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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后宫潜规则之明星皇后 作者:顾青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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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往山下一望,从前那样大的蓉城,竟然如盆栽一样,种在大花盆里。
翻个身躺在地上,谢有容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行程,首先,去森林里寻些野果填饱肚子,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出来了随着树荫位置变幻确定方向赶路,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一定不会迷路。
嗯嗯,这个计划怎么推敲都没有问题,完全具有可实施性。
她伸出手,仿佛要抓住天空飘过的云丝,又仿佛要抓住吹过的清风,阳光从她指尖的缝隙中略过,印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像是天鹅的绒毛。
她放下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天空大喊:“君长笑,楚应轩,云舒,姬柳什么的,通通都给我去死吧!!!”
布置简单的房间之中,一只黑色的小猫跳上方形的案几,前蹄试探性的往白瓷做成的鱼缸中探了探,软垫刚刚沾水,就“嗷呜”一声闪开,它使劲儿甩了甩前蹄,水珠随着它的动作乱七八糟的溅开,溅了几滴至鱼缸中,鱼缸中的水草软软的摇了摇,原本安静的吐着泡泡的金色小鱼也受到了惊吓,摇着尾巴又开始游动。
“小坏蛋,又想偷吃鱼是不是!”蓦然,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将小猫抱起,拢在怀中。
小猫眯起眼蹭蹭对方肘腕,又睁开眼寻了个舒服姿势躺好,甚至还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楚应轩从书中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摇头:“阿兮,说了不要把鱼缸放入屋中,你这样,小白怎么安生的下来。”
奴兮摸了摸小猫的头,吐吐舌头道:“又打扰你读书了是不是,可我就喜欢,小白从前和你一样懒,不是窝在窝里睡觉,就是窝在你怀里睡觉,好不容易有了兴趣爱好,我当然要支持。”每日看着小白蹑足跳上去偷鱼,却马上被自己逮到抱入怀中,故作不在意的眯起眼睛睡觉,逮着机会再从自己怀中逃走,继续蹑足跳上去偷鱼……往复循环,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却装模作样,好可爱!
奴兮抱着小猫,走到楚应轩面前,将他手中的书抽出,看了看封面,嫌弃道:“无趣,读什么三十六计,还不如听我说书呢。”
楚应轩看她一眼道:“既然说书上瘾,便继续去芜澜居说书去,呆在我身边做什么?”
奴兮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如今姐姐又不在了,我还呆着干嘛,去看君长笑的脸色吗?不过就是给了姐姐一瓶豆蔻而已,就不给我好脸色,他以为他是谁啊!”
楚应轩微微一笑:“他是皇帝。”
“……烦。”奴兮挨着楚应轩坐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师兄,你说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你都不帮她……”
“我为何要帮她?”
“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天下可怜的人多的是,没有谁是必须被帮助的。”楚应轩拿起奴兮放在案几上的书,翻到他刚才看的一页,继续道:“一次,两次,次次依赖旁人的帮助,只会让自己愈加软弱可欺。”
楚应轩想,或许谢有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明白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发现她逃走之后,大家才这般惊愕。
因为,她在逃走之前没有流露任何痕迹。
对任何人。
这个女子,有着与自己从前所见的任何女子有的不一样的坚强,与清醒。
山脚之下,云舒看着眼前的标记,眉头紧锁。
她竟然到了这里,难道是想越过这座山,然后离开?
小九二话不说,就要开始爬,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喂,你们两个,是想要爬山吗?”
云舒转头看着不远处开口插话的那人,苍柏年龄,背后背着一个竹篓,竹篓中装满了杂货,想来是附近一带的山民,便点点头道:“是的,老伯,这附近可有近路抄送到山上去?”
