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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天下绝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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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吃啊。”他小声应道。
“我记得以前,你最爱这处的红烧蹄膀了。”很温柔的男人声音。
“啊,大概是之前吃太多,现在可讨厌了!很多年没吃过了!”女声轻灵悦耳,这时听来却有点尖刻。
“这次我娘大寿,你会去蕲州吗?” 
“看情况吧。” 
“来吧,蕲州山清水秀风光秀丽,美食也是天下闻名,尤其是红烧蹄膀。”
“都说不爱吃了!”有点恼羞成怒。
“好好好,那吃别的好了。”开口相邀的这人始终温声软语,似乎他的个性就是如此,永远不会生气。
长河阖上菜单:“小二,给我两份红烧蹄膀。”要是不好吃的话,她回到京师一定找骆小胖算账。
“客官慢用。” 
色泽润红,香味扑鼻,长河垂涎三尺,刚抬起筷子,耳中刚好听到旁边一桌人交谈,虽则他们是在咬耳朵,但不是习武之人很难控制音量,长河清清楚楚听到一句话。
“如果王妃是畏罪自杀的话,难道小王爷真的是顶包的?”
握筷的手停在半空,眼前的美食顿时失去了诱惑力。长河拿起包袱从二楼直接跃下,翻身上马。
“南玄漠!”有人站在六扇门大门前,直呼当今京师总捕的大名。
四嫂听这声音耳熟,针线都顾不上收好,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四小姐啊,一个大姑娘家的当街吆喝,成何体统啊!” 
长河一门心思找人:“大漠呢!”
“漠小姐不在,去刑部了。” 
长河气喘吁吁跑进刑部大门,愣是从审讯室将大漠拖了出来,大漠被她掐着胳膊嗷嗷叫:“轻点啊姑奶奶,我还留着这条命报效朝廷呢。”
“骆王妃自杀了?” 
“你也听说了?”
“是不是真的!”
趁她松手,大漠忙理了下衣服:“是真的。哎,你别激动!知道你跟骆子旭关系好,这也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为何要自杀?是不是老王妃的验尸结果有发现?”
“不仅有发现,是有重大发现。先前一直以为老王妃是遇刺之后,伤重不治,可如今验尸煮骨的结果表明,外伤不是主因,老王妃是死于中毒。我们重点排查了当年老王妃遇刺之后,照顾过她的丫鬟和老嬷嬷,根据府中下人们的回忆,有一个丫鬟最可疑,老王妃死了不到半个月,她就赎身回了老家。她走的时间很巧合,赎身钱的来历也古怪,所以我们颇费了一番心力找她。”
“找到了?”
“事隔二十年,名字可以改,样子也早老了,短时间内找个人哪儿这么容易。不过,既然我们认不出这丫鬟,骆王妃自然也认不出。要找个模样有点靠近的,就容易多了。”
长河惊得拔高声:“你伪造人证?!” 
大漠不以为意:“我几时伪造人证了?我只是在请骆王妃进京,来刑部面谈的时候,不小心让她见了长相肖似那丫鬟的人一眼,之后收买了个她哥哥右丞相从前的门生向她通风报信,说六扇门已经掌控了有力的证据,但看在右丞相和骆老王爷的份上,还在迟疑要不要提出来。这不过是审讯的一种技巧,先从心理上压垮犯人,我们都学过的。” 
师父教的可没她这么神乎其神,这根本是无中生有了,长河迫不及待要知道后面的,急着往下问。
“老王妃的尸检结果,人证丫鬟,池塘的小孩骸骨,嬷嬷的证词,这么多证据叠加都没能撬开骆王妃的嘴,整个审讯的过程她一言不发,任凭我们怎么问就是不回应,更别指望她精神崩溃说出真相了。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有人证,尸检结果证明不了凶手是谁,小孩的骸骨无法辨别身份,嬷嬷的证词作用也有限。当时审讯结束我就想,这事唯有再查,一方面尽快找到那个丫鬟,另一方面,从骆子旭下手,倘若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情人品,逼供的效果必定远远好过对骆王妃。谁知道计划还没拟定,当天晚上就收到骆王妃自杀的消息,她临死前还写了一封信给右丞相,遗书写得煽情至极,声称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和猜忌,宁愿以死证明清白。” 
“这样听来不就是畏罪自杀吗?” 
