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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缘来殷错杨差 作者:梵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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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办法进来。”殷峤看她一脸娇羞愤慨的样子,不由暗自好笑。
梓婼见他倚住屏风,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英姿俊逸却厚颜无耻的男人。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出去!”梓婼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这是我的房间。”殷峤挑了挑剑眉说。
“你这个无耻之徒,无赖小人,快出去!”
梓婼怒不可遏地咒骂并未起到任何作用,相反殷峤俯身凑向她。
顿时,梓婼一脸惊慌失措,他想做什么?
本来只想吓吓她,却看到她虽然一脸的惊慌恐惧,可瞪起的一双杏眼里满是鄙夷不屑。殷峤立即改变主意。
他慢慢地凑近她,出其不意的一下捏住她的下巴,梓婼刚想挣扎,便被殷峤快速的啜取了红唇。
“嗯……”你这个下流卑鄙无耻的小人!梓婼的骂声被没入口中。
殷峤狂热霸道,辗转吮吸地吻着梓婼粉嫩柔软的唇。紧绷的小腹立即窜出一股热流,她又引出了他的欲望。
梓婼在水中拼命挣扎,用手又推又捶又打,浴桶里的水被扑腾得到处都是,殷峤银白色的锦袍被打湿一片。
他毫不在意,固定在梓婼下巴上的手紧紧地捏住,梓婼的下巴一阵阵痛楚酸麻。
殷峤喘着粗气,舌头用力撬开梓婼紧咬的贝齿,刚探入,却被梓婼狠狠的咬了一口。
感觉舌尖一阵刺痛,殷峤闷哼一声,松开了唇,一股咸腥在他口中蔓延开。
她竟然咬他?!殷峤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他轻易不近女色,但只要被他吻过的女人,都不曾拒绝他。而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女人为了拒绝竟然咬他?!
梓婼看到殷峤嘴角的血迹,愤愤地骂了句:“活该!”
她咬了他还幸灾乐祸?!
“你再敢说一句!”殷峤用拇指将血迹抹掉,艴然不悦地说道。
怒气把梓婼原本的惊恐冲散,她毫不畏惧、愤愤不平地重复道:“活该!你若再碰我……”
“如何?”殷峤挑眉,冷冷地反问道。
“我会杀了你!”梓婼将所有的委屈和伤痛化为这五个字,恶狠狠的脱口而出。
“杀了我?”殷峤冷冷的唇边不由自主漾出一抹笑容,“昨晚,你可不是这么绝情!”
原本怒目圆睁的梓婼,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令她难堪的话,脸上顿时如同火烧一般。清晰地记起,昨晚她的行为如同一个□,他的话令她哑口无言。梓婼扭过头,强忍住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殷峤看见她愤慨的脸一瞬间由白转红,杏眼流露的酸楚与伤痛,不由得心疼起来。是他的手下将她掳来,给她下药,又是他夺去了她的贞操,他不该这样伤害她!
殷峤掩饰着内心的愧疚与自责,淡淡的说句:“水冷了。”转身消失在屏风之后。
房内瞬时寂静无声,梓婼的眼泪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无声地落在洁白淡雅的百合花瓣上……
☆、第六章 云裳仙子,冷面爵爷
作者有话要说:
直至沐浴的洗澡水转凉,梓婼方掬起浴桶中的水洗掉脸上的泪痕,然后起身。
穿上诃子,才发现屏风之上的短襦和长裙不是香秀给她的。这套衣裳是上等丝织的莹白色玉纱罗,还配有同样质地的披帛。她将短襦和裙子穿上,爱不释手地触摸玉纱罗轻柔质地的披帛。仔细端详其丝织工艺,发现玉纱罗上稳稳的织有百合花罗纹。罗纹双面呈轻浮横条,配以玉纱罗由经丝每隔个三根以上的奇数纬丝扭绞成的工艺,完美地将罗纹织于纱罗之上。
这种带罗纹的玉纱罗是湖州没有的,即便是整个江南亦极为罕见,梓婼经营的丝绸庄里,只有纱罗,却无罗纹。她反复端详手中的披帛,决心回家后尝试丝织。
披上披帛,长发垂腰,梓婼仿若“云裳仙子”一般清新动人。衣裳大小极其合身,如同量身订做一般。
“姑娘,爷差奴婢过来为您更衣梳头后,再带您去吃晚饭。”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晚饭?梓婼推开轩窗,才发现,已是日入黄昏,她竟睡了一整天!
“姑娘?爷吩咐……”门外怯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告诉他,我不饿。”梓婼啪的一声将轩窗关上,吩咐!哼!他以为他是谁?
