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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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安慰胤禛道:“是的,早就知道了,奴才不怪您。”胤禛让人给我下毒之事,苏培盛和云惠早就告诉我了。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身子就抽搐了起来,胤禛难受的低声吼叫,枯瘦的双手在空中乱抓,我握住胤禛的手,柔声道:“陛下,别怕,奴才在这呢。”胤禛听到我说话,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寻找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又依依不舍的合上了眼睛,口中吐出两个模糊的字,“如心。”两行清泪从胤禛的眼角滑落,滴到绣枕上,握着床沿的手也滑落了下来,这个杀伐决断的帝王,掌握着我命运的男人就这样的合上了双眼。
胤禛昏迷前挣扎的太过厉害,一个荷包从胤禛的枕头底下滑了出来,我的目光落在了胤禛枕边的荷包上,朱红色的云锦上用金色的湖丝绣着青龙吉庆的图案,那是我封妃的那天献给胤禛的,是我亲自绣的。我的女红一向不好,这么多年只给胤禛绣过这一个荷包,其余的都是别人代绣的。我颤抖着打开了荷包,里面一张暗花宣纸上写着长乐未央四字,我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胤禛的字迹,长长叹息。
我虽然有些伤心,心底的快意却怎么样也抑制不住,我狰狞的笑着,看着胤禛的生命慢慢的流逝,窗外的紫薇花的花瓣慢慢飘落,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土中。我叹了口气,对昏迷中的胤禛道:“您别怪我,您若是对皇后好点,她也不会设计让我对您下手。福惠是什么东西,您居然以亲王之礼下葬,皇后娘娘是您的原配嫡妻,大阿哥即嫡且长,您登基之后追封一个皇太子也不为过。可您却什么都没做,反而对一个庶子加恩,大阿哥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您说皇后娘娘能不恨您吗。”也不知胤禛在昏迷中是否能听到我说的话。
我打开了窗户,将香炉的香薰撒了出去,细细的粉末随着秋风票散开来,弑君的罪证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胤禛的呼吸渐渐地慢了下去,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出东间,看到苏培盛弯着腰站在门边,我走过去道:“陛下睡了,别让人进去打扰。”
苏培盛微微一颤,随即道:“奴才明白了。”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解密,雍正为什么怕畅春园。
107、甘心
刚迈过莲花馆的门槛,就看到锦生快步从殿内走了出来;我将手伸出让她过来扶着我;我将手搭在锦生的臂上;微不可查的拍了她一下,示意她放心;锦生扶着我进到内殿后;挥退了众人。
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我的手止不住得颤抖,我将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强压住内心的悸动;道:“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了;看样子是过不了今晚了。”
锦生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听我这么说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皇上这几日已经大安了,昨个还招了臣工进园子训话来着,今个就突然不行了,奴才怕有人起疑。”锦生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冷汗,说话也有些颤音。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起疑又怎么样,还能翻天不成。隆科多年羹尧当年都是实打实知道先帝驾崩内情的重臣,最后不也被皇上折磨致死。”
锦生还是一脸的忧虑,吞吞吐吐道:“奴才是怕四爷知道了。”
我微微一晃神,随即笑如罂粟,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峻,颇为嘲讽道:“皇权之下无父子。”
锦生一怔,随即放松了下来,悠悠一叹,不知是在为哪对骨肉相残的父子感慨。
胤禛对胤禩一党恨之入骨,入狱后的极尽的□让我有些费解。皇后死前暧昧的话语也让我对胤禛的皇位来历略感好奇,回宫后偷偷摸摸的查了许久,才对康熙驾崩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康熙晚年看好胤祯,但对他也有所忌惮,毕竟手握大军,虽有想立储的念头,可一直迟迟没有决定。胤禩和胤祯在朝中互相帮扶,但也没完全放弃龙登九五的野心,所以准备放手一搏。胤禩和胤禟密谋下毒,若是直接毒死了康熙就在百官的呼应下直接即位,若是康熙留下了诏书就召回胤祯即位。胤禩既然能在康熙身边安插卧底,胤禛自然也能安插。胤禩下毒的事早早就被胤禛知道了,他坐山观虎斗,等到康熙中毒之后才匆匆赶到畅春园去表忠心,经此一事康熙自是不能把皇位传给八爷党的人了,无奈之下传给了貌似忠心的胤禛后就驾崩了。
胤禛将胤禩胤禟视为杀父仇人,对他们极尽折磨。他当年虽说是顺水推舟,但想来也会内心不安,这些年仔细观察也能隐隐察觉到他的惶恐不安。
我倚在殿门口,秋风夹杂着细细的沙石敲打在我脸上,我眼神空灵,像是看透红尘世事的高僧,望着空中的白云道:“天家无情,以后我就在太妃宫里念经吧,要不哪天挡了弘历的路,逼得他亲手弑母啊。”
我返身回到殿中,在椅子上坐定后,冷冷开口道:“把甘心叫来吧。”
锦生唤来了甘心,甘心一进殿就看到我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赶忙低头敛目,小心翼翼的道:“奴才请贵妃娘娘安。”
甘心紧张的声音发颤,手也不停的捏着衣角,我微微一笑,问道:“你很怕我?”
