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过继千金-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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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或许妹妹还留在绮罗身上呢?夹道门上的鞭子印我看了,绮罗是甩不出那个印的。”苏清远肯定道。
“你妹妹也不会鞭子……”
“许是妹妹死了之后学的呢?”苏清远打断苏老夫人的话,看着苏老夫人不快地脸色,说道:“娘亲,算了吧,等着绮罗去过了广源寺,妹妹就叫佛祖收走了。”
“这是什么话!”苏老夫人斥道,见着苏清远一副爱搭不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沉声道:“你是翅膀硬了,不愿再听我的话了?”
“儿子怎么敢,只是这两日查了账,才发现爹去世后大半产业如今都姓杨了。”苏清远嘲讽地说道。
苏老夫人一愣,张口预辩解,却见苏清远一拱手走了。
“孽障!不孝子!”苏老夫人将桌面的茶碗扫落,想要念经静静心,手上新的佛珠,却怎么用都不自在,拿了帕子抹着眼泪,哭道:“我为了苏家,把娘家都得罪了,如今他反倒说我将苏家都卖给了杨家。”
孙妈妈劝道:“老爷是一时糊涂,过后他想清楚就好了。”
苏老夫人又擦了一把眼泪,恨声道:“都怪绮罗那死丫头,招惹了那脏……”因那东西是苏清词,苏老夫人说不出脏东西三字,顿了一下又道:“老孙家的,你看那丫头真不是装的?”
“奴婢琢磨着,这事装不了。小姑娘家的,谁没事装这个,也不怕真招了鬼上身。”孙妈妈说道,想到绮罗先前说她吩咐人摔死了一回苏老太爷,心中念叨一句莫怪莫怪。
苏老夫人抹去眼泪,叹息道:“纵是这样,我也不能不顾了这个家。若是我也不管不顾了,这个家早散了。”
“是,您是这个家的脊梁柱,不能倒。”孙妈妈奉承道。
苏老夫人叹息哀伤了一会,听着外头有婆子过来问话,隐约说了一句是苏智轩病了,忙撑着安排人去请大夫。
那边厢,凭着一时意气冲出苏家的绮罗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一个听了苏清远吩咐一同出来的张大娘。
绮罗拿了鞭子在手中晃了一下,惭愧道:“叫大娘看笑话了。”
“没有,我只管教大小姐骑马,旁的都不干我事。”张大娘声音洪亮地说道,随后爽朗一笑:“大小姐早该这么着了,成日出个门还要三请四请的,白白折腾人。”
“大娘说的是。”绮罗笑道。
过了苏家那条街,进到另一条街,就见那街上的店铺拆了许多,原本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只剩下几个小摊贩。
“大叔,这店铺怎都不开了?”绮罗问道,向前看去,对面那条街上就是苏家绸缎铺,禄儿她爹在的那一家。
“这位娘子不知道?魏王要拆了这街扩建学堂呢。”小摊边的摊贩未说话,站在摊位边一身锦缎的公子先开了口。
绮罗闻言,心想这样繁华的街拆了有些可惜,但是用来建学堂,又是好事,一时也不好评价。
“这位娘子,咱们是不是见过?哦,倘若在下说的没错,你应当是绫罗吧?”那公子又自说自话道。
绮罗微微蹙了蹙眉头,刚说了句不是,便见张大娘驱马挡在绮罗面前,说道:“公子请自重,我家小姐有事要走了。”
绮罗扯了缰绳,与张大娘一同又向前走去,听那公子念叨着藏头诗等等,只微微顿了一下又向前走去。
“这种小白脸,大小姐还是莫要理会的好。”张大娘不屑道。
绮罗心想那公子算的上是面如冠玉,只是若说成小白脸就有些埋汰人了,笑道:“怕是那位公子认识绫罗的吧。”
“总之大小姐出门就要切记,莫要多搭理陌生人。街头巷尾,仗着一张俊脸就招惹富家千金,指望着能捞些银钱的小白脸多的是。”张大娘又说道。
因声音响亮,后面的公子也听到了,笑道:“大娘,在下的脸虽白了,却实在不是什么小白脸。”
张大娘不屑地哧了一声,回头道:“有胆子,你就将你的脸晒黑了,看你黑了饭碗还有没有!”
后面的公子也不生气,嬉笑道:“莫不是大娘喜欢在下的小白脸,动了心,有意要勾搭在下?”
张大娘啐道:“没脸没皮的东西。”
绮罗听着他们二人笑骂,一时觉的有趣,便轻声笑了出来。
一路上绮罗又缠着张大娘说了市井传言等,出了城,到了广源寺下,尚未上山,便听有人唤了一句:“干娘!”
