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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寡妇之吃肉清谷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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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面上露出迟疑又混夹着些许兴奋的表情,但只一瞬,便定住了心神,痴笑道:“你哄我?”
“我怎会哄你呢?”姚遥喃喃地轻道:“就像这样。”言罢,执刃反手给了自己手臂一刀,鲜血汨汨的流出,在春枝怀内的纵儿终于有了反应,他挣扎了一下,弱声唤道:“娘。”姚遥安慰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盯紧春枝,盎惑道:“就这样,亲手的,一刀刀,一片片,让我恐惧求饶,不得好死,多快活呀?来吧,来呀……”姚遥的声音轻柔有韵,说得极为美好。春枝定定地看着姚遥那血不住的流着,面上果然现出思索后舒畅兴奋的表情来。
姚遥越说挨得越近,刀子也越一并递得更近,春枝激动着,迟疑着,直待那刀递至不过半只手处停住,春枝紧盯着那刀柄及姚遥手上的鲜血,犹豫地试探地缓缓地松了一只手伸了过去,就是此刻,就在此时,一柄利箭疾射而出,而当前的姚遥却是一步跨了过去,双手紧握刀刃,那箭瞬时刺入春枝头穴,对穿成洞,姚遥手上不停,在春枝失了力的同时,一把将纵儿拉将过来,搂进了怀里,只是那血浆还是喷溅至纵儿后身,姚遥头脸。
姚遥长长地呼出口气,却是提气不继,一阵虚脱软倒在地,□涌出股温热,姚遥心内一紧,月事拖了近一个月,虽说姚遥一直月事不准,但这次姚遥却隐隐觉出有些不同,只因近期诸事繁多,姚遥未寻医而已。但逢此时,也无暇顾及,纵儿跟着趴倒在她身上,身上竟是无力支撑着的,纵儿在春枝手上时,姚遥就觉出其情形不对,此时,更坐实了她的揣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低了头一径抖声询问纵儿,又四处查找伤处,身后的一堆人忽拉拉地拥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抱了起来,姚遥迭声命人将纵儿小心送至院内,早有机灵的拿着将军府帖子去寻太医。姚遥也被众人扶抬着进了院子,却是再也不瞧抢到跟前的程承池一眼了。倒是不知自哪里冒出来的山水,紧皱着眉抿唇跟着姚遥身旁尽力支应着。
程承池站在原处,定定出了一忽儿神,直至所有人影均没入玉竹院,才攥了攥双拳,阴郁着一张脸离开了。
众人七手八脚安置了姚遥与纵儿,太医一时到不了,倒是山水有些手段,应着姚遥慌声的吩咐,先行看了看纵儿,只道是被用了些迷药,自怀中取了一粒丹药,喂下后,纵儿便清醒了许多,颤着眼看着姚遥,眼里有些微的惊恐,委屈和担忧,更有种说不清楚的自弃,大概纵儿因着自己不小心却导致姚遥受伤,心里忐忑难过,有些自厌,姚遥有心安抚几句,可自己此时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纵儿咽了药,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回复了体力,姚遥瞧着心稍安。
山水一待纵儿服过药,便转而来瞧姚遥伤处,那府里去请太医的一时回转不来,山水怕时辰拖得久,伤了原气,拿了药与秋意先行处理了一下姚遥外伤,之后,又与姚遥把了下脉,这脉把完,山水眉头便皱得更紧,随后又换过一手,号了足有半刻钟,才面有难色,欲言又止,迟疑地低声对姚遥道:“夫人,我有话需与您私下来说。”
姚遥皱了眉,略顿一下,吩咐秋霜与秋叶将纵儿挪至西厢屋,喂过姜汤,好好侍候了先行歇下,后又摒退了众人,只留个秋意与外间听命。
“说吧。”姚遥气力不继,声音虚软,只望能快着些休息下来。
山水略一犹豫,开口问道:“夫人近段日子月事可准?”
