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之吃肉清谷天-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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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池从怀里掏了什么东西回手掷了出去,几声惨呼传来,但人却也越逼越近,姚遥分明觉出,逐月的速度在慢下来,越来越慢,再如何的良驹,毕竟驮得也是两人啊。
程承池紧揽了揽她,靠近其耳侧轻问道:“怕吗?怕死吗?”
姚遥无暇答话,那树木枝叉一直在眼前擦过,姚遥生怕死前还要变成个毁了容的瞎眼女人,便拒绝答话了。
逐月一直向林中纵深,不知何时竟带着两人至于山崖之巅,对面也是一面山谷,能远远地看到绿意盎然,繁花似锦,景色天成,只是,姚遥目测,两处隔着足有三丈之遥,崖下传来来的是湍急水流之声。逐月已嘶叫止蹄,原地急促踏步。
姚遥听得身后追踪之人的叫嚣耻笑之声愈来愈近,什么,跑呀,接着跑呀,草,还真成了亡命鸳鸯了之类的下流无耻之言。
程承池瞧了瞧对面山崖,低首问姚遥:“敢同我试试吗?”
姚遥皱眉,认真想了一下,才道:“我不想同你一起试,我要下马,你自己带着逐月跳吧。”
“呵呵。”程承池笑了,抓紧了她的手臂,轻道:“由不得你了,自你纵马回去寻我之后。”言罢,他高声道:“生死由天,但碧落黄泉,我也要带着你,一起了。”
58、V章
话落,程承池控马后退一丈;姚遥知晓他这是要博一博;只是逐月再如何神勇,但驮着两人……
“你等等;等等;咱再计议一下……”姚遥脱口喊道,费话;那下头虽达不到万丈深渊,但千丈总是有的;这若掉下去;那是不死也得是个重度残废;姚遥想着;还不如先假做投降;留着命总有出路不是,虽说有生不如死这一条,但谁知道那转机是不是就在刹那间哩?
“不必等。”程承池骨子里那恣意,狂放以及冒险的精神已然占据上峰,此时他爽朗大笑,扬鞭一指,对着逐月大喝出声:“走。”
逐月本在原地焦灼地踏步,听命之后,竟也跟他主子一个德/性似地兴奋起来,姚遥分明听到它鼻息粗重,响鼻连连,随后嘶鸣一声,前蹄腾空,急速向前冲去。
身后追敌差了一丈之遥,见两人一马如此作派,便知这是要跃过崖去,待追至崖边,身下之马素质差逐月何止万里,早止了步子嘶鸣甩头,不肯再向前半步,那领头的气急败坏,到嘴的鸭子却要飞了,哪里还有冷静,立时挥手命道:“放箭。”也不管是死是活了,总之是不肯让他们跑了。
而姚遥在程承池策马之际,除了失声喊了一句“不要”,便很没胆气地抓紧了缰绳闭上了眼,上辈子就没敢高空蹦极,这辈子还没有橡皮筋、安全带这玩意,这不是要人命吗?
风在耳侧“呜呜”作响,越接近天际越厉,姚遥似已感觉风割裂脸孔的刺痛感,更可恨的是,这其中还夹杂着利箭的“嗖嗖”声,姚遥悲哀地想,看来,这次小命怕真得搁这了,随即又将愤怒转到程承池身上,暗骂,跟着这背运的,就是得不着好。
姚遥在身下马一顿,身形不由顺势前倾时睁开的眼,这一睁眼便不敢再闭了。逐月已然腾跃至对面崖边,只是,却只有前蹿搭在崖边,后蹄在空中急蹬却无着力之处,它悲呜嘶叫,越也无能为力,而程承池却在此危急时刻,裹挟了她的腰从马上腾起,身后的利箭已股股袭来,其中一支最强劲的竟是冲着姚遥前胸而来的,堪堪在半米之遥,也不知程承池在此千均一发是如何做的,竟在空中扭了一下腰,那奔着姚遥当胸而来的利刃便被程承池握住的箭杆,但其来势太凶,还是结实地刺入方位已变换的程承池肩头,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姚遥满肩,姚遥那脸色已被惊得惨白,转目望去,却见程承池一脸笑意,唇际挂着血滴,轻吐了四个字:“吸气,闭气。”
“呼!”高空急坠,姚遥只觉胸腔内的心脏已被挤压至嗓间,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难受至极,好在,这只在一忽儿之间,而程承池在下坠途中拿着那把腰间抽出的剑沿着崖壁重划,甚至是插入间隙,但只稍稍减缓了一下坠势,待至两人拍入水中,姚遥便觉肩肋生痛,不知是被撞的,还是水压所致,好在,姚遥听话地憋足了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模糊不清了,崖底水势湍急,之前姚遥还觉得程承池手上有力,紧掐着自己的腰,丝毫未曾松劲。再之后呢,那手劲便越来越松,直至无力,最最后呢,反倒是姚遥扯着他的头发一起顺势急下了。
