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潜规则之明星皇后 作者:顾青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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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楚应轩?
她看云舒的眼神不禁有些可怜:孩子,你还不知道,楚应轩他就是君长笑身后的跟班谋士,联合我一起来折腾你的,你竟然要将我……啊,不,是竟然要将你心爱的姬柳托付给他?
可怜之外又有些悲愤:送给楚应轩,和送回给君长笑有什么区别。云公子,你其实不是傻,而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吧?早看出来我是假的,乘这次机会把我送回去吧。
唉,君长笑好不容易画了个半圈,把她送到这人手中,结果他又画了个半圈,将她送回了原点。
……不对,他刚才说,那个人必定可以护她周全。
能够有多相信一个人,才可以说得出“必定”二字。
难道楚应轩的身份,不止她看到的“君长笑的跟班谋士”这样简单?
谢有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窥见了某些端倪。
君长笑与云舒是完全对立的两方。
而楚应轩,却在一个极其微妙的位置。
就好像赌场之中的发牌人,无论赌徒赌大赌小,为输赢互掐,他都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君长笑和云舒,都这样信任他,究竟是为什么?
她眼底的疑问太过浓重,云舒却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如今身体也好得差不多,额上伤口同样不需要敷药,我明天就把你送到他身边。”
谢有容缓缓的点头:“……好。”
如若换了其他人,无论云舒将那人夸奖得如何天花乱坠,她都不会去的,万一对方是前朝旧臣,君长笑的人尾随着她寻到老窝,将他们一网打尽,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可是,那个人偏偏是楚应轩。
与其将十万个为什么闷在心里乱猜,不如面对面的,问个清楚。
尤记当初在清风寨中,云舒对他便十分客气。
那时的自己以为楚应轩不过同自己一样,是故意去接近他的。
现在看来却是未必。
……那个容貌隽丽的男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呢?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比她看到的,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脑子明显不够用了!
一只红色尖喙小鸟从半撑开的雕花轩窗飞进了装饰简单的房间之中,它两只小爪紧紧的抓着窗上的木栏,毛茸茸的脑袋左右看看,圆溜溜的眼睛眨一眨,最终确定了方向再次挥开翅膀,飞到屏风之上。
屏风之后,是一只木桶,桶中装满了混合着花瓣的温水,一看便是用来做沐浴用。
姬柳缓缓的从桶中伸出头来,一片片花瓣不自觉的贴在了她纠缠在一起的青丝之上,她将手抬起,小鸟立刻跳到了她的食指之上,叽叽喳喳的叫着,还用头蹭她的手背,鹅黄尾羽松散开来,毛绒绒的,一看便是开心到极点的模样。
姬柳从水中站起,又将它放回屏风之上,道:“好胭脂,让我先穿衣裳好不好?”
小鸟仿佛听得懂她的话一般眨了眨眼睛,安静的立在屏风之上。
姬柳从水中出来,扯下搭在屏风之上的衣裳披在身上,随意系住,又捋出压在衣裳之的湿发,任其披散在肩上。
一张毛巾不知从哪儿扔到了她的头上,姬柳“哎呀”一声,冲着毛巾扔来的方向沉声道:“秦颂,你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直接将毛巾扔在我头上。”
黑暗中,缓缓显出一个人的身影来,形容英俊,却本该属于早已经死在火中的某个人。
他平声道:“是殿下说过,要让我将殿下当做小妹,如若小妹是这副模样沐浴出来,我必定会扔一块儿毛巾在她头上。”
“兄妹两个都这样死板不知变通。”姬柳眼中漾起一抹笑意,波光动人,说出的话却刻毒无比:“你也是,秦晗也是,难怪一个两个都被婉兮算计。”
秦颂眼底划过一丝黯然:“那时,多谢殿下暗中相救。”
眼前时不时还回忆起当时那幕景色,他一时大意,被谢有容迷倒,不得动弹,却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一个已经死去一年之久的人。
让君长笑下令举国上下,禁种白梅的宠妃婉兮。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纵火,想要烧死自己。
如果不是眼前的女子相救,那天众人在那堆烟火中寻到的烧焦尸体,便是他的了。