姚遥心内咯噔一下,抚上小腹,却是未作应答。
山水瞧了姚遥此等表现,垂目沉思片刻,方声音低沉续道:“夫人已有两月身孕,但脉象极为不稳,怕是会……”
姚遥抬头望向帐顶,思绪飘飞了一忽儿,才转而应答:“先用些药保着吧,若是……”她一顿,轻声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强求。”
“是。”山水谨声应道。
姚遥疲乏地闭了闭眼,凝聚了精神又道:“你安排一下,我要带着纵儿回山庄。”她声音低弱,但语气里的狠厉却是半分也未减地续道:“那女人倒是死个痛快,但此间事绝非如此简单,你细细去查,凡是牵扯进来的,想来,你总有万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把结果告知于我便好。”姚遥喘了一下,续道:“从族内的二伯母处去查。”
山水低头略一思量,点头应道:“夫人放心。”
“带着太医去纵儿房内,不用来我这里了。”姚遥缩了身子,躺进床内,弱声续道:“你出去支应吧,让秋意进来侍候,人和东西不需多带,午后,便回山庄。”
“夫人身体怕是……”山水略作考虑,仍就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无妨,你下去吧。”姚遥驳了他的话,摆手道。她觉得自己心力交瘁,极需一处醇静的地方休养休养,毋庸置疑,山庄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山水拱手告退,却在外间嘱咐了好一会儿秋意如何侍候,姚遥迷迷昏昏间,觉得腹中传来阵阵细微的酸楚,她心内叹了口气,
真是段孽缘啊,不过,抱住纵儿后的那股温热自秋意换下衣物后,却是再未向外涌,这让姚遥的心放了放,在被中用双手轻柔地托着小腹,慢慢睡了过去,此时的姚遥一直在告诫自己,要放松心情,要养护精神,不论如何,争取过了,比直接认了命少了遗憾不是吗?
姚遥这一觉却是睡过了午后,待睁眼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秋意一直尽心候着,此时见她醒了,忙凑将过来,撩开绸帐,轻声询道:“夫人醒了。”随后,扶起姚遥靠在床头,转身倒了温水递与姚遥。
姚遥接过喝了,是加了蜜的,姚遥喝尽,精神回复些,递还秋意,询道:“纵儿怎样?”
“太医已是来瞧过,小少爷用过药后便也睡下了,才刚秋霜过来与奴婢说,小少爷申正时醒了,用了饭,正屋内养神,夫人何时用饭?秋叶一直热着夫人的午饭。”
“山水管事,我睡下后来过吗?”
“来过,午正三刻过来的,见夫人还睡着,便嘱咐奴婢报与夫人,说是已吩咐下了,一待夫人起身,准备妥当,便可起程,山水管事已是准备好了。不过,奴婢觉得,夫人还是用过饭,收整好了,再起程不迟。奴婢问过山水管事,天黑不碍行路。”
姚遥抬眼瞥了一下秋意,唇角勾了勾,应道:“瞧你这会儿心情倒好,话这么多了。”
秋意伸伸舌头,娇声道:“夫人,今日出了这般多的事端,奴婢哪会心情好?不过是因为……”
“因为要回庄上了,所以有些雀跃?”姚遥接口道。
秋意止了话头,眸中有些微迷惘,低声接道:“都道京里繁华美好,却将人拘得出不得门,何处去体会?奴婢觉得,还不若咱庄上自在,即使没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景,这么多的物事,但却自在,便连心里也畅快的紧。”
“嗯。”姚遥轻点了点头。“那备饭吧,用了饭,知会秋霜她们,带着纵儿,咱们也早早起程。”
“好咧。”秋意痛快地应了,转身出门唤人去了。
姚遥只管自己用饭,那头几个秋手脚利落,因人与物事带得均不多,倒也不繁杂,不过小半会儿,便收整好了,秋霜管得人事,提前叫了几个管事细细叮嘱,姚遥回庄上这段时日尽心办事,若有与将军府上的管事有所冲突的,让着便是,一等她们回去不过个把月,自然会派了人来收尾姚遥在府内的人事,让她(他)们耐心候着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更多抱歉无法赘言,请各位亲原谅,时隔如此之久,我才来补这几章结局。因我前阵子做了个小手术,家人不许我碰电脑,所以……
但,结局马上补完,请不要着急,天天不会烂尾,也不会留坑,相信我,若有续着看的,天天谢谢大家。


90、90

暖轿抬了过来,纵儿已先在轿内等着了;姚遥上去;将纵儿身上的大氅细细地包裹好,搂紧在怀里;轻轻顺着他的脊背;柔声道:“娘心里最最珍贵的就是纵儿,纵儿若好;娘便好,否则……”姚遥微一顿;轻声续道:“所以;为了让娘安心;纵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纵儿舒心;快乐了,娘才能好,记住了吗?”
纵儿缩在姚遥怀里,半晌儿无音,直到姚遥确认般地又唤了一声:“纵儿,听到了吗?”
