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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寡妇之吃肉清谷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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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自外打开,程承池见薛明贵守在门口,便扯了一个嘴角,伸手搭肩,问道:“你干嘛呢?守门口等我?不至于吧。”
薛明贵肤色略黑,看不出来是否脸红,但面上涩然却是有的,他抿了抿唇,回道:“不是,是觉得屋内不冷,却未见炉盆,不知是何机关,瞧着似是门侧墙上散出的热气,便想去试试。”
“哦?”程承池放开薛明贵,四下瞅瞅,果真如其所说,未见炭火,但屋内也确实不冷,自已的头发已然在变软。
薛明贵瞧着他,问道:“你竟也不知?”
“啊。”程承池随意应着,来至门侧墙边,触了触,真是热的,虽算不得滚烫,但这前厅倒真不清冷了,何时弄得,怎么弄得?他倒真还不知晓。
他罢了手,携着薛明贵坐于座上,转而问道:“除夕夜,便寻过来,何事?”
薛明贵四下瞅瞅,转而以眼神询之。
“无碍。”程承池应道。
薛明贵倾了身子,低声道:“成俊那日寻我,我想了想,可在西北运作运作。”
“西北?”
“嗯。”说罢,薛明贵挪开杯盖,以指沾水写了四个字,“前朝,流匪”。
水渍干了,程承池也思量完毕,拍着薛明贵的肩道:“只要寻的人能信得过,这事倒也容易的紧。”
“嗯。”薛明贵点点头。
“那行,明日见了成俊,知会他一声,你便动手吧,不过,这时间上,要把握好,不好太早,也不好太迟。”
“嗯。”薛明贵低声应了。
要事不过两句,说完便完了,那薛明贵一向少言寡语,程承池又在执杯沉思什么,霎时,厅内便没了声息,极为安静。薛明贵拿了杯子喝了口茶,思量自己要不要开口告辞。却见程承池似是想起什么般,抬了头,盯向他,片刻儿后,才道:“我倒忘了,你家那般景况。正想着这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如何这大节下赶来与我分说,哦,想必是无处去了吧?”程承池扯了嘴角,点头道:“你我境况颇为相同,均是孤家一个,若寻林涵同成俊倒是不太方便了,呵呵,你又一向不喜那花楼。”程承池揶揄薛明贵。
这下薛明贵头垂得更低了,微不可闻的点点头,有些磕绊地解释道:“本,本也不愿打扰池哥,可,可祖父也去了别院,府里饭桌上便乱了起来,吵嚷不堪,旁的人……”他顿住,未再往下说。
旁的人有家有父母,有妻又有子,且,人生不过就那么几个知已,能在阖家欢度新年之际,能让自己打扰的不过就那么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让自己此刻真心想找的,也就是程承池了。
果然,程承池见薛明贵那头几近垂至胸了,便探手理解性地拍了拍薛明贵,道:“我这府里是老的老,小的小,早早便散了席。你若不来,我便只好一人喝酒,恰好你来了,倒是圆满了。”说罢,起身拉了薛明贵的腕子向自已院内行去。
薛明贵倒也不客气,一不推让,二不客气,由着程承池携往至后院。
程承池出门边走边吩咐道:“备菜,备酒,安置明院,我要与我兄弟守夜畅饮。”
薛明贵面上有涩然,却也不推脱,随了程承池入了后院。
这夜两人对座酌饮,手到杯干,却是聊得极少。薛明贵便罢了,属万年的王八,嘴紧的很,就是那程承池,也是一向话少,属面瘫脸类型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喝酒的气氛与速度,至午夜新年烟花燃放之际,两人身旁的那两坛老酒竟都已干了。
程府的烟花是姚遥亲选的,各色各式,林林种种,颇为壮观。
两人坐于桌旁,透过半开的门窗望向那时时被炸亮的夜空,五彩夺目,灿烂无比。
薛明贵望了一忽儿,转而执了杯子,道:“池哥,新年伊始,望年年平安。”
“嗯,年年平安。”程承池如此接了句,随后执怀回敬道:“同安。”
“好。”两人一饮而尽。
程承池喝出爽气,一拍桌案,命道:“再搬两坛来。”
屋外李管事一直未曾退走,他跟在程承池身边算是久的了,算是个老人,加之年龄略大,偶说他几句,他还是听的。以前贴身的侍卫也还算可以,能劝上几句,不过,都已被他在军中安排了前程。近几年随侍的对他倒也忠心耿耿,就是太听话了,命其向东必向东,向西必向西,半分二言也无。
居京这两年,他身边愈发凋零,行事却越来越无羁了,真是让人忧心。
此刻儿,那门外守卫听命便要再去搬酒,却被李管事止了,他踌躇半晌儿,才趸进屋内,斟酌劝道:“已是过了子正,公子和薛公子喝了半宿,不若先早些歇下,明日再同喝,岂非更好?”
