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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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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淡眸中神色微凝,有很多时候阿箴给她的感觉并不普通简单。当时她同花绣坐在大堂中闲谈,谈到郦道元的时候笑言妾拟将身嫁与,这本就是女儿家私下里开玩笑。声音肯定特别压低,而阿箴却听得清楚。
但现在想来,她同花绣身周的丫鬟仆妇相隔如此之近都没有听到,阿箴坐在大堂角落中,又如何能够听得清楚?除非……除非他身有武艺。
而后来,那中年男子看起来气势汹汹,阿箴在竹竿下躲闪的狼狈非常,但周身上下半分都没有伤到。柳淡既然有意怀疑,自然会着重寻找其中漏洞,现在想来就十分可疑。
当然更奇特的是赵老儿的态度,并没有显示出对阿箴的亲近。休息坐卧都是一个人,阿箴也并没有同赵老儿一处。
柳淡想到此处,再次看向阿箴。无论从风采气度,还是谈吐为人中,阿箴都不似一个普通的渔家少年。那么他为什么要来到花绣身边?如果……是劫匪派来熟悉路途的人就说得通了。但……他看起来着实不像。
柳淡手指轻轻叩击着围栏,她认真起来的模样格外好看,侧脸弧线冷淡,不带任何多余表情。朦胧灯光下只能看到秀致的眉眼和天生色泽偏浅的唇,一弯墨发停在脖颈处,越发衬托的肤似凝脂,发如鸦雏。
范遥久居昆仑,竹林清溪白雪纷乱云海涛生的景致看的太久,此时来到三峡也觉得心胸开阔。他固然有文人雅士的细致,可身为男儿到底豪情热血偏多。翟塘峡此处又与江南小桥流水不同,雄奇诡谲,转折处更多妙境天成。他本是独自赏月,忽然间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久久不曾移动。
范遥本不欲理会,奈何那人并没有打算离开。他微有不悦的回过头来,却见白衣少女靠在围栏处直直看向他。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目光空濛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情绪,竟让人有种深潭般的错觉。
这张脸他其实并不算十分熟悉,但那种冷淡无波的表情却和记忆中某个紫衣绝艳女子格外相似,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熟稔。那女子曾经站在高高的极天涯上,山风猎猎吹动她锦缎似的墨发同纯紫的衣袂,衣袖翩跹,像是在跳舞般轻盈。她回过头来,琥珀色的眼瞳中凝结着寒冰,侧脸半分多余表情都没有……
一瞬间的模糊,多日不曾记起的相思之情陡然击中范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间看见眼前的女子轻声开口,语声偏冷而润泽,让人想起春季溪水中的浮冰相撞击:“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那是屈原《九歌。国殇》中的一句,范遥文武双全,自然对这一篇楚辞也曾背诵过。此时神情恍惚间下意识随口接道:“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作者有话要说:
柳淡妹纸识破遥哥的伪装嘞,当然这个时候遥哥还带着面具~不过可以肯定遥哥不是普通人嘞~
今天更3000了呦~快来鼓励我!
话说今天看射雕,看到黄蓉和郭靖在密室疗伤七天七夜,然后黄蓉还贴心的买了西瓜当食物。。。。。
可作者君特别想知道,他们。。。。。。恩,难道就不上卫生间么。。。。。七天七夜啊这是,又不是七个小时七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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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他一句话出口,这才反应过来,顿觉不妙。眼前幻影消散,那个紫衣女子的脸隐匿与夜空,少女的衣袂在浩大夜风中蹁跹,像是袖中笼了一群振翅欲飞的白鸽。就算范遥也不得不承认,柳淡处于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这种年纪还未曾沾染世故和成熟风情,有的只是纯出自然的天真。
