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乐无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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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诟袢嗣飨砸滓恍Q壑橐膊幌駮N人都是黑棕眼珠。木腾格的眼睛颜色以碧为贵,多为贵族,以蓝眼珠为贱,多为平民。
好像龚颜穿成的这具身体,眼珠就是水蓝色的,猛地一看看不出和昇人有什么区别,但若是仔细瞧上一瞧,便不难看出她的眼珠颜色,其实是水蓝色。
不过还好她皮肤仍旧是很白很白的,她也就沾了这一点上的光。之前出席宫里大小活动,就算穿戴不出众,却也是出类拔萃的样貌。
今日,她走进邵华大殿,便看见那坐在上宾位的木腾格小王子扎塞西。此人虽与她肤色与她一致,但眼珠的颜色却……是碧色的!
木腾格汗王只有一位爱妻,为他生下两儿一女。分别是穆铁、兆隆、扎塞西。儿子都是按照木腾格土语起名。唯有女儿生下来长的非常美丽,和王妃长相又极为相似。因此深得老汗王的喜爱。遂命昇朝名士给女儿起了这个昇名。
兆隆,此名其实通俗地说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兴隆繁盛之意。
如果在昇土,想必没人敢起这样的名字。因为实在太大太尊贵了!但在木腾格,老汗王给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起了这样的名字,不过是天经地义。旁人不难想见这个女儿在族中的地位是高过两位王子的……
“兆隆”这个名字太大,皇帝赐妃号的时候,想必也是顾及到这一点,另外赐了个“图”字。
龚颜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静啊丽啊这样的普通妃号,却是图这样不明不白的一个字……
以前和皇帝还好着的时候,竟顾着蜜里调油,却想不起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可她今天看见了木腾格的扎塞西王子,她终于有点知道是为什么了……
“图”,会不会是暗指她图谋不轨、所图非善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皇帝都这么明明白白地点她了,她却一直看不透。
少渊帝会知道她这“公主”在路途中自杀不愿嫁他。那他怎能不率先知道她的眼珠颜色不是尊贵的碧色?
单凭眼珠颜色不能下定论,也许只能引起他的怀疑,不过,他既存了怀疑……
“糟了!”龚颜惊呼一声。
涛碧扯扯她的袖子,低声提醒:“娘娘,这是韶华大殿……”
她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脸上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她边往前走去,边想起在春腾宫的一幕:
有一次皇帝吓唬她,她就忍不住反抗了。事后还把自己没学跆拳道的时候,和母亲探亲遇到坏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怪不得当时他表情一下子就不对了!她还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的心结解开了,终于判定她不是真的兆隆公主了!此刻,她真是觉得自己蠢毙了,身份如此最贵的公主和王妃哪里有出去探望亲人的道理?亲人来朝拜她们还差不多!就算有出门,也必有侍卫护……
她惊讶地发现这一事实后,身上就像笼了一层寒霜。他明明都知道的,却没有揭穿她,还在她面前演戏……他究竟是存了怎样的居心?!
龚颜肺腑耸动,托着的帔子因手臂的抖动,则像一月柳梢浅浅摆动。
再看看眼前的王子,她从素十的记忆里寻觅半天,并没找到和眼前的王子见面的回忆来。她确定这应该是和此位王子的第一次见面。也幸好木腾格的民族服装和大昇迥异,她得以轻易分辨出他来。扎塞西知道她是假的,所以龚颜并不担心他不配合她。
“阿姐——”绿眼珠的扎塞西王子跃然而上,握住了龚颜了手臂热情地唤了一声。
“阿弟,许久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她声音有些颤抖,面色却是恢复了正常。
假装寒暄了一阵,龚颜就往皇帝身边坐去。
因为她看见皇帝见到——她和这个假弟弟“亲切会面”的样子,似乎显得十分不悦。龚颜尚被心虚不定的心情所笼罩,是以,也不想和皇帝多作对。
不过,当她坐在了上面,依然感受得到扎塞西王子的灼灼目光。她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小王子未免戏做得太足了!
