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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缘来殷错杨差 作者:梵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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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焦桐琴’)。今日云裳有幸能抚拨此琴,实乃云裳之幸!”
“如此熟知‘焦桐’来历,果然是深谙音律之人。朕且问你,可知琴有哪‘五不弹’?”太宗饶有兴趣地考问起梓婼来。
梓婼于“焦桐琴”正前方,嫣然道:“回圣上,家师初授云裳琴艺时便曾说过,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太宗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道:“呕?姑娘的师父系何许人?他又有何建树?”能说出这“五不弹”者,太宗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回圣上,家师姓赵名耶利,原是曹州济阴(今山乐曹县)人,因机缘巧合小女子从小拜其为师,学习音律。家师曾言:‘吴声清婉,若长江广流,绵延徐逝,有国土之风;蜀声躁急,若急浪奔雷,亦一时之俊。’于是,他在教授云裳学习古琴技艺时,整合了吴蜀之长处,摒弃其短处,且在技法上,主张抚琴之人以甲肉相和,以此方得取音温润。因若仅用指甲,则其音伤惨,用指肉则又其音伤钝。”
长沙公主端坐其位,听闻梓婼一席话,忍不住翻了翻眼皮,心中暗吐“卖弄!”二字。知道对面的冯兆卿正望向自己,偏瞧也不瞧他一眼,反将目光转向高昌太子麴智盛。
冯兆卿一双秀目紧盯李元瑾,见她气鼓鼓地将目光转向麴智盛,不由暗自叹气,莫名于前一天还好好的她,怎么突然间便生起气来?
“果然师出名门,不过,说得好,不如琴抚得好。今日,倘若你抚琴之音能令在坐之人均拍手称赞,朕便赏你;反之,免不得受责罚!”话落,太宗玩味地扫了眼殷峤。那个“冷疙瘩”平日里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听闻眼前美人会受罚,竟然现出担忧之色,实令太宗心中好笑不已。
“如此看来,云裳姑娘必将竭尽全力以博众人称赞喽!”长孙皇后说时亦将目光扫向殷峤,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对梓婼的琴艺之知甚深,殷峤仍免不了为她担心。毕竟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岂可当做儿戏!
梓婼面若红霞,低垂眼帘,再次施礼道:“圣上、皇后娘娘,云裳才疏学浅,唯恐有违所望,只得尽力而为,恕云裳献丑了!”
麴智盛微眯一双凹邃的眼眸,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该如何向太宗开口要梓婼!两道炯炯的目光,似长在梓婼身上般拨不出来。
李元瑾将他看个一清二楚,不屑地撇了撇嘴。这高昌太子虽一表人才,却是个孟浪之徒,才见那女子一眼,便毫不掩饰色眯相,简直有失体统!由此亦足见那女子“勾人魅魄”的功夫了得!
仲长柏于麴智盛身旁,见其目光深锁梓婼,知他对梓婼不肯善罢甘休,心中不由忧虑万分,转而看向殷峤,正碰上殷峤投来的目光,二人不动声色地交错目光后,各自转向他方。刹那间,仲长柏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殷峤决不会令梓婼有事。
那边殷峤一目了然,早将麴智盛看个通透,于桌下捏紧了拳头,无耻之徒想打他“未婚妻”的歪打意,简直是欠揍!
太宗与长孙皇后本就关注殷峤,见其望向高昌太子的眼中闪过暴戾之色,心照不宣地对视后各自松开了微蹙的眉头,二人皆隐忍住笑意。瞧那“冷疙瘩”的样子,似乎要与高昌太子拼命!高昌太子初次朝唐,只看了几眼梓婼,他便醋意大发,简直与他往日沉稳冷然的个性判若两人!
“焦桐”琴音丰富圆润,梓婼拨出的散音(空弦音)嘹亮、浑厚,宏如铜钟;泛音通透如珠,多彩丰富,其高音如风中铃铎般清脆;中音如击磬般铿锵。拨按音(实音),发音坚实,各种滑音柔和如歌,梓婼双手娴熟地将“焦桐”琴音表现得极致淋漓。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竟至梓婼停驻琴弦时仍沉浸袅袅余音之中出神。
长孙皇后与太宗几乎同时拍手,众人方如梦初醒,紧随其后地由衷击掌,赞不绝口。李元瑾原对梓婼抚琴不屑一顾,听其琴音后,亦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冯兆卿更是如遇知音般,猛击其掌,惹得李元瑾拍手之举嘎然而止,愤愤地将手放于案下。
殷峤说不出是喜是愁,原是为了博她一笑带她入宫,岂料她先以美貌夺人目光,又以才艺为众所瞩目!一个麴智盛已然够麻烦了,万一再被圣上……殷峤越想越懊恼,今日就不该带她入宫!