“姑娘,爷说了,您若不去,奴婢也没得饭吃。”小女孩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竟然如此要挟她!
梓婼沉默地挣扎了片刻,走到门前,拿掉了门栓。
打开门,看到一个十四、五岁,长相清秀的小丫环站在门前,原本满是怯懦,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在看到梓婼后为之一亮。
梓婼有些难为情,朝她笑了笑。
“姑娘,奴婢先为您绾髻。”小丫环也回以微笑,将捧着的铜镜、梳、篦、手饰盒置于案桌上。
“你叫什么名字?”这小丫环的年纪和小媃差不多,又生得一副可怜样,梓婼一改之前冷漠的口吻,侧头柔声问道。
小丫头一边为梓婼梳理乌发的长发,一边说:“奴婢叫小兰。”
“今年多大了?”
“虚龄十四。”
“这游舫去往何处?”梓婼想知道他要将她带去哪里。
“爷与冯少师相约,明日到苏州。”
“冯少师?”梓婼诧异地重复道,“少师”乃大官加衔。
“你们爷是何许人?”
既与少师相识,应当不是专营强掳拐带的人贩子,梓婼想知道掳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兰打开首饰盒,示意梓婼选佩饰,梓婼急于知道,心不在焉地随意朝一根金钗指了指。
小兰颔首,说道:“武德年间,我们爷原是西京元帅府司马,兼陕东道大行台兵部尚书、迁吏部尚书,后以战功进爵郧国公。”
小丫头言简意骇的话令梓婼大为吃惊。
什么?那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竟然是个爵爷、国公?!梓婼不敢相信,一个爵爷竟会做出强掳良家民女的龌龊事!
难怪他拥有这么奢华的“青雀舫”,难怪他给她穿玉纱罗的衣裙!
小兰为梓婼绾好发髻,拿起金钗,插入梓婼的发髻中。
梳妆完毕,小兰引着惊讶有余,百思不解的梓婼走出内舱,来到首层豁敞精美的楼阁。楼阁内,两侧开轩窗,顶悬六盏木雕宫灯,前壁、后壁分别镶刻着精美绝伦的花色图案。
殷峤端坐在阁中央的圆桌前,冷冷地打量着款款而来、仿若“云裳仙子” 丰韵娉婷的梓婼。
他身后是穿着黑色便服的张军和王顺,另外几个亦身着相同黑色便服、挺身直立、目不斜视的壮丁站在两侧的轩窗旁,说是壮丁,梓婼感觉他们更像士卒。
吃个饭需要如此戒备吗?她能往哪儿逃?分明是在显摆他的臭架子。梓婼怏怏不乐走到殷峤对面的位置坐下。
“开饭吧!”殷峤淡淡说了句。
“是。”小兰应道,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摆好后,殷峤一摆手,小兰低头退了下去。殷峤略微侧头,身后的张军和王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带领着面无表情的士卒们也退了下去。
偌大的楼阁,顿显冷清。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除去水波的荡漾声,便是楼下若隐若现的窃笑声。
梓婼仍端坐在位置上,低垂眼帘,一动不动。
“斟酒!”殷峤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打破了沉默。
梓婼倏地抬起眼帘,莫名地四下看看,这里除了他俩,再无第三人。
“叫你呢,过来斟酒!”殷峤冰冷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梓婼。
有没有搞错?即便他是个爵爷,也不能叫她这个千金小姐去侍候!梓婼瞪起杏眼,毫不畏惧地回视对面那个自以为视的男人。
本以为掳她来此,必定是个误会,只消说清楚,她便可以回家了。毕竟是他理亏,还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她不找他算帐,他就该偷着乐了,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地要求她伺候他?不就是个爵爷吗?有什么了不起?
“过来斟酒!”殷峤无视梓婼眼中的愤怒,耐着性子,第三次开口。
即便穿着尊贵高档的玉纱罗裙使她看起来像个千金小姐,却仍然无法改变她本就是个婢子的事实。只是叫她过来斟个酒,她便如此怒气冲天,她有什么好气的?
“放我回去。”梓婼强压心中的怒火说道。
殷峤的心一紧。她想离开,回到那个令她半夜翻墙而出的男子身边?办不到!
“回去?你想都别想!”殷峤脱口而出。
他是担心昨夜的事,她会去告发他?“你怎能做出强掳良家民女这等事来?你将我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告发你!再说,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毫无理由,他听闻立即吐出自己的名字,“殷峤!”只是希望她知道,也想从她口中听到她唤他。
梓婼蓦然一愣,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将名字告诉她,他就不怕她去告发他吗?还是他算准了她逃不掉?
