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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寡妇之吃肉清谷天-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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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爷如此自语过,再看姚遥时,目光便柔和了许多。姚遥心内翻了翻白眼,这年头,将子息瞧得极重,照目前这情形来看,自己大概是母凭子贵了。
“纵儿,现在……”老太爷话问出半句,便被剧烈的呛咳给打断了,姚遥迟疑了一下,秋叶与秋露已然凑至跟前替其抚胸拍背了,姚遥那脚便未再迈出,但面上却带着十足的担忧。
“老太爷莫急,纵儿在书院进学,已遣了人去接了,午后便能回府。”姚遥宽慰道。
老太爷喘过气来,欣慰地点点头,弱声应道:“应该赶得上。”言罢,又端详了姚遥半晌儿,才道:“端庄持重,不错。嗯,你将纵儿教得很好。”
姚遥脸上这才挂着些笑意来,天下父母,没有几个不喜欢被夸自己孩子的,何况,纵儿确实很好。姚遥轻声道:“他虽离府进学,却一直很挂念您。”
“嗯。”老太爷点点头,表示知晓,随后便微合了眼,姚遥见老人似是极为疲倦,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嘱咐了两句,也回了玉竹院。想来,老太爷不过是耗时间的事了,棺木与妆老衣已备好,待的也是那一刻儿。姚遥自早晨起,便觉乏累,此时应对过那老太爷之后,更觉心力交瘁,勉强撑回了玉竹院,衣裳未解,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好在,身后一直跟着的秋霜轻手轻脚地替她除了衣物,掖好了被角。
姚遥这觉一直睡至天色昏黑,若非一阵莫名心悸,怕还是醒不过来。姚遥一睁眼,便翻身而起,身上的疲累还在,但这一觉还是缓解了些,姚遥套衣穿鞋,屋外的秋霜已是赶了进来,一面手上伶俐地侍候姚遥,一面报道:“小少爷未正回的府,至夫人屋内瞧了一眼,便去了老太爷的院子,现下还在那处守着。”
“哦,大公子在吗?”
秋霜迟疑了一下,答道:“老太爷清醒后曾与大公子起了争执,大公子自老太爷院内离开后,便再未过去。当时起争执时,屋内之人被摒了出去,而奴婢几个未听清老太爷与大公子争执的什么,所以……”秋霜手上一停,惭愧地低了头。
“算了。”姚遥拍拍秋霜的手,轻道:“不管他们了,老太爷此处事一了,咱们还回咱们的庄子去,这处,我还真是呆烦了。”
“夫人。”秋霜抬头去看姚遥,眼里有着惊喜。
姚遥笑笑点头。
“嗯。”秋霜欢快地应了一声。
“唉。”姚遥叹了口气,续道:“先顾着老太爷吧。”言罢,两人就向老太爷院内赶去,将将出了玉竹院门,便见急匆匆而来的秋叶,五步之遥见了两人,便紧赶了两步,对着姚遥压低了声音报道:“夫人,老太爷,怕是……”
“嗯。”姚遥点头,搭着两人快步行去。
夜色苍茫,有细小沁凉的雪丝飘到姚遥脸上,她讶了一下,未曾料到,初冬的雪竟在今夜悄然而至,姚遥沉默一晌儿,看来,停灵的日子不会仅三日了。
三人至老太爷院落,恰遇阴着脸带着太医而至的程承池,姚遥住脚让路,抬眼看他,但相向而来的程承池却是避了其视线,侧头作与太医谈话状躲开了姚遥,径向院内行去了。姚遥冷眼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对其真是失望透顶,或许他在其他方面颇为卓越,但情商方面,却着实是个负值,有话说话,有事论事,不管是何想法,话挑明了说,而做这种躲闪畏缩的样子却是作甚至?姚遥对此嗤之以鼻,真是,不知他不敢面对的是其自己,还是别人?或许,他自己也未弄清楚。
程承池与太医进了院子,姚遥带着秋霜秋叶隔得稍远,也随后进了去。
程承池与太医一进屋内,姚遥便见纵儿出了来,纵儿一见姚遥,喊了一声:“娘。”便扑至姚遥怀里。姚遥抚着他的发旋,无声地安慰了安慰他。
雪夹着雨丝还在下,府内赶至的白灯笼已然备至屋檐下,白惨惨的,颇为渗人,片刻儿,屋门打开,太医被送了出去,姚遥携着纵儿的手进了屋子。
老太爷平躺于床,已然道不出话来,他四下巡看了一眼,跪坐床头的只有程承池,纵儿与姚遥,他面上露出戚然,眼角划出两行泪来,主白事的两个婆子上前将妆老衣给老太爷换好,又指挥着从床上抬到床下的楠木板上。姚遥垂目,眼眶有些微湿润。屋内气氛压抑,所有主仆跪坐于地,沉默无声,楠木板上的老太爷视线渐凝,喉咙“咯咯”有响,他最后望了一眼程承池和纵儿,嘴角轻扯了一下,缓缓阖了眼。
有轻啜声自屋角处传来,那是老太爷院内的众仆役,此次出了这等事,姚遥一直未曾料理他们,想来,知晓老太爷过身,他们难逃恶运了。姚遥叹了口气,眼见主事婆子手脚灵落地将一个珠子并几枚金钱置于老太爷口中,两手又分放了几枚金钱,最后又将一枚金元宝戒指佩于其指上,两袖内各塞放了银钱,最后将一张黄麻纸敷于脸上,直起身子,哀切道:“程老太爷归天了。”
