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盈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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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白明溪挣扎地想要到重溯的身边去,奈何自己被苏启山制住了双手掐住了咽喉,一动也不能动。
知道她想跑,苏启山手上又下了重力,白明溪吸不上气,脸上越来越苍白。
重溯看见白明溪难受的样子,心疼得慌,急道:“苏启山,你还想造多少罪孽!将小溪儿放了!”
苏启山冷笑道:“你们伤我多少天宗门弟子,凭什么让我放了她?身为她爹娘的两个人都没有着急,你一个外人急些什么?”
此时天宗门的门厅外站了一对男女,男的英眉长发,女的冷面优容,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苏启山手中的白明溪,确实不惊不慌。
青霓见着白明溪被鬼蔓藤五花大绑地束缚着,藤蔓缠绕了她的全身不断地吸食她身上的灵息,好让她无法挣脱。冷艳的双眉微微蹙了起来,她想上前去将女儿救下来,可宽袍之下有一只修长的手扯住了她。
脑海里有一个冷峻的声音道:“慢着。”
她转眼看向身边的男子,将迈出的一步又退了回去。
苏启山看着重殇仙君无动于衷的表情,冷笑地讽刺道:“天宗门府得重殇仙君驾临寒舍简直无尚荣耀,苏某感激涕零来迎接仙君大驾。”
重殇闭上眼睛道:“苏启山你知道我来一是为了解决剑宗门与天宗门之间的恩怨,二来是将你打入轮回赐予刑惩。”
苏启山面色不变,笑道:“刑惩?仙君好生威风啊!”
重殇不理会苏启山的嘲讽,只道:“天道轮回,罪孽偿还。你今日之果,皆有应生。”
苏启山忽然将白明溪甩到一边,她从阶梯滚落下来,被撞得七荤八素差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苏启山两只眼睛疯了狂一般变得通红,他言道:“我今日之果难道不是由你而生?倘若水玉在我手中,今日便轮不到你坐上仙君之位!”
白明溪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双手双腿皆被束缚着,根本挣脱不开。她心中暗自唤了几声“幻雨”,谁只幻雨亦被绑着她身侧,灵息流失不断,完全不能回应她。就连她识海中的龙马亦是如此,没想到苏启山的鬼蔓藤如此的厉害。
河图!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河图》神兵上阵符图形,催动体内的阴阳修为,发力要挣脱鬼蔓藤的束缚。
她的爹娘面容上看不出神情,也许根本并未在意她的生死。
她早已对人的人心心灰意冷,如今她是在期待什么吗?
如果她不自己去争取,谁又能会在意自己的生死性命?
“你的笑容我收下了。”君扶苏的俊脸忽然映在她的脑海里。
他许是在乎的,可是她希望他平安就好。
白明溪的识海中骤然黑了下来,脑海中闪过几个阵法,“兑、巽、艮、震、离、坎、坤、乾”八个大字浮现在脑海中,尽管她很努力地将八股力量凝聚在一起,然而只有“坎”与“艮”回应了她,她仍然无法发挥出《河图》完整的力量。
这两股力量的咒印迅速流过她的身体,此时无法动弹的双足开始恢复了知觉,那缠绕着她的鬼蔓藤慢慢地松懈,等她再恢复一些力气,她就有足够的力量从苏启山身边逃开。
重殇仙君道:“你若仇恨当年之事我无话可说,即便你得到了水玉,你也无法飞升。”
“飞升?”苏启山忽然狂妄地大笑,“谁还期许着飞升成仙?那不过是无知凡人的期望罢了!我苏启山至高无望的秘妖统领哪里还会在乎这渺小无依的仙气?等我得到了水玉,不仅是凡界的陆地,就连水域亦是我志在必得的囊肿之物!”
他说着忽然朝脚下的白明溪抓去,白明溪吃了一惊,已能活动的她抓起水剑就朝苏启山刺去,只是道力不足,尚未能给他沉重一击。
苏启山看着手中的血痕,紧蹙着眉宇对白明溪说道:“违抗我者!死!”
