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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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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未说完,便觉得眼前微花,脖颈处传来一股大力。竟然被那青衫男子提着衣领直直丢出窗外。这一下变故出人意料,众人眼见那青衫男子看起来清瘦隽秀,只道是哪家出游的公子,却不料出手如此快捷。
那青衫男子如法炮制,他出手又快,姿态潇洒写意,倒似在临摹一幅山水。市井平民看不出什么门道,眼见得几个地痞被丢出窗外哎呦连声,翻滚良久却站不起来,只觉得好笑奇怪。但那白衣公子却知道,他在抓住人衣领时,左手拇指虚按,将一股暗劲侵入大椎穴中。虽然对人无害,却免不了周身麻痒,一两个时辰内怕是无法移动了。
白衣公子抚掌笑道:“范兄弟小惩大诫,妙哉妙哉。”
柳淡被这一声惊醒,急急忙忙随着那青衫男子下了楼。先是付了帐,然后想到对方毕竟替自己解了围,按理也应当感谢一番。她虽然并不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但家中也将女子应当知晓的事物通通教给了她。
可惜这堆《女戒》、《女训》外加上礼节中,从未曾说过若是有人救了自己应当怎生感谢。好在转念的快速,努力回想一下戏文中的段落,迈步向那青衫男子的桌案旁。还未曾开口,那青衫男子头也不回,淡然询问:“何事?”
他说话声音略显低沉,可是却很好听。只不过柳淡听得分明,察觉出他大有不耐之意。只好福身施礼,本来就不大熟练的台词说的就更加磕磕绊绊:“小女子多谢公子相救,大恩…。。这个,不言谢,我们青……青山不改……这个,这个……什么水长流……”
这番话说的七零八落,那青衫男子倒还没什么反应,白衣公子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生得俊雅,这一笑眉眼弯弯,令人心中大有好感。他眼见得自己兄弟毫无反应,便伸手推推青衫男子的胳膊,青衫男子轻描淡写的躲闪开来。
青衫男子是端坐,而柳淡是站立在他身侧,侧眸的时候正好瞧见柳淡的手指拢在袖中,大概是紧张,虽然面上装的平静,袖口却从内被捏出几道褶皱。
细想来她不过是一个娇怯少女,出门遇到这般大的事本就紧张,虽然满怀不耐有心不理,但总算软了心肠,勉强温和着嗓音“恩”了一声算作回答。察觉到白衣公子向自己挑眉,示意他出言安慰几句,只做不解,自顾自稳稳当当的饮茶,连头也不抬。
白衣男子无奈,他其实也并不如何看重柳淡,这个少女虽然身上有江南花家的标志,但是已经帮她解了围,实在没必要多费唇舌应答。但他知道青衫男子自从爱慕那紫衫龙王黛绮丝,又当众受了拒绝,面上虽然不显,不过两人相交莫逆,他自是察觉青衫男子性格有些变化。
本想借着此番机会引得他同别的女子说几句话,日后好借此开解。不曾想对方冷冷淡淡,心中只得叹息一声,挥折扇向柳淡笑道:“姑娘不必在意,我这个兄弟生性便是如此寡言。既然姑娘已经无事,便早些离去吧。”
柳淡生性聪慧,看出对方虽然言语温和,但实则不愿她多留。便再次简简单单的道声谢谢,径直走出酒楼,辨别方位向长街尽头走去。这段路途已经许久不曾走过,但是毕竟还有着记忆,由此倒也没有迷路。
那白衣公子看着柳淡离去的方向,笑道:“果真是向着花家去的,这次到真是救对人了。不过我看这姑娘周身书卷气,怕不是侍从丫鬟。但花家只有位独女,这位姑娘身份有待商榷啊。”
青衫男子也不去应答白衣公子的话,只是推杯而起:“自从教主定居昆仑之后,这江南水乡便再也不曾游赏过。我欲四处走走,杨兄你……”
白衣公子点首:“我自然也是同去。”说完抛下块碎银,转身一同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背景的问题。
本文和金庸原著中的时间有些许差距,这个时候紫衫龙王已经来到光明顶,不过原著中说谢逊在紫衫龙王来到光明顶时已经娶妻生子。现在则是花绣还没有嫁过去。
大概会同原著有些差距的。
恩恩,就是这样。
看,天上真的真的有灰机~

、第3章 第三章
柳淡的父亲同花盛乃是八拜结交的兄弟,两个人毗邻而居。花盛年轻时性格跳脱,经常麻烦缠身。而柳淡的父亲柳仕聪则不同,他生性沉稳,做事妥当又很有条理。当时花盛惹下麻烦,大多数都是柳仕聪收拾的烂摊子。
