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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豪杰血-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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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截口说道:“二哥糊涂一时,难道他不能有‘变音丸’一类的药物?”

算卦的默然不语,良久才道:“这么说来,咱们真走眼了!”

书生苦笑说道:“所以我说咱们这次栽得惨重!”

算卦的突然笑了道:“那么,四弟,如今怎么办?”

书生淡然说道:“只好坐在这儿等死了!”

算卦的道:“别忘了还有恩兄在!”

书生道:“二哥也别忘了,有些事连恩兄也不知道!”

算卦的笑了笑,没说话,安得泰然地坐了下去。

独孤承白眉微挑,刚要说话!

蓦地里,石室顶传来—声阴阴轻笑:“看来,如今四先生才是全明白了!”

算卦的勃然色变,霍地站起,但刹那间又恢复冷静,坐了下去,独孤承不愧一代奇人,更冷静得出奇!

书生目中星采一闪,淡笑说道:“是你?”

室顶那人道:“回四先生的话,是我。”

书生道:“汴梁世家的老主人?”

室顶那人道:“不敢,正是老朽。”

书生道:“你早该说话了。”

室顶那人道:“总不能不多听一会儿。”

书生道:“听什么?”

室顶那人道:“听三位的谈话。”

书生道:“都听见了?”

室顶那人道:“悉入耳中,不然我怎知四先生全明白了?”

书生道:“我是全明白了。”

室顶那人道:“可惜!”

书生道:“可惜太晚了。”

室顶那人道:“不错,一着后人,全盘俱墨。”

书生道:“我不认为是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室顶那人道:“而事实上,三位今生恐怕无法生出这地道一步。”

书生道:“是么?”

室顶那人道:“何须问我?四先生心中雪亮。”

书生笑了笑,没说话!

室顶那人顿了顿,又道:“其实,四先生还不是真正完全明了。”

书生扬眉淡笑道:“是么?”

室顶那人道:“四先生不信?”

书生道:“我不信,但事实上又不容我不信!”

室顶那人道:“我不懂,四先生这话何解?”

书生道:“你心智太高,高的怕人,能使人中计于不知不觉中!”

室顶那人吃吃笑道:“能得四先生轻许,何幸如之,虽死无憾!”

书生道:“我不会乱恭维人,我说得是实话!”

室顶那人道:“那我更感荣幸,可以百死!”

书生道:“言之何其重?”

室顶那人道:“因为四先生本没有服过人!”

书生道:“至今我们不服任何人!”

室顶那人道:“我呢?”

书生道:“那么是钦佩而不是服!”

室顶那人道:“我可能让四先生多困一隅,束手无策,坐以待毙,而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书生道:“这话要等我被困死后再说!”

室顶那人道:“现在言之过早?”

书生道:“你应该看得清楚,我们好好地站在这儿!”

室顶那人吃吃笑道:“恐怕这种时候不多了!”

书生道:“那么等我躺下闭了口,再说不迟。”

室顶那人道:“到那时恐怕就晚了!”

书生道:“怎么?”

室顶那人道:“我说给谁听?”

书生道:“还有大先生跟三先生。”

室顶那人道:“不是我自大自狂,舍四先生跟二先生,我懒得对任何人说,再说,他二位也快要下来了!”

算卦的脸色一变,就要纵起!

书生忙递眼色,拦住了他,道:“你又要故技重施了?”

室顶那人道:“我这个人有喜新之癖,不愿重弹旧调,我会换换胃口,以别的手法,把他二位请下来!”

书生道:“有把握么?”

室顶那人道:“我这个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四先生该知道,大先生智不如四先生,三先生那脾气更容易对付!”

知己知彼能百战百胜,看来此人是稳操胜卷了!

书生笑道:“那我该谢谢了!”

室顶那人显然一怔,顿了顿,道:“怎么?”

书生道:“我兄弟结识之初,曾誓言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你成全我兄弟,再说,大家死在一块儿,也不会把悲伤苦痛留给任何人?”