“所以说我们还是太嫩,姜是老的辣啊。就算全天下人都觉得她是畏罪自杀,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说不清了。”大漠抿了下唇,显然这事儿让她难得有挫败感:“右丞相借机大闹了一番,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还狠狠告了我们和刑部一状,皇上肯定得体恤他老人家的面子,罚了我们三个月俸禄不说,还得亲自登门道歉。骆王妃贞烈难得,以死明志,死后加封。关于骆王府的这件案子,圣上也勒令就此终结,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谁若是继续散播谣言,轻则杖责,重则收监。”
长河终于明白为何开头大漠会说“这样未尝不是个好结果”了,骆王妃以自杀换来了案子的终结,而这原本不应当是终结。她的死,彻底保住了骆子旭的王爷位置。
大漠以为她在郁闷,拍拍她肩:“其实也好,骆小王爷是个好人,有才干的人。事情的真相有时候未必重要,起码我们尽力了,犯错的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 
长河思索的却不是这个:“骆王妃宁愿死也要保证骆子旭的位置,如果骆子旭是顶包的,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跟骆王妃有关系吗?”
“就算没关系,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可若是她抚养的是真正的骆小王爷,不是一样能有感情吗?为何非要杀人顶包?”
大漠对大多事并无旺盛的好奇心:“我只知道,皇帝老儿的话还是得听。”事到如今追查真相毫无意义,只会惹火烧身。


往事真相

“进去吧。”案子没审完就被她拖出来,不过也有欣慰的地方,“你回来正好帮我,墨轩去了巫族办事,这段时间快把我累死!”有的人在身边时不觉得,离了才发觉是万万不能。
将近亥时(晚上九点)两人才从刑部出来,长河走在路上忽然道:“你说的对。”
大漠听她莫名其妙这一句,长河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的对。我跟云曼不合适。”
大漠眯眼,天降红雨了?把这丫头砸开窍了?
“恭喜,怎么想开的?”都没劳她用到两大法宝。
长河没解释,只说:“我们完了。”
大漠知道她的性子,说一不二,也没再追问,笑道:“下次挑个正常人。”不要冰块,不要花蝴蝶。
“你把墨轩让我。” 
“凌思广送你了!” 
“呿!”
长河骂了一句,心头却有说不上的感觉,伤感还是什么,她转了念头不想。
翌日一早,她去京师的骆王府别院看人。听大漠说,近日骆子旭就会离京,将骆王妃的尸首运回蕲州安葬。
管家还记得长河,将她带至后花园。
远远地,一个人坐着,浅白锦袍垂地,瘦削的背影,孑然萧瑟。
他膝盖上翻着本书,望着树阴下的杂草出神,冷不防从后方伸出一只举着白糖糕的手。
骆子旭不由笑,接过来咬了一口:“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千年不变。”
那时候爬墙跌了,骑马摔了,糖人化了,被夫子骂了,他一哭鼻子,她就拿白糖糕哄人。
他想说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他不爱吃,最后还是都吃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时候走?”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回答: 
“昨天。”
“明天。”
那俏姑娘在身边坐下,嘴里含着白糖糕,说话有些含糊:“我都听说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温润如玉的眸子盯着地面,良久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长河摇头,没什么好失望,他一直是她认识的那个骆子旭,善良温柔的小王爷。
“你最爱哭鼻子的时候我都没失望呢。” 
青春年少的回忆永远最美好,那也是他人生中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若是时光能停留该多好。
“从京师回到蕲州后一个月,母妃告诉了我一些事。”从此他的人生天翻地覆。
“你的身世?” 
骆子旭道:“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我父王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哥哥,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出外狩猎,兄弟俩一起去,却只活着回来了一个。我伯父,那个不幸的人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马踩碎了脑袋。这事件大家都相信是一个意外,只有一个人不相信。我伯父和一个姑娘两情相悦,但因为身为长子,早定下了婚约,所以一边拖着婚事,一边跟那姑娘暗通曲款。悲剧发生之后,这姑娘一心认定事情都是由弟弟,我父王暗中策划的,目的就是谋害自己的大哥,接管所有的一切。当时她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先偷偷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开始准备她的复仇计划。”
长河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个大概,只感觉到背脊发凉,照这样看的话简直是人间惨剧,骆子旭承受了怎样的精神折磨?