后来柳家举家南下,临别前夜,两个少年带着偷出来的半壶浊酒,又盗了隔壁刘寡妇家一只公鸡,摸黑来到山脚的山神庙中。对着那掉落了金漆也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神明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这两人为表诚意,使足力气,均是撞的额头青肿。又将那只用来报晓的公鸡用刀斩了脖子,滴血入酒。念了几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话,自此便兄弟相称。
此后柳仕聪随家人离开,每过一年,两人都互相前来拜访对方,从不失约。各自成家之后也是如此,柳仕聪开了家镖局,花家的货物若是南下,便大多从柳仕聪镖局中托运。
柳淡十二岁那年,因着镖局中出了大事,柳仕聪便寻求挚友帮助。将柳淡寄养在花盛家中过了三年,同花家小姐算得上手帕交,父辈是结拜兄弟,到这一代便成为了金兰姐妹。听闻花家小姐出嫁,便赶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父辈的往事不必细说,单说柳淡沿着长街行去,转过弯的时候便看见一座府宅坐立巷子尽头。门口摆放着两个石狮子,朱门大开,留四个家仆立在门边。门楣上挂着朱漆楠木的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花宅”,字体端正,藏锋敛首,大气中又不失谦和,正是出自柳仕聪的手笔。
那家仆见得远处有翠衫少女缓缓行来,身形中颇有几分熟悉。定睛一瞧正是柳家小姐,知道家主极是看重柳淡。其中一人急急忙忙的前去报信,余下三人便围拢上来,满面含笑,口中说道:“原来是柳淡小姐到访,真是贵客来临。姑娘里面请,家主同夫人小姐见了姑娘,定然是欢喜的很。”
柳淡有礼的笑着,不疏离也不贴近,只道:“有劳三位了,这里有些散碎银两,便算我请几位喝顿薄酒吧。”
她小小年纪,做事却颇有父亲柳仕聪的风格,圆滑的让人挑不出问题来。三个家仆面面相觑,犹豫起来:“这个,若是让家主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便听得爽朗大笑:“既然是柳丫头给的,你们便安心收着吧。”随着笑声从前厅走出一人,那人身穿暗褐色的外衫,用上好的锦缎制成。样式简洁,袖口处用暗色丝线绣着卍字纹路,传言中卍字出现在佛陀掌心之中,此刻绣在衣服上,也算祈福之意。
其人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笑起来眼角会有细细的皱纹,但观之可亲,面上神色也极和蔼。此刻挥挥手令家仆退下,快步上前打量柳淡,见得柳淡虽面带风尘之色,但一双眼瞳却极为清亮有神,知道路上不曾受什么苦。一叠声的吩咐下人:“快去准备些糕点来,给柳丫头把客房整理出来。”
柳淡见得花盛这般,忍不住笑起来。她不笑的时候神色淡淡,只觉得虽然漂亮,奈何总是少了灵动。这一笑左颊梨涡浅现,带着小女儿的稚气,说不出的令人舒畅:“花叔叔,你这般宠着柳淡,倒是让柳淡变得娇贵了。”
花盛哈哈大笑,伸手拍拍柳淡的头。他神情间大是慈爱,显然是把柳淡当成自己另一个女儿。他引着柳淡向前厅走去,满面和蔼:“女儿家自然就是要娇宠的。不过柳丫头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吗?也不知道叫几个家丁陪同,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柳淡同花盛来到前厅坐定。花盛家中富裕,却并不一味的喜金爱银。粗粗看去,只见厅中简简单单的摆设着花梨木的桌椅,墙壁上挂着几幅泼墨山水,奉茶的瓷盏纹路简洁。但处处令人觉得舒适,每样东西都恰恰摆在合适的位置。
柳淡低头饮茶,发觉茶盏是唐代的越窑烧制。持在手中如捧堆雪飞絮,别有一番细腻。而茶叶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汤明丽,色淡而香气扑鼻。她浅饮一口便放下,笑着应答:“现下南边较之北方,自然是太平许多。我也随着父亲走过许多次,这一路上走得又是官道,人数众多,定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她顿了顿,复又说道:“听闻花家姐姐将在四月中旬出嫁,本来父亲也想要跟来。但是镖局中有些事物需要爹爹亲自押运,一时脱不开身。我便前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花绣姐姐现在可是安心备嫁中?”
