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绝世:轻舞美人殇-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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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闻皇上新册封了一个娇艳无格的答应,李玉妍倒是私下去见过。见她果真如传言中描述的那般,心中倒是觉得这个荣答应定会深受皇上的恩宠,却不想皇上从未翻过她的牌子。当真可惜了她那张狐狸精似的脸。轻轻掩嘴一笑,透露着得意,“宣妃娘娘这话可伤了荣答应的心了。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进了宫,却得不到皇上的恩宠,那不如不进宫呢。在这深宫里,多的是没被皇上宠幸的女人。”她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下荣兰的身姿,“啧啧”可惜道:“荣答应这副样貌若是在寻常百姓家,那定是受宠的二房,哪像现在这般呀。”
张妙也是轻蔑的一笑,“既然已经身处宫中,漫漫长日荣妹妹也好想想其他法子打发时间,这皇上的恩宠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话是这么在劝解的说,可这口吻却一点都不像。在这深宫之中,有恩宠总比没恩宠来得强,虽然她只有那么仅仅的几次,但总比这新来的荣答应一次都没有要来得强。
可兰嗤笑道:“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也说的出口。”
芳儿淡笑不语,略一侧首看向阮雪,恰巧她也正看向自己,尴尬的微微相视一笑,便转首看向众人,红唇轻启,“众位妹妹既然都进了宫,册封了妃号,那都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皇上日理万机,怠慢各位妹妹也是常有的事情,本宫不希望有人借此来打击旁人,免得传扬出去,叫人天下的百姓看皇上的笑话。”
李玉妍微一挑眉不甚苟同,执绣花丝帕的纤手往上一提,略似整理自己的发鬓,“皇后娘娘这话是在指责我们这些妹妹的不是吗?那娘娘也太大惊小怪了,我们长久居住深宫,倍感无聊,相互之间调笑一番也是有的。当然这不包括皇后娘娘了,这六宫之中谁不知道皇后娘娘你最受皇上的宠爱,这不,淑贵妃大力操办娘娘的千秋节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芳儿知道李玉妍是有心针对自己,故对她挑衅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淡然的笑着,倒是张妙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深受皇上宠爱这是六宫之中总所周知的事情,安嫔姐姐若是吃味了,那可要酸死了人了。”
李玉妍冷眼射向张妙却也不敢当着芳儿的面出言放肆,耳旁听闻有人轻笑,闻声望去见是荣答应。双眸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她自己撞到了档口上,怪不得她。正欲开口,却叫阮雪给抢了先。
“谬答应这话说的不错,但是凭借你一个小小的答应竟敢说安嫔的不是,这不是太过于没分寸了?”凤眼撇向张妙,虽然淡淡无光却叫人感到不甚的威严。见张妙垂下首不敢反驳,阮雪又将目光转向瑟瑟得意的李玉妍,“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就算深受皇上恩宠又是如何?那岂不表示着我大清朝帝后和谐,社稷安康吗?安嫔若心中不满,大可找皇上或者两宫太后哭诉,又何必在此酸酸暗讽,深怕别人不知你心中委屈似的。”
李玉妍心中愤恨,这个佟佳阮雪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妃子,而她是嫔位,就敢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未免也太过分了。就算她的身份高贵那又如何,她也不差呀。忍不下这口气,她眼角撇过正坐在一旁的芳儿,见她无意斥责佟妃,便道:“呵呵,这贵妃姐姐拿了个协理六宫的权力,训说众姐妹倒是也罢了。这佟妃姐姐也有此权力了吗?”
