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之吃肉清谷天-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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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行了吧。”姚遥拉住秋意,笑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雨慢下来,咱们也便起程了,不过小半日,到了前头村镇,再容你铺摆。”
“夫人。”秋意跺脚嗔她,却被姚遥拉着手坐到毡布上歇下了。
好在是快夏至了,这般大雨也不觉甚冷,姚遥与秋意两人紧紧挨着,倒是暖和。程承池绕着小庙转了一圈,回至此处,瞧着姚遥与秋意那派,竟然挑眉又冲着随侍打个眼色,秋意在旁瞧了,立时抱紧姚遥,嚷道:“我就要跟夫人一块儿。”
姚遥哭笑不得,对着程承池轻道:“不过就一忽儿……”却见程承池板了面孔,脸色也黑了下来。无法,只好转向秋意,吩咐道:“你再寻个毛毡,旁边多铺些,大家都坐坐。”
秋意撅嘴起身,去寻毛毡。程承池唇间带笑,挨着姚遥盘膝而坐,姚遥向旁挪了挪,竟见秋意抱了一捧转回来,倒快。她身后跟着丁三,甲四,怀里抱着干柴,姚遥瞧了,转头对程承池道:“不用生火吧,总归是个庙……”
“庙?庙里才需香火呢。”程承池不屑应道,随后又解释道:“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且雨后路泞,不好走,虽说前头村镇不过半日,但雨后却不好说了,入夜不宜在山间赶路,今儿就在这里歇上一歇吧。”
姚遥低头想了想,他倒也考虑周全,便点头应了。
那雨还真是淅沥不停,忽大忽小,直下至酉正,方才慢了下来,姚遥用过简单的晚饭,便靠淹秋意困顿起来,昨日她未睡好,一早又经了紧张,再加上赶了半日路,这会儿还真是挨不住了,迷蒙之间,觉得有人轻轻将自己放倒,又盖上了厚实的棉被,秋意似也跟着躺了下来,姚遥靠着她,便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至几何,姚遥突觉心神不稳,朦胧睁眼,庙内还有余火闪耀,姚遥睡眼一扫,见人均已合衣相靠,闭眼静睡,视线微转,竟恍惚瞥见庙顶间有一白衣散发之人飘过,姚遥激灵一颤,睡意褪去大半,她定神再看,却未再瞧见什么,心下安了安,四下又扫了扫,见大家睡得无声无息,甚是香甜,姚遥瞧了一眼窗外,还有小雨,瞧不出是何夕。她自怀中掏出那块金色圆表,这本是压箱底的东西,如今被她带了出来,她细目去辩,但光线太暗,瞧不清表蒙,看不清几点,她把那表贴在耳边听了听,前几日上的弦,竟还在走,她起身,想凑到火堆旁再去瞧,突听得身后佛像处“蟋蟀”作响,姚遥本就心神不宁,此时汗毛直立,心内突突急跳,她僵了身子转身去瞧,一晕白黑影闪过,带着一股逼人寒气。姚遥霎时瞪直了眼,吸了口凉气,将惊吓吞回腹里,抖索缩回原地,靠着秋意,在被底里死命去掐秋意的手,可秋意竟未作丝毫反应,姚遥疑惑,定睛去细看秋意,见她面颊酡红,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媚笑,微眯着眼似睡非睡的,像是下一刻便会闭眼或是霍然睁眼,总是情况极为诡异,姚遥顾不得背后阵阵冷风,探手伸至秋意的鼻间,气息温热,只是呼吸极淡,姚遥揪紧的心稍安了安,转目四下一望,又倒抽了口冷气,这庙内众人竟都是如此状态。
庙外风雨霎霎,庙内寒意森森,姚遥只觉周身起粟,竟不知自己是梦焉,还是非梦焉?突地,她抖了一下,心里“咚咚”作响,她赫然发现,这庙里睡倒的众人里竟没有程承池。
姚遥在被里摸索片刻,将靴内匕首插入腰间,鼓足了勇气从被里钻了出来,凑向渐灭的火堆,耳边似听到“咦?呀?啊?”且还有鬼气细语之声,姚遥闭了闭眼,不自禁地嘴里小声叨念出一串的佛号来。
姚遥探手要执柴将火燃大,却听得门外冷厉之声传来:“不用再添,天快亮了。”
姚遥顿觉心内安定了下来,便似连周围的阴森都尽退了。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程承池,他带着一身沁凉的湿意和微微的血腥气靠近姚遥坐下,姚遥皱了皱鼻,却是未曾挪开,反倒更近地挨了过去。
