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峥嵘-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世华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相反,他的某些性格可能跟蒋梦麟比较相似。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实际上,若论起心眼,他估计比谁都要小。
但他和蒋梦麟毕竟还是有差别的,只是这差别,对于刘力扬来说,未必是好事就对了。
蒋梦麟毕竟还是贫寒人家出身长大的,他虽然心中有恨,但报复起来,也不至于那么狠辣,至少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见好就收的想法的。
可周世华不同,他再如何表面君子,也是从小接受父亲的政治教育长大的。周父从前也并不是在帝都任职,周世华小的时候,算得上是地方上的一大霸王了,年纪小小的干出了不少坏事儿,随着年纪渐长,这才学会了如何把自己的乖张暴戾收敛起来。但这种收敛,代表的并不是消失,只是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伺机而动罢了。
刘力扬一个无心的错误导致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跌了第一个大跟头,这已经不仅仅能用耻辱来形容了。
周世华无论如何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恰好也对害得周家陷入两难的刘力扬恨之入骨,对于周世华幼稚的报复行为,自然不会去多做阻挠。
只是父子俩到底是默契地没有将后续事件告诉给白少锋他们,蒋梦麟自然不会对刘力扬多过关心,于是在听到刘家人重金来捞人的时候,周父只是稍作犹豫,就收下了钱答应了放过刘力扬。
周世华当然不乐意,但周父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
刘力扬这是儿,明眼人都能看出周家在里头参了一脚,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到有人循着风声在调查,但周父习惯了谨慎做人,这样大的把柄,手上少留为好。
周世华左思右想,还是将这件事情报备给了蒋梦麟。
蒋梦麟对他的通风报信,心里是有刹那的惊讶的。
可以说,他从未想过,周世华会因为这件事情跟他表达出这样大的善意。虽然心里对刘力扬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隔音,但就这样一击把他打得无法翻身,也不是蒋梦麟做事儿的风格。很多时候,或者实际上比死了更痛苦,就如同他自己,上一世在世上挣扎苟活,受了多少屈辱吃了多少苦头,从头到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刘力扬的事情蒋梦麟已经不打算搀和了,但现在既然周世华打了电话,那就是将对他的尊敬刻意地表达了出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蒋梦麟不用猜也能知道,当下就爽快的卖了他一个面子,周世华自然会按照自己的路子去办事儿,于是押送刘力扬回w市的车子半路上就顺理成章地出了车祸。
刘雅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觉得自己哭都没有眼泪了。
周世华在拘留所里玩儿命似的折腾他,短短几个月,刘力扬饿的膘都瘦了。
他右手被砍断了四根手指,两个手腕的韧带也被剃断,头上给烫出来二十五个大戒疤,是周世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捞来的刑具,烙铁一样,烤热了就这样活生生拿冷水泼醒他,下一秒恶狠狠地烫上来。
四颗门牙被拔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是带来的旧伤还是车祸出的新伤,他四肢都有骨折现象,肋骨也断了三根,脾脏也有破裂,更让刘雅无法接受的是……
刘力扬被人爆菊了……
看着医生地给她的刘力扬的病例,肛裂肛瘘严重到不得不手术治疗的地步,刘雅捂着脸,撕心裂肺地蹲在刘力扬身边嚎啕起来。
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死也不会让孩子上帝都啊!!她哪里知道,那儿竟会是这样个此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如今。刘力扬学自然没办法再上了,
还吃了这样多的苦头,这全是因为她!
刘雅不知道有多内疚,一面自责一面祈求蒋方舟和刘伟军能为他出头,蒋方舟看着病床上不成人形的继子眼中也有些不忍,刘伟军却跺着拐杖大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带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次这兔崽子是得罪了谁!?你知不知道我在战友面前有多难做!?”
刘雅哭的几乎昏厥:“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力扬不是您的亲外孙吗!?”
刘父气的跳脚:“我哪里要的起他这样大有出息的外孙!?周家人那是什么身份!那是来了w市我都要小心招待请吃饭的身份!他倒是聪明地很,一下子把人家得罪的全没了余地!”