程承池挑眉斜乜了一眼,哼笑道:“老李,你跟着我总有十五六年了吧?”
“是。”李管事躬身应道。
“本应也给你也谋个好差使的,只你一直说自己年岁过大,想回乡养老。”
“是,小老儿拿着公子的赏回乡,却是经年战乱,亲人早便寻不着了。”
“算不的我的赏。”程承池挥挥手,道:“都是你应得的。”说罢,他一顿,续道:“也是我程府新开,缺个得用的人,便将你至乡里请来。”随后,他思量一忽儿,低声道:“现今儿,这府里万事妥当了,你若想回乡享福,我便着人送你回去。”
“公子?”李管事霎时惊讶出声,随后,一揖至地,道:“公子嫌弃小老儿聒噪,欲遣退小老儿,小老儿无话,但小老儿临行前,还有两句话要讲。”说罢,他瞅了一眼薛明贵,薛明贵知意便要起身告退,却被程承池一把攥住手臂,拉了回来。薛明贵想想,又坐回桌旁,一派淡定自若,但眼神却移向了窗外。
程承池点点头,应道:“明贵不是外人,直说无妨。”
李管事思量半晌儿,才道:“公子待身旁之人厚义,小老儿甚是万幸随了公子,将心比心,小老儿也非那簿性之人,以小老儿随侍公子十六年的情义,小老儿要劝诫公子两句。”李管事说至此时,已是直了腰背,与程承池平视着,他续道:“公子年青时,耍玩荒唐几年也无妨,可如今,公子年岁至此,在朝中又是这等地位,您身边着实缺一个实心照顾您的人。”说罢,他轻叹口气,道:“公子,您该娶夫人了。小老儿不愿您像我这般,蹉跎至此,却也悔之晚矣。”
屋内瞬时安静了下来,屋外那五彩烟花未停,映得屋内程承池的脸晴雨不定。李管事话毕,便揖手待立,静待程承池责问。薛明贵将视线调回屋内,看向面前的程承池,目光里竟有同病相怜之感。
他,成俊,林涵还有程承池交情不过是在这几年间合作出来的,当日九王军队开进前朝中南部时,正逢他们三个的爹退隐此处,九王慕名几番亲请,又亲派了他们三个随程承池历练,那会儿,他们三个自命不凡,对跟在这么个人后头,那是八个不服,百个不愿的。可谁知,不过三五年间,却均已拜其麾下,尊其为大了。


24、第22章

程承池静了半晌儿,直待窗外烟花都燃尽了,他才轻扯了下唇嘴,应道:“老李,你话多了。”
“多不多的,小老儿也只劝这一回了,公子要赶我走,我明日便收拾铺盖回乡。”说罢,揖了一礼,便要转身出门。
薛明贵轻咳了一声,程承池也嗤笑道:“老李说得过了,不过是觉得拉你居这乌气京里,牵累了你,哪里论得上一个‘赶’字?”
李管事梗着脖子,也不回身,只道:“若非公子派人去接,加之乡里已无半个亲人,我还未必来得。”
“是。”程承池好笑地接道:“是屈了老李的才。”
薛明贵唇间也挂出笑意,他开口道:“池哥,确如李管事所说,着实晚了些,我先告辞,待午后了,再寻成俊过来。”
“算了,你也别折腾了,便在我这院里歇下吧,过不了酉正,成俊和林涵也会过来。”程承池按住薛明贵前臂,如此挽留。
薛明贵侧头想了想,便笑道:“那就打扰池哥了。”
“虚礼。”程承池应道。
言罢,他转身去瞧李管事,见其站在门口,未曾果断离开,便笑道:“老李,安排一下吧?还有……”他一顿,续道:“你若不嫌京里拘人,便留在府里继续提点我?”
“公子。”李管事语气里微带怒意,他转身道:“我哪敢提点公子?我是关心公子。”
“噢,是,是关心,不是提点,那老李你就继续留在府里关心我好了。那现下,明贵,你便安排安排?”
