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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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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这点修为,能在千尺崖下去练练?!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呢!

朱雀见张月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心有不忍,想要开口求情,可有怕引火烧身,最终明智的选择了闭口不语。主子的话说得虽然太过严重,可也不无道理。面对两个黑衣暗卫,确实是张月鹿轻敌了。

见朱雀大人不开口说情,张月鹿顿时焉了,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就连外面的天气都同情他来,刚还风和日丽,转眼就风云密布,又有下大雪的征兆。

以墨掀开眸子,盯着窗外阴沉冷冽的天空,眼里隐隐有着担忧,“父王他们何时进京?”

朱雀回道:“王爷和王妃已经到了山峡地界,再过两日便能到京。”

三日之后便是除夕之夜。

呈袭他们出发就是算准了日期,不能错过今年的除夕之夜。承天国的除夕之夜有个古老的传统,便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吃顿团年饭,祈祷来年有个幸福美满的生活。就连尊贵的皇家也不例外。

往年景阳公主未回京,自嫁给呈袭之后就从未参加过皇宫里的团年饭,如今回京,且还是回京的第一个团年饭,自然不能错过。况且乾闽帝亲自点名要呈袭携家人出席宫中的团年饭。除夕之夜,呈袭无论无何都得带着妻女出席。

以墨让朱雀关上窗,淡声吩咐道:“让玄武多注意些,最近风雪下得大,路上别出什么意外。”以墨走时,只带了朱雀和张月鹿几人,留了玄武护呈袭和景阳进京。其他人都留在了忘川,以墨在忘川的根基极深,即便是乾闽帝的人取代了罗称芳的位置,有龚领与秦雀坐镇,那人也揽不到大权。现如今忘川的局势极稳,不出大事不会轻易动摇根本。所以以墨只留了少部分的势力以备不时之须,其他人都逐渐抽身,一部分侵入京城,一部分去了玉门关外的张家地界。那里的十万兵马是以墨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必须得小心谨慎对待,如果不小心走漏风声,让乾闽帝知晓了,那后果……怕是不止株连九族这么简单!

果然,傍晚之时,天空又扬起了鹅毛大雪,大雪纷纷扬扬,不出一个时辰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太师府中。

太师燕文书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纷纷扬扬的绒毛大雪,轻声叹道:“今年京城的天气都如此严寒,北边三省的天气怕是更加恶劣。去年北三省才闹了雪灾,今年……怕是也不好过啊。”幽叹声中带着悲春伤秋的浓浓伤感,一双幽深如古井无波的眼眸满含睿智风情。

燕文书虽然老了,可依稀能看清年轻时那份无人能及的风流才情。身上也有着经过岁月沉淀的迷人魅力,那份淡然沉稳,那份睿智才情,这世间怕真是少有人能与之媲美!

老管家上前关上门窗,“老爷,您身子骨不好,小心受了风寒。”

燕文书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哪有这么娇弱……”说罢转身进了里屋,坐在书案前悠闲的看起民间杂谈来。

老管家为其点上烛灯,用长针挑了挑灯芯,“老爷,严濡松严大人让人送信,说想见您一面。”

燕文书专心看着杂谈,连眼睛都未抬,“说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

老管家对于今早朝堂之事也略有耳闻,多嘴的问了一句,“老爷,严大人是您一手提拔上的史官,如今他已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刃,怎还有脸来向您求助?”

燕文书翻了页手中杂谈,“严濡松此人虽然鲁直呆板,可也不是心怀异心的人,他还成不了别人手中的利刃,最多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严濡松是我一手提拔,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我的人,而我又是当今太子的外祖父,这严濡松就毫无疑问的归入了太子一党。看来,这利用他的人是想让太子与冯城易一派的直臣交恶。”冯城易一派的直臣,只忠心皇上,不参与皇子之间的夺嫡争斗,如果与其交恶,以后的路自是不好走。

“老爷,严大人即是无心之失,您为何不扶上一扶?况且严大人是御史台的史官,以后定能帮上太子殿下。”

“今日朝廷之事,严濡松虽未受罚,可他的仕途也算是到了顶峰,今后他但凡走错一步……即便是我扶他一把,也无济于事。再说……”燕文书笑着摇头,“……我那外孙儿本事大着呢,用不着我一个糟老头子来给他铺路。我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吧,如今这京城,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第九十七章 除夕夜