姚遥垂头挑着火堆的余灰,以极轻的声音道:“情况似有不对。”
程承池无声地点了一下头,之后,探手攥住姚遥执柴的手,姚遥讶了一下,却也未挣,另手接过柴木,片刻儿,便有程承池轻划手心的感觉,一笔一划极慢,像是极怕姚遥领会不了似的:“逐月,外,伺机至镇,执佩按背字寻人。”随后,一极小的方玉便滑入其掌心,程承池视线一直盯看火堆,不露声色的做了此番事。
耳际又有“嘻哈耻笑”之鬼音传来,遥遥远远不甚太清,却是极为阴森恐怖,似是在讥笑两人临到鬼门关了,竟还脉脉执手做鸳鸯作派一般。
姚遥抽了口气,听出程承池的意思是此次之事颇为凶险。唉,当初就说了嘛,这位要跟着,准不会消停了,提前虽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遇上了,姚遥还是觉得心脏紧地承受不住,她听话地点点头,程承池攥着她的手未曾松开,此刻,却极尽温柔地捏了捏,姚遥不觉鼻头发酸,心内莫名涌出股委屈来,世事不公,颇多劫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三更;下半晚还有一章呐;呵呵;真是难得勤奋。(打)
57、V章
逐月,程承池坐骑;通体黝黑;高大健壮的夏宛良驹,极为傲娇;除了程承池;一般人,它是不认的;这沿路一直跟在程承池与姚遥马车之侧,偶尔还会消失不见;但极快便会返回;程承池也极为爱护它;时常从车内递些个东西予它;姚遥瞥眼瞧了;似是松糖此之类的。
“逐月,能听我的吗?”姚遥凑至其耳畔,轻声疑问。
程承池点了下头,未再多说什么。
姚遥禁声,她已觉出周遭森冷之气渐近,影影幢幢,悉悉索索,极为渗人,待那寒人逼近身侧,姚遥不由瑟缩一下,身上打了个冷颤,程承池松了手揽了揽她的肩,低声轻道:“莫怕。”
言毕,只见他环着姚遥长身而起,扬声唤道:“何方高人,出来一见。”
忽远忽近的阴森之声传来,似男非女,极为诡异:“我们已是出来了,公子未见吗?嘻嘻,哈哈,呵呵……”
“公子欠了这许多命债,总是要还的啊,哈哈,嘻嘻,呵呵……,公子不记得了吗?”那声音及高及低,攸忽而逝,竟是飘渺至极,真似地底浮上来吧,姚遥听得脸都白了,腿也有些发软,幸而程承池扶着她,否则,她真想蹲在地上抱了头做个驼鸟算了,上辈子看的那些鬼片鬼故事适时地插播出来,闹得她只觉恐怖更甚。
程承池也不知自哪抽出把软剑来,一挑地上未灭的燃柴,甩至空中,喝道:“装什么神鬼。”
“啊。”空中一声惨呼,却未见有人掉落,只声音瞬时便消失了。
程承池挟着姚遥,低声命道:“走。”
程承池两个纵跃便至庙门处,但那庙门此刻竟缓缓地自关了,姚遥瞠目结舌,引得旁边板着一张冷面孔的程承池不由地咧了嘴,哼笑道:“不过是雕虫小计。”他去势未减,直冲至门前,手上剑寒光一闪,那门便停戛然而止,一股股冷风夹着湿气顺着门缝扑到姚遥面上,顿时使其清醒了不少,再回望庙内,那影影绰绰的鬼魅竟都变得干净了。
姚遥知晓庙内定是有什么东西扰乱了人的心神,产生了诸如幻觉之类的,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她望着庙内地上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无所觉的随众,目光落至秋意身上,心内不由一阵悲伤,此次,生离还算好的,怕就怕是场,死别。
程承池此刻对门一脚,“咣”得一声将,竟是踹掉半扇门去,他撮指一声长哨,逐月便自迷蒙细雨中嘶叫冲来,程承池搭腰一提,便将姚遥掀至马背,呵道:“走吧。”
此时,四面八方涌来许多黑影,黑衣蒙面,向两人围来,姚遥目测,竟不下二十人,而自庙内竟也冲出来十余人,程承池剑背击马,命道:“逐月,跑。”
逐月真是匹良驹,它听命狂奔,竟将围来的人冲出个缺口,只是苦了姚遥,除了俯身抓紧马缰,其他的动作一概不能做了,便连回头望一眼都已无力,耳听得身后厮杀叫喊之声,及纵身来追的几人恐吓之声,姚遥心内紧张担忧,却也半分反应都做不得,逐月似背生羽翼,凌云疾驰,速度极快,也颠得姚遥苦水上溢,但身后之人却被甩得干净了。
姚遥只紧紧攥着马缰,根本辨不得方向,由着逐月随性跑去,直跑了小半个时辰,姚遥掌下出汗,腿下也觉出逐月沁出的汗水,她舒了口气,费力拍了拍逐月长颈,慢慢擂了擂缰绳。
逐月速度渐缓,姚遥这才能在马上直起身子,放目瞧了瞧方向,此时,天际已然吐白,四野微现景色,却是一片树丛林立,旷野苍茫,哪里还有昨日走的路啊?姚遥这下急了,她还想着尽快赶至村镇寻人相帮,可这是跑哪去了呀?