“我也不过是为自己罢了。”姬柳将头上的毛巾取下,拢住湿发使劲揉,“你与秦晗叛离我选择君长笑之后,便一直随在他身边,知道很多事情,那恰恰是我不知道的。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于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秦颂沉默不语。
“还真是有趣啊,那个谢有容,明明已经用豆蔻将你迷住,却多此一举烧什么白曼陀罗。”姬柳同样想到当日从暗中窥见的情景,那个女子,直至临走,还回头看一眼落在地上的干花是否熄灭,只不过点不当紧的火星,还添了一脚将其踩灭。
“你知道,婉兮为什么要杀你吗?”她回头,看着站得笔直的秦颂,露出迷惑的神色,不由的摇摇头:“真是,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再加上刚才君长笑对谢有容的态度,她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
恐怕,是怕君长笑爱上谢有容吧。
如同当初在水中想要救自己,如同那时回头看一眼落在地上的干花是否熄灭。
她有着人性中最初的天真与善良。
于见惯了杀戮与血腥的君长笑而已,这样美丽又纯洁无暇的女子,是最有吸引力的。
比谁都要柔弱,又比谁都要坚强。
所以,她让她的双手染血。
让君长笑以为,她所有的天真善良不过是假相,不过是做戏,在紧要关头,她也会自私牺牲他人。
“明明一直在倒霉,明明一直误打误撞,却偏偏被君长笑认为心机深沉……”姬柳觉得好笑:“人啊,有时还不如一只鸟儿有情,你说是不是,胭脂?”她走到屏风之前,再次伸手,刚才还一直安静的小鸟立刻跳在了她的食指上,再如同刚才一般用脸蹭她的手背。“被君长笑养了这么久,我回来了还不是跑出来看我,真乖。”
小鸟似乎对这句话十分受用,又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仿佛邀宠一般。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如果君长笑发现你不见了,有不知要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来。”用手指爱怜的蹭了蹭小鸟的红色尖喙,又将它递到秦颂的怀中,秦颂立刻小心接住。
“将它送回去。”姬柳正色道:“既然曾经是君长笑的影卫,就该知道怎样神不知鬼不觉避开他的人吧。”
“是。”
“这里,把这个灯盏放在这里。”此时此刻的另一端,完全不同于其他处的沉默气氛,热闹至极,奴兮指手划脚,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将原本空落落的房间折腾至堂皇亮丽。
“二小姐,布庄已经把新做好的衣裳送过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付钱呢,还有您在翡玉轩订的珠钗首饰,兰花坊的胭脂水粉,还有……还有……”
看着小婢一脸到货太多我也想不起来了的表情,奴兮挥挥手道:“那些要钱的东西你去和师兄说去,让他给,给完了之后再把东西拿进来,叽叽喳喳的麻雀啊,没看我正忙着吗……唉唉唉——别把香炉放在房间中间,姐姐不喜欢太浓的香气,她会睡不着的,放远点儿!”说着便又走开了。
小婢眼泪汪汪,是谁当初说这些东西她要亲自点收,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公子,请为我做主!
奴兮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停在原地的小婢,脸色一沉:“你石头啊,还不快去!”
……
、第四十三章
马车悠悠在官道上驶行。
谢有容坐在马车之内,无聊的掀开窗口的小帘向外面张望。
绿色茵茵的农作物中,插着一两个用稻草扎成的小人,想来是用来吓唬麻雀的。
古人的智慧无穷匮也。
思思倒了一盏茶送到谢有容面前,道:“姑娘看到了什么,笑得那样开心?”
云舒说要将她送到楚应轩那里避难之后,便让思思一同前往,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如今,她们已经是在去的路上。
“咦,我笑了吗?”谢有容收回视线,放下窗帘,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好香,又有水果的味道,又有酒的味道,你在里面添了一些果酒吗?”
“添了一点点。”思思看她又喝了一口,心情甚好:“好喝吧。”
谢有容问:“是用什么果子酿的果酒,给我看看。”
思思摇头道:“这果酒不是酿的,是采的。”
“采的?”
“是啊,每年秋天,公子都会去山中采酒。因为山野中的野果无人采摘,有的落在地上被动物捡去吃,有的落在动物捡不着的地方就会自然发酵成果酒,又好喝,又不醉人,公子特别喜欢。”
谢有容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当初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寻到两口果酒喝,野果子都没一个,只有一条蛇,一群狼,一洼瘴气。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遭遇!
