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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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以后,当我每次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它会是我唯一的羁绊。
而不是他。
初离,你绝不可以,再为他而活了。
我清清楚楚地明白,我不是不能和他在一起,而是我,绝对,不可以再爱他。
流孤
我不了解,为什么她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三生石旁遇见她时,她竟偷喝了王母的酒醉倒梨树下。
她的气息干净得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纯洁到让我不信她仅仅是一只下界的狐妖。
想起还未完成的曦皇剑,如此纯净的灵魂绝对是祭剑的不二选择。
我试探地伸出手臂,她竟轻易地随我而去——这丫头,不论过了多少年,骨子里都蠢得可以。
本想只想将她当做祭品,却发现生活中渐渐不能没了她。
一与冥夜品酒,想到她醉醺醺的模样,便是忍不住笑出来,冥夜说,他认识我以来,从没见我笑得这么开心。
我想,这是唯独她才具有的魔力。
六千年,在她大婚的前夜,竟是我第一次彻夜难眠。
乞巧节那晚,她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看着我,让我第一次拿一个女子没有办法。
萱儿,我那时的妻子,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孩。
如果没有初儿,在萱儿的那一生,我想她会成为我的唯一,让我一世守护。
当然,这也仅仅是如果。
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了萱儿,我保存她的身体,用各种草药维持自己的生命,苟延残喘。
我只想再多陪她一会儿,不想那么年轻的她那么快的离去。
就是这时,初儿出现了。
是不是萱儿,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么笨拙、天真的女子,怎会是她呢。
可是我一点也不厌恶这个代替萱儿的来历不明的灵魂,甚至开始觉着喜欢。
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该死,看着萱儿的脸,却爱着另一个灵魂。
和她的相处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恐惧死亡,很想就这样下去,能够活着,哪怕多一天也是好的。
最终,当我看清那个灵魂的模样时,竟是有些庆幸。
庆幸爱上的是这个只见过一面,却在心中挥之不去的女子。
七初离,她告诉我她的名字。
的确,我最初是被曦的影子吸引。
可是这一世的流孤爱上的,的的确确是那个整天和自己对着干、骗过自己、还笨拙的要死的小狐狸。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曾只求一方安好,三餐饱暖。
她在身边之后,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总想变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她。
可是我似乎为她带来的只是为难。
那个诅咒,那个可笑的诅咒。
她根本没有错,从来没有错,错一直在我。
前两世的犹豫和这一世笨拙,让我失去的总是想要珍惜的事物。
如若为她所爱意味着最终的死亡,那么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但是我不可以这样,我不愿让她再一次看着深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我不想再一次抛下她。
即便还要错过千千万万次,这一次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我确信,无论再过多久,再有多少次遇见,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上她。
可是我的每一次“重来”,总留她一个人难过。
我松开了她的手,即使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我们面对面站着,彼此触手可及,却只能陌路。
我会好好记得这一个月,等着我,我绝对会打破那个诅咒,打破束缚我们的枷锁。
贴着她的身体走开,等我。
心疼得厉害,等我。
这几步,走了像是有几万年……
等我。
其实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转过身,说一句:喂,笨狐狸,我们不要分开了。
☆、月枭,化解的危机
明月当空,四周依然黑得令人心慌。空气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久违的大雨,气氛压抑地让人想吐;树木宛若一个个张着大口的野兽,合着风的嘶鸣,发出低沉的颤吼;蝉儿此起彼伏地演奏者黑夜哀歌,传来的几声蛙鸣打乱它们原本的节奏……
轻尘小心地为钟敏包扎伤口,时不时看一看漆黑的沼泽。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大多人都以返回住处修养,只剩不到三十个人还留在岸边,笼子中的梼杌时不时打个嗝,也不见得有什么大动静。
“钟姐姐,你有没有发觉那个怪物的个子小了许多?”
轻尘虽是对着钟敏说,后者却好似睡着了般没有回应,反而是一旁的的青墨也听了个清楚,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站起来。
“梼杌元身不过二尺有余,这怪物体型巨大,我怎么没有想到。”
“怎么了二妖怪,叨叨嚷嚷些什么。”
睡得稀里糊涂的常让拉了拉青墨的衣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又眯起眼睛。
“啪啪”两声,青墨蹲□子狠狠地扇了常让,吓了轻尘一跳。
“青墨前辈,您这是……”
“二疯子你要死啊!”