阮雪带有讽刺意义的看了一眼李玉妍,随即拿起石桌上一片树叶,轻轻一吹,随即莞尔一笑,“我有说众姐妹吗?我指名道姓说的不就是你安嫔一人?你又何苦将大伙都拖下水。”其实阮雪这么针对李玉妍是有原因的。根据她的阿玛佟国维的几番追查,南苑行围暗杀皇后的幕后主使正是李玉妍,却叫她背了黑锅,依照阮雪的性子,忍了那么久已经是给李玉妍面子了,既然今天她非要闹,那就索性闹到底,她佟佳阮雪还会怕了李玉妍不成。
惠欣看气愤有些不对劲,急忙出声打和,“两位姐姐都别吵了,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又当着一众奴才宫婢的面,当心失了彼此的身份。”
李玉妍确不领情,当下反驳了惠欣的好意,“用不着惠贵人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做好人,谁知道你背地里使了多少坏。”
芳儿面下一沉,对于李玉妍的不知道分寸感到不悦。她将暖炉重重的放置在石桌之上,发出一阵声响,凤眼瞧向李玉妍,斥责道:“惠贵人一片好意,安嫔不领情也就罢了,何苦说出一些伤人心的话,坏了彼此间的姐妹之情。”见李玉妍要反驳,她却不给她机会,“今日看安嫔的举止,本宫都忧心要说你几句了。佟妃的话就当作是替本宫说了。”她看整片宫后苑均被白雪覆盖,所见之处一片皑皑。叹然道:“今日有缘聚首,本宫本想和众姐妹对着雪景吟诗作对,陶冶一下性情,现在全没了兴致。”说罢,她站起身子,走至亭外,然后又回首说了几句,“本宫累了,就先回宫了。众位妹妹若还有闲暇,就赏赏这白雪,洗涤一下自己的心境。”
皇后都了,那她们还在此坐着干什么,原本的好心情都已经破坏殆尽了。阮雪冷哼了一下李玉妍,然和跟可兰和张妙一道离开了。李玉妍也不欲和惠欣、荣兰打交道,也神奇高昂的离开了。霎那间,亭子中只剩下原本就待着的人。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她们说的话,荣兰倒是有了一番别样的心思。在这后宫之中,论身份背景,她不若皇后、淑贵妃、佟妃、宣妃、安嫔,甚至是跟她一个宫的惠欣都比她高出一阶。加上入宫至今,她都尚未承宠,就连同一级别的谬答应都可以对她嗤之以鼻,地位之卑微可想而知。若要在这宫中有一席之地,她必须得到皇上的宠爱。放眼六宫,又哪位妃子的姿色可以跟她相较?就连那被称为满州第一美女的皇后娘娘也比不上她。只要她稍加努力,她就一定可以宠冠六宫。
惠欣瞧了下身侧一脸深思的荣兰,耳旁回放着众人对她的奚落,就连那谬答应都能出言放肆,荣兰心中的悲哀可想而知。她的心中颇有不忍,或许只要承宠一次,荣兰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她安慰似的握住荣兰的柔弱无骨的手,却无言安慰。
第一百七十章 芳辰(一)
康熙五年十二月,鳌拜绞杀阻其圈地换地的三大臣,玄烨虽然唏嘘却也无可奈何,这得眼睁睁的看着鳌拜在圣旨之上盖上玉玺。恰逢遇上芳儿的生辰,玄烨闻得太皇太后亲下懿旨命东珠操办千秋节,为缓解郁闷的心情,他命梁九功传话给淑贵妃,务必大办,决不可委屈了皇后。
十二月十七日,老天爷格外开恩,将连续几日笼罩在紫禁城上空的乌云给散了去。这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给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一丝温暖。
清晨,芳儿唤得清月跟茗烟进入寝殿,穿了一袭明黄凤袍,襟镶嵌真的金边,凤袍上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凤凰,乌黑长发梳成了云雾髻,头插珠钗与金步摇,光洁饱满的额头佩戴着金色的额坠,格外的明媚,雍容华贵,向来只插着简单发钗的发中也换上了精致的珠钗,描眉涂唇,胭脂抹颊,让白嫩的肌肤更加的红润漂亮。头戴紫金翟凤珠冠,一双凤眼微微向上扬起,说不出的妩媚和凌厉。对着铜镜比照了番便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进入殿内,芳儿便见到皇太后也在,料想定是太皇太后的恩典,将皇太后唤道了慈宁宫,免了她诸多的麻烦。面露丝丝微笑,微微福身,举手投足尽显皇后风范。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参见太后娘娘,恭祝两宫太后福泰安康。”
太皇太后微笑着示意苏麻喇姑将芳儿扶起,然后命人在身侧摆放了一把软椅,待芳儿坐下之后,她又命宫人呈上一些珍品,“今儿个皇后芳辰连老天爷都开恩放晴,哀家和皇太后也不能没有所表示,这盘中事物是早前哀家命内务府打造,皇后暂且瞧瞧,喜不喜欢?”
