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庶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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浼炔荒茏龉蟾荆匀桓荒茏鯴妇。罗衣果断收起坑爹的《女四书》,抽出《汉书》,决定学习赵飞燕。哗啦啦翻了半天,终于翻到外戚传一瞅:“姐,您看的懂不?我看不懂啊!”
锦绣接过来一看:“孝成赵皇后,本长安宫人……”你个文盲!无语。
绍衣一拍手:“大善!孺子可教也!”
锦绣难得单纯一回:“你们又打什么哑谜?又想着去哪淘气了呢?”
罗衣大囧!比起古代萝莉,她果然被污染的很深……捂脸……
绍衣是黄氏的侄儿,服齐衰的孝,为期一年。黄氏二月初一没的,如今才六月底,整个萧家绝大部分主人都在孝中,自然关门闭户,不单没有访客,子弟轻易也不许出门,更不能去别人家以免给别人家带了晦气。离黄氏亡故也有四五个月,连绍熙锦绣都缓过来了,隔房的自然觉得憋的慌——都是半大的孩子,最是活泼好动,成天关在家里,最多能到花园晃晃,这还是有花园的人家,要是那种穷官儿只有一个院子的,非得长苔藓不可!罗衣不止一次腹诽儒家的守孝制度!明明最开始并不是很严格的,越到后期越变态!
正因为如此,绍衣才闲的四处晃。大哥三哥都是嫡出,大房传统不需多说了,何况和老二一样,都是已婚或差点已婚——三爷绍述原本准备结婚,碰上婶子的孝期推后了——语言也不通。三房那两个小子太小,四姑娘太规矩,五姑娘更小。最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落户二房了,年纪差距最小,性格最合适。只是到底长大了一些,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以捉弄丫头为乐。
绍熙也是埋头苦读,萧家祖籍在河北,倒也离京不远,出孝之后且去试试再说。绍衣的到来正好被抓了,兄弟俩一齐在书房啃书,加上在房里奋斗的锦绣姐妹俩,一时间倒很符合“”的风采。每日勤练不辍,罗衣的字也逐渐能够见人,原本这个年代,女性就没有独立的人格,标准的附属物。因此罗衣那笔没什么风骨的正楷,众人也纷纷说好。罗衣是电脑时代出身的,看着笔下标准的跟印刷体似的字体,圆满了!当然前提是别去看其他人的字,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别说锦绣一贯执行的长姐如母政策,接触久了,发现绍衣也是个无良分子,以刺激罗衣为乐。导致罗衣写是没什么进步,鉴赏力倒节节攀升,此是后话。
这日,兄妹几人加于氏正围在一起,听绍熙讲《孟子》,忽听段妈妈急急走来:“二爷二奶奶,姑老爷没了,老太太哭的晕了过去了!”
12、姑母 。。。
众人一听,飞奔往上房冲去。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喊:“我苦命的儿啊,都怨你爹,要把你嫁个破落户!说什么文采好有前途,考了十几年也不过是个秀才!如今还喝酒喝死了!如今孤儿寡母怎么过啊!冤家!都是你害的女儿!要是我那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看样子是已经醒过来了。
绍熙脚下一顿,后面跟着的也全都停下来。听着里面似乎老两口吵架,还是回避的好。遂带着弟妹媳妇悄悄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外站了一刻钟,各方众人都来了个齐全,才有小丫头悄悄回报里面正常。至此,鱼贯而入。
老太太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罗衣在这间房子里也经历了不少是是非非,作为没人撑腰的庶女,还是老实为上。因此悄悄的站到于氏后头,再在姑娘们有座位的时候,坐下低头装死人。
老太太见到大老爷,又哭着说:“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与你们商量。”
大老爷赶紧站起来,一屋子子孙也跟着起来:“母亲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老太太拭泪:“你妹妹是个苦命的人,嫁到陕西十几年,山遥水远也没归宁过。若是……若是她过得不好,我接她回来住可使得?”
“自然。”大老爷点头:“只要妹妹肯回来,做兄长的定不亏待她。”
“你这个哥哥是个好的,日后我死了,也要记得今天的话!不然我死了也不安心。”老太太不放心的说。
“母亲您这是什么话?您自然是长命百岁的。”三老爷接口道:“至于姐姐,自家兄弟姐妹,哪能不照看呢?”
“那也要守完了孝再去接!”老太爷说道:“哪有夫孝都没守完,就四处跑的?”