“唔,知道了。”纵儿闷闷地应道,姚遥听出小孩子还有心结,正待再劝解一番,却听山水在外恭敬唤道:“大公子。”
姚遥一顿,住了话,细听外面的声音。
软轿与随行人等已是停了下来,山水唤过程承池,却是未听程承池应声,姚遥等了一忽儿,听山水又道:“大公子若无事,山水告辞。”言罢,暖轿又动了起来,似是要绕行。
“我许你们走了吗?”程承池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姚遥听了此话,无由来的觉得怒火中烧,她忍了又忍,方忍住不去搭言,内心里的失望与落差相加,让她此时耐心全无。
“大公子何事?请指教。”山水语气仍然谦恭。
“你?还不够身份,我与你们夫人说话。”
“大公子……”
“山水,你避让开,我与大公子说两句。”姚遥耐心终是告罄,开口言道。
山水顿了一下,应道:“是。”
姚遥命秋意将纵儿带去将军府东侧门先行乘车,自己这边却是先摒退众人,留秋叶在两步外随侍。姚遥身上疲累,也着实懒得看程承池的嘴脸,只靠在暖轿里,隔着帘子默了一忽儿,不耐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要离开?”程承池未答姚遥,兀自问道。
“嗯。”
“不许。”程承池仍就霸横,虽说那话无甚底气。
姚遥听了这词,只觉份外讽刺,她轻笑两声,讥诮意味浓厚。
“你这人,还真是……”姚遥自语般地接了这句,然后略顿一下,本想意气激他几句,可无由来的心底涌出股虚累,身上的斗气也瞬时散了,她轻叹一声,语音虚幻,幽幽地续道:“有意思吗?”
程承池默了一忽儿,生硬的回道:“什么有意思无意思的?我这将军府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吗?”
“算了吧,程承池。”姚遥火气终究还是被激了出来,怒呵道:“什么原因,你还不知晓?一个男人,敢作敢为,可你却是何种作为?朋友朋友拎不清楚,女人女人搞不明白,一踏糊涂,还好意思要求别人?你有劲没劲,有本事没本事?算了,算了……”姚遥摆着手,心情异常烦躁,很没耐心继续跟他掰饬下去,只道:“我不管你拦在这意欲为何?但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再与你耗下去。”姚遥的声音带着无与言喻的疲累,她续道:“纵儿因着你受了牵累,我不知此事对他的影响有多深……”
“程家的子孙……”程承池一直静听着姚遥那算得上是牢骚的言语,却在提及纵儿时,突地开口接了一句。但却立时又被姚遥尖声打断:“你闭嘴,你少拿你们程家的理论往我儿子身上套,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我是他的母亲,我所希望的,是给他平安与喜乐,而不是你那套嗜/血的残酷生存理念,即使日后的生活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但只要我还在他身边一天,我就为他挡多少是多少,挡一时是一时,挡一世是一世。”姚遥这话掷地有声,字字振耳,程承池被堵得一滞,直至姚遥说完半晌儿,才听他轻轻叹了口气,语调轻缓,应道:“此事是我未顾虑周全,但你也不必离府……”
“你怎么还不明白?”姚遥耐心全失,不再找措词,直言道:“程承池,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你,处理事情的方式让我极为失望,今日发生在纵儿身上的事,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在你我身上,实话说与你,我现下厌烦看见你,你我最好分开一段时日,各自静一静,你也好好想一想,你那个……”姚遥顿了一下,心里涌出股烦闷,她咬了咬唇,续道:“你那个朋友,你到底将他放在何等位置上,想清楚了,再来考虑你我之间的事情。”言罢,姚遥不再废话,向秋叶招手,命道:“起程吧,大公子不会再拦了。”
秋叶听命带着轿夫过来,远远地恭敬行礼,待轿夫抬了软轿,却是未曾移动,姚遥静待了一忽,听得秋叶在外轻唤了一声大公子,暖轿方动了,姚遥呼了一口气,慢慢靠向轿壁,探手轻轻抚向小腹。
轿子既平且稳,缓缓行着,待至程承池静立之处,姚遥还是透过轿帘缝隙扫了一眼那男人,心无由来地紧了一下,寒风瑟瑟中,那身影竟是那般彷徨,孤单,寂寥,她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在自己心底已占据了一席之地。
车行半路,将姚遥那盆蝴蝶兰送与方少逸的秋霜赶了上来,带回一纸信笺,姚遥默默看了半晌,方打开,纸上只有四字:明白,保重!姚遥叹了口气,
时光流逝,白驹过隙,又是一年草长莺飞之季。姚遥支着腰站在绿莹莹的草田边,望着自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山庄清晨的空气出奇的好。自那日回了如宇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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