柳淡不如黛绮丝美,黛绮丝艳绝天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柳淡有一种清浅淡然的气质,眉宇间书卷气息让人觉得舒适。而这种舒适恰恰是极为难得的。
范遥看着柳淡向他靠近,船舱边挂着一盏灯笼,随着水波摇摇晃晃。而那个少女月白色的衣衫晕染上浅浅的光影,看起来极是单纯无害——当然前提是忽略柳淡隐藏在袖中的匕首。范遥不动声色的看着柳淡,猜测柳淡的动作。
他猜得准确,果然柳淡翻手间匕首出鞘,压在他脖颈处。柳淡声音一贯的淡然无波,眼瞳纯黑。她抿抿唇,似乎是从来没有逼问过别人,有些纠结却强装淡定的模样:“屈原的这一首《国殇》写的很好,不要告诉我,村长请来的教书先生除了三峡,还教过你楚辞汉赋。”
范遥如何会怕了柳淡这样一个小丫头,刑法逼问的手段范遥自己就是高手。昔日肃清明教中叛徒,那些手段凌厉暴虐又岂是柳淡能想到见识过的。他对柳淡手下留情是一回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柳淡继续将匕首架在他脖颈上。
范遥见柳淡识破他的伪装,也不惊慌掩饰。若是换成旁人少不得会分辨两句,但范遥自有傲气,索性也不再伪装。只淡淡的道:“放手。”
他声音自有一种清雅柔和,但是其中疏离冷淡之意却是无法掩盖。
柳淡虽然匕首在手,但她心思细腻,想到范遥躲闪那中年男子时的身法,估计自己绝对不是敌手。此刻看似自己胁迫范遥,但范遥毫不慌乱,倒似胸有成竹。
更何况柳淡就算再如何淡然,手中却的的确确一丝鲜血都没有染过。阿箴今日就算是证实了是劫匪派来的探子,柳淡估计也只会叫人把阿箴绑起来丢在内仓。
由此看来柳淡的胜算并不大,若是赌一赌只能有三分嬴率。柳淡生性谨慎沉稳,自然不会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赌博。由此干脆的收回匕首。她这般配合,反而让范遥略有惊讶,而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柳淡收回匕首后,略有犹豫便飘身下拜,她礼数做的周全,半点毛病也挑剔不出。
范遥居高临下看着柳淡,他本也是聪慧之极的人,转念间便猜出柳淡动作的含义。他乌黑的眼瞳中映着少女纤细的身影,可仔细看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意。语声也淡然:“我不会伤害花绣,也和那群劫匪没有关系。”
他半点多余解释都没有,可不知怎地柳淡竟然相信了。可柳淡所求的并不是只有这些,如果柳淡想要仅仅想要一个解释,绝对不会行这般大礼。
柳淡抿抿唇,声音清晰:“柳淡之前误会公子与劫匪同流合污,自是柳淡的不对,还望公子海涵。柳淡素来听闻江湖中人侠义心肠,想来公子如此风姿,定然是急人所急,救人所救的侠士。还请公子答应柳淡一个不情之请……”
范遥这个人,性格中本就带着三分邪气。旁人说他是好人,他大多数时候一笑置之。可若是过分夸赞他,他或许反而觉得此人浮夸虚伪,便多厌恶。柳淡有求于人,自然不会直白的将目标说出,措辞婉转,其中免不得说几句欣赏赞叹的套话。
她本来觉得但凡高手都应当喜欢听人阿谀奉承,此时勉为其难的想了几句,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范遥本来对柳淡有些许好感,不成想听得柳淡这几句话,登时厌烦。他性情多变,心中厌烦面上却不显,只淡淡的道:“海涵倒是不至于,可不与劫匪同流合污却也未必……”
柳淡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心中实是自有傲骨。能说出那些违心的阿谀已经勉强,而对方偏生又这般莫名其妙的反应。她一时微微惊异,这话说了半截便无法继续下去。
范遥看着柳淡讶然不知所措的模样,目光对上柳淡纯黑无垢的眼瞳微微一顿,他因为紫衫龙王黛绮丝的事情,难免性格中带着几分偏激。此时见了柳淡略带茫然的样子,若是旁人少不得会怜香惜玉一番,便是不想答应,说不定也就点头应允了。
奈何范遥并不是旁人,他微微冷笑,语声平淡而讥诮:“侠义之士就应当急人所急,救人所救,姑娘莫非也太轻贱这侠义二字了吧?”
