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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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旁人看见,未免影响柳姑娘闺阁清誉。”
范遥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看柳淡,却发现柳淡眼瞳直直看向黛绮丝,专注而认真,流露出思索的神色来。范遥微微蹙眉,讥讽的话到了唇边却又舍弃。只不轻不重的道:“难为龙王对冉儿之事如此关怀,倒是范某孤陋寡闻,竟不知何时龙王对汉家礼节如此精通了。”
他不欲多加停留,只抬起头来似笑非笑:“正如龙王所说,冉儿不胜酒力,我便先送冉儿回去了。”他牵着柳淡的手转身要走,可柳淡没有动。范遥低下头看向柳淡,轻声问道:“冉儿,怎么了?”
柳淡眨眨眼睛,抬手指了指黛绮丝腰间,忽然说道:“那柄刀我见过。”
她说的非常肯定,言之凿凿。停顿一下侧过头来,纤细指尖抚上额角揉了揉。似乎在回想什么,又道:“此刀重三斤四两,刃厚两分,南海乌木为柄。上刻古篆,名曰司彤。出刀若晨日初升夕日欲颓,蕴一天之中金乌诸多变化。”
黛绮丝自从得到司彤刀,大概也用了两年。对自己随身佩刀自然了解熟悉。可柳淡看起来身无内力,却将此刀名称来历信口道来,轻描淡写。
范遥眸光渐渐深邃下来,显然少女只是强撑着醉酒带来的倦意,面颊晕红。她挣脱范遥的手,上前一步看着黛绮丝,下一句话则更是惊人:“这柄刀,原本是我的。”
这句话本来很是无礼,她对着别人的东西理直气壮的宣布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但柳淡的神色无法让人不去相信,她很平静,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让听见的人都不由自主加以信服。
黛绮丝有些不悦,微微冷笑:“柳姑娘这话从何谈起?司彤跟着我两年有余,还是范右使赠给我的,如何能说是姑娘的?何况如果我所见不错,柳姑娘身无内力,也没什么武艺吧?”
她刻意加重了范右使三个字,一言既出范遥和柳淡都是微怔。范遥一直怀疑黛绮丝,却不料到最后这柄刀竟然出于自己手中。黛绮丝当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可范遥的确也不记得这件事。他并非一个记忆力不好的人,但半分也回想不起来。
柳淡回过头来看范遥,她眼瞳澄澈,月光下眸光温软如水。只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子箴。”神情中带着点委屈和撒娇,仿佛在对范遥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有所不满。范遥内心顿时柔软,急忙温言道:“都是我不好,当真对不住的很。”
他也不管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开口便先道歉安抚。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黛绮丝,扬眉道:“龙王当真是说笑了,范遥自入江湖中来,最初五年惯用长剑,此后再也不曾借助兵器之利。刀法虽有研习,可委实不记得何时赠刀与龙王。还请龙王为在下答疑解惑,免得误会。”
黛绮丝微微抿唇,她朱唇轻轻抿起,让人不得不承认。论风情艳丽,柳淡是无论如何及不上黛绮丝的。
黛绮丝也没有过多隐瞒,道:“这柄刀的确是范右使的,当时我初来光明顶,阳教主见我身无兵器,便赠与我此刀。言说此刀原本从范右使这里得来,是一柄难得少见的利刃。只不过此刀太过轻巧,不适合他刚猛路数。便转赠与我,算是认为我义女的礼物。”
她这般说起来,范遥当真想起一件事情。当时他加入明教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一次偶然经过富阳,见前路树林中有一队镖车被人围拢,若是那些人只求财物范遥倒也不予理会。可那些人皆着黑衣,不似劫匪反而只求赶尽杀绝。
其中一辆镖车边跪坐着满面惊恐的小姑娘,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哭泣都忘记的模样。其中一名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挥刀而下,一边神色略显憔悴的中年男子微微犹豫,随即和身扑上将那小姑娘挡在身下。刀光没入男子身体的时候,那男子痛的闷哼一声立时晕厥过去。而那小姑娘则满脸惊恐,伸出手徒劳的想要阻止那黑衣人继续将刀刺入。