那老伯连连摇头,“去不得去不得,这山深得很,每天晚上,都有野兽在嚎啊……据说山的那头有个山谷,常年堆积着瘴气之类……官府从前就下令封山,不许人上去,还有官兵守着,只是后来大家都不上去了,就没人守了……”
他每说一句,云舒的脸色便下沉一分,直至最后,成了最深沉的黑。
蓉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山上不得,谢有容不知道,小十也不知道,那两个人……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零碎的点缀了些星子,虽然暗淡,可再过一会儿天色完全暗下去,便会闪烁出它应有的光芒。
夜晚,是属于野兽的时间。

、第三十六章

越往里走,鸟雀的鸣叫越多,树木一棵挨着一棵,一点缝隙都没有,谢有容抬头望去,只看得见郁郁葱葱的绿,而不是明亮的湛蓝,脚底踏的是层层软软的落叶,四周弥散着草木特有的清香,没有遭到过破坏的原始森林,想必就是现在的模样吧。
这座山,比远远望去时,还要大呢,仿佛走不到尽头似的,越走,越觉得心虚。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找到一棵结了果实的树木,倒是看到了几个鸟巢,里面兴许有鸟蛋,可那么高,她也爬不上去呀。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永远这么遥远。
谢有容并没有察觉,随着自己渐行渐远,周围鸟雀的鸣叫声已经渐渐少了,只是路越来越黑,走起来愈加困难。
要不然,就爬到哪棵树上凑合着睡一晚算了?
她原本心中便有些不安,便随便挑了一棵枝桠较多的树木往上爬,不料刚爬了两阶,便看到一条绿色的蛇盘绕其上,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失足坠落在地上,好在这片森林年代久远,地上的落叶十分厚实,没有受伤,亦是如此谢有容也立刻拔腿便跑。她从小到大,旁的女孩子怕的东西她都不怕,唯有蛇,哪怕是刚刚出生的小指长的小蛇,哪怕是褪掉的蛇皮,她都怕的不得了,恨不得这世上的蛇全部绝种。
直至跑得连连喘气,谢有容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方向了。
周遭全都是树,她根本分不清它们的不同。
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却不可以在这里点火。
且不说身上没有火硝,便是钻木取火,就脚下踩着的软绵绵的落叶,哪怕是沾着一点火星,都可以蔓延到铺天盖地。
她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一片原始森林着火,整整燃了三个月才熄灭,损失惨重。
这与拍戏不同。
戏中的大侠,不止在森林中过夜,还架起火烤野味吃,末了把燃完的灰烬扫开,躺在上面睡觉。
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子。
似乎老天是嫌她的境遇还不够惨一样,隐隐约约,谢有容听到了呜咽之声,她抬头一看,模糊的视线里,一只两只泛着绿色光芒的瞳孔,像胶一样狠狠的粘着她。
谢有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它们低声呜咽,离自己越来越近。
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超越从前任何一刻的冷。
从前无论遭遇任何威胁,遭遇任何危险,她都明白,是可以化解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动物,听不懂人类的巧舌如簧,饥饿让它只会遵从心底最原始的口腹之欲。
她无处可逃。
仿佛如亘古的岁月那样绵长。
她看着它们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只,向自己扑来。
疼痛并未降临。
在它的牙齿就要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蓦然哀嚎着被一团黑影扑到在地。她愕然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灰布麻衣的年轻,一手压着身下的狼的脖颈,一手极利落的从腰间抽出匕首,狠狠的戳进狼的喉咙之中。
那么黑的天色,他回过头来时,谢有容竟然可以看到,迸溅到他脸上的血色。
“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他只说了这句,就抽出插进狼喉咙之中的匕首,再也不看谢有容一眼,向狼群走去。
谢有容脑中一片空白,看着他周旋在狼群之中,直至那第一个被刺中的狼不死心,脖间冒着汩汩鲜血,仍然抽搐着向自己爬来,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颤颤巍巍,扶着树干站起:“你……我……”
“还不快跑!”那人回头看着她吓得脚软的模样,红着眼睛恶声道:“是想留下来拖我后腿吗?”
谢有容哭,她留在这里是拖他后腿,可是如果自己再跑,谁知道会不会又遇到一群狼?到那个时候再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庇佑,岂不是死的渣渣都不剩?
那男子又回头看她,分神之际右臂恰好被一只狼扑衔在嘴里,他咬牙,迅速将右手握着的匕首换至左手,利落的插进狼的喉咙里,又回头冲她吼了一句:“快跑!”