章节名:第九十七章除夕夜

帝宫巍峨大气,高墙雄伟壮丽,瓦砾精美琉璃。i^各宫门的守卫身着冷硬的银灰盔甲,手持锋锐的红缨长枪,笔挺的背脊充斥着身经百战的铁血煞气!人如龙,枪似虎,威严锐利,为这恢弘的皇宫添了几分戾气。

乾龙殿中,乾闽帝换了一身明黄色常服坐在龙案后处理政务。殿外,苏牧挥手让龙图阁的人退下,随后进殿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圣上身旁。

“万岁爷,龙图阁的人来消息了,说这严大人派人去了太师府,却被太师拒之门外。”苏牧递上一杯普洱热茶,谨慎转禀道。

乾闽帝摊开吏部送上来的奏折,一目十行的阅读着,听闻苏牧的话,也不意外,严濡松去寻他的老岳丈帮忙早在他意料之中。

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批注几个小楷红字,轻声叹道:“严濡松这人到底还是简单了些。”

苏牧收起圣上批阅过的奏折放好,也轻声附和,“是啊,但凡有点心思的人,都不会如此轻易的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语气顿了顿,苏牧又言,“听说,昨日泞王殿下邀众皇亲、官员在童思河上游乐,而严大人也在其中。会不会……”

持着朱笔的手一顿,一滴如血朱砂低落在奏折上,瞬间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血红的朱砂与雪白的宣纸相呼应,触目惊心!

锋锐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吓得苏牧连忙跪地告罪,“奴才多嘴,罪该万死!”

云泽王府。

盏盏鎏金宫灯高挂,明亮的火光将深夜中的王府照得亮如白昼,午夜时分,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寒风呼啸而过,扬起大雪纷纷扬扬的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落。

霓裳走上曲折游廊,收了手中的油纸伞,抖了抖飘落在肩头的雪花,提起裙摆进了屋。

屋里,云泽王抱着暖炉喝着温酒,眼神冷淡的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见霓裳进来,起身将窗户关上,后将手中暖炉递给她,“捂着,暖暖身子。”

“谢王爷。”霓裳福了福身,双手抱着路暖炉,垂敛的眸子微红,有些湿润,眼底有着幸福与温情。

云泽王招手示意她坐下,“可是湘荟有消息传来?”

霓裳颔首回道:“泞王身边有个幕僚,名叫巨细。听说此人有几分聪明才智,是泞王的心腹。湘荟暗中点拨严大人弹劾冯大人一事,差点就被他发现。王爷,有此人在泞王身边,对我们行事很不利,可否要将其除之?”

云泽王脸上风轻云淡,眼神却深邃如潭,指尖轻敲着桌面,沉思半响才开口,“先留着他,以免打草惊蛇。让湘荟在泞王身边谨慎些,这段日子不要与温香阁联络,等消除了那幕僚的疑心再说。”提起小火炉中保着温的酒壶,倾着手腕,香醇甘甜的美酒从壶中淙淙流下,冷清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急不得。我们都等了这么些年了,不在乎这点时间。慢慢来吧,京城这滩水迟早是要浑的。”云泽王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急不躁,且行事小心谨慎,还真有几分做大事的气度。

轻缓低沉的声音抚平了霓裳心中的着急,脸色也舒缓许多,可突然想起另外一事,脸色瞬间又暗沉了下来,“爷,雅姿的伤势……不容乐观。如果没有雪狐的血相助,她怕是熬不过、三日。”

太子爷出手向来不知轻重不懂怜香,轻描淡写的一击,直接震碎了雅姿的经脉。雅姿修炼的南疆媚术,被太子爷如此一击,被其反噬,伤了根本。后来她又试图强行运起功力,欲再次施展媚术,其后果可想而知,如今已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云泽王的脸色也立即阴冷下来,咬牙恨道:“找!无论无何也得找到雪狐血!”

