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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相公太坏,谁之过 作者:初央-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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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瑞敏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上了马车,“心儿,我那侄儿昨晚没有将你弄疼吧?”

白水心错愕的看了宗政瑞敏一眼,见她暧昧的对她眨了眨眼,她顿时面色一红,垂下眼帘,“还……好……!”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那小子种下小葡萄。”宗政瑞敏说着就来拉白水心的衣襟,白水心立即伸手捂住结扣,又羞又怒的娇斥道,“姑母……”

“好嘛!好嘛!姑母不看就是。”宗政瑞敏嘴角撅了撅,收回双手托住自己的下颚,又笑嘻嘻的道,“本来应是季云陪你一同进宫的,但他昨夜旧病复发,需要调养几日才能出府。我正好要进宫同皇上辞行,便陪你一起进宫。”

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她根本就是知道昨晚她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

“姑母是故意想要看心儿笑话吗?”白水心面色一沉,详装生气起来。那个人旧病复发?难道是他身体上的毒发作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迷晕她,她也懂医术,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心儿,你其实是在意他的,对吗?”宗政瑞敏忽然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白水心被问住,她在意过吗?

宗政瑞敏看她一点儿都不开窍的模样,暗自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马车沿着街道慢慢向皇宫驾驶而去,一路上白水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种心情就是——越理越乱。

到了皇宫不过还是写客套的问候及繁琐的理解,白水心似个木偶似的,面无表情的跪拜,耐着性子看戏演完。

宗政御羯与慕函烟也一起来到皇宫参拜皇上及太后,白水心要离开之际刚好遇上了他二人。

几人只是含笑点头,并没有多言语什么。随后白水心便跟着宗政瑞敏出了皇宫。宗政瑞敏的马车将她送回王府之时已近晌午。

“姑母真的要此时离开?”白水心抬头看了眼百里无云的天空,心里竟舍不得这个才相处了一日之久的姑母。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嗯。离开圣溪也有一段时日了,我还真的想念得紧。”宗政瑞敏一脸向往的道。

“是想念你家相公吧?”白水心没大没小的打趣道。

“臭丫头。我可比你坦诚得多,我就是想他了,急不可耐的想要对他投怀送抱,怎样?”宗政瑞敏大约比宗政季云大十五岁左右,可怎么看都年轻的很,犹如十八岁的少女般。

白水心的额头上立即冒出三个感叹号!她能怎样?

“对自己的心坦诚些,丫头。我走了,记得来圣溪找我。”宗政瑞敏放下马车的轿帘,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远离了白水心的视线。

白水心站在门口良久之后,才步入王府。

刚踏进府门口,春熙便迎了出来,领着她去饭厅用了午饭。却仍不见宗政季云的人影。

“春熙,替我寻一套男装来。”午饭后,白水心并没有回飞云阁的新房,而是呆在她养伤时住过的房间。

春熙闻言露出奇怪的表情,“小姐,你要男装做什么?”才嫁人不久又憋不住了?

白水心吓唬道,“你说呢?”

“小姐,奴婢立即替你寻来。”还好春熙向来了解白水心的脾性,知道她回圣沄这段时间一直憋着自己的真性情,在她出嫁的时候便将以前她穿过的男装也跟着带了过来。

不一会儿,春熙便将一套青色的男装递到了白水心的跟前,讨好的道,“小姐今日是要去哪?”

白水心接过衣裳一顿捣弄,穿戴整齐之后又叫春熙替她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发髻行插着一直简单的白玉簪子。

只见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巧笑道,“当然是去讨债!”

哼!宗政痕竟然有胆在她大婚前一夜潜入她的闺房意图不轨,他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让他今后都没脸做人。

这种不要脸的,有脸做什么?

