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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白云客-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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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子过誉了。不过小女子自问不如别家姑娘,如此夸赞,当真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顾老爷马上笑着接话,“常小姐既是常兄的掌上明珠,如何受不起?你和沉衣好歹也算青梅竹马,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噗——”顾沉衣险些没被呛住,皱着眉朝他爹看去,眼神质问:哪有这回事?!

“顾兄的确高看小女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常知书淡淡开口,面无表情地望了常歌一眼,“小女的确不如二位所想那般好,前日顾兄提起的婚事,我看还是罢了。”
常歌讶然愣住,竟是没想到爹爹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推了这门亲事,着实奇怪得很,虽不明他意,但好在不用受顾家提亲的烦扰到底是让人欣喜。
“诶?!”顾老爷面色一沉,拍着手犯难道,“常老兄,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说拒绝就拒绝啊?好歹也再考虑考虑……”他顿了顿,立即道,“可是在下的聘礼送的不够?不要紧,只要常兄开口,我……”

“顾兄不必多言。”常知书冷声推拒,“你我生意上的往来自不会因此有所偏差,顾兄不用顾忌。小女顽劣难驯,只怕会耽误令郎。”
“呃……常兄哪里的话,我儿……”
“况且!”常知书端起茶杯来,提高音量打断他,“对于小女的终身大事,我已有心中人选,还望你不要为难我才是。”
还不等顾老爷发问,常歌已是惊愕失色地抢先道:“什么?是何人?”
常知书轻瞟着她,波澜不惊地回答:“此人你不认识。他是西域关外的生意人,姓裴,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我已同他家中人说定,五月中旬他便会派人来下聘。”

常歌听完,就怒气冲冲地跺脚道:“姓裴?谁认识这个姓裴的,我才不会嫁给他,你做梦!”
“说的是啊,常兄。”顾老爷赶紧来打圆场,“再说那关外苦寒之地,哪有人这么狠心,把女儿嫁到那地方去的?我说你这决定也太过草率了些……”
不想,他却是语气决绝,“这是我常家的事。”
“不需外人来多嘴。”
“诶,你!”
常歌踏上前一步,眯着眼睛,脸上盛怒不已,“哼,嫁不嫁人,是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

“放肆!”常知书眉上一横,将茶杯往桌上狠狠跺去,喝道:“你是越大越无法无天了?敢用这等语气同爹爹说话?!”
常歌强压怒意,抿了抿唇,缓下语气来:“是你自己先不讲道理的……”
“我告诉你。”常知书素然看她,声音阴冷,“这亲,你非成不可,就是不愿意,我五花大绑绑着你,也必须把你送出关外!”
“你!……”常歌气结,指着他问道:“凭什么要把我送出关?我才不要去关外!”
“就凭我是你爹!”他横眉竖眼,话语不容反驳,“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小丫头有何说话的份儿?”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啊?”常歌挑起嘴角来冷笑,“你从小到大几时管过我?你向来不都这样放任我自生自灭吗?现下要为你的生意考虑了,就准备卖女儿了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怎么当父亲的?”
“小伍……”非墨眼见她二人就将吵起来,忙上前拉住她,皱着眉小声道:“他到底是你爹,不要这样对他不敬。”
“你别管……”常歌把他手拿开,眼里含着泪,质问道:“你难道就想我真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他薄唇紧抿了一会儿,哑声开口道:“不想……自然不想。”
“不想那你就别管我。”常歌推开他,直面着前面的常知书。

因得这是人家家中事务,加之常知书也如此果断的发了话,顾老爷自是碰了一鼻子灰,闷头喝茶不语,站在一侧的那妇人左右瞧得他们父女二人如仇人见面般红脸,思量迟疑之下还是站出来走到常歌面前,轻轻笑道:“小伍,你爹爹毕竟是你爹爹,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你放手。”常歌甩开她,厉声呵斥,“少假惺惺了,把我娘害死的人,你也有份!”
“小伍!”常知书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怎么,你敢做就不敢让我说了?”常歌也不畏他,理直气壮地抓着那妇人手腕,“你和她,你们两个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全府上上下下就等着你续弦呢,我娘不死,她怎么可能有机会!?”