就在一刹那之间,白明溪愣是感到胸口前一片冰凉,她脑海中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着她看见青霓真人的长剑贯穿了苏启山的胸口。
好快的剑术,白明溪想,她跟师父学了几年,似乎连她的皮毛都没能学到吧……
等君扶苏听见叫声从后厅跑到了前厅时,只看见苏启山的右手贯穿了白明溪的胸口,那纤弱的身体被鲜血染得分外的妖娆。
苏启山染满白明溪鲜血的手中握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玉石,尽管被血液染浸也掩盖不住水玉那与白明溪一样温暖的光芒。
苏启山看着手里的水玉想要放声大笑,可是还未笑出声来,那握着水玉的手就被斩断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宗门府(下)
白明溪被青霓真人紧紧地抱着,那胸口的巨大伤口已经被凝冰诀封住了,可是也止不住缓缓流出来的鲜血。
女孩子皱着眉宇,觉得身体发冷,然后慢慢地失去知觉。
“师……父?”她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抱着她的人是谁,但是那青色的袍子很是熟悉,她有些不确定。
“别说话,别说话……是娘不好,是娘不好。”
有什么东西滴在白明溪的脸上,是热的……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青霓真人的面容,无奈她什么都看不见,模糊的视线只能让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师父是什么表情……她……在哭吗?
“娘……”呼吸也逐渐困难了起来,胸口一紧,剧烈的刺痛让她咳出血来。
青霓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液,再也保持不住那压抑的情绪,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子,“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这十几年来她什么都没做过,她承担不起白明溪的一声“娘亲”。
她多无情,无情地抛下自己的孩子。
“我……那个……仙君……”白明溪想起灵重,她想告诉她剑神领域里还有一个重殇仙君,一个冰冷无情的仙君,另一个温柔的仙君。她想告诉青霓真人,其实仙君心里一直记挂着她的,“仙君……对……你……”
“溪儿,别再说话,娘不会让你死的。”青霓真人用自己的修为护住白明溪破碎的心脉,让她维持着气息,可是那气息越来越弱,弱到即将停止。
“明溪!”君扶苏冲过来时,看见白明溪的双眼已经暗淡了下去,瞳孔开始扩散。
他抓着她的手,让自己的灵气布满她身体的脉络。
女孩子的眼前又闪过一个影子,她听见有人叫她,望过去时却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她努力的提息说道:“……是……扶苏?”
“我在!”他紧紧握着白明溪的手,她的手好冷,温暖地温度渐渐从她的身上退去。
她忽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向着她看不清的君扶苏伸出另一只手,然后那只手被君扶苏紧紧地握着贴在自己的脸上,他听见她说:“对……不……我……你……约定……”
对不起,我不能履行与你的约定了。
君扶苏看着她的瞳孔中逐渐扩散开的光芒,心如死灰。他紧握住的那双手已然流失了温度,最后他看着女孩子轻轻地抿上双唇,鼻息也消失了。
“溪儿!溪儿!”青霓真人慌忙地叫唤着,然而再也得不到白明溪的回应。
只要苏启山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天宗门府的厅堂中。
不知是谁忽然出手结束了那傲慢而狂妄的笑,天宗门府的厅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重殇仙君站在青霓真人的身后看着她怀中死去的女孩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心如死灰的青霓怔怔地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女儿,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不是仙君吗?仙君要救一个凡人的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吧?”
重殇只在身后淡淡地开口道:“身为仙君只能遵循天地之法,凡界之事非我力所能及。”
青霓冷笑了一声,抱起白明溪的尸身朝门外走去,然而尚未走到门口,怀抱中忽然一轻,手上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重殇仙君手里。重殇将水玉放在白明溪的胸前,那小小的珠子融入她的体内,一层灵气瞬间蔓延了那冰凉的身体。
蓝光一闪,白明溪的脸上又恢复了些许气色。
“嗯?”重殇抱着女儿的身体却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温度,“失魂?”