绮罗抬头,见着楼翼然一路跑过来,最后跃下台阶,立在她面前。
“你再叫一句。”绮罗冷声道,那日说了那话后,两人都不再提起此事,只是楼翼然却有意地叫她干娘。
“干娘,干娘。”
“有本事你一直这样叫。”绮罗恼怒地呵斥道,听到有人扑哧笑了一声,回头却见一男子不穿圆领衫,反倒裹着一身大襟广袖长袍,脸上胡子足足长了有一掌那么长,但是看眼睛额头等,却知这男子年纪不大。
“五叔。”楼翼然赧然地唤道,方才只是叫着玩,不想却叫楼老五听到了。
“好年轻俊俏的干娘。”楼五叔慢悠悠地走过来道,上下打量一番,挠了挠头,问道:“我该叫你什么?”
绮罗愣了一下,颔首唤了声五叔。
楼五叔笑道:“我还想着叫你干妹妹呢。”
“别闹了五叔,方才是我叫着玩的。”楼翼然嚷道,指着寺中道:“无碍大师等着你呢。”
“无碍大师?那楼姐姐她回来了?”绮罗惊喜地叫道。
“回来了,在寺里边呢,不然我叫你出来做什么?”
绮罗咬牙,暗恨楼翼然不先告诉她,忙快步向寺中跑去。
“你干娘腿脚真灵活。”楼五叔笑道。
“五叔别闹了,叫我爹听到了。”楼翼然低声求道。
楼五叔揽着楼翼然的臂膀,头放在他肩膀上道:“闺房昵称,我懂,我懂。”
因那胡须贴到他脸上,楼翼然将他推开,嘟嚷道:“你懂个屁,老光棍。”
楼五叔哈哈笑了两声,又揽着楼翼然一同向山上走去。
张大娘在后面打量一番,认出了楼五叔,却不开口唤他,只牵了马,将马拴在一边的柱子上。
108 名花倾国
张大娘拴好了马,并不去追赶绮罗,而是在山下凉棚里与旁人家的仆妇坐在一起说笑。
看着楼五叔的随从提着水桶饮马,张大娘心想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随从骨瘦如柴,学着楼五叔裹着广袖长袍,露出鸡肋一般的胸脯,身上没有一丝潇洒,反显得猥琐不堪。
那小厮注意到张大娘看他,咧着嘴笑了下,伸手抓了住□的胸膛,摇摇晃晃地去另一边歇着。
张大娘见大街上与她斗嘴的小白脸也过来了,走上前,扬声道:“你是跟了我们过来的?”
“路在脚下,大娘怎么就说我是跟了你们过来的?又或许大娘心里想要我跟着你过来?”那公子嬉笑道。
张大娘重又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是我眼拙,你这样的富贵公子那里用得着靠脸吃饭。”
“多谢大娘赞美。”那公子嬉笑道,轻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忽见到一群马中,独有一马最为出众,口中赞着好马,向台阶上看去,远远地见着楼家叔侄进了山门,拱手道:“大娘改日再叙了。”说完,便快步地跨上台阶,向山门奔去。
张大娘一看便知他是要追赶谁,眯着眼望了眼山上,又收回视线,依旧在凉棚里坐着。
那边厢楼翼然与楼五叔勾肩搭背,嬉笑着慢慢进了广源寺。
“老九,我还当你干娘是个绝色美人,不想竟是这样普通。”楼五叔砸吧着嘴说道,既有失望又有遗憾。
楼翼然一肘子捣到楼五叔肚子上,啐道:“老光棍,娶妻娶贤,再说绮罗到了鹿鸣关,那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也就是白一点罢了,到了鹿鸣关,姿色也只算中上。”楼五叔又叹息道,很是为楼翼然遗憾地模样。
楼翼然哼哼了两声,扯着楼五叔的衣襟,将他的琵琶骨露出来,只见楼五叔硬实的胸膛上,围着琵琶骨上下有四个拇指大小的伤疤,“绝色有什么用?生着一张祸水脸,除了惹祸没有旁的用。五叔你不是说生孩子要紧么?”说完,伸手抠了下楼五叔的伤疤。
楼五叔甩开楼翼然的手,将衣襟拢上,依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本以为你看上的是个美人,哎,可惜了了,也就只能凑合着生孩子用了。”
“呸,老光棍。为了个只能看不能摸的女人费上这么多的劲,也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做这事。”楼翼然嗤笑道。
“你不懂,哎,算了,你这辈子算是没有艳福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楼五叔一副饱经沧桑地模样说道。
“呸,就是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谁闲的慌去懂这个。”楼翼然轻蔑道。
楼五叔觑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也不知是谁嘴里叫着干娘哄人开心的,彩衣娱亲也不见你这般孝顺的。”
“你懂什么!老光棍!比你这拿命换人家一个笑脸的强多了。”楼翼然也不羞恼,只拿着楼五叔至今不娶妻说事。
楼五叔搂紧楼翼然的脖子,勒着他叫他服软,见着楼翼然脸涨红了,刚要问他还说不说,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句“楼将军”。
楼五叔回头眯着眼看过去,见是不认得的人,便问:“哪位?”