“小伍……”妇人泪眼朦胧地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混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常歌毫不客气地喝住她,半分情面也不给,边说却边流泪,“你跟他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面上装着对我那么好,你觉得能收买我吗?外面人人都说常老爷多年不娶,是顾念旧情,还夸他痴心,你不觉得很可笑?”
“小伍!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常知书几步走下来,拽着她衣襟怒道:“给你翠姨赔不是!”
“我凭什么要跟她赔不是?”常歌拍掉他的手,冷声冷语,“我说错了吗?我哪里说得不对?是你无情无义在先,她没脸没皮在后!”

常知书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掌来就要打,妇人哭着抱住他胳膊摇头。
“老爷……算了。”

“哼。”他理了理衣衫,指着常歌说道:“我告诉你,没脸没皮的是你那个娘!”
常歌微微侧目,颦眉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问我什么意思?好,我现下就告诉你。”常知书也不欲再隐瞒,看着她甩袖道:“是你娘自己不知自爱和家中的马夫厮混,后来被我知晓她羞愤难当,一病不起,就此无药可医丧命。而你,便是你娘和那个奸夫生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大喊大叫?若非是我怕此事传扬出去有辱我常家名声,你当你能做这十几年的大小姐吗?!”

头顶瞬间宛如有一道惊雷劈过,震得她脚步不稳。那面尚坐着的顾沉衣和顾老爷二人对视了一眼,神情复杂,那妇人亦是瘫在地上,一言不发,默默掉泪。
“你信口雌黄!”常歌大声叫道:“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她怎会做出这般下流之事!是你随意编造的故事,你根本无凭无据!她都死了你还这么冤枉她,你根本不是人!”
常知书扯了扯嘴角,冷笑:“你要是不信,自可以去问你师父。红药真人当初就是替你娘接生的,事情原委,她全都知晓。”

常歌只觉热血上涌,浑身轻缠,瞪大了眼半晌道不出一句话。她抬眸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一眼是看着非墨的,眼里尽是泪水,视线模糊不清,她哑然失笑。
“好好……我便就是一个野种又如何,大小姐又如何,谁稀罕这劳什子虚名!”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身后的非墨和顾沉衣同时追出门,只顾老爷一人留在此处反而显得尴尬,他正欲起身告辞,又听那妇人拽着常知书的衣服哭着央求:
“老爷,你何苦呢……小伍到底是个孩子。”
“你不用在意。”常知书淡淡道,脸上无悲无喜,“她从今日起,就不是我常家的小姐了。”

*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呈铅灰之色,乌云浓重,厚实而压抑。虽仍是白天,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些许灯笼早已点上,人群之中来来往往间便见得常歌闷着头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跑,时不时碰着几个路人,连道歉的话也不曾说,耳边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
她此刻只觉心里钝痛,抑郁得如同塞满了东西,连呼吸都有些撕裂地疼,借着一身好轻功,跑了半个时辰,也不知这里是哪里,恍惚间抬头,正瞧得对面波光粼粼的湖泊,她想也不想就一头要扎进去。
正在这时,忽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力道之大不由让两个人最后都倒在地上。

常歌抽噎地转过头,恰对上非墨那双担忧不已的眼睛,顿时心里的疼痛愈发像绝了堤的洪水,不停不休地涌出,丝丝缕缕地在身体里的每条血脉中牵扯,难受得她几欲说不出话来,只不断的流泪。
非墨板着她的肩,哽咽道:“不要做傻事……”
常歌一把推开他,哭道:“你还跟来作甚么?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一没钱二没势,什么都没有!”
“小伍,你分明知道我不是因为那些才喜欢你的!”看她哭得满脸泪痕,非墨心中又是不忍,只伸手抱紧她,不住抚着她背脊,柔声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别哭。”

她没再去敢去看他的脸,只把头低下去,埋在他胸膛。
眼泪满眶。
这一瞬,顷刻间,好像她所有的全部都轰然坍塌。
她用心去同情的一个人,用一切去粉饰的一个人,居然做出她最以为耻的事情。她记忆里那个一直纯白无暇的娘亲,就像墨汁滴入清水中,变得浓黑无比。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情再去怀念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面对未来,此刻她疯狂得几乎想杀人……

“我不是野种。”她轻轻呢喃了一声,继而又狠狠地摇头,“我不是野种!”