恸哭之声自屋内向外扩散,瞬时便传至全府。
之后的诸端事宜,姚遥已分配完毕,几个秋分摊了几件事宜,李管事在外已然挂起白纸灯笼并孝条,灵堂也已布置完毕,程承池,纵儿,姚遥皆换了麻衣,戴了孝帽,众仆役也披麻在身,头三日守灵最重,程承池不必说了,纵儿年岁小,姚遥带着他只跪坐头半夜,后半夜带着他便回房歇着去了。至大理报信的三日前送出的,再如何快赶,总也要十多天才到,府内并无旁人,姚遥自觉近日身体极差,加之不愿纵儿伤了小身板,何况,姚遥一向不觉面上事情做的好便是真孝,心尽到了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姚遥可不愿做。
第二日,天气更寒,雪水覆地一层,结了冰层,很是冻滑,请来的法事僧人已至灵内颂经,姚遥带着纵儿进去跪地待客,陆续开始有人进府吊唁了。
这场白事几乎将姚遥所有的精气神耗了个尽,尤其是十四日后,老家来的那十几位,什么大伯,二伯,伯母,外加几个侄亲,呼呼央央一大堆,吃喝拉撒睡,外加挑事闹妖的,让姚遥几乎要呕血三升,更可恶的是那个什么大伯母,来了便问春枝,姚遥只好笑答,自家是二房房头的,大房内的事宜一般是李管事主管,她不晓。说白了就是,有事直接去寻程承池,而程承池最近脾气不甚好,放了狠话,老家来奔丧的,踏实奔完了滚蛋,若寻机搞什么钻营倒灶之事,就别怪他六亲不认,这话一撂出,这帮子人才彻底老实了,其他无伤大雅的小事,姚遥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直至七七四十九日,法事毕,人也安了葬,这帮子人才没了理由逗留,只好打包起程,其落脚安置的院落里小摆饰小摆件少了一多半,姚遥也摆摆手,就那么着了吧,这帮子瘟神送走了,连喘口气都匀舒,少点东西就少点吧。
姚遥携着众仆役将老家几名女眷送至二门,便住了脚,重孝在身,又是寡妇身份,不便去府门相送,李管事已在二门外侯着,自接了去府门,那大伯母装腔作势与姚遥寒喧片刻儿,方带着众人转身而去,临行之际,那一向少言的二伯母并回头瞥了姚遥一眼,姚遥分明瞧清其嘴角扯着一个怪异的弧度,面上挂着诡秘的表情,眼神却是冷森森的,直将姚遥瞅出一股彻骨的寒来。姚遥对这二伯母知之甚少,接触也少,唯一的印象便是在程府的这几日内,其紧随着大伯母的身影,亦步亦趋,有些畏缩沉默模样,与那张扬擅言的大伯母真是相得印彰,颇为契合。可这最后一瞥却是为何呢?姚遥皱眉盯着那帮子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内阵阵揪紧,一种异样的,难以言诉的慌恐袭上姚遥,竟让她头部有些晕胀。
姚遥轻声唤道:“秋叶,来,扶我一把。”
秋叶紧忙上前扶住姚遥,低声道:“夫人,回玉竹院吧?这些日子,您太过劳累了。”
“嗯。”姚遥应声,就着她的手带着一众仆从回转内院。
已是过了冬至,一日冷过一日,姚遥觉得身上阵阵发寒,不由地紧了紧自己的手,便听得扶着她的秋叶低呼了一声,姚遥当是自己手上用力掐着了她,便立时松了手劲,正要向她歉意说上两句,却见其面色不对,惨白异常,更是满布恐慌,而扶着她的胳膊竟也有些发抖,姚遥狐疑,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望去,不由肝胆俱裂,惊骇万分……


89、89

玉竹院门口,纵儿一身银白亵衣;在寒风中抖着;他半眯着眼,似是周身乏力;斜靠在身后一身灰黑绸袄绸裙的女子身上;那女子长发散披半面脸,瞧不甚清长相;但那浑身的厉气却是直达姚遥此处。
其实,姚遥哪里还感受得到厉气这种玩意;她的视线及全部心神俱胶着于那抵在纵儿颈间的三尺寒刃;距离虽远;姚遥却极清晰地看到纵儿颈间伤口处的血珠滴滴滑将下来;坠落于地;瞬时,她便觉得身上的血液全被抽干放尽,透骨的寒意骤袭全身,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脑里闪过山水何以不在?那几个夜去了哪里?纵儿身边的随侍难不成都死光了的一系列念头,之后甩甩头抛个干净,这时候,说这些都太晚了。
她定定神,放开了秋叶的胳膊,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后头随侍的在惊惧过后,自然要跟,却被那挟持纵儿的女子喝止了:“都站住,二夫人自家过来才好。”女人声音粗砺干哑,似沙纸打磨玻璃,涩涩难闻。姚遥自这兴奋激动的声音里未辨出这女人是何身份,但行至三步之遥,与其对面不过三米,姚遥便知晓了这女人是谁,没错,是春枝,那个被圈在紫荆院里,李管事一直全权负责的女人,姚遥此刻,肠子都悔得青青的,怎么就把这女人给忘了呢?不过,她两人的恩怨不至于到互要性命的地步吧?程承宇人都死的透透的了,还有何争的?还有,她不是移情至大公子身上了吗?她应该是不知晓姚遥与程承池离府后的关系发展吧?