“什么叫做四处跑!?”老太太声音尖锐起来:“死了男人回娘家的也不少,你嫌女儿晦气是不是?”
“你怎么说不通?”老太爷也生气了:“守寡的女儿回娘家是常有!可是孝都不守,人家怎么看我们家?”
“我不管人家怎么看!当初要不是听你的,也不至于把姑娘嫁的那么远!”
“曹家本来也在京城,不过回祖籍了。京城里的官十个有九个是外省的,除了勋贵,谁家不是满天下四处跑呢?你简直无理取闹!”
“那也是你说姑爷定能考上进士才许嫁的,如今连个举人都不是!一辈子就只知道借酒消愁!出息没有,通房倒一大堆!这就是你找的好女婿!”
老太爷火了:“当时谁看的爱的跟什么似的?儿女婚事,你不同意我能自己做主?”
“那也是你先引来的!”
“好,好,我引来的,都是我做主的!既然我这么做的主,女儿也不必回来了!出嫁从夫,有本事让她儿子考到京城来!”说罢,老太爷甩袖走了。老太太立马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劝说不止。
过了两天,不知道是老太爷不想跟老太太计较,还是老太太哭功过于彪悍,大老爷和二老爷联袂出发去陕西看妹妹去也。虽说是去看,但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要接回来,因此这好与不好都不重要。爷们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嫡亲的姐妹,死了男人当然是要照看的。大太太就有些不乐意了,自古婆婆和小姑就是压在媳妇头上的两座大山,小姑总是要嫁出去的,忍了也就忍了。但现在小姑又回来了,她是当家太太,难免有冲突,到时候里外不是人,比当后娘的还憋屈,自然高兴不起来。好在她常年板脸严肃状,大家也不曾看出什么来。
嫡母气压低,绍衣怕连累他姨娘,干脆直接避到二房来,不在嫡母面前现眼。对比罗衣和绍衣的状态,底下人暗地里议论大太太不够贤惠,没见二太太从不对三姑娘说句重话么?再说,比起当家太太来,温和的黄氏在下人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好在下人议论主人,主人从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甚至是永远都不知道的,不然绍衣躺着都要中枪了。
孝期内读书,多少有些无聊。绍衣便招来段妈妈问:“姑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个和气人。”段妈妈笑道。
“那姑父呢?”
“这就不知道了,只听说当年也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只是时运不济,始终没考上。”
绍熙笑道:“要我说进学哪是容易的事?哪能个个都考上呢?”
“二爷和四爷必能考上的。”段妈妈奉承。
“借你吉言了。”绍熙无所谓的说。
“姑母有几个孩子?”罗衣问:“到时候我们怕是要准备见面礼吧。”
“是了,我们三姑娘也周全起来。”于氏笑道:“妈妈且说与我听听,我才嫁过来不知道呢。”
“要说孩子,姑太太生的有一子一女,还有个庶出的姑娘。”段妈妈想了想说:“原本还有个庶出的爷,前几年一场风寒没了。”
“那要姑母回来,庶出的会不会带来?”罗衣继续问。
“自然,姑娘必定是跟着母亲走的。祖父母与父亲都没了,难不成丢在老家?何况也要说亲了吧。”这个绍熙倒是知道。
“年纪多大了?”锦绣也好奇了。
“少爷怕是有16了吧?两位姑娘同年,嫡出的小些。同三姑娘一年的,那大表姑娘是年头,二表姑娘是年尾,倒是三姑娘与四爷卡在中间了。”段妈妈不愧是家里的老人,知道的就是多。或者仆妇们早八卦过好几回了?
呃,同年啊,那岂不是接触比较多?不知道好不好相处。绍衣摸摸鼻子,庶出啊,他爹正想给他说亲呢!千万别来个亲上加亲才好,不然一个矛盾,他非的里外不是人不可!
罗衣也想到一块儿去了,冲着绍衣直笑,摆个口型无声的说:“表妹啊表妹~~”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绍衣暗自泪流满面。丝毫没想过,从未看过才子佳人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知道了“表妹”这暧昧的词呢?
其实说来当初老太爷顾虑的也没错,很少有孝期到别人家四处窜的。何况是死了亲爹这种重孝。黄氏娘家就在京城,绍熙都没去过。到底带了晦气不好,即便舅舅不在意,也不知道舅母在不在意。好在萧家也在守孝,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也不好说谁晦气谁了。再说老太太还在,她老人家都不怕冲撞,底下的晚辈也只能受着!二老爷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大符合圣人言——女子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死了槁木死灰课子读书,死在夫家葬在祖坟里头——但这又是老太太的意思,不从似乎又不孝,更违背圣人的话了。这么想了两天,脑子都打了结,族人尚远也管不了这么许多,索性抛开,只学当今圣上的以孝为天,爽爽快快的出门接妹妹去了。倒让老太太惊了一下:什么时候这榆木脑袋开窍了?真是奇了怪哉!
