼的白点冒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兰池雪凭空踩着火焰脱离束缚,缓缓落于地面。
惊于对方还有这招,灼禾实在气恼,“不算不算,这是青潭的功夫,月下公子的青云步,你是从哪偷来的!”
兰池雪拍了拍身上的雪,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魂姬九幽也是用火,对付你可容易多了。”
“嘁,再来过,什么魂姬九幽,别拿她那小火苗和我的异火比!”
“有功夫逞强。”兰池雪提高了嗓音,打断她,“不如提醒你,打蜀山主意的可不止玄门,你不会去帮忙,却在我这闹,幼稚。”
灼禾一时不知说什么,踟蹰片刻,略有不甘道:“哼!你等着,回头收拾你!”
灼禾走远,兰池雪心中暗道:“看来,我也该出发了。”
☆、七曜,命不过八载
蜀山剑台,天已近暗,莫虚宗捻着胡须,不知在思索什么。一旁的辛澶侧坐木鸟之上,常让同青墨并肩而立,剩下的便是只有孩童高矮的承邑。除了青墨的样貌七年来没什么变化,辛澶与常让眉宇间皆是添了几分憔悴与愁云。
几人面面相觑之时,一个蜀山弟子御剑而来,莫虚宗抖眉,那人还未开口,常让便急着问,“还没找到灼禾那丫头吗!?”
弟子摇头,常让猛拍大腿,手中的金算盘摇得铛铛响,“我说二妖怪!”转向青墨,“都好几天了,你这个做师父都不管管那个鬼丫头!”
青墨不语,反倒是承邑接着说道:“师叔,灼禾的性子您也明白,莫说师父,怕整个蜀山都没有能管住的。”说罢,瞟了眼莫虚宗,“如今作何打算,还请师尊示下。”
“师叔?!”
听了承邑的话,莫虚宗半天没有反应,辛澶又唤了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哎呀,老夫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说师叔这是让您出主意呢,要说不祥老子早就觉得不祥了!”常让嚷嚷着,又冲着青墨喊,“二妖怪,你再不说话就憋死老子了!”
青墨道:“话都被你说了。”
气氛立马又沉闷了下来,除了常让,其他几人都是各自思索的模样,他光是着急,也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憋红了脸,索性说道:“不如直接重启七曜得了!”
“不可。”剩下四人异口同声地否定,常让还想继续说,莫虚宗陡然抬头,“看看谁来了。”
天空已灰了一半,弯月早早地便在空中悬挂,本是一望无尽,模模糊糊地似有一道黑白不明的身影从远处而来。这气息浑浊不清,连莫虚宗一时也没辨出是何物,直到靠的近了,方露出笑意,说道:“稀客啊。”
从高空俯视而下,也不知蜀山用了什么招数,硬生生地让几座巨型宫殿换了位子,仔细看,七座建筑连城弧形,像极北斗星的样子。初离看不见,只能借云彻的魔力感觉到莫虚宗的位置,慢慢落下。
她从天而降,此时的她同在雾韶山又有些不同,虽说穿着白衣,浑身却散发着淡淡的黑雾,连那无神的双瞳边,也时而冒出黑色雾气。
她侧耳听了听,辨了莫虚宗的方位,笑着说:“许久不见,向你讨样东西。”
“哦?何物?”莫虚宗颇有意味地打量着她,辛澶等人也不插嘴,也只等着初离说明来意。只有承邑轻轻“咦”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让自己处于暗处,双眼渐渐变作细线,紧紧盯着初离。
“天元珠。”
“嗯?”众人皆惊,常让冲上来要说什么,被莫虚宗拦下,笑着回答初离,“哎呀,虽不知姑娘如何得知蜀山重获天元珠,但如今这神物关乎蜀山存亡,姑娘可否等待数日。”
“等不得!”确定东西果然在蜀山,初离有些失态,旋即又平静下来,“蜀山如何我不管,我要这东西也关乎生死,只有你们蜀山的性命是性命不成!”