“春枝。”姚遥淡声唤道。
“咯咯。”春枝癫笑道:“二夫人还认得出我?”言罢,她头侧斜,露出一直遮挡着的那右半面脸来,姚遥瞧得倒抽了口凉气。其右眼眼珠已无,只余眼眶与眼白,半张脸狰狞可怖,满是纠结虬然的疮疤,姚遥辨出那是火烧所致,却不知是何时的事?紫荆院一直李管事负责,加之回府后一系列的乱子,姚遥还未问至她那处,其实,是姚遥心里不愿理会于她,无意忽略了。可这无意,却铸成今日之祸,悔药无处询,只应对现下吧。
“你想要什么?”姚遥单刀直入,直切主题。姚遥可不愿多费功夫,纵儿还在她手上,颈间还流着血,每滑下一滴,姚遥便觉身上冷上一分,此时已是周身冰冻入骨,寒气渗体。
“哈哈……”春枝闻听此话,仰天狂笑,执匕的手直打颤,看得姚遥心惊不止,半晌儿,她方止住了笑,脸上的肉激动地抖着,续道:“我要什么?我要什么……”
春枝正癫三倒四的胡言着,突地自远处极快地纵跃几个身影,当先之人正是程承池,春枝一见有人靠近,便疯了似的紧掐着纵儿的脖颈,匕首抵得更紧,叫道:“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纵儿被掐得无力地咳了几声,姚遥高喝道:“站住。”
那几人落在姚遥二步之后,停住了。
春枝一只眼瞧清了程承池,面上便露出些许柔意,轻声唤道:“大公子。”
程承池皱皱眉,沉声道:“春枝,有事你与我说,何至于此?来,先把纵儿放开。”程承池身上气质温和,可两步外的姚遥却分明觉出其压抑的暴虐。
“大公子,你许久未来见我了?”春枝露出几分羞涩,偏头想着,忽地抿嘴笑道:“那会儿,我们多好。”姚遥心间微动,程承池身形却是一动,后头几个立时跟上,突地就逼近了春枝,春枝回神,挟着纵儿急退了两步,抖手道:“退后,退后。”那匕首便更压进纵儿颈间半寸,血流得更多了。
姚遥目眦尽裂,叫道:“你冷静,冷静,我们均不动,不动。”程承池并几人果然住了脚,一动不动了。
春枝“嘿嘿。”冷笑两下,突地肃容续道:“大公子倒是听二夫人的话。”言罢,似是蓦然想起什么似的,脸又复狰狞,叫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你一出现,二公子就不理我了,还要把我送走。大公子身边本就我一个有名份的女人,可就因是你,偌大的程府独你霸占着,还让大公子嫌恶了我,你这个BLABLA的臭女人,死后定会下地狱,油煎刀锯,永世不得翻身。”春枝恶毒地咒骂着,面目越发狰怖,手也抖得更甚。
“你恨我?”姚遥突地打断春枝漫无边际的恶咒,盯着她的眼,道:“恨不得我死?”
“对,对,我恨你,你一定不会好死!”春枝癫笑道。
姚遥轻笑一声,从靴内掏出一把青刃来,拔了刀鞘,一面慢慢向前靠近,一面伸手递她,轻声道:“来,给你,这把更好,手刃仇人,岂不是更为畅快?”
春枝面上露出迟疑又混夹着些许兴奋的表情,但只一瞬,便定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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