话说罗衣前生生活在一个极端标准的家庭。所谓标准,就是典型的让人连八卦的欲望都没有。比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啥的,虽说她妈跟她婶婶姑姑也有吵嘴的时候,但绝大部分情况还是很和平的。每逢年节大家聚在一起滚汤圆,甚至十分蛋疼的做那种指甲盖大小的肉馅汤圆,一屋子人一天做的半死才做了几百个,第二天一天就没了!可搁不住她奶奶乐意啊。一家人边做汤圆边聊天,间歇的夹杂着鞭炮声和孩子们吵嘴的声音,再从电视里传来一句“观众们,我可想死你们了”,好一副天伦之乐图!想着就心理暖暖的。
如今再来一个姑妈和几个表亲,从前世带来的性格来讲,她是很乐意的。人多热闹嘛!可是想想这坑爹的庶出身份,决定还是抱谨慎的态度比较好。谁知道这位姑妈是大伯母版本的还是黄氏版本的?私底下的传言最不可信,老太太的嫡亲女儿,谁敢说不好?即便敢说,也不敢让她听见啊!还是见到人再做判断比较好。再不济继续装死,总挑不出错来了吧?
至于见面礼,姑母那里有于氏去打理,表哥不用送,姐妹无非送几个小玩意。这种任务就直接交给绍衣了,他的小厮来顺在常年的淘换昆虫动物园的磨练下,找几个小玩意还是不在话下的。
果然没多久,来顺就找来了毛茸茸呆在篮子里的假猫一只,还细心的买了素色的。既可以当闺阁礼物,又不妨碍守孝。还有木制的“小桥流水人家”一个。一个葫芦下坠一个铃铛的风铃,闹的罗衣想自己眯下,因为过于廉价,绍衣又让买了一打回来送她。再有不过是个常规的铜制九连环。锦绣默契的拿走前两个,剩下两个不出彩的让罗衣送人——不明情况下,庶女出头者死!古代有风险,穿越需谨慎!
就这样晃晃悠悠直到秋去冬来,丫头推门进来行礼:“二位姑娘安,姑太太快到家了,老太太让请姑娘们去二门迎一迎。”
锦绣和罗衣对望一眼,终于来了。
13、进府 。。。
从二门迎进姑母,还未坐下,就上演了一场林黛玉进贾府。姑太太只刚出嫁的头几年在京城,后来公爹死后扶灵回乡,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过。这年头信息不畅,信都没通过几封,因此老太太这一次是真伤心透了。罗衣暗叹:怪不得前世的奶奶以娘家的距离为判断幸福的标准。想来也是,嫁出去一辈子不得见面,跟死了差不多。对于亲人而言,绝对是难以言喻的打击。不由的望了望锦绣,唉、唉,嫁的离家远不远都无所谓,希望别离锦绣太远了。不然说私房话的人都没一个,闷都闷死了。
好不容易哭完了,又开始一番混乱的见礼。姑姑舅舅、表哥表妹表嫂,认的眼花缭乱。罗衣趁机观察姑太太一家。姑太太穿着青色(一种极接近黑色的深蓝色)的袄裙,头发盘成一个髻子,什么都没带。标准的寡妇打扮。姑太太的儿子名叫华章,今年15岁,虚岁16。看起来有些不大健康,当然刚经过丧礼又赶了远路的,没几个人能健康的很的。大女儿是嫡女,名叫华英,实岁13,眉眼看起来有些老太太的影子,应了那句三代不脱外家相的俗语。庶女华彩和华英同年,只是看起来有些畏缩。姐妹俩的打扮差不多,青色的袄裙,双丫髻带着个白花。到底是在外祖家,似乎不大好直接穿斩衰?他们也在打量着萧家的众人,待看到二房齐齐斩衰时,唉,都是三年重孝,彼此彼此啊!华章见罗衣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打量,不由脸一红。
比起姑太太一家来,显然罗衣他们要幸福许多,虽然俗话说宁愿跟着讨米的妈不愿跟着当官的爹,可事实上在这个男权社会,爹死了绝对比妈死了要惨。妈不在了可能受继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