辛澶辩道:“蜀山欠姑娘的人情,不敢忘怀。实不相瞒,前几日蜀山地脉遭毁,唯有天元珠可修复,此过程只需三日,若姑娘有什么其他要求,蜀山弟子赴汤蹈火定去办到。”
“既然不借,我便硬取。”
黑白色的身影瞬间逼近莫虚宗,老道口中道了声“得罪”,单手接下初离的一掌。莫虚宗掌心逐渐显现黑色雾气,且有将其吞噬之势。辛澶等人方要出手,他摇头示意,以另一只手在身后划出太极图,黑白糅合的两仪剑气与初离身体溢出的魔力相撞,一时间难分上下。
莫虚宗不让插手,常让看着着急,说道:“这小妖精不是没了修为吗,怎么竟能和师叔打个平手。”
承邑抬头,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又有人来了。”
果然,空中聚集了不少身骑异兽之人,最前面的,便是兰池雪。青墨叹了声不秒,蓝色水流便伴着无数木鸟向空中冲去,于此同时,兰池雪立于金色雄狮之上,一声令下,迅速向剑台冲来。水流与木鸟虽形成了一道屏障,却维持不了多久,辛澶与青墨二人不断输送木水之灵,也只能抵抗半柱香的时间。
常让反应得有些慢,空中两股力量对峙的起来,他才想起来举起算盘。但还没有动手,承邑便将他拦下,“师父,辛澶师叔,常师伯,速回各自宫殿,重启七曜阵!”
“这刚才不还是说不行吗?”
见辛澶青墨立即收了力,常让不明白,也只能拍拍头,踩着算盘向白枢宫飞去。承邑看了一眼初离与莫虚宗,什么也不说,亦御剑而去。
剑台之上,只剩普通弟子抵抗兰池雪一行,莫虚宗长吁一声,撤回太极阵,双手合十,身后渐显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灵幻影。待到幻影成形,口中初念,“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初离双唇一抖,黑色雾气猛然离开她的身体。身体失去平衡,初离向后摔去,她身前的黑雾凝作实态,正是云彻。
云彻两步向前,挥舞虎翼,形成一道铁羽盾牌,此时四灵也是逼至眼前。云彻成形之时莫虚宗立即收了力,但层层铁羽亦顿时化为乌有,云彻抵着虎翼接下四灵剑气,身体随之向后甩去,他将虎翼插入地面,退到初离脚边硬是停了下来。他吐出一口黑雾,低头看初离,伸出手,“死了没。”
伸手,一下抓住,起身,又将他甩开,她站到他身前,双手有些颤抖,挤出几分笑意,“摔出来很痛的,下次至少提醒我一声。”
云彻没有说话,看了眼她,看了眼剑台,莫虚宗已不见踪迹。夜空之上,蜀山弟子已快抵挡不住,眼看兰池雪等人即要攻了过来,空中顿显金色,蓝色,青色,黄色四道光柱,相隔不久,又是一道白色光柱冲天而上。
兰池雪举起长剑,击退了最后一个蜀山弟子,说道:“来不及了。”说罢,长剑投向剑台,剑刃入地,剑台崩裂,整个蜀山晃动起来。
震动最厉害的便是镇星宫,承邑支撑着瘦小的身体,喷出血来。就在此时,宫殿上方出现两道光柱,承邑道是“不好”,身体却支不住前去阻止。
那两道光柱仔细一看,却是一黑一金两颗珠子破空而出,分散飞离。
兰池雪忽露喜色,追着一颗向东方飞去。玄门弟子也不恋战,紧随而去。
虽看得不仔细,但云彻确定,那两颗珠子其中之一,便是天元珠。
心里这么想,脚下的震感愈发剧烈,地面不断出现断裂细纹,不用多久,整个蜀山都会变成一片废墟。
“云彻?”
“等我。”
云彻飞身而起,行至太阴殿上空,举起虎翼,猛地向下劈去。强烈魔气的催动下,太阴殿升起一道黑色光柱。光柱出现的刹那,云彻大吼一声,将虎翼扔向荧惑窟,伴随着犹如空间撕裂之声,虎翼刀嵌入荧惑窟顶,又是一道黑色光柱涌向高空。
七道光柱在空中投作北斗七星,荧惑窟上空的光柱散出的黑雾不断被吸入其他光柱。电光火石之间,北斗七星连成一线陡然下落,蜀山又是一震,随即裂缝一一聚合,渐渐恢原状。
云彻踉踉跄跄地走到荧惑窟前,初离已在等候。他身上不断溢出黑色雾气,只看了初离一眼,便倒了下去,恰在她怀里。
“休息一会儿吧。”
莫虚宗等人也赶到荧惑窟前,只剩下浑身缠绕黑雾的初离。
“哎,蜀山又欠姑娘一次。”莫虚宗行了一礼,初离嗤笑,“是又欠了他一次。蜀山素以侠义自诩,却只顾自身灾祸,见死不救;我不明白,他是被蜀山逐出山门的邪魔外道,却放弃救命之法帮你们完成七曜阵!”