芳儿起身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福礼谢恩,然后执起饰品在眼前一晃,微笑着打量了翻,当真是极品,尤其是那石榴簪子,嫣红非凡,颗颗石榴子均是红宝石镶嵌,华丽非常。
太皇太后见芳儿对那石榴簪子爱不释手,便含着笑意说道:“石榴多子,希望皇后多加努力为我爱新觉罗家族开枝散叶。”
芳儿闻言不禁脸颊微红,害羞不已。却又听闻皇太后开口道:“皇后不必害羞,此乃天经地义之事。皇上虽然年轻,但大婚已有一年有余,膝下尚无一子毕竟不好。”芳儿的心中明白,对于皇室来说,子嗣尤为重要,尤其是对皇上的女人来说更为重要。她身为中宫皇后,若他日生下嫡子,那后位将不动分毫。这对于赫舍里家族也是一件好事。
皇太后对着太皇太后说道:“臣妾早前着钦天监卜了一挂,其大意是说皇上子嗣将近。”
太皇太后何尝不晓得皇太后话中的意思,她这是有意说给芳儿听。中宫至今尚未传出消息,子嗣将近不是摆明了说其他妃子吗?今日说这话明摆着让皇后堵心。她不动声色看了皇太后一眼,随即笑着对芳儿说道:“这是好事,他日皇后生下阿哥是为嫡长子,立为太子,那我大清江山永固了。”
芳儿虚应着淡笑,缓缓坐下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了好一会子话,直到乌苏嬷嬷派人前来通知说各大臣的夫人都均已到坤宁宫了,芳儿这才起身离开。
刚一踏入宫门,芳儿便见到卢淑了。她一袭鹅黄色莲步纱裙,外罩浅白色透影纱衣,一身美丽的宫装显得十分纤弱,头上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珠花饰丽,腰间淡蓝色流苏摇曳质地,显得精致小巧,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脚下一双镂空流云鞋,手上的银铃阵阵作响。音色宛如飞珠溅玉,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未施半点脂粉,肌肤仍然吹弹可破,这样美的清淡的人儿,独自一人漫步在坤宁宫的大殿中。
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微笑,心想着尔泰总算将卢淑给请来了。她还猜想着依照卢淑的性子怕是不肯进宫呢。轻移莲步走向卢淑,却发觉她的嘴角噙着一丝楚楚动人的微笑,但眼底一片凉薄,显得十分疲惫。心下疑惑,正欲扬声叫唤,却见卢淑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顺眼望去恰是纳兰容若。
淡淡一笑,心中明了就忘然止步。芳儿四下张望了下,看人影所及之处不见奶奶或者家族中任何女子的踪迹,招手唤来清月,命其将索夫人带至内殿,她有话要私下说。言罢,便举步走向内殿,行至一半又着茗烟去小厨房准备精致的糕点。
清月轻轻敲了敲内殿的红木门,待听得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才恭敬的将索夫人领至里面,随后便招呼小李子一同退出去帮乌苏嬷嬷的忙,内殿只剩茗烟一人在旁伺候。
索夫人今日穿了一袭暗紫色的旗装,不显华贵倒显得素雅了几分,发鬓上的几朵珠花让其增添了朴素之风。芳儿心中明白,奶奶是为了避嫌才将自己装扮的如此平常。树大招风,半点疏忽不得。忽见索夫人正要行跪拜之礼,芳儿连忙起身将她扶起,道:“内殿没有旁人,奶奶无需多礼。”随即引着索夫人在一侧坐下。
索夫人这才抬首细细打量芳儿,见她一身华贵,可脸庞却清瘦了不少,眼眶闪着泪珠,心疼不已,“娘娘……”
芳儿知道奶奶要说些什么宽慰或者心疼的话,她不欲将内殿气愤弄得如此悲凉,便淡淡一笑,在她开口之前说道了,“自入宫以来,除却一些大典之上见着爷爷奶奶,芳儿也未曾私下召唤或者出宫探望,实在不孝极了。也不知道爷爷奶奶身子如何?家中状况如何?”
索夫人知芳儿有意转移话题,便拭去眼角的泪水,“家中一切都好,娘娘不用挂念。倒是娘娘一人身在宫中,不知可好?”隐约着还是想亲儿听到孙女说话。
“一切都好,皇上待我好,两宫太后也极为宠爱我,爷爷奶奶在府中也不必时时记挂,芳儿长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个儿。”
闲话家常了几句,芳儿问了些索府今日的状况,也问了下偏苑的事情,在知道噶布拉一如既往的偏爱真的阿尔吉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但是当听闻芸芸近来的花样,又不禁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奶奶,我这边有一封书信,待你回府后务必亲自交给爷爷。切记,途中不能为外人知道。不然会给索府以及皇家带来无可避免的灾难。”
索夫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庞一下子怔住了,冷冷从芳儿手中接过烫手的书信。上头娟秀的字体透露着舒坦,却叫这份书信更显得沉重。她小心翼翼的将书信藏入袖口中,然后缓缓站立起来,对着芳儿行了一个告退的礼节,便离开了内殿。回到大殿中,她收起袖中的沉重,扬起谈笑风生的面容,跟着一堆王公大臣的诰命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