殷峤忽略掉她眼中的诧异,继续道:“良家民女?良家民女会半夜孤身一人在大街上吗?”
“我,我,我是急着寻人。”
“寻人?半夜三更,寻何人?”殷峤的心一沉,她半夜翻墙而出,果然是去私会情郎。
“寻何人与你无关!”怕他继续追问,梓婼冷声冷气地噎了他一句。
“你哪里亦别想去。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婢子,如若想逃走,休怪我不客气!”殷峤冷着脸,说出的话令梓婼心寒不已。
他不肯放她走,还把她当成奴婢?这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小人、无赖!
梓婼把从小到大从未说过的脏话在心里骂了个遍!
“过来斟酒,我不想再说一次。”殷峤冷冰冰的命令道。
僵持片刻后,梓婼咬了咬贝齿,站起身来。
殷峤微微勾起的唇角尚未拉成一条弧线,便因梓婼的转身,而僵住。
她,竟然敢如此胆大地拒绝他?!
原本梓婼想用缓兵之计,令他放松警惕,然后寻找机会想法逃走。然而当她站起身的刹那,瞥见殷峤唇边那抹若隐若现的笑意,瞬间改了主意。即便不能立即逃脱,也不能让他如此跋扈得意!
殷峤眼见她要离开,气急败坏地起身冲了过去。梓婼刚抬脚,忽感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回过头。殷峤一把拉住她,许是用力过大,梓婼身子一晃,不偏不倚地倒进他怀中。
殷峤紧忙揽住她的杨柳细腰,梓婼一抬眼,两颊绯红,想也没想,猛的推开殷峤,举起右手一巴掌搧在他毫无防备的俊脸上。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楼下的窃笑声刹那消失,噔噔噔,立即蹿上一瘦一胖两个人。
殷峤错愕的脸上清晰地印着梓婼五根纤纤的指印,他完全没有料到她竟敢撑他耳光。
“爷!”张军和王顺惊讶地看向殷峤,异口同声唤道。
“谁命你们上来了?”殷峤如寒冰般的声音令在场的三人同时瑟瑟一缩。
张军、王顺吓得立即转身,又蹿回楼下。剩下梓婼提心吊胆地站在原地。
殷峤的左脸隐约有些抽痛,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上前一步,梓婼不由的后退一步,殷峤又上前一步,梓婼再后退一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直至梓婼的后背抵住了楼阁的侧壁,退无可退。
“叫什么?”
梓婼没反应过来,愣怔地看着殷峤铁青色的脸上,那五根清晰的指印。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殷峤蹙起剑眉,不耐烦的重复道。
梓婼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又迫于他带给她的无形压力,情急之下说出“云裳”二字。
云裳仙子!人如其名,殷峤心中暗想。抬了抬冷峻的眉毛,不屑的问道:“怕了?”
梓婼虽然心虚却仍然嘴硬,“你若再敢轻薄我,我……”
“杀了我?”殷峤冷冷的接口道,紧接着又说:“你以为你能?”
话音刚落,一个健步上前,动作快得只是梓婼一眨眼的功夫。
压迫感使梓婼吓得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会因她刚才那一巴掌而出手,等了好半天,没有动静。梓婼微微睁开一条缝偷瞄,正瞄到殷峤原本冰冷深邃的眼眸飞闪而过一丝狡黠,顷刻间又恢复冰冷的射向她,她立即闭紧双眼。
他故意吓唬她?
殷峤本因她的一巴掌愤慨不已,从未有人打过他的脸,更不要说是女人。然而,就在他想“惩罚”她的时候,却看到她惊慌失措的闭上眼睛,完全忘记了她先前是如何的胆大嘴硬。殷峤不由暗自好笑起来。
看她娇憨地微眯杏眼偷瞄自己,殷峤突然有股想亲吻她的冲动。这个女人,轻易地便令他动怒,又轻易地使他气消,更轻易地便勾起他的欲望。
一瞬间,殷峤感到有些不认识自己。一向沉着冷静,坐怀不乱的他,怎会一夜之间变得意志薄弱,不堪一击,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
想到这里,殷峤不禁妄自菲薄,蓦然转身,大步离去。
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梓婼睁大杏眼,有些不可置信,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望着桌上冷掉的饭菜,毫无胃口。一天了,家里不知乱成什么样,小媃此时又身在何处?
想到小媃,又想到爹爹,梓婼的心紧紧地收缩悸痛!如此不是办法,若想逃走,必先保存体力,梓婼下定决定的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第七章 身陷囹囵,困心横虑
作者有话要说:
“青雀舫”行于碧波之上,划开了皓月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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