“?!”青墨大惊,忙问,“难道姑娘索取天元珠便是救彻儿性命?”
剑台下很快便聚了不少蜀山弟子,在看天上,云气飘散,弯月之下,白衣女子踏烟而去。
青墨远望初离身影,不由叹息,常让跑来拍拍他肩膀,“二妖怪叹什么气,不就跑了个妖灵嘛,好歹咱老家没出什么岔子,哈哈哈。”承邑道:“师父担忧的怕是那只狐妖。我方看了看,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继续借用魔力,一旦妖体受损,怕是难以修复。”
常让疑惑,“你们都看出来了?那刚刚怎么不说。”
莫虚宗告诉他,“四象阵比起两仪阵,添了十分功力。方才妖魔分离之际,老夫及时收手,那威力减了一半,云彻却毫无抵挡之势。虽不知何故,他的魔力溃散得厉害,不能使出全力,而初离姑娘正可以抑制。”捻须,“哎哎,蜀山欠下的人情,怕是还不清了。”
“他的命,唯有天元珠可续。”
“八年,你只有八年的时间。”
“记住,危机之时,切莫使用魔力,一旦妖体受损,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还记得离开桑若居时,白渊说的话,八年之限已过七年,这最后的机会定是不能错过。初离看着身下被积雪覆盖的雾韶山,轻声道:“使用别人的力量,真是累呢,还是骑马来得自在。等你好了……”
☆、饕餮,一诺琉璃枝
赶到雾韶山时,兰池雪背对着,手里明显拿着什么。初离上前抢夺,兰池雪闪身躲开,二人迎面擦过,云彻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是天元珠。”
“呃。”忽然肩膀一痛,怕是先前同莫虚宗过招时伤到的。初离捂着右肩,黑雾也散了开来,云彻现身,将她扶住。看兰池雪,一连向后退了数十步,手中捧着一只黑色珠子,警惕地看着初离二人。云彻则是目不转睛得看着那颗黑色珠子,又垂眼思忖这什么,表情越来越凝重,忽然抬眼,那黑色珠子恰好炸开。想是来不及逃离,他护着初离躲到一块巨石之后。
伴着几声轰响,满地积雪也炸了开来,顿时白雾弥漫。云彻探出头,白茫茫的一片,隐约看到从正殿方向走来几人。领头的那人身材臃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步速倒是不慢,想必是听了动静出来查探。
“兰池雪你这个臭丫头,姑姑不在你就瞎闹,你这是要……”
此人正是兰金。
他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来,雪雾散去,巨大的身躯赫然眼前,好一副狰狞之像。此物羊身人面,利角内勾;两侧有一对肉翅,形如双耳,腋下一对黑色的肉球恰似双目,正是盯着自己。兰金惊得张大了嘴,一时动弹不得,这怪物倒是对他很有兴趣的模样,低头打量着他,两颗牙齿长而尖锐,露在嘴外。
似是笑了笑,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身后兰池雪唤了句“躲开”,四周便又恢复了静谧。
“怎么了?”初离问道。云彻没有回答,只见广场之上,同兰金同来的一行玄门弟子,只剩下一两个惊惧地看着地上喷溅出的血渍。怪物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红色液体从它齿边留下。众人皆失了神,怪物仰头一吼,竟是发出婴儿般稚嫩的呼声。兰池雪立马反应过来,但来不及再次提醒,剩下的几个弟子也被吞进了肚里。
皑皑白雪,转眼染作一片猩红。
“饕餮”
“唔,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耶。”稚嫩的声音从饕餮的口中传出来,它转过脑袋,看向站在巨石旁的云彻,缓缓摇头,“不好吃,那个,好吃。”
饕餮的眼神落到了岩石上,云彻急忙抱起白璃飞向另一侧。趁机回望一眼,先前呆的地方已成深坑,饕餮身形巨大,却是迅速惊人,转眼追了上来。
还想再躲,云彻身形一晃,竟同初离一同摔了下去!眼见要成了饕餮口中之物,兰池雪的坐骑雄狮扑了过来,一声狮吼,饕餮生生退了回去。
“饕餮尚未成型,这里交给我,关老,带他们去后山。”
金狮又是一吼,饕餮猛然转身狠狠地盯着兰池雪,张口咬向她,金狮趁机跳到它的后背,一口咬下,饕餮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兰池雪念念有词,不时,又冒出数只青狼将饕餮包围。
也不知这关老从哪儿冒出来,带着云彻二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