姚遥很佩服自己,越是险境越能抓住生机,其实她此时并不觉自己如何冷静,脑袋依然是晕慌的,但她就是晓得在每一次水中露头时吸气,并手上攥紧程承池长毛,还会在被撞到一起时,渡口气给他,唔,他此时已然晕迷,渡不渡气似乎影响不大。
不知漂了多久,待水势缓了,姚遥便单手搭住程承池的肩向那岸上行去,真是重愈千斤呐,迷蒙之间姚遥虽觉那岸不过三米之距,却让她用劲了吃奶的力气,待至爬上了岸,姚遥便一头栽在沙石上,除了喘气连动一下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
姚遥睁着发蒙无神的双眼望着天际,只觉得那天空怎么那么蓝,云朵怎么那么白,咦,竟还会旋转着舞蹈。坏了,姚遥瞪直了眼,拼命告诫自己,可不能旋晕,尤其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晕起来,那太难受了。
她费力地翻了翻身,看着地上的一块卵石,足盯了三分钟,才转了转眼珠,四处瞅瞅,将那晕劲给彻底逼了过去,她长呼了口气,这才想起被自己扯上岸的程承池。
那家伙就着被她拉上岸的姿势趴着,一动未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姚遥撇眼瞅了他半晌儿,骤然想起,在坠崖之际,挡箭之时,他脸上那突现的那炫若阳光的笑容,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竟是那般羁傲的性子?
但姚遥无可否认,内心在那时产生的悸动是那般强烈,就如此刻,他俯趴在那,未知生死,心内强烈涌上的不安与难过如此汹涌一般,她努力凝聚了力量,起身,挪至他身侧,颤手探至他鼻间,气息极其微弱,但好在,还有。
姚遥松了一口气,跪瘫在原地,望着眼前碧青的水潭,瞬时便落下泪来,姚遥一向爱哭,此刻真是忍耐不住了,她捏拳咬手,初时还紧紧忍着,片刻儿之后,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失声痛哭,嚎淘起来,这真是个极好地渲泄途径,哭了一刻多钟,姚遥便哽咽收声,心境平复了不少,便连恐惧与不安都似褪去了大半。
她将程承池翻转了身子,再探鼻息,却是更加微弱,肩上的箭被削去了箭杆,只余箭头深入肉内,此时伤口被水泡得发白,加之先前留下的创伤,此时的程承池瞧起来真是惨不忍睹,其伤势也极为惊心。
姚遥知晓像他们这类人,身上的应急之物一向不会短缺,便先抬手去搜其胸襟及袖囊,果然抽出一堆瓷瓶外加几个精致火折,倒是防水措施做得不赖,除了几个被撞碎的小瓶,其他的封口竟极好,半分水份未进,那火折竟也是能用的。
59、V章
姚遥颤手费力地一个个解开程承池胸襟上的盘扣,解得手指头生疼;解完之后;姚遥就后悔了,说实话;程承池这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何苦费那力气,直接拿刀给割开不就好了?可转念一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得给人留着点东西蔽体;真割烂了;倒要做野人去了。
姚遥解了衣裳扯开亵衣;露出程承池大片的脖颈;微抬高了其头部;以促进呼吸通畅,可一探鼻息,那呼吸竟变得一时有一时无了,姚遥撮嘴皱眉;心内却有些发急,现下程承池这情形,该怎么办呐?这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似乎还用不上,且那心脏复苏……,姚遥瞧了瞧那还有些沁血的箭伤,这个……,还是算了吧。
那到底要怎么办?姚遥烦燥地挠了挠头发,不管了,就这么着吧。姚遥力气也恢复地差不多了,手下也伶俐了不少,她先死力掐了半刻程承池的人中,呜,没反应,又按了其脚底板的涌泉穴,呜,还是反应,不过,倒是弄得她满头大汗,心内大急,这家伙,该不会就这么过去了吧,可留了自己一人?这荒郊野岭的,可千万别呀,姚遥也不顾他伤不伤的,死力拍了他几个大巴掌,又大力晃了晃他,大声叫道:“程承池,醒醒,快醒醒,不醒,就把你一人扔这里,这可有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姚遥这般喊着,似乎为了应景,真有狼嚎声远远地传了来,程承池未有反应,倒吓得姚遥一抖,这下她摇得更狠了,“醒醒,你醒醒,你可千万别真死过去呀。”