他缓缓道:“她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不惜自降身价,嫁给弟弟为妾,然后害死了弟弟的正妻,自己扶正,又因为正妻的孩子与她自己的孩子仅仅相差三个月,所以她连无辜的孩子一起害死,再拿自己的儿子来顶替。就算是这样,她还不够,还不满足,这么多年来,她多次想对弟弟唯一的女儿下手,是铁了心要让弟弟断子绝孙,全家陪葬。”
骆子茵的担忧真没错,骆王妃想要害她:“那么,是哥哥一直在保护妹妹,才没让母亲得手。”
“这个哥哥很没用,间接害死了很多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话语中带着那样深切的自责,长河覆住他手,温热的掌心传递温度,给予安慰:“这不关你的事。”生杀大权怎会掌控在一个孩子手中。
如同先前的日日夜夜,他沉浸在永无止境的自我厌弃中:“我明明知道一切恶行,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她是我娘,纵然偏激残忍,也是生我养我的亲娘。更重要的是,我是骆家的人,这样的丑闻抖出来,对骆家的声誉是致命的影响。”在难以摆脱的自责中,不是没想过以死谢罪,可这样自私的念头终究是做不到,“骆家百年基业都落于我一人之身,我母妃争夺一生,要将属于我爹的都抢回来,可对于我来说,谁是父王,谁是叔伯,根本没有区别,因为我身上流着的都是骆家的血。代替所有死去的人,好好照顾骆家,照顾活着的人,才是我赎罪的唯一办法。”
“死亡对于母妃来说,也许是解脱。她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怨恨了一辈子,也牵挂了一辈子。我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她服了毒已经快不行,眼睛却陡然亮了一下,她说,泊冲,骆家是你的,是你的儿子的,我会替你保住,那个贱丫头抢不走,谁也抢不走!我心中真不知是什么感受。她是我的母妃,我却一点也帮不了她,无能极了。”
“不会,你是我见过最能干的人,以后骆家还要靠你发扬光大。”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触碰到她的手背,似是在汲取力量:“我怕我做不到。”蕲州的黑夜,漫长的孤单的黑夜,他逃不开自己的心,好怕会被罪孽淹没。
“陪我吧。”喃喃自语,低声的呓语,触碰着她手背的部分渐渐湿润,是眼泪。从很久之前开始,爱哭鬼不再哭,他没有了流泪的资格,没有了挂念的资格。骆子旭活着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骆家,陆清云想要联姻,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她爱不爱他,或者他爱不爱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婚姻对骆家有利。
陪着他吧,原先那样的黑暗里还有母妃,现下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也会害怕,陪着他吧,让他醒来时不再孤单,半夜惊醒不再冰冷,让活着不再那么恐惧,死亡不再充满诱惑,让他能更坚强地面对这重担。
他轻声说了什么,长河一个字都没听清,不过感觉出手背的湿润……她别过眼装作不知,男人应该都不想被别人看到。不过回想起来,骆小胖小时候真是个爱哭鬼。
想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胖墩儿,有点想笑。
骆子旭放开她的手。他的情绪看来已经平复。
“谢谢你,长河。”很真诚的道谢。
长河本是来道别的:“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他点头:“你也多保重,有空来蕲州玩。” 
“好。”
她应得顺口,倒让他错愕一下,细长的眼弯了弯,笑意暖人。当年京师告别,她可没这么爽快,死活不答应去看他,害他哭了一路。
十二岁那年的悸动,都被他随厚厚的信纸锁进箱子。写了满满一箱的信,没有一封寄出。
陪我吧,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样的话,无法说出来。
所有的依恋,只能托付于路边一支状似无意的玉簪,所有的希冀,也不过当时一句看似真诚的邀请,没资格说喜欢,只能恳求——“我大婚,你一定要来,好吗?” 
说好吧,不,不要说。

叶家来人

寒天端着绿豆糕进院子,他要寻的人就坐在院中央的石桌边,跳跃的烛光落在她面上,她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案卷上,半天没翻一页,在发呆。
“在想什么?” 
长河闻声回头:“寒师兄。”
寒天在她身边坐下:“小王爷离京了吗?” 
“明天走。”
“你去送他吗?” 
“不了。”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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