室顶那人吃吃笑道:“四位的门下弟子不少。”

书生道:“门下弟子究竟隔了一层。”

室顶那人道:“还有一个人儿要哭断了肠。”

书生一震,笑问:“谁?”

室顶那人道:“那位楚楚动人,可怜的婉姑娘。”

书生心神猛震,目中暴射骇人寒芒,但刹那间,他却尽敛威态,扬了扬眉,淡然发问:“你知道她?”

室顶那人道:“听说过。”

书生道:“那就好,她隔得更远。”

室顶那人吃吃笑道:“那是四先生的想法,她可把四先生当做了最亲近的人。”

书生心神再震道:“谁说的!”

室顶那人道:“千古不移的道理,多少痴心儿女?‘情’之一字能生人,也能死人。”竟然一派过来人口吻!

书生道:“于情,你似乎懂得不少?”

室顶那人笑道:“我无情无缘,皮毛而已!”

难得谦虚!

书生道:“古来天下人,也没一个能跟‘情’字绝缘,除非上上人。”

室顶那人道:“我倒不敢自比上上人,只因为………”倏地住口不言!

书生挑眉淡笑,道:“只因为什么?”

室顶那人道:“没什么,我不想说。”

书生道:“只怕是不敢说!”

室顶那人道:“随四先生怎么想吧!”

书生道:“我指得是伤心往事!”

室顶那人道:“我没有什么往事值得伤心!”

书生道:“那么为什么不敢说?”

室顶那人道:“没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不想说。”

书生道:“是不想,还是不敢,你自己明白!”

“说得是!”室顶那人笑道:“那四先生何必要问?”

书生道:“我想知道像那不敢告人的隐密!”

室顶那人道:“书有未尝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没什么不敢告人的隐密!”

书生道:“不是没有,是不敢说。”

室顶那人吃吃笑道:“激我没用,我不上当!”

书生笑道:“你毕竟上当了!”

室顶那人沉默了一下,道:“怎么说?”

书生道:“既没有不敢告人的隐密,怕什么激?怕什么上当?”

室顶那人笑道:“四先生,看来,斗智,我们不如四先生多多!”

书生淡淡说道:“好说,已握胜卷的,是你而不是我。”

室顶那人豁然大笑:“对,四先生智高我一筹,但是我能置四先生于死地了。”

书生淡淡说道:“这话,也要等我死后再说!”

室顶那人道:“四先生不是说,我已操胜卷么?”

书生道:“不错,话是我说的!”

室顶那人笑道:“那……”

书生截口说道:“那指得是暂时目前!”

室顶那人道:“就目前这段暂时,已能置四先生于死地,说够了!”

书生道:“那么有把握?”

室顶那人道:“四先生知道!”

书生道:“我知道,但巧得很,我也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室顶那人笑道:“那麻烦了!”

书生道:“一点也不麻烦!”

室顶那人道:“怎么?”

书生道:“或明或暗,较量一下!”

室顶那人道:“我跟四先生,可是一直在明争暗斗,结果如何?”

书生道:“你赢了,但我们仍是那句话,这只是目前!”

室顶那人道:“四先生认为还有机会?”

书生道:“事在人为,机会要自己找!”

室顶那人道:“那么四先生就找吧!”

书生道:“你总不会闲着。”

室顶那人道:“我拭目以待。”

书生道:“我希望你瞪大了眼瞧着。”

室顶那人道:“不劳四先生指示,那是自然!”

书生淡淡说道:“恐怕不会。”

室顶那人道:“怎么说!”

书生道:“你要做的,不只是拭目以待。”

室顶那人道:“还有什么?”

书生道:“该是赶快下毒手,不给我有找机会的机会。”

室顶那人大笑说道:“看来,四先生甚是知我!”

书生道:“我说中了?”

室顶那人道:“倒不是指这!”

书生道:“那指什么?”

室顶那人道:“是指四先生深知我的性情。”

…………………………



第十六章 计议脱困良策

书生道:“怎么说?”

室顶那人道:“我本要这么做,但经四先生一言点破,我却要改变主意,不这么做了!”原来如此!