常让痛得跳了起来,刚想继续骂,只听青墨淡淡道:“我记得师兄有失眠症,每夜不过子时必是睡不着的,今日怎么这容易就睡了过去?”
这么一说,却是有些奇怪。
常让歪着头想了会儿,好像没想出个什么结果,环视四周,在场的人几乎睡去了大半。
这是怎么回事?
青墨又言,“我们以为将梼杌关起来便安全了,谁都没有想到他能够凭空吸取人的灵力。若再发现的晚些,待它恢复到原本的大小,怕就有了大麻烦。”讲着讲着他又压低了声音,眼神在人群中游离,“我想始作俑者就是等着那个时机,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行动。我身体中的水之灵可以自我修复,所以没有受到影响,除此之外,你看还有那些人是醒着的。”
“玄门的兰染枝、蝎龙府的李有李囚兄弟、圣武庄的武儿还有……喏,还有这丫头。”
常让努了努嘴,指着轻尘,轻尘连忙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青墨轻笑,摆了摆乌黑的长发,“考虑周到的人,必然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为了隐藏身份反而会装睡,所以必然不会是这些人。”
“大爷的,二妖怪你有屁快放,最烦你磨磨唧唧的性子,娘们儿似的。”
“呵呵,那人确实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像兰染枝、李家兄弟这类修为高深的大家不受凶兽影响说的过去,可这青衫姑娘和武儿怎么也不受影响?”
“修为……他们没有修为!”
“是啊,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之后,怎么还能睡着。”青墨说着,身化流水,扭着身子,如同青蛇飞速冲向玄门弟子的方向,一把擒住“熟睡”的兰金。
兰染枝见状,又是不解又是愠怒,“道长这是何意!”
根本来不及解释,兰金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挥手飞出几道暗器,青墨忙松手躲避,兰金趁此逃开。
再看地面,哪是什么暗器,就是一些石子罢了。
他还想再追,却被兰染枝拦住,偏要问个说法不可。
二人纠缠之际,沼上凶兽忽然狂性大发,挣扎起来,只一声巨吼,沼泽波澜而起,岸上的修武修仙者络绎醒来,面对正在发作的凶兽和莫名失去的修为,都显得手足无措。
这时青墨已顾不得什么兰金,对疯了般的梼杌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试图以水之灵安抚它的情绪,谁知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双目好似裂了开来,青色粘稠的液体不断流出,它嘶吼着,好像在经历什么无比痛苦的事情,明明还没有吸足灵力,怎么就开始狂暴起来。
正午的时候,木灵传来消息,蜀山有变,辛澶便立即赶了回去,至今未归,如果她和莫虚宗在,至少能看出这梼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它奇异的行为是在令人难以捉摸,更别谈从何下手。
梼杌喊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不再发出一点动静。
众人正是疑惑,梼杌的身体“嘭”地炸开,一时间,血肉横飞。
话说半时辰之前,梼杌腹中。
初离三人回到现实,时间却只过了五个多时辰。
梼杌腹中的之人几乎已被吸尽灵力而亡,只剩几人还硬撑着,见到凭空而降完好无损的三人,真是又惊又喜,仿佛抓住了一缕希望之光,接连围了上来。
一人已是半死的模样,估计也是被这腹中的恶臭折磨的不轻,头发披散着,哪还有什么名家弟子应有的模样!他一瘸一拐地扑了上来,速度竟是极快,一把擒住初离的手臂,口中有些含糊,“姑娘,救救……救救……”
初离挣了几次没有用,流孤抓起那人的都就折了过来,“咔嚓”一声,云彻也是翻身一脚将他踢飞,转在了粘满绿色液体的肉壁上,呻吟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虽然有些无礼,可这样做怎么都有些过头。初离责怪地瞪了眼云彻,谁知他故意扭过头去不加理睬。
流孤看着他们笑了笑,刻意退了几步,四下打量了一番,“怎么出去。”
初离没有答话,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向着云彻靠了些,而云彻倒是爽快道:“撕了。”
听着有些疯狂,可是似乎也没了别的方法。
流孤初离皆是不语,估计是同意了,先前想冲上来的几人看到同伴的惨状也是躲得远远的,更不敢答话,反而角落中一个男子突然道:“若是那么容易,我们几人早就逃出去了,难不成还要等你们来发号施令?”