“他能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刘雅什么都无法顾忌了,刘父的一番话几乎把她气死,于是口不择言的辩驳起来,“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他一个人在帝都上学有多苦,谁都没有过问过,出了事儿一个两个都来怪他了,他能干出什么事情?咱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孩子被人欺负成了这样,还尽会窝里横!他又招谁惹谁了!你们有能耐去讨公道啊!”
刘伟军听着女儿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果然跟你妈一个样儿!她把你宠成了这种不着调的样子,现在你把力扬也给害得不轻!还有脸说公道?他不去惹是生非,人家能揪到他的短处!?”
“惹是生非!惹是生非!你尽会说他惹是生非!”刘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惹是生非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同样是差不多大的孩子,溯伯伯家的溯玉清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力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就会说他这不好那不好,全身上下都是毛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外头女人生的孩子,三天两头往家里打电话,妈天天被气的吃不下饭,你倒是有脸力扬惹是生非!”
刘雅话一出口,立刻就有点后悔了,她被火气撺掇着,说话难免就没了轻重,
刘伟军果然立刻被气得不轻,扬起拐杖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刘雅在她面前装了几十年的乖巧柔顺,冷不丁这一下忤逆让老爷子更是无法接受,刘雅被打的高声痛哭,却也不敢躲闪,脑门上的血珠子淅沥沥就淌下来了。
蒋方舟原本还在一边观战,他这段时间因为刘伟军指使人来查账的事情,耽误了不少公事,查账的后遗症依然没有消退,为了稳住刘家,他不得不和刘雅虚与委蛇,明明是同榻的夫妻,却盖着两床被窝同床异梦。
蒋方舟这个人,不能说坏,他只是太极端。
喜欢的人,就放在心尖上,千好万好,放个屁也是果蔬香甜;但一旦这份感情变了质,那么从前珍惜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就抵不上狗屎值钱了。
但毕竟,刘雅也是和他一起经历过爱情的女人,蒋方舟现在心里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替代她的存在,所以看到刘雅被刘父打得头破血流,蒋方舟心里依然有着不忍,这场景就好像从前刘雅为了和自己结婚,被蒋老爷子殴打时的模样,难得的再一次调动了蒋方舟所剩不多的愧疚。
蒋方舟拦住刘伟军的拐杖,颇有些不赞同地开口:“爸,你这样做就有些过了,小雅她只是一时伤心口不择言而已,力扬都成了这样,你也该给她发泄发泄的。”
“方舟!!”刘雅哭的一片凄然,窝进蒋方舟的怀里泣不成声。
“你也有不对!”蒋方舟毫不留情地又对刘雅说,“力扬的性格实在是太不好了,我之前也和你提过意见,你怎么样都不肯听,现在吃了亏受到教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看开点。就像小麟,他比力扬还要小呢,也是一个人在帝都求学,他成绩也不错,还能给老家寄钱呢,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让力扬多和他学学,你总是老大不乐意,现在知道不对了吧?”
“……”刘雅在蒋方舟怀里渐渐僵硬起来,心头也变得冰凉……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敲打自己吗?
刘雅忍不住开始多疑地乱想,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床上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呼痛声,众人皆是大惊,一眼看过去,带着呼吸器的刘力扬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痛苦地喘息着。
“力扬!!”刘雅立刻尖叫着扑到床边,跪在地上小心地伸出手,却不敢触碰满身是伤的儿子。
刘力扬费力地扭过头来看一眼她,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疼得额角冷汗都低落了下来。
他瓮动着嘴皮子,刘雅见到了,立刻把他的呼吸器摘下,凑过去问:“什么!?你要说什么?口渴了吗?”
“蒋梦麟……蒋梦麟……”刘力扬挣扎着瞪大了眼睛,眼底全是浓浓的仇恨和惊惧,“蒋梦麟……我要他不得好死!!”
他似乎是神志不清的模样,说完了这句话,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刘雅怔愣片刻,立刻觉得后背发凉。
!!不好!
刘雅瞪大了眼珠,惊慌的转过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蒋方舟。
蒋方舟背光站着,脸上神情莫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注意到刘雅的视线,冷冷的笑了一声:“你看我干什么?该看你的好儿子才对。”
“阿舟!阿舟!”刘雅吓得膝行过去抱住蒋方舟的大腿,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你不要误会!!力扬这是说胡话呢!你不要误会!他没这个坏心的!”