甘心一脸畏色,强挤出讨好的笑容,道:“奴才一直在茶水房伺候,今日得娘娘召见,心中激动不已。”
我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摔到甘心面前,甘心一见瓷瓶神色大变,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呆呆的看着瓷瓶,过了一会才大声嚎哭道:“娘娘饶命啊,娘娘饶了奴才吧。”甘心膝行到我面前,一个劲的磕头,白净的额头使劲的撞向地面,磕了几下就一片青紫。
我皱眉不语,锦生见状在一旁呵斥道:“这砒霜是宫中禁物,单单私藏禁物就够你死十次的了,还敢毒害主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主子仁慈不愿牵连你家里,你就自行了断吧。”
甘心见锦生目光阴冷,吓得浑身直颤,但垂死挣扎道:“娘娘,奴才是皇上赐的人啊。”
锦生冷笑数声,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皇上赐下来的份上,哪还能给你个体面,让你留个全尸。利落些把药喝了,磨磨唧唧的惹主子烦心。”
我假意叹了口气,道:“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给你报个病死,回头让你家里人运回去,免做孤魂野鬼。”
甘心见我不肯松口,依旧要赐死她,一脸不敢置信,哆哆嗦嗦的捡起了瓷瓶,依然不能下定决心,拼死一搏道:“这药不是奴才的,是……是……”甘心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是谁的。傻瓜,只能是你的。”
甘心看着我洞知一切的表情,也明白了过来,无助的瘫倒在地上,疯狂的大笑,“哈哈哈,不错出了事,只能是奴才担着……”甘心面色凄厉,披头散发的看着我,犹如地狱中的厉鬼,癫狂的咒骂我道:“你若是聪明就该自己喝了这药,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贵妃党的。”
我最后冲她一笑,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甘心打开瓶塞一口气吞下了砒霜。我见甘心吃了药,朝锦生挥了挥手,示意她送甘心回屋。
我坐在炕上心烦意乱的翻着手里的经书,腰后垫着厚厚的金线方枕,这么多年我不敢依靠别人,突然间有依靠的感觉让我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身心,闭上眼睛回忆着前尘旧事,年轻时的天真已离我远去,如今的我只剩下冷酷。锦生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大殿里除了我俩再无她人,世上让我信任的人都已不再我身边了,只有锦生还会一如既往的陪着我。过了两三个时辰传来消息,胤禛陷入昏迷,他的重臣都已经入园了,要急招弘历和弘昼来圆明园。作者有话要说:To无痕:你猜对了,皇后死前让未央知道了雍正的冷血,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手,以未央的性格肯定会为了自保杀了雍正的。
108、结尾
宗室亲王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取出了即位诏书,弘历于灵前即位。我呆坐在永寿宫中;看着宫娥们恭敬的样子;我再无往日的兴致。弘历即位后;立即尊奉我为皇太后,上徽号崇庆。形形□的福晋命妇跪在我的前面;我强打起一丝的精神完成了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之后回到了寿康宫;苏培盛带着云惠已在后殿等我多时了,见到我赶忙行礼,我赶忙命人将他二人扶起;笑道:“都是伺候先帝爷的老人了;不必如此多礼。”苏培盛和云惠连称不敢。
我看着二人站在一起诚惶诚恐的样子;心知他们对我并不放心,怕我最后杀人灭口;我叹了口气,道:“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也不多留你们俩说话了,早早出宫吧,送你们出城的车也在宫外侯着呢。”苏培盛依旧是低眉顺眼的行礼谢恩,云惠则是悄悄地松了口气,脸上的喜悦之情也显露出来。
我微笑的看着二人低着头向殿外退去,今日一别恐怕此生再无相见了,我心中有些酸楚,忍不住扬声道:“今日一走你们与京城再无瓜葛,你们兄妹二人要多多保重了。”