“姑娘,咱们要去那个地方住多久?公子只把你带回来养伤,什么都不说,我也只好问你了。”思思见谢有容开始沉默,终究将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问了出来,她不大明白谢有容的来历,只知道她对公子来说十分重要。
既然重要,为何不留在身边?
谢有容一怔:“云舒什么都没对你们说过?”
思思摇头:“小九小十他们那些一直跟着公子的或许知道吧,我只是公子在这处别苑的丫鬟,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谢有容有些为难,寻找比较妥帖的形容:“怎么说呢,应该是,我得罪了个人,你家公子也无法保护我,只好把我送到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那里,至于多久……”她摊摊手,无辜道:“我也不知道。”
她如今根本就是走一步,是一步。
人家穿越的,哪个不是风生水起,美酒在手,美人环腰,她倒好,一直疲于奔命。
虽然,目前这种情况,大部分原因是她自作自受。
思思不由得问:“姑娘也会得罪人?是谁啊?”
这种隐私问题,你怎么可以用这样天真的眼神问我?谢有容撇嘴,摇头,如算命神仙一般高深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多说是错……唉,把那个酒给我再倒一点,这次别放进茶里,我不想喝茶,只喝那个果酒,真好喝。”
“是。”思思听话的没有再追问,弯腰从旁边的一个小匣内拿出一个密封严实的酒壶,解下系在壶嘴上的红线,拔开盖子,一时间,酒香四溢。
同样充满了果酒味道的房间,较谢有容所在的马车,香气只浓不淡。
云舒也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盅,只知道无论怎样,都醉不过去,脑子里永远是谢有容掀帘上车后,回眸看了他一眼的情形。
只一眼,便又转过身去进入马车之中,毫不犹豫的放下帘子,一如当初的姬柳,也是如此,在出嫁时掀开盖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不说,毫不犹豫的奔赴另一个人的怀抱。
时过境迁,无论她记不记得过往,对自己同样无情。
即使在昏迷之中后悔当初该爱他,醒来之后,她看他的眼神,从未变过。
楚应轩说:“你既然认出她才是真正的姬柳,为何不试着告诉她一切,说不定她能忆起所有过往,忆起你。”
当时的自己摇摇头,“忆起又能如何,她忆起,只会徒增痛苦。”
忆起过往,忆起她与君长笑的情。
忆起过往,忆起昭国的破灭。
忆起过往,忆起自己不过一个亡国的公主,被如今的帝王囚禁深宫,生命如残荷如枯井般无望?
与其如此,他宁愿她永远不记得自己。
他还记得她的眼神,在芜澜居外初遇时的眼神,在清风寨再见时的眼神,在蓉城中被自己于秦晗手中救下时的眼神……
无论境遇多么糟糕,永远清明似水,再不复与君长笑一起时,那仿佛道不尽的欲语还休。
小九看着地上桌上堆的这些个撕了封条的酒壶,开口劝道:“公子,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云舒摇头:“无妨,醉不了人的。”说完又是一怔。
这句话,其实是姬柳用来形容他的。
少年时期,他曾与姬柳进入深山狩猎,那时的姬柳还很聒噪,扯着他的袖子到处乱跑逮松鼠,忽而停住,抬头问他:“云舒,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皱眉嗅嗅:“好像是酒的味道,又像是果子腐烂的味道。”
姬柳道:“我们去找找!”
从此之后的许多年,他们都一起入山采酒。
他以为,她就像喜欢这酒一样喜欢着他。
她的确喜欢他,却不是爱。
她说:“云舒,你就像这酒,令人陶醉,却又醉不了人。”
他嘲讽一笑:“君长笑让你沉醉吗?”
姬柳摇头否认:“不,他不是酒,他是毒。”
尝一点,便万劫不复。
“公子,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去追就是了,何苦在这里借酒消愁?明知道醉不了人,还这样喝,不是故意折腾自己让自己难受吗?”小九跺脚,他真是搞不明白这情况了,你说支持公子吧,对方是皇帝的宠妃,虽然以后是不是宠妃就不一定了,不支持吧,看他这样自己也着急难受。
“追?追了又如何?”他不过一个亡国人,苟且于世,根本无法保护她。
小九着急的抓头,“是、是不怎么怎样,但是,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就算不可以和她在一起,也会永远陪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