“哦?说胡话?”蒋方舟似是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随后眼神倏然阴狠起来,一脚把刘雅踢到墙根儿,嘴里掷地有声地低声说,“我原本以为,你最多只是有点小心眼,有点爱嫉妒而已,哪知道千挑万选,找了个毒妇!”
“说胡话!?”蒋方舟气的两手发抖,大步走到刘力扬床边,低头死死地盯着刘力扬的睡脸,心中一阵后怕,“说胡话……就要让人不得好死,啧啧,这清醒了,是要干出什么事情啊?”
说罢,他转过头,用杀人般的视线狠狠地剜了刘雅一眼,抬步就要出门。
“站住!”刘伟军虎着脸,把他拦了下来,“小孩子说几句胡话而已,你干什么上纲上线的”
这个女婿目前还不能撕破脸,现在刘力扬正得罪了大人物,刘家正在风雨飘摇的时候,少了蒋氏地产的支持,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撑过去了。
蒋方舟却未如他意,冷哼了一声,绕过他,推开门又大力摔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怎么办?怎么办!?”刘雅又惊又怕,跪在地上六神无主地喃喃求助,“力扬……力扬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刘伟军两手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眼底沉沉的满是深意,好半响,才开口冷冷的说:“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他现在想要造反,还早着呢。”
说罢,他抬眼不冷不热地瞥一眼不省人事的刘力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拧着眉头也离开了。
刘雅茫然地看了眼关上的病房门,又看了眼自己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儿子,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终于忍不住又一次落下眼泪。
——真的后悔了,从没有那么后悔过,为什么要嫁给蒋方舟。
她这一辈子,都被蒋家毁了个干净。
这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53、第五十三章
由于宋清虚实在是太过严肃,加上他对白苗苗似有若无的敌意,任是白苗苗这一型脸皮厚如锅底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忍不住局促起来,到了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喝了点小酒,蒋梦麟于是就悲剧了。
本来下午再车里睡着觉还吹到冷风,下了车以后,又一个劲儿地灌自己冰冻饮料,吃烤肉的时候再一出汗,顺理成章,感冒了。
对宋清虚来说,伤寒可是件大事。
蒋梦麟的手腕被虚虚一拂,随后宋清虚就说什么都不愿意他再喝酒了,从车里取了一床毯子盖起来,一群人围聚在烤架边上,烤架里还燃着炭火,哔哔剥剥的,很是暖和。
蒋梦麟有些臊得慌,宋清虚跟护小孩儿似的把他拢在怀里不肯撒手,也不许他喝酒不许他乱动,他一闹腾,宋清虚就哄人。
蒋梦麟又试探挣扎了一下,炭火熏得他的脸都红了,加上坐姿有那么点儿不对劲,以及毯子还真的挺厚的,明明是微寒的秋夜,他的额角却冒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液来。
“别闹,”宋清虚赶忙低头凑在他耳边哄着,手掌也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大腿,“你感染了伤寒,穿厚点,出了汗就没事了。”
蒋梦麟颇为不自在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天色暗下来之前,女眷们就先离开了,女孩子太晚回家总是不好。唯一剩下来的那个,就是喝的醉醺醺倒在车子里睡觉的白苗苗了,蒋梦麟和白少锋等到众人纷纷告辞离开之后,坐近了些。
由于毕业实习的原因,白少锋现在在寰球底下的一个小部门正在体验民勤,于是自然对蒋梦麟的态度要比以前严肃了些,毕竟他的考核评语还捏在蒋梦麟的手心,白少锋那个系里的老教授,可是出了名儿的油盐不进,如果不能完成他的要求,白少锋这回期末保证要挂了。
白父的鞭子可不是随便闹着玩儿的。白少锋觉得自己的童年已经够凄楚的了,现在还是少去冒犯老爷子的权威,给自己找不痛快才好。
“我听说周老头把那个找你麻烦的,姓刘的给放了,早上才听到消息,不过怕影响你心情,一直没说,你怎么看?”
看了宋清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