只见白水心将折扇收好,懒懒的靠在卧榻之上坐等天黑,待傍晚十分,她才洋洋洒洒的从王府后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哪位仁兄要倒霉了。春熙瞄了眼白水心远去的身影,暗自思忖,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耐着性子等两天,自然就知道是哪位仁兄了。

小姐向来都是不轻易出手的,一出手便要惊天动地才叫完美。

风乐楼内,白水心摇晃着手中的水墨山水画折扇,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眉目间自带一股风流韵味,连说话都带三分调戏的味道。

谁叫她同白子渊有三分相似呢?换了男装便像了五分,再加上她刻意学着他平日里风流不羁的模样,虽然身子板比正常男子瘦小了那么一点,但却俨然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

连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的老鸨都未曾察觉她是个女子。

“小公子,你这是要喝酒呢,还是要姑娘陪着?”老鸨见白水心容姿俊美,虽然瘦弱了些,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不管对方是否有银子,她看着第一眼便觉得眼前一亮。

“两样都要。不知要楼里的绿萼姑娘陪酒要多少银两?”白水心压低了嗓音,学着自家三哥的嗓音朝老鸨说道。

老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讨好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绿萼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谁说我要她卖身了?不过是素日里听闻风乐楼的绿萼才艺非凡,本公子想要来聆听一二而已。”白水心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送到了老鸨面前,“可够?”

“够!够!”老鸨接过银子,笑颜逐渐展开,道,“不过绿萼姑娘可是三皇子看上的姑娘,平日里甚少待客,小公子若真是诚心来听曲的,老鸨便带你去绿萼姑娘房中坐一坐便是。”

“嗯。”白水心点了点头,跟着老鸨上了楼,在一处靠边的房间门口停下,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可见弹琴之人心绪不宁。

老鸨推门而入,领着白水心进了房间,朝绿萼笑道,“绿萼姑娘,这位公子慕名而来,今日非要听你的曲子不可,你今日就好好的弹几支曲子与这公子听,我先下楼招呼客人去了。”

绿萼弹琴的手指收回,低头道,“鸨妈妈,绿萼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便待客。还是请妈妈带这位公子去别的姐妹哪里吧。”

“这……”老鸨闻言虽然面色有些难堪,但碍于前些日子三皇子对绿萼的宠爱,又不好发作,只得憋屈在心,为难的看了白水心一眼。

白水心倒是笑道,“竟然姑娘身子不适,不方便弹琴,我便在房中坐坐即可。你且忙去吧。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便离去。”

老鸨笑着点头应下,退出了房间并关好了房门。没想到这个美少年不止是个有钱的主,还是个好脾性的。一百两银子就这么轻易到手,她为何要拒绝他的提议?

绿萼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本要起身冷面给白水心看,却再抬眸那一刹那看见白水心的俊美容颜愣住。

只见白水心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眸光流转间带着风流之色,手中折扇有意无意的一摆一摆,扇得她垂在胸前的青丝飞扬。

这少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成?绿萼毕竟是风月场所的女子,各色人物也见过不少,她垂下眼帘,隐下眸中惊讶之色,起身朝白水心浅浅的施礼道,“绿萼见过公子。”

“嗯。”白水心摇着折扇在一方茶几旁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替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道,“听刚才姑娘的琴音似乎心绪不宁,不知为何?”

“公子说笑了。绿萼哪里有什么心思,不过是闲来无事,调试琴音而已。”绿萼站在琴架一侧,远远的探视白水心此行目的。任何一个来风月场里找姑娘的男人都不可能花了银子喝杯茶便走人。

“哦?是吗?不瞒姑娘,我今日找姑娘确实另有要事。”白水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收好折扇,走到了绿萼跟前,绿萼防备着往后退了一小步。

“本公子略懂音律,前些日子从一位高人手中得到一首词曲,奈何本公子只能弹奏出曲调,却不能唱出那词中韵味。闻得姑娘不止琴艺高超,还有一副好嗓音,不止姑娘可否与本公子配合一番,解了我这遗憾?”白水心说的真诚认真,还带着些苦恼之色。

绿萼见他如此诚心,自己本也是个爱音律之人,便有些好奇白水心说的是何词曲。“公子可否弹奏来听一听,小女子自当尽力而为。”

“好。姑娘果真是个爱音律之人。看来本公子没有找错人。”白水心自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边角处还有些残破,似陈年之物。

绿萼接过他递过来的词,大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绿萼手指一颤,宣纸飘飞这落下地面。