谢有容终于忍住询问他伤势的冲动,掉头便跑。
她留下,不过是让他分心罢了,说不定到时候两个都要死。如果自己走了,他或许会活下去,自己或许也会活下去。
她不敢回头,也看不清前路,只凭着直觉,一直往前跑,也不知怎的,忽然脚下一崴。
她以为自己只是会摔一下。
谁知扑在地上之后,还在一直往下滚落,这里竟然是一个斜坡。
由于多年的落叶扑在地上,并不是十分疼痛,谢有容想要停下来滚落的趋势,却发现手中除了落叶,什么都抓不到。
然后,她看到了那棵树。
仿佛雾气散尽之后的第一眼,她终于看清,自己面前有一棵树。
枝叶茂盛,树干茁壮。
可是她却来不及避开它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天旋地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那棵树木越来越近。
然后,狠狠的撞了上去。
此时此刻。
灯火辉煌的房间之中,君长笑正襟危坐于书桌之前,执毛笔批示着奏折。
“茶。”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有一双手将一盏茶奉至面前。
君长笑将毛笔放在砚上的凹痕处,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眉忽然蹙起。
他抬头,女子一如初见,鹅黄衣衫,似佛前听教的莲花,笑容婉约。
“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女子对他微微一笑,拢起腕上轻纱,拿起栽在砚台一旁的长墨开始研磨,口中缓缓道:“长笑,你看我们俩如今的作态,有没有诗中所描述的几分味道?”
“……是你?”
另一端。
小猫再次试探的将前蹄伸入瓷白色的鱼缸之中,软垫刚刚沾水,就被一双手抱起,它“嗷呜”一声,刚才还软绵绵的前垫忽然伸出四只尖利的爪,狠狠的划在了那双手的主人身上,末了一蹬腿,从那双手中跳开。
旁边的女子看着扑哧一笑:“小白被我折腾一天,终于发飙了。”
楚应轩皱眉看着手背上的划痕,一粒粒细小的血珠从划痕中沁了出来。
奴兮握着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哎呀”一声道:“还划得这么深,果然对于动物来说,没有吃到的怨念最大啊,我给你包扎包扎,等我,我去寻帕子!”
楚应轩看着奴兮离去的背影,又收回视线看着背上的划痕。
四行细碎的血珠,还未汇聚成一团,便已各自凝固。
空气中,隐隐飘散着属于血液特有的,淡薄的香气。
同样的时刻。
一望无际的夜色里,云舒忽然停住了寻找的脚步,转过头向身旁的男子问道:“小九,你闻到什么了吗?”
小九听了他的话仔细的嗅了一嗅,犹豫的开口:“好像是血的味道。”纠缠在夜晚特有的湿雾之中,一缕一缕,若有似无。
云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在丛里中,血腥气太平常了,他刚才怎么会以为,那是谢有容受伤流的血散发的味道?

、第三十七章

谢有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天满地的白色雾气。一颗一颗小小的雾珠,在空气中飞舞,呼吸之间也全是雾气的味道。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脑袋疼得最厉害。
“……容容……容容……”
隐隐约约,似乎有谁在喊她。
谢有容凝眸寻找,却发现除了白色的雾气,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是谁?”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力气,就这样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容容……容容……谢……谢有容…………”
雾气越来越薄,薄如青烟,最终散去。
那人的脸终于露了出来,熟悉而又陌生。
谢有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你是……邹陶陶?”
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顾盼之间,是自己从未有过的鲜活,应该也是从小到大被家中娇惯坏了的孩子,却不知何时,为情染了哀愁。“你怎么在这里。”
“谢小姐,我给你送汤来了。”她举起手,谢有容才看到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保温盒,盒子上印着两只可爱的卡通猫咪,眼睛又大又圆。“今天炖的是老鸭汤,陈总说,你最近面色有些不好,要多补补。”
“是吗?”
“当然,如果不是他的吩咐,谁吃饱了撑着从暖和的床上爬起来去市场给你买老鸭子。”邹陶陶的笑意越来越恶毒:“我凭什么对你好?你凭什么值得别人对你那么好?你知道我讨厌你吗?你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你不就是明星吗?哈,明星!你的角色哪个不是人家导演看到陈嘉辞的面子上给的,还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绯闻,哪次不是他压下去的!谢有容,就是一块儿石头也该磨成玉了,你究竟想怎样,如果不爱他,我去爱,放过他好不好?”不知何时,她手中的保温盒已经不见,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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