“逐月呀,咱们这是跑到哪啦,咱们是要去村镇的,你把我带到哪了?路呢?路在哪呀?”姚遥慌了心神,在马上站起,极目眺去,哪里有半分人烟呐?这能去问谁呀?
姚遥拉着逐月的缰绳原地转了一圈,却仍是不知该往何处去?姚遥喃喃忧道:“逐月呀,我们得去寻人救你主子去呢,你晓得路吗?咱们这是该往哪里走啊?”姚遥真是急晕了头,逐月不晓人语,哪里知她所说的是什么?但她却也不知该同谁叨念心内这愈演愈烈地焦虑,只好嘟哝吐口,便就是神经自语,也是半分也顾不得了。
可谁知,那逐月原地踏了半圈,竟像是听懂了姚遥的话一般,寻了个方向便跑了起来,姚遥心下一喜,暗道老马识途,这匹又是时常四处溜达,保不齐真晓得路也说不准,便只把着缰绳,由着它带她寻路。
这下可坏了菜了,那马倒不知去村镇的路,但它却晓得来时的路,转了半圈,又带着姚遥颠了回来,又是迅疾狂奔,待冲回弃庙十里外,姚遥隐约听到打杀声,才后知后觉知晓,逐月又将自己带了回来,她本可以拉住马缰掉头按路跑去村镇的。
但她却听到那庙前“桀桀”奸笑之声传来:“公子束手就擒吧,做此无谓抵抗,除了去您半条命外,也无甚意义呀。”
“哼。”姚遥听得出这是程承池的冷笑之声,随后却是箭矢舞刀之声,再传来的,便是程承池的闷哼之声了。
姚遥咬唇思量,踌躇半晌儿,才一狠心,轻拍逐月的颈背,嘱咐道:“我们冲进去救你主子,成败与否,全凭你了。”言罢,姚遥从怀里袖里将自己的存货通通拿了出来,拿个帕子捂了唇鼻,又自衣襟处撕了块宽布条,执了匕首挨个将锦包捅开包至其内,深吸了一口气,两腿一夹,大呵一声:“冲啊。”
逐月嘶叫一声,前蹄一抬,踏步跃去,竟是一纵半里之遥,裹风挟势地冲进了人群,那帮子黑衣人哪晓得逃掉得人还会回转,且那小女子明明就是个不会功夫的,应是怕死要命的,压根就未放在眼里,想着既便是她真搬来了救兵来,他们这头事也了了,便将所有人力集此来围攻程承池,计划尽快结束这棘手的,好去复命,早便把姚遥忘了干净。此刻见其驾马冲来,竟都是一愣,姚遥扬着个破布条子,冲进来便就大力一抖,随后,冲着程承池一伸手,叫道:“快上来。”
这感觉真好,姚遥事后有功夫回忆此事时,便相当理解上辈子电视剧里何以经常会出现驾车至互殴之地,“嚓”一声急刹,救走其负伤极重的罪魁祸首之经典镜头,话说,真的,好爽啊。
程承池先是一愣,随后绽出明朗笑意,搭手上马,呵道:“逐月,走。”
身后先是“呸呸”作响之声,之后便是撮哨叫马喊追打之声。
逐月身驮两人,但去势仍就不减,速度极快地冲了出去,程承池骑于姚遥身后,环着她握紧缰绳,驾马疾驰,姚遥背贴其前胸,却觉有股温热在缓缓地流着,姚遥抿唇,知晓那应是个伤口,但现下却能做何处理?唉,姚遥叹息,就着这马速费力地又扯了两块自己的衣襟,将两个布条系在一起,抓着程承池胳膊在马上做半转身动作,真是考验自己的老腰呀,姚遥心下嘀咕。
她转身便瞧见程承池青白长衫竟然已成了暗紫色,她深深皱眉,抓紧时间上下摸索了一番,寻个创口最大的那伤裹扎住,省得流血再流死了,但很显然,这点处置根本不够。
程承池厉喝一声:“坐好了。”随后回手打掉了一个什么东西,姚遥不知,只闻“叮当”铁器相撞之声。之后,偏转了马头,离了大路,闯入一片林子,逐月速度仍就极快,只是呼吸急促,分明是吃力万分,姚遥在马上一手捂眼,挡着疾驰而过的枯枝,但仍就被刮伤了几个口子。
后头人紧追不舍,呵斥辱骂声传来:“臭娘/们,待爷爷逮着你,看如何整治你,定让你生不能,死不得,草也得草死你。”
程承池从怀里掏了什么东西回手掷了出去,几声惨呼传来,但人却也越逼越近,姚遥分明觉出,逐月的速度在慢下来,越来越慢,再如何的良驹,毕竟驮得也是两人啊。
程承池紧揽了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