这厢白水心已经端坐在古琴边上,手指轻抬一曲低沉婉转似诉说情怀的曲音被弹奏了出来,时而似呓语般悱恻缠绵,时而软声细语,幽怨而不哀伤,没有没有攒眉千度、清泪成行,有的是窃喜与释放。

绿萼仿若置身与那江面之上,轻摇船桨,如此轻舟红藕、芷汀卷浪、船头三皇子正听她在软软吟唱着暗恋缠绵的情怀。

“绿萼姑娘可喜欢?可否……”白水心话语未落,只见绿萼含着两行清泪浅唱低吟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白水心满意的听着这哀怨惆怅的歌声,指尖不停,更加卖力的拨动着琴弦。

一曲过后,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只闻得绿萼浅浅的哭泣声,两行清泪似流不尽似的,不停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来。

白水心识趣的收回放在古琴上的双手,嘴角的笑意不在,而是正经的道,“姑娘,是被这首词曲感动了吗?”

绿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完全沉迷到歌词的意境中去了,忽视了白水心的存在。

白水心见状,狡黠一笑,道,“本公子先行告辞,他日若寻了好的词曲,再来与姑娘讨教。姑娘的嗓音确实很美,将本公子不能诠释的感情完全释放了出来,本公子佩服不已。”

语毕,白水心礼貌的对她颔首点了点头,整理好衣衫,拿起扇子便出了房门。

走下台阶之时,老鸨便迎了上来,“公子可知绿萼刚才所唱曲目是何?老鸨从未听她弹唱过?”

白水心只笑不答,错开老鸨下了楼梯。见大厅里的不少人因为听了刚才那首词曲,或忧伤或感叹,或惆怅,无一不在赞叹绿萼唱得好,弹得好。

如此,这首词曲恐怕很快便能传到宗政痕耳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摇,再次来看一看他昔日宠爱的女人。

白水心自是知道,自从那日白玉阁,他花了三千两黄金买下那块羊脂玉后便再也没有找过绿萼姑娘,绿萼姑娘只怕委屈了好些日子。

如今她倒要看看,这三皇子到底是真风流,还是假风流!

白水心满意的回到王府,换回女装回到飞云阁。

随意的推开房门,步入房间,只见那轮椅依旧安静的放在房间里,那个人依旧不见。白水心心生失落之感,正要抬步离开去另外一间房间之时,却发现大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宗政季云,又是谁?

他什么时候回房的?

只见大床上的宗政季云早已换下一身红色喜袍,着了件白色亵衣,面色带着不太正常的苍白。早间听宗政瑞敏提起,他旧病复发,莫非……

白水心指尖微动,抚摸上了宗政季云的脉搏,脉搏虽平稳却虚弱得很,就如经历过死难似的。

他的手冰冷得可怕,如今已快步入三月天,天气并不冷,他虽盖着锦被,身子却好似置身寒冬那月般寒冷。

难道是因为他中毒的关系?白水心自怀中锦囊内掏出一枚银针,扎破他的指尖,只见他的指尖缓慢的冒出一抹暗红色鲜血,血液露出皮肤立即冻结成冰粒,她拾起那颗暗红色的冰粒,眼里闪过一抹暗沉。

他中的竟是寒毒,中这种毒的人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听闻寒毒是鬼医花费毕生精力研制出来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之后毫无知觉,但每年月圆之后七天之内便毒发一次。

毒发之时全身血液将被迅速冻结,刺骨寒冰犹如千万把尖刀不停的在人体上割肉,犹如将人凌迟处死般痛苦,但又更甚之,万蚁噬心之疼,不知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折磨。

中此毒之人都会在第一次毒发之时受不了疼苦而死,而他这毒几乎有十年之久,他竟忍受了这样的痛苦十年!

白水心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寒凉,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胸口,好久不曾哭过的她,竟然落泪了。她竟为他掉眼泪了!

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是天生的瘫子,还是因为被人下毒后,一部分身躯的神经被毒性侵蚀,使他丧失了行走的能力?

“心儿……”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出声,伸手在空中乱抓着,“心儿……”

宗政季云似乎很痛苦,苍白无色的面颊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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