书生道:“如今你要怎么做?”

室顶那人道:“英雄人物,该有英雄行径,我打算给四先生一段找机会的机会,让四先生口服心服,死而无怨!”

书生道:“我先谢了,机会也有个长短!”

室顶那人道:“现在是丑时,我等四先生到寅牌时分!”

书生目中星采一闪,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室顶人人道:“怎么?”

书生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随时有杀身之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不再良机,错过这不再良机,胜券就不属于你了。”

室顶那人道:“这不劳四先生说,我很明白!”

书生道:“现在收回还来得及!”

室顶那人道:“说得是,否则他日噬脐时,懊悔已是莫及!”

书生心头一震道:“这才是明智之举!”

室顶那人忽地阴阴笑道:“我已习惯四先生布好了的圈套,四先生当真希望我拔腿么?”

书生心头又一震,道:“你我都—样,先问你自己!”

室顶那人大笑说道:“我一言既出,纵他日反制于四先生手下,也绝不懊悔!”

至此,书生方暗暗呼了一口气,混身竟有决意,唇边浮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抽搐,没说话!

独孤承面有难色!

算卦的却投以无限佩服目光,不说别的,单这绕大弯子,布圈套,稳扎稳打的心智,他就深叹不如!

可是,除了心折、佩服以外,他还有点怜悯难受,只因为他知道,书生一身傲骨,奇勇盖世,要不是为了恩兄跟他这位结义二哥,书生绝不会近乎求人的,去智赚这段找机会出困的时光!

适时,室顶那人开口发话:“四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书生大笑说道:“我已经达到目的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室顶那人笑道:“说的是,到如今,我才算真正坠入圈套……”

顿了顿,接道:“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免得到时候四先生说我心狠手辣!”

书生道:“说!”

室顶那人道:“英雄重一诺,我既已点了头,那么在我答应的这段时间内,纵然四先生能出困,我也绝不动四先生分毫……”

书生道:“往下说。”

室顶那人道:“但,一经到了时限,我可是要用那种狠毒手法,到时候四先生可别怪我绝得毫不留情!”

书生挑了挑眉,道:“你我一言为定!”

室顶那人道:“一言为定!”

书生道:“没事儿了。”

室顶那人道:“四先生是要逐客?”

书生道:“这儿主人是你不是我,何来逐客二字?再说,反正你这段时间内不动手,走不走两可。”

室顶那人道:“我还是走得好。”

书生道:“怎么?”

室顶那人道:“我本就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再眼睁睁地看着四先生施展那高我一筹的心智,我难受得很!”

书生笑了,道:“看来,我竟有点喜欢你了,别忙走,答我两问!”

室顶那人道:“我本有惺惺相惜之感,只可惜正邪自古同冰炭,水火由来难相容,四先生要问什么?能说的,我无不言!”

书生道:“你已经恢复本来嗓音了?”

室顶那人道:“这是四先生第一问?”

书生道:“不错!”

室顶那人笑道:“四先生,我就是我,何谓本来?”

书生目中星采一闪,道:“看不出你竟深通……”

“不是通!”室顶那人截口说道:“跟‘情’一样,不过皮毛,浅薄得很!”

书生道:“你太谦虚了!”

室顶那人道:“半瓶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少!”

书生道:“我也不糊涂!”

室顶那人笑道:“随四先生怎么想吧!请发第二问!”

书生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室顶那人道:“我急四先生没有多少时光!”

书生笑道:“说得是,那么请听我这第二问……”

顿了顿,接道:“刚才你说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室顶那人截口说道:“四先生是要问这件事么?”

书生道:“不错!”

室顶那人道:“我至感抱歉!”

书生道:“不能说?”

室顶那人道:“正是!”

书生道:“总有个理由!”

室顶那人道:“自然有!”

书生道:“这可以说了?”

室顶那人道:“同样地至感抱歉!”

书生道:“也不能说?”

室顶那人道:“正是。”

书生淡笑说道:“这就怪了。”

室顶那人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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