苏培盛带着云惠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锦绣进宫看我时偶尔听她提起他们的情况,说是在广州住了下来,云惠还嫁了一个州判做填房。
胤禛遗留的那些嫔妃我也没有苛待,愿意留下的填满了了慈宁、寿康、宁寿三宫空虚的宫室,继续着漫漫的守寡路。不愿留下的,给笔银子送出宫去,是回了本家,还是出家做了姑子,或是自行配嫁都与我无关了。
耿氏与我同居寿康宫,如今大局已定我俩之间也没什么好争的了,她寂寞的时候过来陪我说说话。
一日午睡过后,耿氏带着郭凉儿来到我这,闲话片刻就说起了前尘旧事,我唏嘘不已。耿氏一双黑瞳中透出丝丝的哀怨,唇边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抹苦笑,“你这太后做的够仁慈的了,放走了那么多的嫔妃,连齐妃都能全身而退,我也晋了贵妃。扪心自问若是我做到了太后之尊,怕是没你这么好心,那些年和我作对的人都一个个的不得安宁。”
我笑声双靥,鬓旁垂下的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的光晕,温然道:“姐姐,穷寇莫追。”
耿氏微微有些意外,随即话锋一转,“如今满宫的姐妹谁不赞太后宽厚,只是有些对不起先帝了吧。”
我嘴角轻翘,淡淡的一笑,道:“哪能让死人挡了活人的路。”我振了振衣袖,道:“我也乏了,姐姐回吧。”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我在现代的生活,梦里的场景好像一张张褪了色的旧照片,虽然熟悉却因为多年没有接触让我感到陌生,我睡得十分的香甜,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在清朝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等我醒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五福捧寿的杏黄色帐子,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锦生听到帐子里有动静,掀开了帐子,冲着我笑道:“娘娘醒了。”锦生把帐子系好,接着道:“皇后娘娘已经带着各宫的娘娘来给您请安了,见您还没起磕了个头就都下去了。”
我环视着屋内的摆设,金银玉器晃花了我的眼睛,如今我已是太后之尊,过上了我一直向往的平静安乐的生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满意的笑了。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全部完结了,明天更新番外。会不会有人觉得我写的很突然,就把云惠和苏培盛凑到一起做兄妹了?其实前文中有一些小提示的,详情请见19章、64章、75章。
109、番外 雍正的一生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是除太子外出身最高的皇子,我的额娘是皇贵妃;是汗阿玛的表妹;我还有一个亲妹妹;只可惜生下来不到一个月就走了,所以额娘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对我极为的疼爱。汗阿玛和额娘的感情很好;汗阿玛无论多忙每天总会来额娘这坐一小会陪额娘说说话,听额娘身边的陪嫁嬷嬷说,汗阿玛和额娘是青梅竹马的感情;额娘是玛嬷的嫡亲侄女又是大额涅的表妹(注:大额涅是康熙的第一任皇后;佟佳皇后的额娘姓赫舍里。);从小就和汗阿玛认识了,汗阿玛对额娘既有兄妹之情又有夫妻之爱;所以额娘在后宫之中的宠爱独一无二。为了见到汗阿玛我总会抓紧做完功课陪在额娘身边,期待汗阿玛来的时候我能够多和汗阿玛接触一会。汗阿玛的儿子很多,他最重视的是二哥,亲自教导二哥不说,就连二哥每日的起居住行也是安排的无微不至。在额娘和汗阿玛膝下承欢久了,汗阿玛对我也开始重视了,我很开心,不仅因为额娘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就连下面的奴才见我也不再有着那一丝丝的轻蔑了。
额娘是副后之尊又有汗阿玛的宠爱,我在皇子之间的地位只次于二哥,宫中的奴才对我极尽讨好,大哥和三哥虽然都比我大,但论在宫中的尊贵却要排到我之后了。我对皇位一直都有野心,从生下来就想做到那个金光灿灿的宝座上,我私底下总和二哥比较,二哥是汗阿玛亲自交出来的储君,才华远在我之上,二哥除了生母早亡外过的一直顺风顺水,性格过于的张扬,而我却比二哥会忍,阿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