“在下免贵姓李。”那公子拱手说道。
“姓李还敢免贵?你是想要造反还是怎地?”楼五叔眯着眼睛说道。
楼翼然被楼五叔勒着,伸手掰了下他的手臂,喘过气来,也看向李公子。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刚才过于紧张,以为楼将军在问在下贵姓。”李公子回道。
“那你免高叫什么?”楼五叔戏谑道。
“李思远。”李思远恭谨地回道。
楼五叔歪着脸笑了一声,依旧搂着楼翼然不放,说道:“今日我家在后面借了广源寺的园子宴客,什么人都有,你还是早些走吧。”
“那不知何时在下能有幸求得楼将军指教?”李思远又问道。
“等我有闲心的时候。”楼五叔摆手说道,转身揽着楼翼然向里走去。
走了两步,楼翼然回头见李思远还站在那里,蹭了蹭楼五叔,问道:“这是排行第三的?怎么也这熊样?”
“人家比你有出息多了,学着点,他不装点傻我怎会记住他?”楼五叔放开楼翼然,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说道:“你五叔我有本事,人家都敬我怕得罪我,你有什么?以后少说点,小心祸从口出。若是五叔你爹都护不住你,你就等着被人抢了婆娘吧。”
“哎。”楼翼然应了,脸上不似方才那般嬉皮笑脸。
那边厢先走一步的绮罗进了寺庙里,径直去了无碍大师那边,到了禅院外,听着琴声叮咚,在琴声中又有人不时敲着碗碟。
放慢脚步进了禅院里,就见绿竹杆杆之后,无碍大师与一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席子上,无碍大师弹琴,那男子不时敲碗附和。
“可是苏小姐?”无碍大师收了手问道。
“是,难为大师还记得我。敢问大师可知楼姐姐在呢?”绮罗屈身跪在席子上问道。
无碍大师一笑,见她额头微微冒了汗,倒了一杯茶水给她,随后才道:“楼家宴席摆在后头的园子里,她应当是去陪客了。先前贫僧偶然听到楼夫人告诉她,说你今日病了,不能来,是以她才没有出来迎你。”
绮罗喝了两口茶水,放下杯子,笑道:“多谢大师替楼姐姐解释,原先我病着的,只是今日就好了。见楼姐姐没有出来迎我,我就猜着有缘故的。”
“好了就好。”无碍大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道:“这是苏家的苏绮罗,苏小姐,这是学堂里新来的先生,祝先生,也与宋先生一般博学多才。”
“祝先生好。”绮罗欠身问好,偷眼看了下祝先生,见他容貌并无贴别之处,一身布衣也是简朴非常。
“苏小姐好。”祝先生开口道,只略看了绮罗一眼,又捏了一枚棋子放下。
听祝先生的口音,他也是京城人世,不知为何也到襄城来了。
“多谢大师的茶水。”绮罗谢道,又慢慢退了出去。
在院子外得了僧人的指点,才知今日是楼家借了广源寺的园子宴客,不是楼翼然说的玩玩那样简单。
到了后面园子门前,正想着没带帖子该如何进去,便闻到一股酒气,回头见着何寻之迷蒙着眼向她走来。
“啊,认错人了。”何寻之探着头看绮罗,离她三步远的时候站住了,又眯着眼看绮罗腰上的鞭子。
绮罗今日穿了一身桃红骑装,未免从苏家闯出来的时候弄乱了头发,又带了一顶卷边帽子。
“何大哥,一大早就喝酒伤身的。”绮罗说道,因此时没有旁的人在,见着何寻之,想到那日见到的情景就有些尴尬。
也知绮罗是没话找话,并非存心问他,何寻之歪着嘴笑了下,随后道:“难得今日苏妹妹身边没有旁人,不如随了我进了园子?”
“好。”绮罗应道。
何寻之又歪着嘴笑了下,走过去,却随手将手中的桃花插在绮罗帽子上,嘴上说道:“送你,辟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