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成妻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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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鸢点头算是回礼,踩过马蹬,翻身上马,对着站在原地的萧衍说道:“走吧,也该回去了。”
他迟迟不肯上马,走到她的马边,轻轻拉住了缰绳的一边。不知是不是有些起风了,他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无比恳切地望着她:“皇姐,那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是。”
父皇一登基,为了拉拢了朝中的士族,已亲口许诺将唯一的嫡出公主嫁于王家。萧鸢也没反对,皇家公主的使命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与其远嫁他国,王蕴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萧衍却不懂,他紧紧拽住缰绳,小脸激动地有些发红了:“皇姐,以后你嫁人了,就不会疼我了,皇姐不要嫁人好不好?”
她沉了脸,推开了他的手:“你是皇子,可不是只会撒娇的百姓孩子!”
他还是不动,风越发大了,他依旧倔强地站着。
萧鸢也懒得管,丢给了他一块令牌,转身策马回宫。萧衍这孩子性子太过偏执,得好好治治才行,她若是事事依他,那还得了,他这皇子还有无出息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他是区区皇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萧衍盯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想叫,又忍了回去,心中翻腾着难受,他不过一说皇姐就生气了,那要是皇姐真的嫁给了王蕴之,他在皇姐的心中就更无地位可言了。
难道他要把刚得到的温暖拱手让人吗?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
“皇姐!皇姐!我听话了,你等等我!”
翻身上了马,萧衍的骑术勉强,要追上萧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拼命抽着马儿,跌跌撞撞地,他好几次险些被马摔下。
日落西沉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效外杳无人烟,偶尔还能听到动物的嘶鸣,此情此景萧衍觉着害怕,又想着快些赶上萧鸢,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据说马儿在夜间是能看到东西的,他伏□子,紧贴着马脖子,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儿慢慢停了,他此时又冷又饿,直打哆嗦。
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上前拦住了马,刚想把长矛对着萧衍,待看清楚了来人后,他们纷纷下跪。
“大殿下!”
萧衍憋足了劲下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姐呢?”
侍卫一愣,回答:“长公主半个时辰前就回宫了。”
萧衍点头,立马奔向了长乐宫。
一路,他便这样想着,他会乖巧地向皇姐道歉,这样皇姐
就会原谅他了。
到了长乐宫,他犹豫了下,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长乐宫的正殿。布置不如皇后宫中看到的那般奢华无比,倒是显得有些素雅,正中放着只四角青铜香炉,飘飘渺渺地升起几缕烟来。
一个拿着香料的宫女向他请安:“大殿下。”
“皇姐呢?”
宫女蹲了蹲身,往香炉里加了点香料。
“回殿下,公主一回宫被皇后娘娘叫去了。”
皇后宫中啊。。。。。
那是个他不能随意去的地方。。。。
萧衍忽然觉着被抽干了力气,让那宫女也带点香料去他的屋子,就转身离开了。
。
凤鸾宫,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宫人们低头在布菜,筷子叮当地发着清脆的声响,萧鸢坐在一侧,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盘子,尝了一小口,皇后也开始用膳了,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其实萧鸢策马回宫已是机饥肠辘辘,却碍着该死的宫规,细细地品尝。从前她们还在将军府,她总是在桌前囔囔着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现在为了以防有人投毒,即便是再不喜的东西,她也能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
不过萧鸢也想得明白,那些已是过去了,她也是一味沉溺过去的人。
一顿饭下来,各自漱口后,皇后突然问起:“听说你今日把大皇子给落在宫外?”
萧鸢也不否认:“是,不过母后也应该知道所谓何事,皇弟甩起了孩子脾气,我这当皇姐的自然要教导教导。母后放心,我当时回宫已嘱咐过了,一个时辰内还没回来,侍卫就会出去寻找,况且我们当时并未走得多远,若连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他这皇子也就别做了。”
“嗯,做得很好。”
萧鸢这才缓了缓,说道:“女儿昨日把听雨赏给了皇弟,听雨是个懂事的人,有她时时提点着,也方便母后办事。”拿起了杯子,抿了小口,扫到了榻上放着的一本册子,她起身上前翻看了几页,啪地合上。
“那个贱/人,天天腻在你父皇身边,这侍寝的记录连着几页都是她!真是贱/人!”