“我知道。”非墨小心翼翼地搂着她,重复道:“你自然不是野种。”
是这世上,他最在意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绿■■■大家好,我是常知书老爷的绿帽子这里是准备开虐的序章,序章也是很长的,大家不要小看它~请不要质疑这章里面的逻辑,表示后文会有解释的。




☆、成也萧何【一】

湖边清风拂面,涟漪阵阵,仍是春寒料峭,地面上的凉意透过薄薄衣衫穿透进身子里。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非墨抬头望了望顶上乌云,眉心微低,轻轻一蹙,继而又垂眸看向怀里的常歌。她此刻呼吸均匀,脸颊微红尚有泪痕,双目却是闭着的,显得满面倦色,想来已经哭得累了。
本不欲扰她好梦,但眼见就将下雨,非墨犹豫片刻,还是小心抱起她,往城里走。

岸上柳树柔弱娇嫩,随风摆枝,天幕灰沉沉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沉衣闲散地靠着树,忘了城门口一眼,然后又将手中扇子合拢,轻轻往额上敲了敲,长长叹息一声……

*

常府自然是不能再去了,非墨在城内走了一会儿,看得对面一家客栈生意红火,投宿者甚多,他亦不假思索地走进去。
“小二,两间客房。”
那边尚在给吃饭的客人倒茶的店中伙计忙甩着巾子小跑过来,喜笑颜开道:“好咧,客官您请随我来。”
时近傍晚,厅中用餐者不少,因得瞧他抱常歌在怀,不免脸上都挂了些暧昧神色向他看来,非墨一瞬明白,心却砰砰直跳,无端热血如沸,反而觉得怀里人的体温有些令他莫名不安。
待进了客房,将常歌放在床上,又替她除了外衫鞋袜,拉上被衾盖好,他身中的热气才消散了一些。

“客官,您可用了晚饭,要不要小的去准备?”门外的伙计叩门而问。非墨拉开门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屋中看了看,然后道:
“暂时不用,晚些时候我若饿了,自会唤你。”
“哦,好好好。”伙计忙点头应声,退下去。

命人打了些热水,非墨便就在床边坐下,拧了帕子细细替常歌擦拭面上的泪痕。见她眼睛红肿,眼下有青黑的一圈,他自知这件事对她打击极大,却由于自己不善言辞,不晓得怎安慰她是好。原本是打算此行解决那桩婚事,再与她爹爹相识,慢慢琢磨往后怎么办,哪会料到突生这许多变故,虽是心疼她,但到底能不必烦恼顾沉衣那边的纠缠,他不得不无耻的说自己是有些小窃喜的。

既然她眼下没有地方可去了,那他就更要好好照顾她,不再让她受委屈才是。

思及这般,非墨越发下定决心等回去之后就勤加练武,好生读书习字,不枉她一片好心。

换了帕子,轻轻往她耳垂下搓揉,大约觉得不适,常歌秀眉微颦,伸手挥开他。非墨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只好收了手,替她掩好被子。
窗外天色已黑尽了,桌上的油灯昏黄温馨,照得她脸颊微微染上红色,非墨怔怔地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俯□在她脸边亲了亲。
细腻的皮肤比竟他嘴唇的温度都要热上几分,非墨略感奇怪,仔细一看时才觉得她面容红得不正常,拿手探上她额,顿觉滚烫。
心想也许是在湖边吹了风,这下子恐是受了寒。

他不会医术,平时得病都没吃过药,皆是靠自己体力好硬撑过去的,但常歌身子不如他,烫到这般程度只怕病的不轻。不及多想,非墨立即出门唤小二来让他寻个大夫。
没过一盏茶时间,城里药房的医者就背着药箱走进来。

“大夫,她的病如何了?严重不严重?”刚见他把脉,非墨就急迫的在一旁发问。
大夫捻着胡须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慌什么慌,老夫还没开始把脉呢!”
他垂头看着常歌,点着头低声道:“哦……”
老大夫按着常歌脉门,偏头听了一会儿,一边摸白须,一边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这位姑娘只是受了风寒,正发着烧,我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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