“咳咳……”一阵虚弱地吐水呛咳声传来,姚遥大喜,止了手下的动作,俯头看向程承池,还是未醒,但眉头微蹙,眼皮轻颤,有要醒的趋势,姚遥再探鼻息,好上一点,她心下安了安,小心放下程承池,四处打量了一番,打算寻个僻静隐秘的地安身,谁知道那帮子丧心病狂的追敌会不会沿路来寻?若真是打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必是要来寻的。
“给我沿岸向下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崖顶领头之人俯首看了看底下湍急的河流,如此狠狠命道。
“是。”下属揖礼领命,便要行动。
那领头之人皱皱眉,突地开言道:“慢着;嗯……”他略一沉吟,回身巡视了一圈,随即视线落于一削瘦黑衣男子身上,微眯了下眼,赞道:“杨兄弟箭法卓著,便由你带队搜寻,我带刘奔先回去复命。”
“是。”那杨姓之人也不推托,揖了礼便挥手带人走了。
崖顶只余领头人及另一黑衣男子刘奔,待人尽退了,刘奔凑上前去,低声询道:“大哥,您这是……”
“呵呵。”领头人先是冷笑两声,随后拍了拍他的肩道:“这姓扬的,背景可不简单,咱们先把自己择出来,日后上头再有什么龌龊,也找不到咱们身上,走,咱俩先去复命,可要将此发生的前前后后过程仔细报与咱主子知晓。”两人如此嘀咕一番,便也策马而而,迅速下崖了。
崖顶冷风瑟瑟,吹起尘嚣阵阵,天际此时烧出一片火云,映红半边天空,但此景致只显悲怆苍凉,已是近黄昏了……
崖底的姚遥终于寻了个小山洞,避风稳秘,只是不知是哪个动物的巢穴?姚遥咬唇望天想了一忽儿?悲哀地发现,自己野外生存技能为零,遇此等事件,除了束手无策之外,能想起的那么点法子,也是一知半解的,呼,姚遥长吁口气,不管了,做了再说,管它对与不对的。如此一想,姚遥反倒释然了,很有种被逼绝境破斧沉船的大无畏之感,这感觉,其实也挺爽的。
她略作思量,微动了下脑子,便拣了干柴堵在洞口点燃了,自己寻了个可守可逃的地儿,探脖瞧着,程承池被她一人丢在岸边,虽说点了火堆,洒了药,甚至将他给自己防蛇虫的那
珠子都留了下来,但也不好离开太长时间。
火燃得很大,因为柴火不甚干,烟气也便极大,姚遥担心地望了望薰黑的天际,想着那帮子追兵若真要沿路搜过来,这不是自曝方位吗?可,若不燃火……,算了,总不能因噎废食,何况,若真细致来搜,找着他们也是迟早的事。
姚遥虽这般想,但还是等了一小会儿,便上前将柴火给撤了下来,好在,姚遥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洞里没什么大型凶猛动物寄居,姚遥安下心,进去略察见了一下,便返回岸边去拖程承池,岸边的程承池仍是她离开的样子,一动未动,半死状态,姚遥皱眉,还真怕他就这么死过去了,她急走两步,先伸手探鼻,呼吸虽微弱,但还算平稳,呼了口气,她将自己扎好的枝丫放于一旁,费力将程承池拖了上去。这一刹那,倒让姚遥恍惚忆起那一年,她与程承宇也遇过此一遭,“历//史”还真有逼人的相似处啊,姚遥自嘲地笑笑,不过,现下的程承池倒比程承宇重了不少,也或许是自己养尊处优时日久了,气力减退了;怎么会这么沉呐?姚遥喘着粗气,终于将程承池拖到了山洞里,脱力地坐在地上费力倒气。
而经此剧烈的折腾,那程承池却一丝反应都没有,当姚遥将那枝丫扔在地上失了平衡后,程承池竟就着那姿势脸朝下的翻趴在地,连手都未动一下,姚遥顿觉情况怕是不妙,她爬了过去,将其翻转过来,拍掉他脸上的土,却发现他脸色竟已近青白,呈出副濒死之像来,姚遥大惊,将之前翻出来的各色瓷瓶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挨个打开来细闻闻细看看,最后下狠心选定了三种似有些参味的药来,自己先咬下一小块吃了,静待了一会儿,没什么翻肠绞心的痛感,便将这三粒丸药通通塞进了程承池嘴里,可这会的程承池连吞咽都不能了,含在嘴里就是不往喉咙里去,姚遥拍着脑袋想上辈子看过的摁哪能将药给晕迷的人灌进去?可完全记不得了,算了,最笨的法子吧,何况,还没找着东西盛水,也灌不下去。
姚遥将那三颗药丸放进嘴里和着唾液细细地嚼了嚼,嗯,纵儿小时候吃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