皇后气得重重拍了桌子,震得茶杯都跌落在地。
趁着宫人收拾碎片之际,她拉着皇后坐到了另一处,好生劝着:“袁淑媛得宠不是一两日了,母后也无需介怀,后宫里厌恶她的人大有人在,想必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皇后冷哼了声,这才舒服了口气:“贱/人就是贱/人!”
“只是母后也得放着才是。她现在得宠,一定会想着法子来对付母后。依女儿之见呢,这后宫这里她是挑不出母后的刺的,倒是能在有个地方做些文章。”萧鸢不过轻轻
提醒了下,皇后正色起来,她继续说,“就是皇弟。”
皇后连连点头:“是了,她那贱/人若是在陛下枕边说本宫虐待养子,哼!眼看着就要年下了,母后就要去后宫的事了,阿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但是也记住了,萧衍他只是颗棋子,不需要太聪明,可也不能太笨了,否则要驾驭他来就难了。”
她行了礼,说好好办妥的,也就出了凤鸾宫。
一路上无人开口,方才萧鸢在皇后那里的态度,让身后跟着青宁和嬷嬷看得不甚明白。前几日公主不是很疼爱大殿下的吗,怎么今日就如此落差了?
实则,萧鸢心中也有打算,在精明的母后面前,她绝对不能露出一丝偏袒萧衍的痕迹来,否则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母后对萧衍重在利用,她则多了一份怜悯,现在的萧衍正如从前的她,敏感又纤细,倔强而偏执。
回到长乐宫,此时的萧鸢已是累极了,让青宁伺候了就睡了。
青宁帮她掖好了被子,轻声地掩上宫门,走了几步,穿过游廊,正要拐到她的厢房时,她也不知怎的就抬头看了一眼。此处正好能看到偏殿的一处,她心中咦了一声,都这时候了,大殿下那里怎么还站在堂中呢?又想着公主在皇后处的那些话,棋子不棋子的,她就快步进了厢房,也不管其他,还是早早睡了最好。
“大殿下,公主回来了!”
一个太监连爬带滚地来到萧衍面前。
“我要去。。。。不行,我该说些什么。。。。算了,先去再说!”
“哎呦,大殿下留步,公主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就睡了,您这会儿去也是见不到公主的了。”小太监轻声劝着,想着这祖宗快些睡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好休息了。
萧衍有些愣神,皇姐就算回来了也不肯见他了,皇姐莫非真的生气了?
太监微微在他面前晃晃手。
萧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进了寝殿,就连要伺候他的听雨都被赶了出来。
。
这一夜萧衍是辗转反侧,他想着要起个大早,好好给皇姐陪个不是。
他下床后没有惊动人,径自穿衣后打开门,外头守夜的太监吓了一跳,赶忙赔罪。他摆摆手,这些事情他在王府就自己动手了,更何况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人耗着。
绕到正殿,萧鸢已经用好早膳准备出宫,一见是他,萧鸢也愣住了。
问道:“怎么了?”
萧衍两眼红红的,一看便知就是没睡好。
他怯生生地望着萧鸢,说道:“皇姐我错了。”
“哦?那可知错在哪里?”
萧鸢无心和他多费唇舌,不过随口一问,倒是让萧衍越发不安。
“皇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皇姐不要丢下我!”
不说错在哪儿,只一个劲地道歉,萧鸢走上前拍拍他的头,要磨掉他的性子也不是一两天的,慢慢来吧。走了几步,问道:“正好我要出宫,你可要跟着?”
萧衍眼前一亮,使劲地点头,不免笑了出来,有未婚夫又如何,看皇姐对那人的态度就知道皇姐根本无心于王蕴之,皇姐还是很疼他的。
☆、噩耗
出了宫门,有太监牵来了一辆马车,上了车后,马夫挥了挥鞭子,驶出了宫道。
马车内装饰古朴,放了一个低矮的案几,案几上陈列着一套茶具。在萧鸢身后的位置,是一个小小的书架子,分别放了纸墨笔砚和几本小诗集,她从中拿出了纸笔,摊在案几上。萧衍好奇地靠近了几分,她执着笔的迟迟未落下,微微蹙眉,问道:“你身上的香。。。。。”
他退了些,也闻了起来,忽然记起,那是他吩咐宫女在他屋内点的,和皇姐殿内的是一股味道。
说明了原委后,萧鸢侧过脸去,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撤了,你是男子,如何能用女子的香料?”