李管事板着脸掸了掸衣襟,冲着薛明贵正色揖礼道:“薛公子请随我来。”
薛明贵向着程承池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李管事出门去了。
程承池待人走了,才转头定神瞧了一忽儿桌上残席,片刻儿过后,他叹了口气,拿起壶仰头饮了其最后的残酒,起身去洗漱入寝。
新的一年来了,姚遥腰间旧伤却犯了,于是这新年的第一天,姚遥便是趴在床上度过的,景象,颇为惨了点。
除夕夜,纵儿和老太爷均醉了酒,着实让姚遥担心地够呛。好在,纵儿倒争气,回去被喂了半碗醒酒汤便迷迷糊糊地睡了,直过了辰正才起床。但老太爷却是喝过醒酒汤,拿着几样老物件叨念了一宿,过了丑正才歇下,倒是守过了夜,瞧过了烟花,据说,还赞府里烟花置得气派,要打赏下去呢。
姚遥除了苦笑,也受领了。老爷子这是糊涂时候比清醒时候更多了,且比在山庄病情严重了些,但,也没旁的法子。
纵儿一早起来,便兴奋地过来寻她,一进门内,便有模有样地跪地给磕了头拜了年,拜罢,便小手一伸,等着姚遥派他红包。姚遥笑着拍了他一下,才自袖中掏出一封红包,塞到他手里。
而她跟前的几个秋却笑闹地冲着纵儿施礼道福,齐声祝小少爷新年里身子康健,日日安好。完罢,几个秋齐齐一伸手,央道:“小少爷也给个赏吧。”吓得纵儿肃了面,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荷包。
姚遥好笑,招手唤他过来,一转身拿了十来个小巧荷包,塞给他,嘱道:“大气些,派去吧。”
纵儿心领神会,将荷包一股脑倒给身后的章儿,却将姚遥给的红包塞进袖里装好,转而命道:“诺,她们几个。”小手一指,轮番点了一圈几个秋,续道:“一个发一个。”
章儿领命,将手上荷包一一发至几个秋手里。几个秋喜笑颜开,一边接着了,一边便屈膝谢小少爷。
纵儿挺胸昂头,倒背着手,应道:“嗯嗯。”屋内一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待姚遥费力支身,纵儿才瞧见姚遥不适,立时担心地问道:“娘,腰又疼了?”言罢,便要甩了鞋子上坑给姚遥捶捶。
姚遥忙抬手止了,柔声道:“娘好多了,纵儿用过早饭,还要去给祖父拜年,不好上坑弄皱了衣裳。”
“哦。”小家伙懂事的应着,只眼神里的担心总也不褪,姚遥觉得分外贴心,有子如此,还有何求?
纵儿吃了早饭,便被秋兰带着去老太爷院内拜年了,姚遥腰间那伤虽热敷后贴了膏药,痛感有所减轻,但活动还是不便。可无论如何,给老太爷拜年这却是免不得的。
姚遥命秋兰先带纵儿前去,老太爷瞧了纵儿,倒也不甚在意自己何时能到。
待纵儿走了,秋意见姚遥走路费力,提议了寻几个下人弄个暖轿抬着过去,姚遥确有动心,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府里从来没弄过一出,不过百米之距,却弄这一出,影响不大好,便给否了。
可一步三挪地走至半路,姚遥心下便有了悔意,只要自己舒服了,其他的还管那么多?自己还真是不会享福的命。
姚遥歇了一忽儿,才续着走去,待至院门,才吁了一口气,至老太爷屋外,整了整衣衫便要进去,却听得老太爷似是在给纵儿讲什么故事,她凝神细听了听,只听老太爷道:“我咳粘痰你不吃,你的活佛你不知。后来,那道士给那小伙子包了三个饺子,小伙子未言,心内却在嘀咕,这三个我一个人都不够吃,还两个人吃,哪能吃得饱呀?却见那道士将饺子放在锅里煮好了,便一边捞饺子一边道,你一个,我一个,锅里还有一个……”
纵儿听得认真,还插话问道:“村里真有他的活佛吗?”
老太爷此刻口齿清晰,请得极为传真,他道:“你接着听呀,后来呀,那小伙子每日在村里拍门问询,你家有活佛吗?村里人都知道这小伙子是个二打蛋,均极不耐地挥手道,没有没有,旁家寻去……”
“哦,原来他爹娘才是小伙子的活佛呀。”纵儿待老太爷讲完了,便恍然道。片刻儿,又续道:“娘和爹是纵儿的活佛,祖母和祖父是爹爹和大爹的活佛,是吗?祖父?”
老太爷欣然笑道:“纵儿真是聪明,立时便会举一反三,真棒!”
姚遥知晓此时的老太爷是清醒的,他分得清纵儿和承宇了。而老太爷这则故事讲得也极有深意,她低头想了想,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前辈子爸妈将自己养长,未曾受自己教敬也便罢了,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低头努力忍着欲坠下的泪,突听得身后有人道:“怎不进去,候这儿是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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