柳淡同花盛熟悉,因此这等调笑语言倒也没什么顾虑的说出口来。若是换了旁人听到,少不得要说闺阁少女如何能堂而皇之的议论嫁娶之事,但花盛浑不在意。只温和拍拍柳淡的头,笑道:“知道你同绣儿关系好,进门便只顾着问绣儿的事,现在时候尚早,柳丫头可要先去看看绣儿?”
柳淡心细,发觉说起此事,花盛面虽含笑,但神情未免显得郁郁。似是有什么难言之处,眉头紧蹙。柳淡只做不知,站起身来笑意盈盈:“既然如此,那柳淡便先去看看绣姐姐。”
说完得到花盛颔首应允,告辞离开,找了个小丫鬟带路,径直去往花绣所住的院落。
柳淡在花家住过三年,其中最为熟稔的,便是这位花家小姐。花家小姐闺名为绣,小字唤作殷然。当时年少,柳淡沉稳而花绣平和,相处起来便格外融洽。柳淡绕过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只觉曲径疏石,柳色如烟,小桥横架碧水之上。此时三月暮春,梨花盛放,满树洁如飘雪,景色雅致。
柳淡让丫鬟离去,自行上前。虽然青天白日,但花绣将房门紧闭,柳淡试探的抬手叩门,却无人应答。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她从花盛口中得知,花绣今日一直在房中不曾离开,而送她来此的丫鬟也没说花绣去往别处。而现在叩门而不应答,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一念至此,柳淡手下力道梢大,便将房门推开。生怕惊扰了花绣,又唤了两声:“殷然?你可在这里?”
房内空空落落,无人应声。柳淡眉头蹙的越发紧,三步两步向前走去。转过屏风时,但见花绣穿着鹅黄色的衣衫,想必因为在家中的缘故,装扮便随意许多。墨色的发只用玉簪轻轻挽起,余下青丝便都拢到身前,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此刻正捧着一册书籍怔怔出神,神情恍惚。
柳淡轻轻拍了拍花绣肩头,声音放缓:“殷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连窗户也关着,难道不觉得闷吗?”她抬手推开窗户,天光照进,凉风徐徐。
花绣这才回过神来,啊的低呼一声:“柳、柳淡!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神情中大是欢喜,拉着柳淡的手不放,两人相视而笑。柳淡打趣道:“这次我是听闻花家小姐出嫁的消息,才赶过来见见你。却不知道是何人赢得了殷然的芳心?”
闻听此话花绣面上笑容却淡了下来,将手中书册随意丢到桌案上。柳淡一眼看去,只见桌案上堆着厚厚一摞书册。讶异问道:“这许多书,你这几日闭门不出,难道便都看这些书不成?”
她拿起方才被花绣丢下的书册,说道:“我记得上次你得了本《李义山诗集》,也是这般废寝忘食的看着。这次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孤本,令殷然如此不理世俗苦心研读?让我看看……《江湖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外边在下雨。。。。。。很喜欢这种天气~
弱弱求评论有木有?
看,天上有灰机呦~真的真的有灰机~

、第4章 第四章
柳淡讶然之情溢于言表,愕然抬头看向花绣。原来手中这本书,乃是街边书铺中十文钱一册的小说杂录。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花绣,实在是她同花绣相交多年,知道花绣素来只爱诗词曲赋,别说江湖,便是听到瓷盏破裂声响都能吓到。此番一反常态,居然看开此等打打杀杀的故事来。
她眼光扫到那一厚摞的书册,抬手拿起来。只见上面书名杂乱,什么《刀兵录》、《武林轶事》,无一例外全都是和江湖有关的话本子。柳淡这下大出意料之外,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倒是花绣满面愁绪,面对挚友到是没了顾虑,把心中郁闷一并吐出:“你知道我即将出嫁,但你可知道我嫁得是何人?”
柳淡摇首茫然,只好顺着花绣的话说下去:“那,你嫁得是何人?”
听到此话花绣眼前微红:“那日我也不曾听得分明,只听说是什么金毛狮王,乃是江湖人士。”
柳淡怔了半晌:“金,金毛狮王?这是什么名字?他、他姓金名毛字狮王?”她还忍了一句没说,这名字倒是奇特的很,听起来……听起来就很粗野……
柳淡不提此事倒还罢了,一提起来花绣眼眶更红,神情楚楚:“我听了几个下人谈话,本以为江湖是个地名,只道坐船便可时常回家看看。不成想,不成想近几日才知道,原来别人争斗之处便叫江湖。我特地派偎翠去替我买了些书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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