“看来扎塞西王子,对朕的——图修仪,还真是姐弟情深。”少渊帝一开口,打断了小王子的目光。
扎西赛小王失了神一样收回自己投注太久的目光,脸色变得有些潮红,“与阿姐许久未见,是扎西赛失礼了。”他顿了顿,道:“不仅仅是扎西赛,还有母亲,甚至我汗父都非常想念阿姐。扎西赛这次远道而来,就是想让皇上允许姐姐回木腾格省亲。”
“省亲?”少渊帝重复了一遍扎西赛的话,脸上有些好笑,看了一眼龚颜,才有些向对方明确自己地盘意思地道:“你姐姐既然已为帝王之妻,生死恐怕都不能再离开昇宫。”
龚颜被她说得不由一愣。
她虽知道文成公主嫁到吐蕃那样的番邦,都再没回过大唐。何况是她?
可……他刚才说她是“帝王之妻”?
这她就大大的不明白了!
皇帝的小老婆可以很多,但皇帝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
皇后!
第27章 吐真言
“皇上视阿姐为妻,是我木藤格的无上荣耀。”扎西赛右臂贴在胸口,头与上半身稍弯了弯表示恭谨。
龚颜从刚才的惊诧中缓过神来,看到扎西赛的表现,再斜眼瞅一眼身边人,她忍不住冷嗤了一声。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做戏,为什么木滕格小王子要比她身边这个男人表现得有诚意多了……
“扎西赛王子客气了。”皇帝表无表情。
双方各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晚宴的主体部分,吃吃喝喝。应酬的目的本不是刻意用餐,只不过借此目的熟悉下罢了。是以宴席上也只有龚颜一个人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光影之间,你来我往敬酒吃肉,也算得宾主尽欢。
这宴席吃到末了,龚颜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男人气息浑浊起来。她心忖,难道这货不胜酒力?她喝的与他差不多,然而她没感觉到一丝醉意,身体里装载了这些酒液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服帖。她还正觉得奇怪,却听木腾格小王子突然站起来道——
“皇上,请允阿姐散席后到我四方邸一聚。”
少渊帝支颐,眯缝着眼睛不缓不急地道:“夜了,明天再派人送她和王子叙旧。”
扎西塞露出一个不属于他年龄的笑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帝与龚颜交握的双手。当他再抬眼起来的时候,眼底有一些愤忍之情。
尽管只是一瞬间,龚颜却注意到了扎西塞的这个表情。她一点也不认为这个表情是单纯的上级对下级表示不满。
被皇帝牵着离开了大殿,走入了深沉带着湿气的晚春夜色中。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龚颜有些奇怪地偏头打量他。对方似注意到她的目光,终于停了下来。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却碰到他袖子里似乎又什么东西硬硬的一盘盘的……
“你明明……哼!”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哈?”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龚颜莫名奇妙起来。不知道他又生得什么怪脾气。
“……”他盯着她,表情像是有什么要说偏说不粗来,想发脾气又寻不到由头。
“皇上是不是想说……”她欲言又止,慧黠的双眼闪过一丝光,整个人似沾染上一道无形的光晕,再开口偏又绕开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的,如果之前还有所怀疑。那看见现在这个极其败坏的他,她就可以确定了。她从来都不怀疑皇帝对她的感情,只不过也许这份感情不是独一无二的,也许他对她的情也分给了其他人和其他人,还有其他人而已……
龚颜看他不说话,才踮脚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朕没听清?”他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你咕咕哝哝地到底说了什么……?”
You are so selfish?!
她说的是这一句英文。
记得以前她在大学图书馆某个角落里找到一本奇怪的书,日本人渡边淳一著的《男人这东西》,书中提到男人有猎艳的本能这一点来着。一个狮群只能有一头雄狮,很多母狮,而反之的情况不存在。说得难听一些,大自然赋予雄性生物的本能就是荷尔蒙随时爆发,不停播种……
当时看到这个观点的时候,龚颜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罢了。少渊帝已经知道,她和扎西塞不是姐弟。而刚才扎西塞热切的眼神投递过来时,她却没有刻意回避,反而在对方举杯的时候,礼貌微笑着回应过去。
他在旁边看得一干二净,明里用眼神警告她,暗里隔着一张缠金丝矮几拽她袖子。龚颜对于这一切,全都置若罔闻,什么也不懂似的迎上那王子的眼神。
她不知为什么皇帝会不胜酒力,横竖这都不合理。不过这货就是看着不能喝,却喝了这么多。就像现在,他发了一通脾气后,精力越来越不足,问她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完了还没得到答案就晕了过去。
那么高的一个人现在像小孩子一样倒在她怀里,密密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龚颜伸出手来刚想触碰其上的眉毛,却像触到电流一样猛然缩回了手。
“修仪娘娘,皇上醉成这样也需要照顾。让奴才赶紧把她扶到您宫里头歇息吧——”四十来岁的德顺躬身说完,过来把皇帝扶好。
“不妥。”龚颜身上猛然失了重量,却又觉得太空了些,嗓子里似梗着东西一般声音有些不自在,“明日他……皇上醒来,看见在我宫里……”
“娘娘不必担心。今个儿出来,皇上已是翻好牌子了。”
左右是他醉不醉都定下去她那儿了?