范遥难得选择充当英雄一次,长剑出鞘挡住那黑衣人挥下的刀锋。随即挽一个剑花将那黑衣人逼退。范遥剑走得是轻灵路数,往往变化莫测。那黑衣人显然实力不弱,立时分出两个人与那黑衣人共同拦截范遥。其余的人却开始挑开镖车,将上面茶叶丝绸之类翻到在地面,金银掉落也不去拾起。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范遥所学本杂,此时受三人围攻,剑招越发诡异莫测起来。前一招尚且正气凛然,是昆仑派的长虹贯日。只觉得剑光如匹练般腾空而起,随即剑尖颤抖,纷然落下。那三人纷纷举起手中兵刃招架,范遥一招既出,不等招数用老便撤剑护身,随即乘人不备,中指一弹剑身。长剑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了出去,倏忽间连续将三人杀掉。
余下黑衣人见此情况,尽数围拢过来。其中有一人退居圈外,从袖中取出一张弓,那弓大概只有小臂长短,搭着三支箭。范遥虽然勉力将这些人尽数杀戮殆尽,可肩头也中了对方一箭,神情狼狈。此时镖师也大多伤亡,侥幸生存的也捂住伤口在地面上翻滚呻|吟。
范遥半跪下身,查看了一下那中年男子背上的刀伤。点穴止血,淡淡的对那小女孩道:“他的伤势虽深,好在没有危及性命。”
他伸出手,递给那蜷缩在树边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见杀人的场景不哭不闹满脸倔强坚强。她有些怯怯的看着范遥,范遥这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眼瞳生得格外好看。眼尾微微上挑,虽然年少可以能看出将来优美弧度。
这样纯澈的眼瞳。
背景是郁郁青青的树林,鲜红的鲜血流淌出来被暗褐色的土地吸收。稚嫩的小姑娘仰起头来看着半跪在身前的少年,她眼瞳澄清,而他眼瞳深湛。随即小姑娘慢慢将手试探性的搭到范遥伸过来的手上,然后慢慢握紧。
范遥刚要站起身来,那小姑娘却陡然扑过来,大战之后范遥身心疲惫。对方人数众多而且都非弱手,一时不查居然被这个小姑娘扑倒在地。他肩头受伤的地方再次被撕扯,疼的闷哼一声。可那小姑娘只是忽然哭出声来。大概是着实害怕,可面对敌人哭泣就代表软弱,才一直忍耐。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入到范遥衣襟上,不一会便湿了一片。范遥并不擅长和这种哭闹的小女孩打交道。刚开始还勉强安抚几句,可随即失去耐心。便也不答话,只随着她哭。
那小女孩哭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眼瞳中含着泪水:“哥哥,你会武功对不对?能不能帮我把父亲送到富阳城中找个大夫?父亲的伤口流了好多血,我一个人没有力气。”
范遥觉得有些好笑,微微弯起唇角,故意为难:“那这些镖师呢?你难道就置之不理了?”
令范遥大出意外的是,那小姑娘侧过头打量了一番地面上的镖师。显然她和这些人熟识,满眼的不忍。可再转回头来就是略显稚嫩的嗓音,认真的坚定的,也是残忍的:“这些叔叔哥哥,我也很想帮他们。可哥哥只能带一个人,我只能选择让哥哥救父亲。毕竟,只有这一个人,才是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俗套的故事,英雄救美是必须的~而且女主往往和男主在小时候见过一面也是必须的~咳咳~
好吧关于黛绮丝作者君在文中添加了很多个人感想,唔,有点故意黑化的嫌疑~这个是我要承认的~
虽然我也比较喜欢男女主角用剑,可是自我感觉司彤刀还是不错的~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这话很残忍,可很现实。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口中吐出,甜软语声搭配上这样的内容,说不出的诡异心寒。范遥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也说了,我只能带一个人。若是带上你父亲,那你就要留在这里了。”
那小姑娘抿抿唇,忽然间退出范遥的怀抱。她显然把这句话当了真,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猛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向范遥三叩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白皙额头沾染了一片淤泥。可眼瞳晶亮。
范遥本来以为她会求自己带上她一起走,可那小姑娘语声朗朗,有点颤抖和害怕。可很坚定:“那就烦劳哥哥带父亲离开这里,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有三叩首鸣谢哥哥大恩,来世再偿还。”
她明显是害怕的,但对于取舍还是分的清楚。范遥轻轻笑了一声,少年时眉眼还残留着几许青涩,没有将来的舒展清逸。但也是出色好看的。他站起身来,反手握住射|入后肩的断箭,用力拔出来。随意看了看,便丢到一边。
他自行点了穴道止血,走到一边将那晕倒在地的中年男子背到身后,那中年男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摊开的掌心中生有薄茧,那是常年习刀留下的痕迹。眉眼间同那小姑娘有些许相似,左臂缠绕着一道黑纱。
他的家中,有什么人新丧吗?