另几人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仍然不敢吱声。三人循声看去,竟是一翩翩公子盘坐于地,他人都是弄得一身狼狈,他倒是一身清爽不染纤尘,手执玉扇悠然而挥,表情也是淡然得很。
初离看来,这男子如此镇定,还挺像高人的模样,只是那玉扇貌似在哪见过,口中嗤道:“那是你们没本事。”
她刚说完,云彻竟立马挥刀而出,忘川顿时活了般,黑雾缠绕,撒发着浓浓的戾气,比这凶兽腹中的的阴森之感更加骇人,一个人吃不消这股威压,张口吐了起来。
随着一声大吼,云彻的双目变得乌黑,不见一丝眼白;振臂一挥,戾气化作道道镰状刀影呼向肉壁,只听血肉撕裂的声音,被攻击处陡然爆开,大量绿色液体喷涌而出。
离的近的几人没有防备,一沾上液体便滚到地上呼喊起来,转息也没了动静。流孤眼疾手快,吹别剑化作蓝色蛇枪,弹起的光罩将毒液全部吸收。
在落焱花冢之时他便奇怪三把仙剑的变化,反复试验才明白,当三把仙剑合为一体时便会发挥最巨大的威力,不同的剑为主体又会有不同的功能:残饮嗜杀,枪体可布“炎影阵”,无所不克;须池主治愈,枪身可形成恢复之风,用以疗伤;而吹别引毒瘴,化为枪体之时,可布下“毒阵”,百毒不侵。
多日的练习,这三把剑的用法他已经非常娴熟,没想到在此处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云彻黑洞般的眸子望了眼流孤,又是面无表情的一刀。
将近砍了半个时辰,云彻的气力愈发弱了下来,他们所处的空间终于开始摇摇欲坠,与外界的通道也显现出来。他人还未来得及欢呼,角落中原本淡然的公子却第一个飞身冲了出去,脚下虚空一踩便是瞬移数十米,寥寥数步便到了出口。眼见即将脱身,他还不忘回身一笑,那个邪恶的表情唤起了初离的某些记忆。
“月枭!”
初离清叱一声,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然而四下飞溅的毒液并非对她没有影响,流孤方要跟去,云彻却先了一步,为她一路阻挡袭来的液汁。流孤苦涩一笑,回头叫上剩下的几人,护着他们紧随其后。
跟在最后的人一逃出,他们身后的巨兽爆裂开来,面目全非。
逃出生天的月枭陡然调转方向,朝着沼泽下方奔去,初离一心要为明堂报仇,步步紧逼,不作他想。然而当她快要接近沼泽时却听谁唤了她一声,她身形一晃,便被俯冲而下的流孤拦腰抱住,二人的身影划过一个弧形,便飞向了与月枭相反的方向。
初离怔了怔,流孤没有说什么,目光也没有丝毫的停留,在高空处松开她,纵身而下。
众人看到突然自爆的凶兽,几乎都呆了去,直到认清从中冲出的几人,怕是谁被认了出来,岸边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呼喊声。
“是大师兄!大师兄没死!”
“快看,那是师弟!”
“……”
沼泽传来的巨响也惊动了正在玄门休息之人,纷纷赶了过来,有看见熟识之人平安无事,自然喜不自胜,当然,迟迟未寻着亲友同门而泣不成声的更不在少数。
轻尘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流孤,可是“大哥”二字还含在嘴边,先注意到一跃而出的初离,想要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暗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再说常让与青墨看见初离与云彻生还,自是大喜,只是不明他二人为何还追着一俊俏公子。
青墨猛拍脑袋,说道:“师兄你可否记得月下公子称号的由来?神行鬼魅,月下留步……你看那男子的身形是否和月枭有些相似。”
未待青墨说完,常让已不在原地,先前化作牢笼的金算盘化为白色流光被他踩于脚下,一溜烟没了踪影。
除了初离,前后四人跃入沼泽之中,花容沼暂时平寂了下来。
不消片刻,沼泽再次泛滥,一脸狰狞的月枭与流孤先后飞出,随后的便是常让。月枭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