“赵师弱年颖悟,艺业多通。束发自修,行无二遇。清虚自处,非道不行。云裳姑娘琴艺绝伦,可谓青出蓝而胜于蓝。”
听闻长孙皇后的夸奖,梓婼羞愧不已道:“皇后娘娘谬赞,云裳浅薄技艺远不及家师绝伦高超。今日所为实乃献丑,云裳愧不敢当。”
“诶!皇后所言绝非谬赞,朕有言在先,好便赏!赏,该赏!”太宗说时一招手,黄门立即上前。太宗顿了顿,侧头转对长孙皇后又道,“爱妃,年初湖州莫家进贡的绢帛、丝绸还有多少?”
“回陛下,除去宫中所用,尚余百匹绢帛、丝绸。”
太宗点了点头,对身边黄门吩咐,“悉数取来,赐予云裳!”
梓婼一听湖州莫家,心里那根思乡的弦立时绷紧,倏地跪于地上,叩首而言:“圣上,云裳谢圣上隆恩,只是云裳可否不要绢帛、丝绸的赏赐,改要其他?”
语出惊人,“芙蓉园”内顿时一片窃窃低语。嫉妒之人说梓婼胆大妄为、心机深重;恋慕之人说她云淡风清、不重身外之物,一时间众说纷纭。竟连高高在上的太宗与长孙皇后亦诧异哑然!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竟敢向一言九鼎的皇帝谈条件!殷峤冷着脸,眸子里却冒着火,越发懊恼带她入宫之为。他可以事事顺着她、宠惯她,那是因为他在乎她,他心中有她,她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皆同他一般吗?简直妄为的没了边际!回去定要重重地“责罚”她!
果然与众不同!麴智盛无限爱恋地看着梓婼,恨不能立即将她占为已有。他希望梓婼被太宗或长孙皇后斥责降罪,如此一来,他便可以以高昌太子的身份“挺身相救”,顺势将她带回高昌。
冯兆卿与仲长柏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无比担忧,这个女子是无惧还是无智?
李元瑾亦是偏爱音律之人,因此与同样喜爱音律的冯兆卿更为心心相印。听闻梓婼抚琴之音,李元瑾差点将她视为知音,熟料梓婼仗着精湛的琴艺,不知礼数,狂妄自大的竟敢与皇帝谈条件,她以为她是谁?!加之冯兆卿明目张胆的流露出欣赏与关切之色,教李元瑾不得不重又“讨厌”起梓婼来。
蹭地站起身,对太宗道:“皇上,此女子侍才自娇,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冲撞圣上,应予责罚,以示效尤!”
殷峤万没想到一向宽人律已的长沙公主竟会站出来指责梓婼,正欲起身为之辩驳,冯兆卿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冯兆卿的出面阻拦令李元瑾气上加气,一双大眼怒目视之,喉咙里仿佛哽着一团火。那女子是殷峤带入宫的,殷峤尚未开口,轮得上他冯兆卿为其出面辩驳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缘何不可?”李元瑾强忍着颤抖气愤的声音反问道。
“回长公主,云裳姑娘初入宫帷,不懂宫中的规矩,万望长公主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冯兆卿将“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几个字咬得极重。
直至李元瑾要求太宗责罚梓婼时,冯兆卿方觉悟到今日她为何不悦,想来她必定知道了“云裳”与他们一同回京他对她有所隐瞒。不告诉她,是他不对,她生他气,亦是理所当然,但她不该殃及无辜!
见冯兆卿“如此偏袒”梓婼,李元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刺史所言极是。云裳初次入宫,不懂规矩,若要责罚,应当责罚带她入宫、却不曾授意规矩的在下!”殷峤之言,不着痕迹地将梓婼的“过错”引向自身,一时竟令气结的李元瑾无言以对。
麴智盛冷眼旁观,听闻殷峤挺身而言,犹如抓住了鸡毛令箭般,咄咄逼人道:“英明的唐皇,郧国公所言不无道理。所谓不知者无罪,云裳姑娘初次入宫,想来必有诸多礼数不明,冲撞之罪,应由带其入宫之人承担。”
梓婼跪在地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悔不该一时冲动。
乍闻湖州莫府,令梓婼想起了家中的亲人。今日是中秋佳节,亦是团圆节,她思乡心切,知道殷峤断然不肯同意令她回乡,加之测踱殷峤是长沙公主之驸马,她留在京城情何以堪?!冲动之下便想向太宗求请放她回乡。
此时,殷峤为护她,竟不惜引火上身,梓婼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太宗蹙眉不语,转向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何等兰心慧质,只见她朝太宗略微颔首,随后向跪地垂首的梓婼言道:“云裳,陛下因你之琴艺而赏赐你绢帛、丝绸,你可知绢帛、丝绸乃湖州进贡之物,即便后宫妃嫔亦非人人能拥有。如今,你弃而不要,想必亦有你之道理。不过,陛下金口玉言,断无收回之理,不如这般,你再拨唱一曲,看陛下肯否再给你一次赏赐的机会!”