萧衍嗯着答应了,他用此香也不过是想着皇姐,既然皇姐不喜,那便不用。
马车平稳地前进着,不一会儿开始颠簸了起来,萧衍掀开帘子,这才看清楚了外面居然是一处集市。他很少上街,难得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萧鸢扫了眼,随后继续执笔写着什么。
“皇姐,我想要那个。。。。”
指了指街边摊子上卖的糖葫芦,红红亮亮的。老板扯着嗓子叫卖,好些孩子上前围着,拿在手里一颗颗地拿下来慢慢舔着。
萧鸢笑了下,让马车靠边停下,车夫跳了下去买了一串回来。
他拿在手里,眼角都笑弯了,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递到她面前:“皇姐,这是糖葫芦,很好吃的,甜甜的,也有点酸酸的。”
她本想接过,没料萧衍干脆喂给她吃,由于他动作太快,那颗糖葫芦是什么味道还没品到就直接下了肚子。
“好吃吗?”他亮着眼睛问。
“嗯。”随意地应了,怕他以为自己没吃出味来,再塞给她一颗了。
待落下最后一笔,萧鸢让他过来瞧瞧,纸上并非是他想的是一首诗,而是个人名。
“元衡?”萧衍锁紧了眉心,他听说过此人,是前朝的丞相,在朝中名声还是不小。而令他最为家喻户晓的事便是当今陛下拜他为相,却被他一口回绝了,自此学足了隐士高人的模样,独自居住在深山野林了。
似是印证他的猜想,萧鸢点头:“对,他便是我们要去拜访的人,也是你以后的老师。”
“皇姐,为何是他?”
元衡的确名声斐然,可毕竟也是前朝之人,怎么着也
得避嫌,况且朝中也并不缺资历深厚的权臣,也未必非他不可。
萧鸢倒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你怎么看?”
“皇姐定有皇姐的道理,谁是老师都没关系。”
见他如此,萧鸢也不能多说什么。
此时马车已出了集市,朝着一片林子驶去。
树木郁郁葱葱,偶尔几声鸟叫外,是寂静无声。丝丝阳光从茂密的叶间穿入,别有一番婆娑之态。
马车没有再驶去了,萧鸢命人把车停在了林子外面。元衡喜静,不愿被人打扰,他们是去拜访的,这些礼节还是要做的。萧衍跟在后面,边走边想,还是叫了他几声才回过了神来。
不远处就是元衡的世外桃源了。竹屋临近着一泉瀑布,远远望去似一道银川高挂,正值冬季,瀑布的水有几处成了白色的冰凌,与翠绿的竹子是交相辉映。
走近了些,有一小童上前行礼:“长公主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显然他是认识萧鸢的,对于一旁的萧衍,他愣了下,也行了个礼。
正色道:“本宫是来请大人出山的,还请通报声。”
小童恭敬答道:“是,小的这就去回了大人,还请长公主在此等候。”
他们等候之际,就在竹屋外逛了逛。屋外花花草草皆不是寻常之物,可见它们的主人经常打理。竹屋依山而建,约莫有四五间,连成一片,底下引了瀑布的水。到了这里水已变得十分温和,屋子的主人在水上搭了个石桌,边能饮茶边能听着流水潺潺。
萧衍走了几步,怔了半响。
“怎么了,看得这么入神?”
他顿了下,片刻才开口:“皇姐,其实这元衡根本不是什么隐士。”
这时从屋内传出了一阵大笑,出来了一位老者,胡子发白,可却是精神奕奕。元衡摸摸胡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萧衍,笑道:“这位小兄弟,为何说老夫不是个隐士?有什么缘由啊?”连元衡的小童都知道萧衍的身份,他却故意不点破,这其中的意思,萧鸢也暗暗在猜。
“既然是隐士了,何不找个真正的山林彻底隐逸起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照看的,不是留恋繁华那是什么?”这竹屋,也太过风雅,学足了文人雅士的风格。真正的隐士哪该是这样,萧衍一出生就在王府被人忽略,他太明白那个隐字的含义了,那便是孤苦欺凌,自生自灭
!
“不错不错。”元衡连连点头,这才朝萧鸢作揖,“长公主你的来意老夫已明白,就让他随老夫进屋一谈再做决定。”他做了个举止的动作,萧鸢也明白那是他们要私谈了。
屋内时不时传出元衡的大笑,可萧鸢的眉心却不断地皱起。
待萧衍出来后,他携着微笑,后跟着元衡,走到了她面前,元衡说道:“长公主,老夫决定收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