霓裳眼中泛起泪光,“王爷~”她们一群无依无靠的孤儿,何德何能能受王爷这般重视。

盈盈泪光中闪过一幕幕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酷暑六月,天干旱灾,烈日无情的烘烤着大地,炙热的土地上爆裂出手腕粗的裂痕,官道路上尸横遍野。那年是承天国闹旱灾最严重的一次,饿死的人成千上万,地上腐烂的尸体随处可见,不止人的尸体,也有畜生的尸体。那些活着的人都饿疯了,也顾不得恶心,抢着地上的尸体就开始撕扯狼吞,后来就连尸体也没得吃,他们便不顾道德伦理,为了活命,竟开始吃活人。

她们那时还只是孩子,跑不了躲不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同龄伙伴被活生生扔进大铁锅中,隐隐还记得他们那满足又垂涎的笑脸……如果不是王爷途中路过救下她们,她们只怕也成了那些魔鬼的口中之食,尸骨无存,连投胎转世都不能。

云泽王起身上前,轻搂着哭得不能自抑的美丽女子,柔声安慰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们白白丢了性命,就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本王也要想尽办法让你们活下去。”

霓裳抱着暖炉,紧紧的依偎在云泽王怀里,压抑的低泣声在屋子里盘旋不散,“王爷,遇到您,是我……我们今生最大的福气。”

云泽王伸手轻拍着她的肩头,幽深的目光盯着远方,深沉而有信念,“再等等,再等等,要不了多久……大同王朝就会到了。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这般美好的大同之世……霓裳不禁目露向往之色。

……

大雪纷纷下了好几日,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在外的马车行走十分艰难,呈袭与景阳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京城,差点就错过了除夕之夜。

景阳一女子,身子本就弱,且又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大半个月,虽有一众丫鬟婆子照顾着,可还是经受不住这般舟车劳顿,一入城门就病倒了,吓得呈袭哇哇大哭,一直从城门哭到王府门前,害得以墨见了他这摸样,脑中紧绷的一根弦‘噌’的一声断裂,刹那间恍若天崩地裂,正要发怒,就听马车里传出一道虚弱的咳嗽声。顿时阴霾尽散,雨过天晴,百花齐开。

转念间,心绪经过如此大起大落,即便是刚硬如以墨这般的性子也受不住,原本因为一家团聚而激动的心情立即没了,脸上表情冷冷淡淡,甚至还带着些低落,耸拉着脑袋就跟没精神似的。

呈袭撩开车帘,一见着马车外的以墨,顿时冲过去抱着他女儿嚎啕大哭,“呜呜~儿啊!你苦命的父王终于踏过千水万山,翻过冰山雪沟,留着条老命见着你咯,要是再走几天,你那苦命的娘怕是连见都见不着咯。这老天还真是无情,下这么大的雪,是存心让你娘死在路上哇——”

呈袭此话是意有所指,传到乾闽帝耳里,乾闽先是黑了脸,再是幽幽一叹,接着便让苏牧亲自去雷霆王府宣旨,让两人好好休息,就不用出席晚上的除夕守岁夜,还赐了不少补身子的雪参鹿茸等好宝贝,充分的显示了乾闽帝对其胞妹的疼爱。

呈袭支着脑袋,点着锦盒里躺着的百年老参,老参形似人形,壮硕至极,几个胡须都有小尾指粗,“看这样子,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岁数。”呈袭渍叹有声,“大舅子还真是有心了~这么个活命的大宝贝也舍得送。早知大舅子如此疼你娘亲,就该将病情还说严重些,不知道会不会赏赐更多的宝贝?”

呈袭摸着老参爱不释手,显然是极为喜欢。

以墨坐在一旁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冷声提醒道:“小心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闻言,呈袭立即缩着脖子警惕的望望四周,见没什么外人,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哎呀,差点都忘了,这可是京城,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来着。”说着,呈袭又老大不愿意咯,在忘川的时候天高皇帝远,他就是那儿的土皇帝,无拘无束,无规无矩,多逍遥自在咯,如今到了京城还得处处看人家脸色行事,时时担心会不会因为言行莽撞而触犯了龙颜。你说,他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

所以呈袭一到京城就发了好大通脾气,暗指天子不通人情,硬要他们冒着风雪赶路,还将景阳受风寒之事怪罪到乾闽帝身上。呈袭这无赖性子,就连乾闽帝拿他都没办法,所以赶忙赏赐些好东西堵住他的嘴,让他消消气。

一箱箱印有皇家‘内务府’字样的宝贝下来,呈袭的心情果然好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清点赏赐下来的物件儿。

不过最让呈袭高兴的还是不用出席宫里的除夕守岁夜,想着小时候跟着父王入宫参加守岁夜的场景,呈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笑里带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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