太宗温柔、赞许地看了看身边的爱妻,没有她,他该如何?!
众人嗡嗡的低语声随之消失,紫云楼里瞬时静如子夜。
“皇后所言,乃为朕意!”
“云裳谢皇上、皇后娘娘!”梓婼由心里感激机智、宅厚的长孙皇后和宽律的太宗。
重新坐回“焦桐” 琴边,梓婼边抚琴弦,边婉婉吟唱:“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可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第48章 情到深处,语出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工作太忙了,现在已是零辰4:14,裸奔的我只能先奉上不到二千字,待明日将本章补全,望大家见谅!困死了,滚去睡觉了~~~来了,来了,后半章已然补全!亲们,贴心哦,给评哦,么么~~~
彤霞如火的天边因西下的夕阳而渐显斑驳。一轮淡圆的月,不等日入,便迫不急待的想要接管那浩瀚的苍穹。今日是中秋佳节,繁星识相地躲在如残血般的彤云后,让皓月尽显盈润风姿。
梓婼眼波清澈如水地望向殷峤,脑中不断地回忆、影映出与他初识至此的种种。
她深深的知道,她的心中再不可能将他忘却。即便最终他瞒了她、骗了她、负了她,她亦无怨无悔。情到深处无怨尤,梓婼相信凭她的歌、曲,最终定会使皇上遂她心愿。想着回到湖州,再也见不到他,一双杏眼便更加贪婪地紧盯殷峤,她要将他的朗眉星目、玉立长身深烙心中,聊以慰藉她日后孤独漫长的人生。
梓婼婉转温润的歌声和着“焦桐琴”的天籁之音,盈满缭绕、声动梁尘,众人听闻,皆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声毕,却觉袅袅余音、不绝如缕。
太阳终于将湛蓝的天际交予了明月。宫人执灯于“芙蓉园”内,紫云楼上影影绰绰的光将出神的众人拉了回来。伴着通明的灯火,响起了如潮的掌声,更有甚者,情不自禁地称赞道:“妙啊,真乃绝妙之音啊!”
皎洁的月光洒向收回抚琴之手,低垂眼帘的梓婼,将她艳若桃李的面容映照得分外动人。
恋慕她的众男子自不必言说,且说之前一心针对她的长沙公主——李元瑾,虽对梓婼存有芥蒂、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叹服于她美妙、悦耳的歌声,超凡、动听的琴艺,以及她娇羞的风姿。
“云裳,你之歌声婉转动听、你之琴艺绝妙难伦,先前赏赐予你的绢帛、丝绸仍旧赐予你。此外,朕许你再提所愿,你且说,想要朕赐予你什么?”
梓婼深深的望了一眼目光炯炯的殷峤后,款款走到太宗与长孙皇后面前。
“谢圣上赞誉,云裳不才,别无他愿,但求……”梓婼迟疑地又将杏目瞟向殷峤,正与他炙热深沉的目光碰上,心上不由的狠狠一悸,倘若话一出口,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殷峤的目光自打梓婼再次坐在“焦桐琴”前,便不曾与她脉脉流转的秋波离开须臾片刻。心中暗喜着她投向他时,眼中那款款深情。是何请求令她冲动妄为,竟弃圣上的赏赐于不顾,甘愿冒被责罚的危险亦要向圣上提请?那会是他念念而想的吗?
殷峤目光紧锁伊人,内心愉悦地猜踱道:她是唯恐“卑微”的“婢子”身份配不上他,便不顾一切想求请圣上令她脱离贱籍吗?
梓婼挣扎不已,她心中有他,却又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她迟早要回湖州,而他,即将要成为别人的夫君。
此女子必定贪心不足,想要更多,却一时又不知该要什么好!李元瑾见她吞吐,原本徒生出的嫉意与醋意倾刻间化为不屑,忍不住瞥了瞥梓婼,翻着眼皮转向了冯兆卿。
冯兆卿真心倾慕梓婼的琴艺,却唯恐殷峤与李元瑾误会,不敢对其多为注目,始终垂眸倾听。直至听闻梓婼说到“但求”二字时,方才抬起头来匆匆扫了一眼她的背影。猛然看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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