范遥回过头来看看那小姑娘,果然见那小姑娘胳膊上也缠绕着黑纱。衣服素淡,一点艳色也无。他看了一眼便算,背起那男子向小姑娘走去,迎着小姑娘惊讶的眼神向她第二次伸出手来:“跟上来吧。”
“什么?”那小姑娘显然没有料到有如此转机,有些迟疑。范遥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似笑非笑:“虽然你还小,但也已经过了八岁。八岁男女不同席,莫非还要我抱着你?只好委屈你一点,走路跟上来了。”他打量那小姑娘,看着小姑娘抿抿有些苍白的唇角,小心翼翼的求证:“哥哥你是要带上我吗?”
看到范遥点头,眼瞳中陡然漾出欣喜的光。范遥当时年少,言笑不羁,觉得她眼眸生的委实好看,转动间顾盼生辉。于是脱口赞道:“你若是再长大一些,旁人看到你这双眼瞳,当真是要失魂落魄了。”
那小姑娘并不回答,只是轻轻说:“请哥哥等我一下。”她转身向刚才躲藏的树边跑去,拨开地面的泥土,范遥凝神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靠近树根的地方虚虚的堆了一层落叶湿泥。加上方才这小姑娘又用身子挡住,所以并没有人看出来。
此时泥土拨开,里面却露出一截刀柄。那刀柄用乌木制成,看起来和树皮颜色一般无二,只不过更为润泽圆滑。那小姑娘握住刀柄,用了些力道一拽,那柄刀就轻轻巧巧从树干中脱离出来。顿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从刀锋前端到尾部,显出一弯血色。仿佛从初升朝阳到夕日欲颓,都蕴藏在这短短一截锐利刀锋上。握在掌心,仿佛司掌金乌。
范遥脱口赞道:“好刀!”那小姑娘背对着范遥,由此范遥并没有看到,那小姑娘表情有些奇特。她声音清脆稚嫩,可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这柄刀名叫司彤,锋利无匹。”
范遥点点头,笑道:“这名字倒是恰如其分。今日能见到如此利刃,也算是幸事一件了。”他全然赞赏,倒是让那小姑娘有些意外。那小姑娘回过头来,看着范遥,忽然问道:“哥哥难道就不想要将这柄刀据为己有吗?”
范遥打量那刀一眼,只清清淡淡的道:“若是依仗兵器之利,难免会松懈自身武艺修行。你手中有司彤,可还是被那黑衣人截杀。我手中不过一柄普通长剑,却也能救了你。”
那小姑娘似乎松了口气,自行从地面上找来刀鞘。随即跟着范遥身侧,她牵着范遥的手,两个人一起向树林外走去。等到了富阳城,也差不多到了傍晚。范遥周身血污,身后又背着一个受了刀伤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侧小姑娘倒是没受什么伤,可也沾染了泥泞。怎一个狼狈了得。
范遥既然选择当排忧解难的英雄,索性就将这英雄做到底。他帮着将那中年男子送到客栈中,又找来大夫。垫付了药钱,见那小姑娘身无分文连个可以典当的玉佩都没有,干脆又将身上银钱留下。反正银钱对他而言,只要想要,那便随便找个富商施展妙手空空之术,来得轻易自然散得也随意。
如此直直忙到月上枝头,这才帮忙将一切安排好。他不想多加停留,便决定趁夜离开。可推开客栈房门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安安静静站在门外。
显然是身量未曾长成,那小姑娘只能踮起脚尖仰起头来看着范遥,她没有问范遥的姓名。只是认真的说:“哥哥,你要走了吗?”
范遥点点头,道:“此间事了,我自然是要离开的。大概过得一两日你父亲就会醒来,到时候让他带你回家便是。”
那小姑娘恩了一声,举起手来。范遥这才发现她手中捧着那柄司彤刀。小姑娘的表情很纯真,可范遥心细如发,却敏锐发现那纯真之后的不忍和犹豫。但她的话却说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既然哥哥决定要走,我自然也不会挽留。不过这段恩情无以为报,而且本就是偶然相逢,估计日后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不如便将这柄刀赠与哥哥吧。”
这其实是个拙劣的谎话。这小姑娘很聪明,知道自己和父亲保护不了这柄刀,而这柄刀的存在又会让自己家人遭受祸端。所以干脆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果换成旁人,恐怕早就欣喜的接受了。但范遥并非旁人,他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