他环眼四处并未发现异样,白明溪的身体脱离水玉不过短短的时间,即便身死魂魄也不会离开体内,只要作为内丹的水玉回到身体之中她便能够醒来才对。
可是,白明溪却没有在睁开眼睛。
重殇仙君回望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苏启山,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死去的苏启山的魂魄已经被他打入了冥界轮回,要是寻到冥府定然会被视作干涉凡界之事。
重殇仙君静静地看着怀抱里睡去的女儿,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随我回玄天云宫吧。”这句话不知是对沉睡的白明溪所说,还是对愣愣站着的青霓真人所说。
苏启山已死,所有步入天宗门的人手皆已退去。
苏誉怔怔地站在苏启山尸体的面前,这个自诩强大的人在仙君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渺小的蝼蚁,一击而毙,连最后的一口喘息都没有。
韩子舟陪他默默站了一会儿,他背上的水银狐趴着很不自在,不停地抓着他头上的发髻。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师妹她……死时,你为何不去见最后一面?你对她……不是……”
苏誉露出一个甚为嘲讽的笑意,想起君扶苏失魂落魄地冲到她的身边,又想起白明溪对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疏离,即便他去见她最后一面,她想见的人也不是他吧。
他只道:“仙君不是说了‘失魂’么?师妹并非真的身死,今后还有相见的机会。”
韩子舟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医书上的确是有‘失魂’一说,悉闻人如同沉睡一般,少则数日,长则百年才会苏醒过来。你在医道上比我走到更远些,这‘失魂’你难道没有办法?”
“办法是有,只是仙君定是比我知晓更多,我有何必在他面前卖弄。”说起对医术的兴趣,苏誉还是受重殇的影响,那时他还是父亲的好友,不过转眼便是生死仇人。
韩子舟静静地看着苏誉,见他不再多说什么,只道:“罢了,你身为苏家的长子定还要善后,我便先回洞庭水宫向掌门复命。”说罢他祭出佩剑,顿时转身离去。
此时天宗门的厅堂内外只剩下苏誉一个人,重殇仙君带着剑宗门的人冲进来,未被杀死的人早就落荒而逃了,这天宗门大概会就此消亡了。
忽然厅堂中有些响动,苏誉只听见一记闷哼,随声望去时看见红发的阎肃站在一个角落里,手里的长刀刚弄死了一个准备偷袭苏誉的家伙。
那个人是灵墟派的古殇。
阎肃笑道:“想什么这么出神,若是现在死掉都不足为奇,轻敌大意必遭杀身之祸。”
苏誉只看了他一眼,却沉默不语。
苏誉的反应有些让他不高兴,冷哼道:“喂,我跟你说话呢!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不敢杀你。本少主的脾气可一向不好!”
苏誉转过头,眼睛冷冷地看着阎肃,问道:“明溪师妹‘失魂’是你动的手脚吧?”秘妖一族最擅长转魄移魂一类的术法,虽是有违常理道义,但是却能让人长生不老,永远脱离生死轮回之道,因此苏启山一直想要得到秘妖之术的精髓。
阎肃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不以为然地说:“不错,是我动的手脚,那又如何?谁让你对她一片痴心,她却不以为然,反而跟君家的小子好上了。”
苏誉的神情越来越冷,道:“我何曾让你多管闲事,你又何曾对我的事情如此上心?”说到底他们兄弟之间不过只是想要除掉苏启山罢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未缓和过。阎肃向来不喜欢苏誉,觉得苏誉的性子太过温存,而苏誉也不喜欢阎肃,因为他最得苏启山的欢喜,也继承了苏启山的暴力与狂妄。
阎肃摸摸鼻子道:“拿人好处替人办事,本少主受人所恩,只能投桃报李。虽然那是你的心上人,但是我也只好照办不误。何况白明溪从未在意过你吧?她还拿你送她的五行凝血丸送人,那可是你……”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苏誉怒道,“不过几颗灵药罢了,我岂会在意这种小事。”
“是是是,你不在意,算我多管闲事,活该被人骂娘!”阎肃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才没让自己爆发,可是口气也不怎么好,面色上也不给苏誉好看。
苏誉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阎肃罢手拒绝回答道:“你可别问,问了我也不懂。我只是照他的话做事而已,他曾救过我一命,我总得还他个人情。”
苏誉向来温存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阴沉,问道:“他让你做了什么事?”
阎肃道:“只是将一些奇怪的东西找机会抹在白明溪身上罢了,那时她刚到火焰宫,浑身是伤。我就让长老将那些药抹在她的身上,因为能愈合伤口,我还以为是救命的神丹妙药呢,天晓得还能让白明溪‘失魂’……”
苏誉皱眉道:“那些药还有么?”
似乎是怕苏誉不高兴,阎肃将手上的药拿来全给了苏誉。
他道:“就剩下这些了。”
苏誉将那些药粉从药瓶里倒出来,那些粉末碰上人的肉体立即化成了汁液,敷在肌肤上十分冰凉舒服。
苏誉细细一闻,这东西却无色无味难以辨别,再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