他一句话刚说到一半,只见柳淡脸色陡然间涨红。她素来神色淡淡,此时尴尬羞恼,面颊倒似软玉添上胭脂,别有一番娇艳。范遥心中存了偏见,便只道柳淡是惺惺作态,心中厌恶更甚。
他负手而立,衣袂在浩瀚夜风中猎猎飞扬。而范遥身子挺拔,气度从容微冷,此时更是如剑出鞘,周身凛冽。这才是真正威慑明教的光明右使,褪去眉宇间郁苦和装作阿箴时的装痴卖癫,端得是风姿出众,明珠拂尘。
可惜这般人物也看不破一个情字,生生为那一袭紫衫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柳淡听得这句,忍不住想要辩解:“公子怕是有所误会,柳淡……”话还未曾说完,恰好此刻船只不知如何猛地剧烈晃动一下,大概是夜色中触碰到礁石之类引发倾斜。柳淡本来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福身了许久,腿脚有些酸麻。
她一时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前摔去。范遥冷冷负手看着,待到柳淡即将摔倒的刹那伸手将柳淡扶住。本来只需要扶住柳淡双肩便可以,可范遥却忽而双手下移,紧紧抱住柳淡的纤腰,将柳淡带入怀中。
不可否认,这是个极暧昧的姿势。少女的腰肢纤细如拂柳,让人想起昔年汉室擅做掌上舞的赵飞燕。所谓纤腰一握,大概也就是如此了。柳淡愣神间脸色羞红,她虽然不太拘泥与程朱之理,但对于女儿家应当遵守的礼数从来也不曾忘记。从来也不曾和除了父亲花盛之外的男子如此亲近过,一时间又羞又恼,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范遥抱的很用力,他比柳淡高,柳淡正好能靠在他肩膀处,他眸中讥诮神色越发明显。只觉得柳淡看起来是个大家闺秀,温文知礼,不成想却主动对男子行这般投怀送抱之事。他低下头,轻轻将唇凑近柳淡的耳旁,低低说了几句话。
他这么做的时候眼瞳幽深,一轮弦月清辉泠泠,照入其中却惊不起半分波澜。手中动作温柔,可话语寒凉的像是北地的玄冰,锐利而不留情面。
他说的是:“柳淡姑娘就这般喜欢主动投怀送抱吗?这时机选得的确不错,理由也十分充足。如果我今日答允了姑娘,不知是不是今日便有幸同柳淡姑娘同寝共赏这夔门天下雄的景色?”
柳淡身子猛烈一颤,心中羞涩登时消退,脸颊陡然涨红又迅速惨白下来。柳淡自问洁身自好,遭受如此污蔑当真是第一次。只气得面色苍白,贝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柳淡这个人,其实性格温婉,这是继承自郁璃的一面。可内心却自有傲骨,此时听闻这句话,怒意瞬间充斥心间,她猛然伸手重重推开范遥,微微仰头看着范遥。
柳淡生得好看,此时更多了几分柔婉苍白,越发孱弱而引人怜惜。她看着范遥,想都不想甩手便重重打上范遥的右颊,啪的一声响,清脆异常。范遥不是不能躲开,而是他看着柳淡的眼瞳,不知怎地心里蓦然浮上些许歉疚,便任由柳淡打过来,不躲不闪。
含着眼泪的,带着怒意和隐忍的眼瞳。
范遥也是经历过风月的人,对女子爱慕的眼神并不陌生。那些秦楼楚馆身负花魁之名的女子模样他见得太多,知道那些眼瞳中含杂着太多的杂质。他向来厌恶此道,并非是不爱慕女色,而是不屑于被铜臭环绕的欢愉。由此他可以一眼就看出来柳淡与那些烟花女子不同,这算是他的错误。
范遥伸手抚摸上右颊,柳淡收回手,双手紧紧的握住衣袖内侧光滑的丝绸。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范遥看过柳淡做过很多次,而柳淡的背部挺的笔直,明明眼圈红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可柳淡没有,她只是努力压抑着保持平淡语声,缓缓的说:
“公子怕是误会什么了,柳淡的确对公子有所恳求,事后也必定会报答公子恩情。但柳淡绝非轻浮女子,私相授受之事万万是做不来的。今日算是柳淡做事莽撞唐突,还请公子谅解。”
她行了一礼,柳淡的心思其实并不难以理解,她见范遥武艺高强,就算不能帮助保护花绣,可也万万不能让他成为敌人。这一路行来柳淡早就看出不对,怕是夔门水路狭隘,会有意外发生,可这个意外绝对不能让范遥参与进来。由此就算委屈的要哭,还是主动赔礼,哪怕错并不在自己。
她随即转身离开,范遥看着柳淡的背影在烛火灯笼照耀下,刚开始还勉强保持平静雍容慢慢前行,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开始微微颤抖。柳淡脚步加快,跑进船舱中的刹那,范遥隐隐看见柳淡的侧脸。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接二连三的坠落而下,想必是哭的着实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耸肩,据说是美人垂泪都是一种风情啊~
听从浅颜微笑妹纸的建议,唔,尽量把字数保持在2700到3000的样子。。。。。。不过明后天要出去,大概更新会在八九点左右~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花绣第二日见到柳淡的时候,未免惊讶了许久。花绣来到船舱中用早饭,往日柳淡起得比花绣还要早,大多数是花绣起来的时候,柳淡已经煮一壶茶浅斟,或者闲闲的阅一卷古书。那本《水经注》已经看完,这几日柳淡问花绣借了本《太平广记》,正看到其中的《柳毅传》一篇。今日本以为柳淡会继续看下去,来到船舱中花绣却愕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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