龚颜苦笑了下,那扎西塞也就宴席上看看,哪能真到宫里查查彤史,看看大昇皇帝对他们的人宠爱不宠爱呢……
春腾宫门前站着十几个宫人,最前面的是个梳飞仙髻的宫女。她向来沉稳的面色现今也有着一丝焦急,待到一排红光远远的飘过来时,她的心才安了。
路两边分别有一列提灯的宫人,随其后的是两顶软轿。
终于到了地方,龚颜锤着肩膀走出来,看见那人是被德顺他们抬出来了。她心里疑虑道,难道真的醉的这么死?
德顺看到她打量着不可置信地目光,却是瞪了她一下。
龚颜脑后勺凉了凉,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奴才可以这么对主子吗?而且她只不过是看看,也没打算把他怎样好吗?
她摇了摇头,就往宫门里走,谁知德顺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娘娘,你不能走在皇上前面。”
对了!宫中竟还有这样一条尊卑分明的规矩!可是他还会走吗?他分明就是被人抬进去的好吗?算了,她跟这醉鬼置什么气?就让他先走!
龚颜跟着照看皇帝的人身后最后进了寝殿。他们把皇帝安稳地放在床上,才都退了出去。长宽几十来丈的大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她一下子就点慌了手脚。
她还需要给他擦擦手和脸吗?
她想起之前,她在黑林里看见他和陈秀媛的种种,她不屑地“呿——”了一声。喝醉了就喝醉,谁还要服侍他?门都没有!
既然都这么着想了,她觉得今夜还是睡偏殿去。
“朕……好想你……”
他哼哼唧唧地说到这里,被龚颜捂上了嘴巴。她不要听他对陈修媛的情话……
“唔——”他闭着眼睛,痛苦地抬了一下脖子,侧了下,吐出一堆秽物在她的衣裙上。
龚颜赶紧错开了,顾不上愤怒地瞪她一下,就先上前去把他和自己脏掉的衣服脱了。然后她看着攻击力为零的少渊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出门叫人备来热水。
脏污得面部和颈部一接受道舒服地温度,他整张脸的肌肉立马放松下来,像是野兽放松了戒备任人宰割。
“阿颜……”
“在这儿呢——”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别跑了——”他握住她拿着巾子的手。
她用力地甩掉,身子也跟着错开一点。可看对方皱起眉毛,在床上胡乱地抓着对未果,差点摔下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挡了他一把。
两人的力量对比很明显,无法,龚颜被她带的坐没坐住,干脆跟着摔到地上。他的身体斜着压在她身上,简直痛得龚颜呲牙咧嘴。
等到她挣开他站起,再把他弄回床上,早已是一身汗……她坐在床上正喘着气,却听到他的话又变篇了……
“没了……”他低沉得嘟囔了两个字,接下来的话语变得沉重清晰起来,“就没了吧……右,不许……朕不许你杀她!没有那神功,我就抵御不了……笑话……朕是……谁……”
神功?
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难道是……葵花宝典?
她甩了甩头,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看着平日里严谨工整的一个人,现在睡得一塌糊涂的样子。龚颜的眼神暗了暗,同时,心里想到了什么……
。
昇少渊睁开眼睛,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物事晃了一下眼。等他反应过来,面朝着的是什么,他不由地愣了下……
这儿难道是在做梦吗?像之前的十几天一样,他一醒过来后,就能看见这个女人的如雪肌肤。
他的嘴角弯了弯。
如果这是梦,那也没什么不好。
暮然间,他将人狠然的掘在自己怀里,搂住……
第28章 再估量
温香软玉在怀,他闭上了眼睛。
龚颜在身后人动作停稳以后,才睁开了眼睛……
离她绣榻不远处,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